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云这一睡便是三天,这三天里,黛玉和迎春做着各自的事情,似乎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关心,倒是荣国府的众人开始觉察到事情的不对劲,每天早晨,宝玉依旧会在以往定时的时候去贾母的院子,给贾母请安,无论是动作还是语言与以往都没有两样,只是,那一双眼里却没有了以前的真诚,带着许多应付的成分,对于贾母,王夫人问当天黛玉跟他说了些什么,他只是一笑而过,并没有回答。
这三天里,宝玉的床一直都是史湘云在用,除了请安之外,他大部分的时间就在床边坐着,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这么柔弱需要疼爱的云妹妹为何会做出那样令她震撼的事情,对于这一点的疑惑倒是让宝玉少了被黛玉那样说时的伤心,坐在床边看着史湘云,希望她能够早些醒过来,他有许多的话想与她说,可是有害怕她醒过来,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史湘云,每天晚上便在外间的软榻上睡着,夜深人静之时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会侵入宝玉的脑子,让他久久不能入睡。
“宝玉啊,”请安之后,贾母语重心长地看着下面的宝玉,对于他这三天的态度并没有放在心上,“云丫头还没有醒过来吗?”
“回老太太的话,并没有,”不止是因为那夜发生的事情,与人说话的时候,宝玉总会不由自主地留心,看着对方的眼睛,此时他发现,老太太只是随口一问,眼里并没有多少的关心,心越发的冷了。
“云丫头也是个命苦的,”贾母长叹一口气开口说道:“她这一生便是毁了,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就伤到了脸上?”语气里的试探意味十足,看着宝玉微微一愣,便知道宝玉果然是知道云丫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毁了吗?他自然是知道容颜对于一个女子有多重要,不过,这三天,云妹妹脸上的伤口都是他亲自上的药,本来以为看到那丑陋的伤口他会厌恶恶心,只是,那样的意料之内的反应一点都没有,对于林妹妹的失望之后,他觉得这样的云妹妹也是美的,不像林妹妹曾经给他的惊人的,高不可攀,朦胧得如仙人般的美丽,云妹妹此时的美,却是真实的,暖着他的心的,宝玉自己都不知道,若不是因为云妹妹,他似乎能够撑过去。
“云丫头终究是史家的姑娘,”王夫人此时也是满脸的可惜,贾母给史湘云退亲的用意她是明白的,对于史湘云,她虽不喜欢,却也不讨厌,加上能够给荣国府带来好处,之前对着史湘云倒是比府里的姑娘要好的,可是如今,“过两天就将她送回去吧。”
宝玉除了微微皱起眉头,对于王夫人的话倒是没有多少的惊讶,这几天他最多的事情就是思考,思考着他曾经以为美好却虚幻的记忆,那记忆中虚幻的人,宝玉不笨,慢慢地拨开那一层虚幻之后,剩下的便是如今的真实,其他的他无所谓,只是,“回老天太,太太的话,云妹妹以后便由我来照顾,我不会再让她回史家的。”倚翠说云妹妹在史家过得还没有袭人那个丫鬟好,难怪云妹妹的手都有茧子,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觉,云妹妹为什么没有告诉他?倚翠说这件事情荣国府上下都是知道的,那么为什么只有自己不知道,是因为那个时候自己没有心吧?也是,那时的自己,即使知道了,他会做什么,老太太她们都冷眼看着,他估计也什么也做不了的。
宝玉这话让贾母和王夫人都皱起了眉头,“宝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太,云妹妹一个姑娘,吃穿用度的花费并不多,”若是以前的宝玉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只是,自己的命都不值五十万两银子,那么,他们不赞同的原因恐怕也是担心云妹妹会花府里的银子,想想又补充道:“若是太太不容易,便将我院子里的丫鬟都撤走,或者从我的用度里面扣便是了。”此时的宝玉即使想了许多,在他心里也不知道五十万两银子到底是怎样一笔数目。
王夫人被宝玉这话说得心中一赌,看着儿子的眼神,她就是委屈谁也不会委屈自己的儿子,为何他都这样看着自己,这让王夫人突然生出无限的委屈。
倒是贾母,王熙凤的心都是猛然一跳,眉头皱紧,难怪宝玉对他们冷淡了许多,恐怕是知道了他们不愿意出银子的事情,“宝兄弟,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们府里何曾亏待过云妹妹,只是,云妹妹到底是个姑娘家,我听说这些天,你都跟她谁在一个院子里,这事情若是传出去,对于云妹妹的名誉也是不好的。”
“听说?”名誉吗?以前二嫂子可是从来不会对着自己说这样的话,带着些清凉的眸子盯着王熙凤,“二嫂子,你是听谁说的,那院子里似乎都是我的奴才,”这话说话,看着自己身后的袭人将头低得更低,心中冷笑,作为奴婢,最重要的中心都没有,那么她想干什么?“还有,二嫂子,这府里一向不是由你管着的吗?若是这么点事情都能够传出去,那么,二嫂子,荣国府得有多少事情被外人知道。”
“宝玉,”贾母皱眉,她已经明白,问题的关键在林丫头身上,不然的话,本来温和的宝玉为何会变得跟林丫头一样,说话那么的尖锐。
“老太太,若是真的为云妹妹的名誉考虑,那么这三天她都睡在我的床上,”宝玉脸上依旧是没有多少表情,“等我和云妹妹到了年纪,我娶了她不就是了。”宝玉这话说完,自己也是一惊,随后,心里冒出他都没有的开心,他同意二姐姐的话,这个世上,便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像云妹妹那样,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他又怎么能够让这样单纯傻傻的云妹妹嫁给别人,肯定会被别人欺负的,最重要的事情是此时宝玉都没有想到的,他心里那微微的酸意,他知道一个女子嫁人之后便会以夫为天的,那么这世上唯一没有目的对自己的人便不存在了,到时候他自己该怎么办?
“不行,”王夫人想也没有想就开口说道,宝玉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不是喜欢林黛玉的吗?不是非他不娶的吗?怎么可以,他的宝玉是要娶一个有势力的大家闺秀,那样既能够帮衬着宝玉,又能够帮助荣国府的,史湘云如今那个丑陋的,没爹没娘没有嫁妆没有丝毫势力的丫头怎么可能配的上自己如此出色的宝玉。
“为什么?”宝玉看着王夫人问道,他有些不明白,太太为何会这么激动,这样不就是两全其美的法子吗?不过无论如何他都是会照顾云妹妹的,不让她再受任何委屈。
“没有为什么,我说不准就是不准。”王夫人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这一次,屋内,说有人都不说话,宝玉看得出来,他们都是不赞同的,就是一直和云妹妹十分要好的宝姐姐和三妹妹都低着头,从头到尾,他们连关心云妹妹的话都没有问过一句,宝玉不由得想到,若自己不是荣国府的二爷,恐怕他们也是不愿意与自己多说一句的吧。
“老太太,太太,我和云妹妹都还小,这事不着急。”宝玉开口说道,最重要的是云妹妹如今还没有醒过来,刚刚本来只是就那么一提,看着所有人都反对,宝玉倒是执拗起来,实在不行,可以走老爷那条路吧,他不是满口的仁义道德吗?宝玉第一次觉得他的父亲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老太太,太太,我就先走了。”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退了出去,如今又该给云妹妹上药了,那治腿的大夫恐怕也到了吧,刚一转身,倚翠就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脸上竟是泪痕,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二爷,姑娘醒了,只是?”
“云妹妹醒了?”宝玉很高兴地说完,还没有等倚翠将话说完,就跑了出去,倚翠不得不快不跟上,至于跟在他身边的大丫头袭人,曾经身为宝玉最喜欢的丫鬟,却早已经被她抛之脑后。
贾母仔细想了想,对着众人说道:“我们也去看看吧,还有,如今先不要提送云丫头回史家的事情,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得考虑清楚了再说。”宝玉的态度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是,老太太,”众人应声道,不过王夫人依旧开口说道:“老太太,我是不会让宝玉娶云丫头的。”
“我也不会,”贾母开口说道:“你放心吧,宝玉的婚事,我们等到娘娘省亲之后,让娘娘为他作主,那样怎么也不会落到云丫头的头上的。”对于宝玉的婚事,贾母早就有了算计,她怎么可能会让意外的事情发生。
当宝玉回到自己的院子,进了房间,就看见史湘云果真是醒了,只不过她确实抱着自己的双腿,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那里的疼痛,缩着身体躲在床的角落,一双曾经十分活泼灵动的眼睛此时充满了恐惧,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嘴角都被她咬出了血迹却依旧没有松口,吓得宝玉立刻就冲到了床边,“云妹妹,快松开。”
不过,史湘云却似乎一点都没有听见,依旧惊恐地看着四周,最终将视线停留在宝玉身上,宝玉的心不知道怎么就疼得不行,那眼神里没有熟悉的娇憨,脸上也没有了笑容,整个人就像是惊弓之鸟一般。
宝玉不由得将声音放柔,露出消失了好多天真诚的笑容,“云妹妹,将嘴还有手松开,让我看看,好有没有地方受伤了?”宝玉这么的耐心,温柔,倒是让一旁站着的晴雯吃了一惊,这还是她家没心没肺的二爷么?
只是对于史湘云似乎一点用也没有,没有办法,宝玉只得挂着笑容自己动手,“松开,”好在这一次史湘云没有反对,松开了手和嘴,张了张嘴,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宝玉半晌说出话来,“你是谁?”
宝玉正准备给躺好的史湘云盖上被子的手停住,不可思议地看着史湘云,晴雯和赶过来的倚翠更是惊讶得不行,“云妹妹,我是,”宝玉看着史湘云陌生的眼神,心里更是难受,话都没有说完,就哭了出来,这是自那晚之后,宝玉第一次哭出来,很是伤心,云妹妹怎么连自己都记不得了。
“不哭,”宝玉抬头,就看见史湘云直接上手给她擦眼泪,说着短短的话,却让宝玉哭得更加厉害,倚翠此时已经跌坐在床边,看着嘴唇带血的姑娘泣不成声。
床上的史湘云露出一个她安抚性的傻笑,哄着两人,语气轻松地说道:“不哭,乖,都不哭,我不疼的,真的。”宝玉透过泪水看着床上的人,那已经淡许多的疤,还有那熟悉的笑容,总是欢快的语气似乎天塌了都没事的表情,都让宝玉深刻在心中,忙握着她的手,放到被子里,自己直接用袖子擦了一抹脸上的泪水,用他特有的干净声音开口说道:“云妹妹,记得她么?她是倚翠?”
看着宝玉和倚翠期待的眼睛,被泪水冲刷过特别明亮,史湘云却终究还是让他们失望了,笑得十分愧疚地摇头,“姑娘,”倚翠一看她摇头,就趴在床上再一次地哭了出来。
“对不起,”看着倚翠哭得那么伤心,湘云的心里也跟着难受,开口说道。
倚翠听了也只是一个劲地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倒是宝玉经过这几天,长大不少,“晴雯,去看看大夫怎么还没有来?”
“是,二爷。”晴雯用帕子将眼泪擦干,说完就转身出去,在门口碰到贾母一行人,连忙行礼,只是低下的头微微皱起眉头。
因为刚刚宝玉说要娶史湘云,所以,走进来的王夫人无论是脸色还是气势都不太好看,本来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的湘云再看出现在屋内的众多人之后,“啊,”的一声尖叫,将本来准备说话的贾母等人吓了一条。
此时的湘云整个人都蹦了起来,回到了刚刚宝玉见到她时的样子,“姑娘,不怕,”倚翠哭着叫道,她家姑娘,以前是多大胆的一个人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宝玉也不好受,也顾不得许多,鞋都没脱就上床,抱着瑟瑟发抖将脸埋在膝盖里的湘云,“云妹妹,不怕,有二哥哥在,不会有事的。”说完,轻轻地拍着史湘云,只是,没一会,怀里的人便没有了动静,等宝玉轻扯开一开,又被吓了一跳。
史湘云此时双目毕竟,额头上的冷汗不断落下,两唇发白的没有一丝血丝,似乎随手都会死去一般,宝玉觉得自己心口像是被大石头堵住一般,嗓子紧得有些发疼,云妹妹三个字怎么说不出来。
“快将她放下,”贾母等人也被吓坏了,直到大夫走进来,看着史湘云的样子,立刻开口说道。
“二爷,”倚翠看着没有反应的宝玉,生怕他在这个时候又发傻,害了自家姑娘,“你快放开,让大夫给姑娘看看。”
“哦,”宝玉倒是清醒得快,和倚翠两人重新将湘云安置在床上,四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那老大夫,看着他把脉,看着他放开湘云的手,“大夫,云妹妹怎么样了?”
“二爷,史姑娘只是受惊过度导致暂时昏厥,”大夫开口说道:“病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腿上的伤经过这么折腾恐怕还得在床上待上一些日子,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地看着她,若是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恐怕会留下残疾的。”
“我知道了,不会再发生的,”宝玉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对了,大夫,为何云妹妹谁也不认识了?”
大夫摸着他的胡子,看着史姑娘脸上那一条长长的疤,摇了摇头,“恐怕是刺激过度,导致了史姑娘自己不愿意想起来。”
“那她有没有可能会再自己记起来?”宝玉连忙开口问道。
“若是她不愿意想起,那么恐怕也不是好的事情,”大夫开口说道,将她的腿重新上药包扎好,大夫也很惊讶,这小小的年纪会受了怎样的痛苦才会选择将自己都忘掉,“最好不要再让她受到刺激,否则,次数一多,对她的寿命也是有影响的。”
“我知道了。”宝玉将大夫的话记在心里,“晴雯,送大夫出去,记得给云妹妹做点吃的。”
“是,二爷,”晴雯开口说道,对于这些天二爷冷落袭人很是高兴,这丫头,还没有当上姨娘就拿着姨娘的月俸,在这个园子里,当自己是半个主子,什么玩意。
“老太太,太太,你们还是回去吧,”宝玉开口说道:“想来你们也是有忙得,以后没事就不要过来了,若是要来,也让人先通报一下。”在宝玉看来,即使云妹妹失去了记忆,但是性子并没有多少的变化,对于自己还有倚翠都不会感到害怕,甚至刚刚她还会反过来安慰自己,宝玉认为这是刻在云妹妹心上的事,所以,对于贾母等人的恐惧也是那样,正因为如此,宝玉才觉得还是不要让云妹妹见到她们比较好。
“宝玉,你这是怎么说话的?”王夫人狠狠地盯着躺在床上的史湘云,即使是当初的林黛玉,宝玉也没有因为他这么对自己的,史湘云,我倒是小瞧你了,你才是真正的狐狸精,殊不知她的表情全都落在了宝玉的眼里。
宝玉冷笑,自己在的时候太太就这样,看来以后要好好地守着云妹妹,“若是老太太,太太不答应,我便去跟老爷说,或者大哥哥说,想来我也算是荣国府的二爷,总会有一个容身之地的。”想着云妹妹被惊吓的模样,宝玉突然觉得自己身上有了胆子,那就是要好好地照顾云妹妹,不让这些人欺负她。
“好了,”听到宝玉的话,贾母也是生气的,只是,她看的出来宝玉的坚持,更知道症结不在这两人身上,而是在隔壁格格府的林丫头身上,阻止了王夫人的话,开口说道:“我们先回去,宝玉有什么需要直接说就是了。”
“多谢老太太。”宝玉听到贾母这么说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刚刚的话也没有多少底气,毕竟他从来都不了解那些事情,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的人儿,即使不喜欢,为了云妹妹,以后也要多了解了解。
“呵呵,”黛玉舒服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暗卫传来的资料,笑出声来,“姐姐,史湘云果然是没有让人失望。”
“是啊,”迎春同样放下手中一模一样的资料,开口说道:“她只是伤到脸和腿,又怎么可能回失忆,不过,她这一招确实是走得很妙,如今宝玉的一颗心都在她的身上,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她们就可以完美了。”
“史湘云,一个早年就没爹没娘的人,若是真的那么天真,怎么可能会混到现在,”黛玉笑着说道:“不过,她和宝玉还真是天生一对,一个痴傻,为了宝玉什么事情都愿意做,一个天真单纯,眼里不容瑕疵的宝玉,啧啧,既然她失忆了,除了我们,恐怕不会又任何人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那不重要,”迎春开口说道:“没有一点手段,能够将宝玉制服么?”
“姐姐,我们从侍卫里挑个机灵的给她送过去,”黛玉笑着说道:“毕竟她现在是个失忆的人,只用抓牢宝玉的心便可以了,荣国府那样的虎狼之地,倚翠那样的身份恐怕应付不了,怎么都是我的亲戚,没有让王夫人欺负的道理。”
“好。”迎春点头,“我想应该让皇上也有点动作比较好。”
“让皇上行动,恐怕得给他点好处,”黛玉笑着说道,“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的了。”胤禛和玄随清两人纷纷点头,这几天他们已经够关注荣国府了,那个地方配吗?他们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养心殿,康熙笑眯眯地看着放下手上的折子,递给了胤礽,“那个小丫头,也算是有脑袋的,荣国府,跟他们有关系的几个丫头都不简单啊。”
胤礽看后点头,“她们都很有主张,最关键是她们知道她们要的是什么,估计八旗之中的那些格格们都比不上的。皇阿玛,你该去凤藻宫走走了。”
“胤礽,”康熙摇头,“也是该敲打敲打,免得真的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那样就不好玩了。”
“说完话就快点回来。”胤礽笑着说道,刚刚皇阿玛的眼神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
“朕知道,”康熙起身,“对了,这件事情记在林丫头身上,明天我们去京城逛逛,奏折让玄随清送到那两个丫头那里去,让他们处理,反正这些日子他们也忙,多一点奏折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胤礽挑眉,“皇阿玛一点都不担心她们吗?”这可不太正常。
“那两个丫头若是要做什么,若是一个朕还对付得了,若是两个,朕可就头疼了。”康熙坦白地说道:“不过,朕相信她们不会自寻烦恼的,别忘了他们一个是朕的儿媳,另外一个,玄随清是朕是相信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对大清不利的事情。”好吧,朕也是相信她们,不过,这话康熙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胤礽笑着也不拆穿,因为他也想出去走走,特别是跟康熙一起,这话胤礽也是不会说的。
凤藻宫,随着“皇上驾到,”的想起,元春的眼里露出的全是惊喜,“奴婢见过皇上。”随后,那明黄色的身影冷哼一声,成功的将元春的喜悦打散,皇上似乎是来找茬的。
就在行礼的元春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康熙冷冷的声音才在她耳边响起,“起来吧。”
“谢皇上,”元春松了一口气之时,更是提起心神小心翼翼地应对康熙,仔细回想着,自己这些日子什么也没有做,皇上为何会生气。
“荣国府的人,”康熙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很好,真是让朕打开眼界啊。”
元春一听康熙这样说,立刻就明白了,心里发苦,果然,自己还是被府里给连累了,“皇上恕罪。”此时除了这个元春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府里做了什么事情她不知道,却也明白皇上是真的生气了。
“这一次朕不会将你怎么样?”康熙冷哼,“只是,若是有下一次,你的省亲,妃位也别想了,以后,让你们府里的人少去打扰林丫头和迎春丫头,朕的儿媳妇能够去看你们府里的病秧子吗?”
“皇上恕罪。”元春开始磕头,“奴婢定会好好地跟府里说说的。”
“你知道就好,还有你,也不要老去太后那里,惜春丫头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康熙开口说道:“好好地做你的妃子便可以了,还有,好好管教贾宝玉,若是他敢忘恩负义,朕就摘了他的脑袋,查抄了整个荣国府,哼,你们好自为之。”康熙应付性地说完,一甩他的龙袖,十分干脆地离开。
跪在地上的元春第一次感受到帝王的压人气势,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许久才回过神来,“娘娘,”抱琴担忧地将元春扶起。
“抱琴,立刻去查清楚,这几天府里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谁对宝玉有恩?”元春两手握紧,才能够克制自己不乱砸东西,咬牙切齿地说道。
抱琴也反应过来,立刻开口说道:“是,娘娘。”随后跑了出去。
元春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眼里一片阴霾,她实在是不想管荣国府,以前以为老太太是个精明的,没有想到,这点事情都办不好,现在好了,皇上的话,直接打断了自己与三位格格交好的可能,最重要的是,就像刚刚那种情况一样,她是无论如何不不可能撇开荣国府的,否则,皇上肯定会说自己无情,不孝,这样的帽子压下来,她将永无翻身之地,自己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的,即使是自己的亲人也不行。
于是,在没有康熙的压制下,后宫中人很快便知道了元春被皇上训斥的消息,霎时间凤藻宫万分热闹,关心的心频频来表达她们十分真诚的心意,元春即使是再恨,也只能够端起笑脸一一应对。
当抱琴知道荣国府的事情之后,心里对老太太的做法实在是无语,宝二爷是很重要,可是,那也要看是不是与荣国府相比,是不是与宫里的娘娘相比,老太太也是糊涂了,皇上那指婚的圣旨一下,林姑娘的身份早已经是今非昔比,她还真以为林姑娘是天真的小丫头,能够任她用亲情的借口牢牢绑住吗?至于恩情,想来二爷是不能够在辜负史姑娘了,抱琴一打听,很容易便想到了史姑娘变成现在这样恐怕是为了二爷,而那样的手法是皇家经常使用的,说明什么,皇上很有可能当时就在场的。
“娘娘,”抱琴看着元春不可置信的模样很是无言,刚刚听到的时候自己不也是这样的吗?
“老太太怎么变成这样了?”元春开口说道:“那不是变相逼迫林黛玉去看宝玉的吗?还迫不及待挑选在那样的日子?”就是自己,身为宝玉嫡亲的姐姐,也是不会同意的,更何况是跟宝玉并没有什么交情,还打着宝玉喜欢林黛玉的旗帜,昏头了吧?
抱琴知道元春从小就是由贾母教养大的,此时心中定不会好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老太太毕竟是上了年纪,加上娘娘要省亲,府里许多的事情需要老太太拿主意,而大老爷他们一家早已经什么都不管,由着二姑娘养着,二老爷什么事情都不管,太太更是没有什么眼界,老太太毕竟当二爷像是宝贝疙瘩一般疼爱,在那样关键的时刻,若是被有心人一鼓动,太太一闹,老太太即使知道后果会有多么严重也是顾忌不了那么多,恐怕在老太太的眼里,她觉得自己是林姑娘唯一的亲人,所以可以任意妄为。”
元春眉头越皱越紧,随后长叹一口气,“有心人,你是说薛宝钗?”
“是,娘娘。”抱琴开口说道,“娘娘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既然你已经将皇上的意思传给了荣国府,想必她们也是心有警惕的,”元春开口说道:“本宫是与他们绑在一起的,到现在,我倒是觉得那三位格格才是最聪明的,有两位一开始就与他们脱离了关系,惜春跟荣国府本就没有那么亲密,听说贾珍也是个放得开的,真正疼爱惜春的,所以,即使惜春不与荣国府来往,谁敢多说什么,至于迎春,她到是干脆,一当上格格就将老太太与二房撇开,可谁又敢说什么,大房他们如今可是过得很潇洒,再说林黛玉,我本来以为至少还有她会跟我们站一起的,没有想到,会被老太太搞砸了,”说到这里,元春冷笑,“或许从一开始林黛玉的纵然就是为了现在,以后林黛玉完全可以说,不是我不孝顺,而是你们欺人太甚。”
“娘娘,没事吧?”抱琴担忧地问道,实际上他们都明白,最关键的一点,荣国府的名声,在皇家乃至整个京城都是不好的,被看不起的。
“没事,”元春收起脸上多余的表情,冷眼看着抱琴,语气却坚定地说道:“抱琴,虽说不到万不得已荣国府我们是怎么也甩不开,不过,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吗?”
“是,娘娘。”抱琴自然是赞同的,她这么多年跟着元春所吃的苦绝对不比元春少,那样的日子她同样是不想再过了,只是希望老太太不要逼着她们走到那一步才好。
这一次是抱琴借着给凤藻宫采办的事情出宫亲口将元春的意思告诉给荣国府所有主子的,贾母,王夫人等即使心机再多,心里有再多的不满,到底是妇道人家,皇上的警告,她们怎么能够不害怕,倒是贾赦一脸无所谓,毕竟这与他们没有关系,贾珍因为听了这话,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只有贾政黑着脸,第一次对上贾母也没有了好脸色。
“你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贾政开口说道,以前他们对林丫头的咄咄逼人他也是觉得林丫头是个孝顺的,才没有制止,却不曾想这些人越来越过分,难道他们不知道林丫头的身份吗?没有让众人回答,“你,这些日子若是敢在出门,再去格格府,我也不会再看元春和宝玉的面子,直接给你一封休书,自己会王家吧。”
“老爷。”王夫人本是想狡辩的,不过被贾政通红的眼睛一等,立刻熄了声息。
“老太太,”贾政等到自己的火气缓解之后才开口说道,“你也是,以后没事不要打扰两位格格,如今她们的身份不一样了,若是惹了她们,今天只是个警告,下一次,便是抄家灭族之祸。”
贾母虽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却对贾政的话有些不以为然,“政儿,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再说了,林丫头就算成了四福晋不也还是我的外孙女吗?”
贾赦,贾琏笑呵呵地看着贾政,心里实在庆幸,邢夫人即使再不好,但是她从来不惹事,看看王夫人,整天闹腾的,没完没了,更加高兴的是,好在老太太是在二房。
“老太太,你要相信一句话,”贾政开口说道:“君无戏言。”
贾母一怔,脸上的不以为然也被收起,是啊,那是皇上,他说过的话从来没有过虚的,贾政叹气,“老太太,不是我要说你,可是你知道你们这一举动得罪了多少人吗?两位格格就不说了,四阿哥以后定是不待见荣国府的,四阿哥与太子一向交好,那两个丫头也是同样如此,你觉得太子殿下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吗?你们整天在府里倒是什么也不怕,可是我每天是要上朝的,太子殿下一句话就能够让会生不如死,你就算是为了儿子着想,不要再去惹格格了,格格以后是皇家的人。”
“好了,政儿,我不也是为宝玉着想吗?”贾母开口说道:“这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贾政点头,当老太太是挺进去自己的话了,转眼看着四周,才注意到并没有那惹事的宝玉,刚刚熄了不少的火气陡然上涨,“怎么回事?宝玉呢?皇上让他不要忘恩负义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爷,如今宝玉我们是管不了了,整天守着史湘云,把她当成宝贝一般看着,半步也不想离开,所有的好东西都往她跟前送,即使是我们,只要对着史湘云稍微大点声说话,就会得到他的怒视。”王夫人想着宝玉这几日的行径,真是伤心了,自己可是她的亲生母亲,所以,既然老爷如今问起,她怎么能够不告状,“也不知道史湘云给宝玉吓了什么迷药了?”绝对不是自己儿子的错。
“有这样的事情?”贾政开口问道。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没有史湘云,宝兄弟此时恐怕已经在棺材里了。”贾珍凉凉地说道。
“是啊,我可是听说了的,那傻丫头贵求了格格六个时辰,还弄伤了自己的脸,才让林丫头同意来看宝玉。”贾赦接着贾珍的话,“哎,史丫头可比宝玉那些所谓的亲人要好得多,林丫头一说五十万两银子,某些人就心疼了,不管不顾了,呵呵,皇上不让宝玉忘恩负义,恐怕就是对云丫头,而不是你们哟。”贾赦觉得,自己若是不说出来,恐怕这些人真的会那般认为。
“不可能的,”王夫人立刻就冲着贾赦尖叫道。
“链儿,我们走,”贾赦理都不想理王夫人,他可是很忙的,茶馆里说书唱曲的快开始了,耽误了可很是不好。
“大老爷,侄儿跟你一起走。”贾珍也起身,对着贾母很是随便的福礼,三人笑呵呵地离去,剩下荣国府众人一片阴霾,“你,给我好好地学学三从四德,至于宝玉的事情,你们都不要管了,我会去问清楚的。”说完直接不管众人的表情,甩袖离开。
当天晚上,贾政便将贾宝玉叫到书房,两个时辰之后,贾宝玉满意地离开,贾政略带欣慰地看着儿子的背影,到了第二天,贾政直接告诉众人,以后宝玉的事情都由他自己做主,让老太太和王夫人不要插手。
一年的时间在众人的各自忙碌中度过,在这一年里,黛玉和迎春都没有往日的悠闲,两姐妹管理着令康熙都乍舌的商业帝国,不仅如此,还要将为两人以后悠闲的日子铺路,或许是康熙的话起了作用,荣国府除了在过节期间派人让黛玉两人过去之外,即使黛玉和迎春并没有理会,那府里的人对她们也没有像上次那样的纠缠不休。
康熙和胤礽一个是皇上,一人是太子,自然是忙碌的,不过,胤禛能够感觉出来,康熙比往年都要忙碌许多,因为他身上的事情也比往年多上了好几倍,至于在忙什么,康熙不说,谁也猜不到,只是黛玉和迎春每次看着康熙好不容易得来的休息日,看着她们两人的眼光怎么都觉得康熙这厮是绝对有着很深的阴谋,就连玄随清也感觉到了,毕竟这阴谋味道实在是太过浓烈了,想护士都不成,只是,问过几次,康熙只笑不语之后,便没有人再理会了,再说,迎春和黛玉从来都不害怕别人的视线,要看就看好了。
荣国府等人因为黛玉的打击倒是消沉了好一阵子,不过,随后便投入到火热朝天的元春省亲事件中,反正有五十万两的银子,按照她们的眼光,尽量将别墅造的美轮美奂,大把大把的银子往里扔,贾母乐呵呵的笑着,王夫人更是每日都要关注,小气的她此时倒是不在乎那些银两,也正是因为她们将目光转移到了这上面,贾宝玉和史湘云倒是没有人理会,感情直线上升,后来探春和宝钗也经常去探望,只是,必须得有宝玉在场,即使是如此,史湘云看着两人的眼里都充满了恐惧,两手紧紧地抓着宝玉的袖子,显示着她的不安与紧张,不过,在只有宝玉和倚翠时,经过两人长时间的呵护,倒是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活泼,就因为这点点的变化,却让宝玉开心了好久。
宫内,胤禩已经出宫建府,似乎从这一年起,康熙便看见了这个儿子,对于他的重用甚至连带着胤禟,胤俄也纷纷得到了不错的差事,一有时间就被康熙抓去追问,让他们是片刻也不敢偷懒,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倒是更加的激烈,太子与胤礽似乎之间似乎都已经达到了表面化,在无人之时,见面两人也都只是冷哼一声,不过,大多数时间胤褆是吃亏得,甚至会得到胤礽狠狠地一鞭,宫中许多的人都是知道的,胤礽抽鞭,绝无虚发。
不过,不止太子与胤褆之间,在康熙的默许或者说是他的推动之下,九龙夺嫡大大地被提前,胤禩和胤禛之间也是明争暗斗,好在两方有着太子和胤礽顶着,只是,稍微有眼光的人都明白,亦有不少人已经在担心兄弟皇子相残的情况会出现,更多的人是担心自己站错了位置,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自从康熙训斥了元春之后的一个月都没有去过凤藻宫,狠狠地冷落了自从封妃后便得宠的元春,也让原本想要拉扯荣国府的元春心里产生了极大的变化,不过,那一个月之后,整个后宫,皇上每个月夜宿凤藻宫的日子重新地多了起来,到了如今,甚至有超过半个月的趋势,这在康熙那里已经算是很奇怪的数字,让后宫刚刚高兴了没有多久的女人又暗自羡慕嫉恨起了元春,至于宫中四妃对于这样的情况也只是微微地抬了一下眼皮,随后冷笑一声,那双双双冰冷的眼睛似乎已经洞悉了元春以后悲惨的结局,不过,因为这个,荣国府倒是万分兴喜,行事也越来越嚣张过分,令元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不,年关将近,加上元春的风头正盛,省亲院子也在她们的期待中落成,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黛玉身上,在她们看来,黛玉之所以敢那么对她们,恐怕是觉得自己身份不一样了,便瞧不起她们了,可是如今不同了,娘娘如此受宠,哪里是几个小丫头能够比得了得。
“姑娘,老太太派人过来请两位姑娘,说是过年了,姑娘怎么也算是她们的亲人,请两位姑娘过去过年。”雪雁撇了撇嘴,开口说道,想着鸳鸯传话时那嚣张的态度,雪雁更是不满,谁稀罕。
“呵呵,”黛玉笑了起来,这些日子她心情很好,陪着姐姐忙了大半年,效果是非常显著的,至少在近几年内,她们姐妹两只用嫁人,相夫两项轻松的事情,成果,只等那些人慢慢地入套了,“姐姐,你怎么说?”
“呃,”看着小黛的笑容,迎春打了个寒颤,停了半年,小黛都没有功夫折腾人,荣国府那些笨蛋竟然自动送上门来,眼睛一眯,好吧,她也就不用担心自己成为被恶整的对象,“小黛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雪雁,你很不高兴吗?”黛玉看着雪雁的表情明知故问道:“那么,一回就带着雪竹,你们两人亲自去荣国府回信,告诉老太太,我和姐姐是要去宫里过除夕的,没有那个空闲时间与他们过年,还有,对大老爷,琏二爷,大太太的态度要好一些,告诉他们,二姐姐不能够陪他们过年心里也是不好受的,让他们三十那一天中午过来吃顿便饭。”
“是,姑娘。”雪雁如何不知道黛玉的意思,迎春看着黛玉,笑了起来,大房和二房一向是斗得很厉害的,加上元春的事情,贾赦三人过来一趟也好,她再敲打一番。
半个时辰后,雪雁很是规矩地站在雪竹身边,十分解气地看着贾母,王夫人甚至贾政都不好的脸色,姑娘真是英明,带上雪竹,那嚣张的模样可比鸳鸯更让人难受,“这是迎春丫头的意思?”贾母开口问道,贾赦,贾琏还有邢夫人倒是十分乐呵,虽说他们的日子依旧逍遥,可是看着二房的得失心里多少有些不满的。
“回老太太的话,是两位格格的意思。”雪雁抢在雪竹之前开口说道,想要挑拨自家姑娘和二姑娘的关系,怎么可能,“大老爷,您的回复呢,二姑娘也好早些做准备。”
“去,当然去了,”贾赦笑着说道:“也不用准备什么,一家人吃顿便饭就可以了。”
“是,奴婢知道了。”雪雁说完,和雪竹一起跟贾赦行了礼之后,管都没有管贾母众人,转身离去,丫鬟的态度除去特殊的御下不严这一情况之外,基本都是代表着主子的态度,贾母等人此时算是明白了,林丫头还是介意那件事情呢。
“呵呵,老太太,你们慢慢聊,我们先走了。”贾赦带着她媳妇儿子离开,至于王熙凤,三人看都没有看一眼,心里想着,迎春丫头果然不愧是做了格格,很多事情都非常符合他们心思的。
贾母能说什么,反正好好的心情被破坏殆尽,他们这个年注定过得不好。
三十那天很快便到,为了让贾赦等人能够安分守己,更为了他们能够好好地气一气二房,膈应着贾府众人,迎春是费了一番心思的,当贾赦,邢夫人,贾琏出现在外院之时,看见坐在屋内的其他几人,顿时吓破了胆,皇上,太子怎么都在?这是什么情况。
于是,像他们这样的身份,与皇上,太子同桌吃饭,恐怕是从来都不敢想的事情,看着皇上和太子对两个丫头很好,他们突然发觉,元春受宠什么的都不重要,因为谁看见了,不过,眼前,两个丫头对皇上说话不分尊卑的样子,本来他们还是害怕的,可是皇上似乎很习惯了,时间一久,他们才明白,恐怕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这可不是做梦,是真是发生的。
等到三人出了府,回到自己的地盘,三人才放松下来,“父亲,你说是这两位格格受宠还是宫里的娘娘更受宠?”贾琏心中有答案,这也太震惊了吧,单单是皇上他们在这样的日子出现在格格府就不正常,自从迎春有过承诺之后,贾琏对于两个长辈便用父母亲称呼,三人倒是稍有的亲密起来。
“废话,”贾赦底气一下子就足了起来,“你刚刚没有眼睛,看不出啊。”
“老爷,你说,迎春丫头安排这一出是为了什么?”邢夫人的心微微有些不安,她知道这肯定是迎春特意安排的,有她特别的用意。
贾赦父子很快就明白了,笑出声来,“链儿,可惜了,迎春要是个哥儿,肯定比你出色多了,我们也别去羡慕二房了,别忘了皇上刚刚的警告,二丫头的承诺可是再我们不闯祸的情况下,很明显,府里其他人的作为皇上是一清二楚的,如今是看在娘娘的面子上,不过,我看皇上英明得很,若是哪一天,娘娘的面子都兜不住了,恐怕最先倒霉的就是那位受宠的娘娘。”后宫的事情贾赦等人自然知道不简单的,
“父亲,珍大哥似乎暗中将他手中和府里的银子往外传,用别人的名字在城郊买了好些庄子,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贾琏一听贾赦这么说,便想到贾珍的事情,开口问道。
早荣国府,只要这父子两不犯浑,脑子还是可以使用的,贾赦沉默了半点,才开口说道:“恐怕是宫里的四丫头给了珍儿一些消息。”
“那要不,我们也买一些?”贾琏开口问道,实际上他们有了迎春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些事情,只是,他觉得现了太久,似乎有些无趣了,做点事情也不错。
“行啊,”贾赦想了想点头,“我们两个大男人,也总不好靠迎春丫头,”虽然他们不会拒绝迎春送来的银子,但是像迎春这样,一个月他们没有开口,就在初一那一天送来好几万两,这么识趣倒是让他们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邢夫人在一旁不说话,在她看来,即使这两人怎么不好,都是自己的依靠,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年似乎过得特别之快,忙忙碌碌地就到了元宵,元春省亲这一天,康熙特地和颜悦色地跟两位妃子说了好些话,当然,明眼人便能够看出,大部分都是对元春说的,于是,两位康熙的女人,因为品级关系,用各自不同的仪式朝着各家而去,一路上是热闹非凡,而此时的荣国府却是一片慌乱,贾母,王夫人等人早就穿戴一新,时刻准备着迎接元春,当听到下人来报,娘娘已经从宫里出发,一眼扫过众人,不满意了,“宝玉,你怎么将云丫头也带来了?”王夫人开口问道。
“云妹妹离开我会害怕的。”贾宝玉理所当然地说道,再说,他也不想参见这样的参合,不想离开史湘云,乱七八糟,这些虚伪的人,哪里比得上云妹妹,就想水一样清澈,看着她被王夫人说话声吓到,连忙温柔地安抚,随后站起身来,拉着史湘云的手,“太太,既然这样,我就先回院子了。”说完,转身离去。
贾母正要说什么,贾政开口说道:“老太太,别忘了,君无戏言。”他如何不知道这些日子,特别是近来王夫人的动作,若不是有宝玉护着,那丫头恐怕早就死了,他也心惊这府里的手段,之所以什么也没有说,是因为他很欣慰宝玉比自己厉害,至少他能够护住史湘云,不像自己,当初的心意都不敢说出口。
贾赦一家三人也穿得很好,不过,脸上的笑容却带着几分古怪,完全没有严正以待的样子,邢夫人是正襟危坐,不过,却没有以往对于贾母的害怕,贾赦和贾琏不愧是父子,两人歪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偶尔说上两句,更像是在看戏一般。
贾珍到底是族长,这样的场合不能够不来,因为贾母的邀请,又加上了自己的儿子,什么话也没有说,宁府上下这一段时间被贾珍莫名其妙地操练,管教得十分严厉,只要有除了差错的,即使是贾蓉,都被家法处置,是毫不留情,这也导致了宁府与荣国府完全不同的低调作风,他们被打怕了,多做便会多错。
“可是,老爷,宝玉怎么能够不去迎接娘娘。”王夫人着急地看着贾政,硬是顶着贾政的冷眼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以后这样的场合你少说话。”贾政不满地说道:“三从四德你不知道啊,还是说我的话对你不管用,想回家听你父亲的话。”对于王夫人,贾政已经可以说是厌恶至极了,说她如今都不想看场合,她自己都不要脸,自己又何必给她留面子。
“好了,鸳鸯,你去看看两位格格怎么还没有来?”贾母站起身来,“我们先去门口等着娘娘吧?”在贾母的心里,既然两个丫头都答应了会过来,那么就应该会同他们一起去迎接元春,至于,元春似乎能够受得起,已经不再她的考虑之内,毕竟若是有了两位格格,被外人看到,荣国府是有极大的面子的,贾母即使在精明,要面子这一条,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是,老太太。”鸳鸯说完就去办自己的事情,倒是贾母看着懒洋洋的贾赦三人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赦儿,你们若是想在荣国府待着,就不要今天给娘娘添堵。”完全是警告的语气。
“是,老太太。”贾赦开口说道,切,以为谁稀罕住在荣国府似地,不过,那两个丫头今天也会来,他们可是非常想要看戏的,迎接就迎接吧。
因为一路都有下人来报,贾母十分有面子地率领着贾府不少的主子奴才浩浩荡荡地站在门口,对于四周看热闹的人视而不见,有着丫鬟扶着,静静地等待着,在她心里,这是荣国府无比辉煌的时刻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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