就这样我算是在陆府安定下来了。表姨夫听从我的建议把表弟送到了白鹿书院读书,我一天中大部分时间是空闲的,也就是调戏、调戏丫鬟春花打发日子。春花也逐渐习惯了我这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慢慢地也和我混熟了。就是陆管家有点不开心,他惊奇的发现表弟对我言听计从,也没见表弟改脾气呀!书院的先生老到府中告公子的状。在不明底细的情况下,他也对我敬畏了起来,这下我在府内更是无所顾及了。表姨夫是经常不在家的。就是快来一个月了,还一次没见到过表姨、表妹,反正我是在外面不玩上几年我是不会回夏国的,所以我也不急。
现在,我在陆府是很吃的开的。老爷不管我,管家管不到我,少爷被我管,我这人又没架子,所以很容易的和其他人打成一片,陆府的男人基本上都和我称兄道弟的了。陆府的丫鬟一开始还被我的热情吓到了,不久她们就发现我除了吃吃她们的豆腐,就啥也不干,而春花又证明我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人,很快她们就怀疑到我的能力上来了,虽然这很丢面子,可我也没办法证明给她们看。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陆府的男人看我都露出一付同情的面孔,只有表姨夫坚信我是被情所困,表面微笑,内心痛苦,在游戏人间,所以表姨夫更敬重我了。我这段时间也开始教表弟练武,但成效不大,说实话表弟不是练武的料,他太好动了。静不下心的人是学不到上乘武功的。不管怎样,我还是个名师的,虽然徒弟的水平不行,可也够他欺负学院的同学的。表弟总时不时的向我汇报他练武的进展。比如说,今天他打赢了三人,明天他揍趴下了五人之类的。我也不管他,孩子嘛!要慢慢来。没多久,表弟就向我宣布他是书院的孩子王了。现在,表弟对我的崇拜已经到五体投地的地步了,兴奋的叫到,等他姐姐回来了要向她挑战。这时我才知道,表妹陪表姨回乡探亲了,怪不得来了一个月也不见她们。因为我心里有鬼,一直也没敢问。
今天,表姨夫怒气冲冲的从外面进来,府中向他问好,他也沉着个脸的不理人,可把仆人们吓坏了,府中的气氛阴沉沉的,众人都小心的说着话。后来,听说表姨夫进了书房一直没出来,连中午饭端进去,又给叫端出来了。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好歹我也在靠他养着,老不干活,也怪不好意思的(其实最主要我长时间没动,有劲使不出,需要活动,活动。)。我迈着四方步,也没敲门,直接推门就进去了。表姨夫正想问是什么人,这么胆大,竟敢不经他的同意就进来。抬头见是我之后,硬生生的把申斥的话收了回去。这可是我来府中一个月来,第一次主动来找他。
我进到书房后,随手把门关上了。“东翁,不知为何事烦恼呢?”
表姨夫犹豫了片刻,我知道他在考虑该不该把我当成心腹呢,毕竟我对他还是个陌生人。最后,表姨夫还是决定说了,“五年前,台州剑门有位外围弟子因调戏丫鬟被剑门门主的三子东师破赶出门墙,不知先生在台州时,有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啊?”
我笑了,表姨夫的效率还真高,一个月就把事情调查出来了,就是他能不能查出,当年那声长笑是我发出来的。我想东师破还没这么糊涂,让别人知道了,他就不好解释了。所以我想知道表姨夫到底了解了多少,我笑道:“东翁,如何认为呢?”
表姨夫神色未变,又接道:“没过多久,台州附近山贼一夜尽灭,倒是件更轰动的事情。当初,这名外围弟子就是因为向剑门公主哭求说全家被山贼所害,才被破格列入门墙的。另外,还有人谣传剑门公主与此弟子相恋。本官以为这绝对是诽谤之言,想那冰凤是武林中有名的冰美人,多少青年才俊都被她拒之门外,又怎会被一个寂寂无名的外围弟子所打动呢?”
好家伙,表姨夫确实是有两把刷子。只是他也太会联想了,首先,那年我一出剑门,没多久就碰到了无双,哪有工夫去灭山贼;其次,看我不修边幅就以为我是跟晴儿相恋,但因身份不配,不被东师破接受而意志消沉;最后,还委婉的劝我,应该争取功名,让东师破刮目相看。也好,就让他误会着,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严肃的道:“如东翁不嫌弃,还请东翁把心中不快吐出,看学生有无办法为东翁解忧。”
表姨夫仔细的看了我下,大笑道:“好、好、好,那日,听先生谈教学,就知先生是奇人也。先生胸中自有锦绣乾坤,还望先生能指教本官。先生可知盐州情形?”
好现象,有门。正好这几日我闲着没事就到茶馆,酒楼泡着,听来不少小道消息,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还喜欢到那些深宅大院去看风景,也不小心听到不少内部消息。我慢慢地说:“学生也略知一、二。盐州对震旦帝国的重要,自不必多言,故盐州城内有三套衙门,除大人的太守府管着一州的官商,治安,税务外;还有管着京金河运的漕运总督衙门,管着盐州城防及周边军务的江北大营。另外,除明面上官方的势力,许多暗中的官方势力和世家、江湖的势力在盐州都有他的地盘。不知学生说的对不对?还望大人指正。”
表姨夫沉吟道:“盐州是个好地方啊!山清水绣,吃喝玩乐,那样也不缺。更不少人以为这里遍地黄金,以为盐州有个聚宝盆,人人都想来插一脚。有谁知道我的难处啊?”
“这么说东翁是碰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如用的着学生的,请东翁尽管吩咐。”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今天漕督府衙来问我要修堤的银子,江北大营也问我要犒赏的钱粮。”说此话时,表姨夫脸上显的很轻松,但他的眼神却现出了一丝焦虑。
我故作惊讶的问:“修堤的银两和江北大营的军饷不是朝廷直接拨款的吗?”
“谁说不是呢。这就是我为难的地方。盐州税务大都上交国库,再由国库向漕运总督衙门、江北大营拨款,这一点与我盐州府无关。现在,漕运总督杨勇借口盐州堤坝年久失修,直接向我盐州府要钱;住江北大营前将军魏铁讲江北军刚刚在金刚山缴匪胜利,也问我要钱。说实话我那来那么多钱,盐州虽富,但都富在民间啊。”表姨夫叹了口气道。
事情那有这么简单,两个地方向你同时要钱,一处已不合规矩,两处同时要,决不是巧合吧,你不把事情和我讲清楚,我怎么帮你,我有点生气了。我可不给你兜圈子了,你爱告诉就告诉我,不告诉我拉倒。我带着一股火气问道:“大人!莫非事情另有隐情,若大人信的过学生,就请明言,否则学生帮的了大人这一次,帮不了大人下次。”
表姨夫沉思了良久,我死死的盯着他看,终于他发话了。“不是本官信不过先生,实在是本官有难处。也罢,既是先生这样说来,我也不瞒先生。我本来是朝廷的御史大夫,因得罪权相杨进忠,而被下迁到盐州当太守。漕运总督杨勇是杨进忠的侄子,前将军魏铁是杨的门生,故前来为难于我。杨相势大,我本不想连累先生的。”
笑话,换做他人也许要考虑一下,我怕谁呀。官越大越好,这才有的玩嘛,换做小猫两三只的还提不起我兴致呢。我哈哈大笑道:“东翁也太小看学生了,学生虽不理时世,也知道杨贼误国,能为国效力,虽死何惧呢?倒是大人不畏权贵,让学生佩服。”
表姨夫一拍桌子挺身而起,“好,本官就知先生是忠心爱国之人。还请先生教我如何度过此关?”
我忠心爱国可不一定,是你亲戚却不假,于情于理都要帮你一把的,何况我现在把它当成一个好玩的游戏了。“东翁谬赞学生了,学生愧不敢当,度过此关不难,但还需有个长远的计划。还请东翁坐下,听我细细道来。”看见表姨夫点头,坐下后,我接着说道:“东翁有两大失误之处,可曾知否?”
表姨夫惊讶的问道:“哪两处?”
“第一处,东翁错解皇上之意了。学生猜想皇上让东翁来盐州当太守,是为避免杨贼在京迫害东翁,否则何必让东翁到这天下最富庶的地方来呢。且当今天下诸侯割据,地方上的影响远大于在京的影响。皇上知东翁是忠义之人,故让东翁到盐州来牵制杨贼。第二处,东翁手上没兵。漕运总督衙门有稽查兵丁三千,且有船帮受其控制;江北大营的15万大军更不必多说,所以大人会受他们的威胁。”
表姨夫听这么一说,站起身来先向北方一拱手,又是长叹一声,陆严有负圣恩。接着,又问我道:“先生有何教我?”
我摆摆手,示意让表姨夫坐下。解答道:“先把要钱的事解决掉。具学生所知盐州的春风阁是杨勇的私产,四方赌坊有魏铁的股份,另外,宜众当铺与杨贼也有联系。府中既然没钱就问他们要吧。只是兵权比较麻烦,但盐州城不是有8千城卫吗?名义上应该属于东翁管辖的吧,我们先把他牢牢的抓在手上,就不怕了。另外,盐州城有这么多势力的利益所在,谁也不希望谁一家座大吧。”
“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先生让本官茅塞顿开。先生果有大才,他日若有机会面圣,定当保举先生出仕,以慰先生情怀。”表姨夫的眉头立刻舒展开了,难为他还对我的感情世界念念不忘,最后一句还来个一语双关,可见他也是个多情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