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和陆青青象往常样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城卫军大营回来。城卫军因为军官大换血,百废待兴,有许多交接的工作要做。其中又有杨、魏的人在其中作梗,原来的老士官带着一批老兵油子闹事,接手的工作非常不顺利。很多新上来的军官大多又没有什么组织经验,不知道怎么和下面的人沟通,更是让韩山要尽快掌控城卫军的想法落空了。许多人不听调令,自立山头,拉帮结派的。总之现在有人故意在把城卫军这潭水搞混来,韩山也只有慢慢的调整相应的政策了。陆青青人虽聪明,学什么东西都快,可毕竟没有过领军的经验一时还帮不上韩山什么忙。幸好陆青青这个盐州第一美女的名声帮了她不小的忙,她要是让谁去做事,那个人都是乐呵呵去做的。现在最轻松的就是城卫军的士兵了,本来他们就没什么操练的,现在就更没有人管他们了。本来游风这方面可以帮上忙的,可前一段时间游风和他们有矛盾自然不好插手。另一方面,从韩山内心来讲,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想让旁人插手的。
韩山他们从城卫军回太守府的路上要经过一条长眉胡同,这个胡同窄小的仅容四人并排通过。因为窄小也没几家的住户门是往这个胡同开的,即使有也多是后门,所以这条胡同出奇的安静。韩山他们因为工作一天特别疲倦,贪图这条路是个捷径,就每天从这里回太守府。平常他们经过这条胡同的时候都是两人一排的走的,韩山的两个侍卫走前面,韩山和陆青青走中间,另外两个护卫殿后。今天还是这种走法,可韩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越走心越慌,平常虽说这条街安静,很难看到有人走过,可至少有几声狗叫声,现在却一点也听不到了。于是他就吩咐前面的两个侍卫走加快脚步。在他们走到胡同中间时,就听到前面的侍卫喊道:“公子小心。”不久,就听到强弩破风的声音。
韩山他们看到胡同前方的尽头闪现出数十个人,每人手上都拿着军用的强弩。韩山低声的道:“退回去。”可没退几步,他们进胡同的地方同样的出现了一群拿着强弩的人。韩山连忙吩咐让本来殿后的两人到前面去帮前面两个侍卫,他和陆青青来抵挡后面来的箭。这种强弩不同于普通的箭有个拉弓瞄准的过程。强弩的弩箭只要放在箭槽上,一拉弦就可以射了,且体积小携带方便。站在胡同两头的人都是分两排抡射,前面一排射完马上蹲下上箭同时让后面一排射,后面一排射完他们又接着射,箭就几乎没有停过,显示出这群人是经过长期训练的。
韩山他们向来的方向退去,每退一步都要花不小的力气,没多久他们六人身上就都中箭了。陆青青身上还好只是左腿中了一箭。韩山在陆青青身上中箭后,坚持要陆青青站在他后面让他一个人挡箭,陆青青拗不过他,只好含泪退后,帮韩山挡下漏网的箭。韩山在陆青青退后后压力大增,有几次没办法只好用身体去挡。他已经中了四五箭了,还好都不是什么要害部位。他们身后的四个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一个人已经靠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了,人人身上都中了两箭以上。看样子他们是撑不到走出胡同的一刻了。那四个护卫大喊道:“公子你们躲到我们中间来。”他们想牺牲自己,靠着身体强冲出去了。在韩山犹豫的一瞬间,就看到他们进胡同那边的弩手突然停止了放箭。那群人队型已经打乱,好象和什么人打斗在一起。韩山精神一振,大喊一声跟我冲,就当先杀了过去。这次,陆青青留在了后面,也只有她还有点力气档后面的箭了。还好,胡同那边放箭的人看胡同另外一边打起来了,没多久就停止了射箭冲了过来。等韩山他们冲出来,才发现原来是曾布带着盐帮和太守府的人在和这些放箭的人在拼斗。
曾布他们本来就有三十多人,且个个都是高手没一会就把那射箭的几十个人放倒了。胡同那头本来想过来帮忙的一看这种情形,掉头就跑了。曾布他们也没去追,其实就算追上也没什么意思。那些人留一个不多,杀一个不少的没什么意思。倒是放到的这几十人一个活口也没留,都杀了。根本不用问,肯定是魏铁派来的人。韩山很不幸的在伤好的十多天后,再次昏倒了,唯一可以慰籍他的是这回有四个人陪他一起昏倒了。
曾布他们怎么会来的这么巧呢?原来游风早就安排他们,一定要远远的跟在韩山他们后面回府。这个远要远到韩山他们停下来许久后曾布他们才有可能追上他们,这样就不怕韩山他们被包围了。陆青青在听过曾布的解释后,有点哭笑不得的意味在里面。既然游风早就预料到魏铁会派人在路上刺杀韩山又为什么不早通知他们,让他们小心点别走这么偏僻的路就不没事了。没想到游风连她此时的心情都猜到了。游风又让曾布接着解释说,因为不能肯定魏铁有什么行动,只好留一种最简便的方法给魏铁用,这样还安全点,至少知道敌人怎么出牌。陆青青在佩服游风的神计妙算的同时,也暗恨游风连她的命都不顾,就想着什么时候也让他吃点苦头。现在还是先照顾下韩山他们的伤吧。
我在韩山他们遇袭的同时正在望月楼上和龙虎帮的周竹在喝酒呢。周竹在我到之前,早就等在望月楼了。见我进到包间,连忙站起身来,抱拳施礼道:“龙虎帮盐州分堂堂主周竹,见过周先生。”
我乐呵呵的一摆手说道:“坐,坐,坐。周堂主不要多礼。司徒帮主一向可好啊!”
周竹听我这么一说,身子一震,恭声说道:“原来周先生和帮主是旧识,只是怎么没听帮主提过。”
我笑着说道:“老朋友了。六年前和司徒老哥哥在景天楼上喝过酒,就是不知他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小老弟。”
周竹听我说完,神色大变,扑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上。抱拳道:“不知是周前辈当面,请恕晚辈刚才无礼了。”
周竹这样一来真把我吓了一跳,我什么时候变的那么老了,怎么看周竹也不会小于四十岁呀。我连忙上前双手把周竹扶起,口中说道:“你才是周前辈呀。你这么一喊可把我喊老了几十岁了。我漂亮妹妹还没有把够呢。”
周竹顺势站起身来说道:“帮主果然没有形容错,前辈是个风趣之人。六年前,前辈与帮主白湖一战。帮主回来后坦诚的跟我们说他的武功与前辈相差太多,幸好前辈给他面子才和前辈算个平手,也因此能有幸和前辈相交。帮主叮嘱我们以后碰到前辈都要执弟子之礼。”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因为我年纪大呀。我口中说道:“司徒哥哥说这话就太客气了,当时平就是平了,那有什么让不让的。还有你千万可别叫我什么周前辈了,叫的我头皮直发麻。我还以为我一下老了几十岁呢。”
周竹恭声说道:“是。那晚辈就大胆叫周先生了。”
我笑着说:“大叔,拜托,一向是我玩别人的。现在你这样是摆明了玩我嘛。记住,别一口一个晚辈的。要是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是妖怪呢。叫我周公子就行了。”
周竹又恭声道:“是。晚。。。。。”我一瞪眼,他总算是把那个辈字缩回去了。我又一摆手道:“坐下说话好了,你跑江湖的站惯了不要紧。我身娇体弱的,可陪不起你。”
周竹恭声说:“那周某站着听公子吩咐就是。”
这回我可真急了,带着哭腔说:“大叔你就别玩我了行吧,我服你了。刚才我是开个玩笑,你别告诉我你没听出来,我可和你急。我最不习惯和人有高下之分了,算我求你坐下还不行吗?”
周竹这才神情一松的坐了下来。口中说道:“周公子真有大家风范,和那些眼高过顶的普通高手当有天壤之别,周某服了。周公子但有吩咐,周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别这么说。我是和你们龙虎帮来合作的,可不是来命令你们的。”
周竹听我这么一说,又连忙站起身来说道:“不敢,不敢。莫非公子怪周竹来晚了不成。帮主早就吩咐过龙虎帮众弟子,见到公子如见帮主。公子有任何事情找龙虎帮办,龙虎帮众都要听命行事。”
这个周竹还真讲礼貌,搞的我有气也发不出来,只好又示意他坐下来。然后说道:“我怎么会怪你们来找我晚了呢?我还在奇怪呢,你们怎么现在就来找我了。我还估算着怎么也要我把城卫军完全控制下来,你们才会觉得我有实力和你们合作的。”
周竹这回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游风的武功怎么样,他只是听司徒明讲他也没见过。现在游风信口开来就把他们原来的打算说的一清二楚,怎么能不让他佩服。周竹佩服的道:“周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呀。本来那日赌场之上,周竹就知道公子非比常人。可陆太守实力实在太弱,我怕冒然和陆太守合作,会打草惊蛇,反而给陆太守带来不便。”
我一摆手打断了周竹的话,我可不想听他解释为什么没有和我马上联系。要是他太早和我联系,除非是盐帮那种情况,否则我肯定认为他们是别有用心了。我直接的问他道:“为什么你们现在就急着和我联系了呢?”
周竹扰了扰头,不好意思的道:“本来我们以为周公子有了剑门的支持,实力自然不同了。现在看来公子本身的实力就很强,根本就无所谓剑门的实力。”
搞了半天原来是因为晴儿呀,这帮人才认为我有资格和他们合作了,另外两家也是如此吧。我又接着问道:“那么你们龙虎帮与杨、魏二人有什么仇吗?要和我们合作来对付他们。”
周竹解释道:“倒没什么特别的仇恨。只是公子知道,我们龙虎帮背后是齐王韩笑,怎么说也是韩氏一族。现在杨贼专权,韩王也自然是要和他作对的。所以司徒帮主才让我们在适当的时候打击下杨贼在盐州的势力。以前都是因为实力相差太大,而不敢动手。现在好了,有周公子牵头就不用怕了。”
原来如此,这我就放心了。说实话,我怎么也不能凭一面之缘,而无缘无故的让别人帮我拼命,现在就没这个顾忌了。我又问道:“那么你们在盐州又有多大势力呢?”
周竹早就在等我问这个问题了。他老实答道:“盐州虽然富足,但毕竟不在我们龙虎帮的控制范围之内。所以堂中虽有百人,但除我之外,能称的上高手的也就七八个人。另外,帮中的路副帮主是秘密潜伏在盐州的,他是玄榜排名第24位的高手。只是他不联系我,我是不好联系上他的。还有就是韩王也不知道有没有派人来,这也要他们来联系我的。”
我想了想说道:“这样啊。我看你把帮中闲着没事的人都给我派到城卫军去。那七八个高手连同你也别闲着,找个地方我教你们几天功夫。”
周竹将信将疑的问道:“现在练来得及吗?”
我笑着说:“别人不知道,我倒是可以保证你进入到玄榜水平。”
周竹听我这么一说,大喜过望,脱口问道:“真的吗?”
“比珍珠还真。要是你到时达不到玄榜水平,我就把玄榜后面的人给灭了,你不就达到了吗?”我打趣他道。
周竹听我说的这么有把握,连忙又站起身来,躬声说道:“周竹先谢过公子大恩了。”
我见他如此多礼,不说他是不行了。我也站起身来给他躬身施了个礼,口中说道:“大叔,你要是少向我施几个礼,我也要谢过你的大恩了。”说的周竹难堪的扰了扰头,过会又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