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啊……好帅!”岑橙微微张着嘴巴,两眼亮晶晶地瞪着前方。
来人身形高大,军旅生涯在他身上刻下的最深刻的痕迹,就是如同青松一般,随时随地挺拔屹立的身姿。
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长裤,微敞的领口残留着一丝慵懒。
五官俊帅,那张让许多人垂涎的冰山脸,万年不变地面无表情。
他脚步看似不徐不疾,速度却很快,几步就走到了保姆车旁。
“老……老大?!”沈澜狠狠咽了口口水。
这个时候,老大不是应该受了情伤,躲在家里的墙角默默垂泪,哀悼逝去的初恋吗……呃,好吧,这不是老大这种土匪……啊不,将军的作风。
“嗯。”容寂淡淡地应了一声,“开门。”
沈澜闻声,抖着手指按下解锁键。呜呜呜……凶神恶煞的老大果然死不了!
车锁应声而开。
容寂大手按住车门,狠狠一拉,冷寂而锐利的双眼,缓缓对上一双水光潋滟的大眼睛。
“陈凡?”他不是回家了吗?为什么在这里?徐子荞愣愣地低喃了一声。
听着她念出他的名字,像一根羽毛,在心里最柔软的地上,轻轻挠了一下。
容寂按在车门上的手,微微一颤。
“过来。”
“去哪?”徐子荞下意识地问,话刚出口,才反应过来,管他去天堂还是地狱呢,反正……“我不去!”
“你自己过来,或者我抓你过来,选一个。”容寂单手撑着车门边的座椅,眼神危险,“反正结果都一样。”
之前她躲避的动作让他不悦,触痛了他紧绷的神经,所以转身。但现在他后悔刚刚负气离开,半年前的分别,让他们之间莫名横亘出一条深渊,同样的跟头,他不愿意跌倒第二次。
土匪!
徐子荞怒目圆瞪,磨着后槽牙道:“陈先生在威胁我?今天我不跟你走,难道你还想绑架?”
“你猜得没错,就是绑架。”说完,高大的男人踏进车厢,原本宽敞的空间,顿时变得狭小逼仄。
“陈……先生!”徐子荞往后挤了挤,退无可退。
才十几分钟,这个男人是被谁打通任督二脉了吗?从伤情落寞风度男,陡然变成土匪了?
不对,从第一次见他,似乎就是这种又冷漠又霸道的模样……
容寂伸手捞起徐子荞怀中的饺子,这一路,又是争吵又是急刹车,这个丫头竟然还能睡得美滋滋的,果然是一只小猪。
“把饺子还给我……”这个粗鲁的男人!
怕容寂伤到孩子,徐子荞激动地站起身,伸手想抢回饺子,却看到,表情冷漠的男人,用跟浑身透露出的迫人气势完全不同的小心翼翼,把孩子塞进驾驶座上沈澜的怀里。
伸出的双手悄然放下,徐子荞抿唇,重新坐回座位。
看着刻意扭开头望向窗外的女人,容寂一手扶着徐子荞的椅背,一手按住驾驶座的椅背,把徐子荞完完全全圈在他的势力范围里,“跟我走。”
“我说了,我、不、走!”继续纠缠不清下去,心里那点对他的向往,很可能死灰复燃,她才不要!
“嘀!”刺耳的鸣笛声划破夜空。
“老大,后面堵上了。”沈澜壮着胆子插嘴。这条路上虽然车少,但不是没有啊!两辆车,一横一竖地霸占了整个车道,保姆车后面已经排起了不短的车队。
“嘀嘀嘀!”催促的鸣笛声带着浓浓的怒气,已然混杂着叫骂声。“还有四分钟,”容寂对车外的动静充耳不闻,他平静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蓝宝石表盘上跳动的指针,“明天的新闻头条会变成,‘徐子荞深夜停车占道,妨害交通,被交警带走’。”按照他的估计,至多再有
四分钟,附近的交警就能赶到现场。
“就算要带走,你也跑不掉!你才是罪魁祸首!”她又不傻,妨害交通,又不是她一个人!
“我是,但大明星想跟籍籍无名的我一起进警察局同甘共苦?”容寂幽幽地问,手指愉快地在椅背上轻点,显然,他对这个结果充满了向往!
“陈凡,你的绅士风度被狗吃了吗?别闹了!”此起彼伏闪烁的车灯,投射在车窗上,闪得徐子荞心烦意乱。
“绅士风度?”容寂重复了一边,突然躬身凑近徐子荞,灼热的气息几乎能够入侵徐子荞脸侧的每一寸皮肤,“我怎么会给你造成我有这种东西的误解?”
“老……老大……”沈澜颤抖的声音再一次不识时务地冒出来,“我看到有交警过来了。”
“想跟我上头条吗?”容寂低笑一声,笑得异样的酥麻感从耳朵一路痒进心底。
“不想!”
“如你所愿。”话音一落,容寂一手拉住徐子荞的胳膊,一手穿过徐子荞的脚腕。徐子荞还没来得及有丝毫反应,片刻间便天旋地转!
“哇哦!帅炸了!”岑橙捧着胸口,看着容寂矮身把徐子荞抗在肩上,然后动作如同矫健的猎豹,跳出车厢。
“帅什么帅,明明是骚包好吗?”沈澜哼道。
跳下保姆车,容寂扛着徐子荞,步履轻松地朝迈巴赫走去。
“放开我!”这种像扛麻袋一样的姿势,一点都不舒服,特别是当自己的角色是被扛的那一方时。
“安静。”
“安静你个大头鬼!姓陈的,快放我下来!”
“不放。”
徐子荞又疼又气地翻了个白眼,冰山就是冰山,蹦出来的话都是不超过五个字的!
“陈先生,我好疼!商量一下,换个姿势如何?比如说公主抱之类的。”只要放下她,她撒腿就朝警察来的方向跑,量他也不敢再警察面前为非作歹!
“哪里疼?”
“胃痛头疼全身都疼!”麻袋这种姿势一点都不舒服好吗?
“忍着。”容寂淡淡地说。
“……”
这个男人真的喜欢她?在挽回她?呵呵,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