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秋练阴狠的目光锁在九歌身上,倏地眼尾在房间内某处一扫,唇角冷峭勾起,扬声命令。
“刚才是我在练功,你们都退下。”
“遵命!”
外面的人显然都松了口气,只听宿月宫的弟子将其他人都遣散,随后恭敬的对里面道了声,就离开了。
九歌眼眸半眯,连秋练敢如此自信,定是已经想好了后招,心中的警惕不免也提高了几分,她得尽快拿到连秋练身后的那把焦尾琴。
远处忽然传来阵阵喧哗,她心中一转,凭窗望去,茫茫黑夜中有零星的火把逐渐远去,是无双将醉仙楼附近的巡防官兵给引开了,希望她能早点脱身。
就在她分神之际,连秋练轻喝一声,一道掌刃击了过来,同时拍起一道水帘,九歌眸光一紧,纵身避开,也没了先前戏谑之心,当机立断入内室抢焦尾……
手刚触碰到琴身,忽闻身后掌风将至,于是提气拦截,不料连秋练却是虚晃一招,趁着她全力抵挡那看似凌厉,实则不痛不痒的掌风时,迎面洒来一把白色粉末。
九歌心知连秋练擅用毒,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反手抱起琴身。
“原来你的目的是焦尾,”连秋练退至床边,狠傲的声音在房中响起。
九歌警惕的循声望去,白花花的女性**瞬间倒影在瞳眸中,她刚想出言讽刺,却忽然发现不对。
眼眶四周渐渐感到非常刺痛,视线也逐渐在变模糊,她眨了眨眼睛,眼前所见之物却越来越朦胧,最后,连秋练凹凸有致的身材在她视线中,也成了一道朦胧的肉色影子。
妈的,刚才的毒粉竟是给她眼睛下的。
“罗刹仙子擅用毒,果然名不虚传!”
九歌紧握的琴,倾听的前方的动静,这么快就中招了,她只自己怪技不如人。
“中了毒还能这么冷静,你也不是个普通的毛贼,说,是谁派你来的,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连秋连对自己的毒很自信,知道他现在定然不能视物了,所以也毫不扭捏的光着身站在内室,随手拉下半透明的床幔裹在身上,冷眼望着床另一侧的黑衣人。
“你不是第一个想要我死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九歌冷冷一笑,扯下她这边的床幔,穿过琴身,系在身后。
连秋练不会让她走的太容易,接下来一场恶战免不了。
“今晚,我必杀你无疑!”狠傲的音色刚落,就挥手扫起身旁木架,直击九歌面门。
九歌飞身躲开木架,倏地耳尖一动,侧身避过紧跟而来的暗器,她虽看得不甚清楚,但也知连秋练的暗器必是含着剧毒,当下也不敢大意,拔出匕首凝神抵挡接连而来的银针,同时也不忘了往窗边挪动。
“想走!”连秋练怒喝一声,有了遮羞之物,她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取九歌性命。
凝聚内力,提掌,夹着一股狠绝的劲风,纵身上前拦截。
九歌经过上次与叶问天一战,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的内功虽不弱,但与真正的高手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遂没有抬掌相迎。每一次的掌刃,都被她险险的侧身偏开,转念一想,连秋练内功比她深厚,照这样打下去下去,她迟早会落败,只能智取了。
九歌掩藏在面巾下的薄唇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凭着感觉,左手巧妙的袭击到她胸前。
“卑鄙!”连秋练察觉到九歌的意图,又惊又怒,横掌为刃,掌风为锋,迎上劈向她的手腕。
九歌眉梢一挑,左手匕首骤松,锋利的刀尖垂直落向连秋练白皙的藕臂,与此同时,右手匕首直取她脸蛋,连秋练唯恐毁容,收手折腰躲避,九歌勾唇,左手顺势扯开她身上系着的床幔,同时足尖一勾,匕首上翻,重新握于手中。
连秋练只觉胸前一凉,大惊,连连挥出几枚暗器。
九歌眼睛中了毒,看得不甚清楚,当下也不敢横刀抵档,旋即凌空翻了一个跟斗避开暗器,稳落于倒地的屏风上。
“美人,你都光着身子了,竟然还有这么多暗器,啧啧,这些暗器莫不是都被你藏在两个白馒头里面?话说在下方才不小心碰到了美人的两颗白馒头,还真是又大又丰满呀!”
九歌笑意吟吟,将刚从连秋练身上扯下来的放在鼻尖,装模作样的嗅了嗅,“嗯,真香,可惜看不见。”
连秋练眸光布满阴霾,死死盯着尽出损招的九歌,冷艳的五官气的更是一阵扭曲。
她叱咤江湖多年,从未受过今日这种侮辱,此时恨不得过去弄死他,可她一向高高在上惯了,又怎能忍受的了自己赤身**的跟一个‘男子’过招呢……
“太狠辣的美人在下无福消受,这厢就不打扰你沐浴了哈。”九歌嘻嘻一笑,说着,足下一点,就飘向窗边。
房间里面烛火通明,连秋连不敢靠近窗边,眸中杀意满满,素手将床柜里的毒粉向窗边挥了过去,全数暗器皆以漫天花雨手法向九歌击射过去。
九歌唯恐后背的焦尾被击中,凝气转身,将齐发过来的暗器挡于胸前,但无力顾及毒粉,只能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吸入,眼睛却是越来越刺痛,耳听又有掌刃袭来,她神色一凝,将挡于胸前的暗器移至壁上,去抵挡迎面而来掌风,借力后退,退至窗边后,纵身飞入夜色……
轻巧的身形落在大街上,微微踉跄了一下,三楼窗户大开的房间里,依稀传来了一声狠毒的咒骂。
“特么的,就知道用毒,有种追下来呀,老子还从来都没有遛过裸奔的美人呢。”九歌扶正背后面的焦尾,冷冷一笑。
连秋练的内功比她强悍太多,最后的掌风尽管被她化解了大半,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了点轻伤,按下心头翻涌的气血,想着等会回去后,再慢慢调息。
可接下来九歌犯难了,她的眼睛被连秋练的毒给伤了,在灯火通明的地方,能看见的也只是一片模糊,在黑夜中就彻底盲了,这下该怎么回去?
醉仙楼到定北侯府的路她走过几次,这下只能凭着感觉走了。
仰头望了眼三楼的厢房,以及那间窗户大开的房间,分辨好方向后,极力忽略眼眶里的刺痛她,抬步走进了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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