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这么说,我会很难受,大概我已经历过了百年,变成一个言不由衷的男人吧!”他忽然握住她的肩膀,接着低下头,慢慢靠近了她,再次亲吻着她的唇,指尖抚过她的肌肤,“很抱歉,以后不会了!我此番不但向你道歉,我向你表白,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听着他的表白,苏墨的眸光如水潋滟,带着浅浅媚意娇态,不知为何,心跳陡然变慢了半拍。
两个人分明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她心中对于这个男人的感觉却是很不一样,就像已经认识了他很久,却又恍若隔世。自从她触碰了三生石之后,每当自己亲近姬白的时候,或者姬白接近自己的时候,苏墨便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感觉。
可惜她眼下被男子压的动弹不得,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感到姬白轻轻啄了啄她的唇角,他的鼻子碰过她的笔尖,浓密的睫毛翘起漂亮的弧度,半垂的眼睫却遮住男子那双清亮迷人的眸子。
他仿佛小心翼翼的品尝对待着世上最珍贵的珍馐,一亲,一啄,一吻,一吸,一吮,顿时感受到了对方的心跳如鼓声般擂动。
一吻之后,他的唇擦过她的下颔,鼻尖,额头,如蜻蜓点水,最后仿佛不知餍足的轻叹一声,看着面前的女子,目光有些浅浅的迷离。
苏墨的目光却是清澈无比,眸子直勾勾地盯在他的面容,没有落下一个表情。
当他起身后,苏墨已微微扬起唇角,轻喘片刻,伸出手捋了捋他的银色发丝,声音飘渺而飘逸,盈盈道:“然后呢?”
姬白亦低低的轻喘了片刻,叹息萦绕在旁,仲怔道:“什么然后?”
苏墨轻轻的拢了拢男子银色的发丝,美眸轻轻一挑,慢条斯理的柔声问道:“你说喜欢我,然后表白了又要如何?”
“我……”姬白顿时无言,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你是要我喜欢你?还是接下来想取笑我?戏弄我?欺负我?”她微微侧着眸子,眸光流媚,不客气的说道。
“墨儿,我没有。”姬白否认。
“那么姬公子可否会娶我?小女子愿闻其详。”她牙尖嘴利的看着他。
“墨儿。”
“姬公子叫我又有何用?因为你本来就不想娶我,是不是心中还觉着我有一些鸡肋?”苏墨妖美的眸子一闪,勾了勾嘴唇。
“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为何这么说?”姬白眸光清澄。
苏墨这时候慢慢直起身子,柔若无骨的姿态半卧在榻上,勾了勾手指头轻笑道:“那么我告诉公子吧!其实姬白公子现在完全还是在浑沌中,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完全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你心里一直也想放弃,可惜又是舍不得,你也弄不清楚你自己的心里想要什么,你很矛盾,所有的事情只因为我这里一共有七个契约,令得姬白公子望而却步,我说的是不是这么一个理儿。”
“嗯。”姬白算是承认了这一点。
“还有,你前世喜欢的女人大概和我很像,但究竟是不是我,你大概也是不确定的。”苏墨幽幽一叹,仿佛很是怅然的,故意扭曲着事实问道。
“是你,这一点我确定。”姬白说道。
“是我?”苏墨笑了笑,随后轻嗤一声。
“嗯。”
“就算是我,但是世事变化莫测,有些事情我们总是始料不及的,就像这七个契约,而且曾经的山盟海誓并不能当作永远的,就算是阁下真心实意喜欢我,但是能不能接受我的现状却是另一个事情对不对?”苏墨妩媚的笑着,笑容如狐狸般妖娆。
“……”
“你今日背我回来是因为我对你态度冷淡,你突然怕我与你距离太远,就像你看到我出事时心里也是非常担忧的。”苏墨抬起狭长媚人的眸子,一口气顺溜地淡然说道,“方才你的吻你的表白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就算出于真心却没有经过头脑好好考虑,你是真心表白,却没有想到后面的结果,你们男人平日里个个精明,遇到女人可都变成下半身极冲动的动物,也是心情矛盾的动物,这一点我一直知道。”
大概被她戳中了心思,姬白的眸子垂了下来。
“我问你,既然你喜欢我,那么七个契约,你能接受吗?”苏墨慢慢的挑起迷人的眸子,轻柔的问道。
“我……”姬白摇了摇头,他的确难以接受,他也曾经试着说服自己,不过心里却是难以接受。
他垂眸,眸子带着迷离的色泽,带着风华绝代的气息。
苏墨睁着眸子,艳丽的嘴角一勾,忽然伸手推开了他,姬白不防,整个人摔倒在地上,虽然坐在地上,却依然是银发飘逸,绝世优雅。
“墨儿。”他不禁轻唤一声。
“姬公子,你既然说你喜欢我,却又不肯娶我,你难道不是言不由衷?你这么大半夜的突然对我表白说喜欢我,我觉着不是和说梦话差不多,所以以后公子还是白天来找我,而且我们两人从魔界回去的结局只有一个,最好就是永不相见,永远的忘记对方,这个结果才是最好的。”苏墨目光冰冷,已经没有了好气。
姬白听到她绝情的话语,立刻抬起眸子,目光看着苏墨,他看得出苏墨骨子里是一个真正倔强的美人,她天生媚骨,娇艳动人,一颦一笑无不勾人魂魄,然而却也是说一不二的。
姬白忽然发现他与她就算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隔天涯。
他的心中不免微微有点烦躁,郁闷。
“墨儿不要说这么绝情的话。”姬白墨玉般的瞳闪着淡淡的光芒,立刻站了起来,再次来到对方的面前,伸出手指情不自禁的抚摸着苏墨的面容,他的指腹因为握剑,带着薄薄的茧,轻轻抚过她嫣红的嘴唇,手指最后停留在她的嘴唇上,喃喃道:“墨儿,我只是一时没有想通而已,可是我知道我无法拒绝你,因为我的心上人不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只有你啊。”
“是么!”苏墨目光深深看着他,优魅一笑道:“可是我并没有记忆,那些曾经属于我们的记忆都没有,更何况只有你一个人承受这么久的痛苦思念,虽然我并不知道有多少年,但是对你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姬白目光微凉,这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苏墨却淡淡道:“但是我知道这种痛苦的感觉,因为我也尝过,所以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一个月的时间,只要你能想明白,想透彻,而且你要有足够的诚意打动我才可以,至少我现在看出来姬公子你并没有多少诚意,你的心里只有过去那个心上人,现在的我并不是你的真爱,所以你不要自欺欺人了。”
“墨儿,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姬白平稳一下自己的情绪,已是慢慢起身,他的衣衫在夜风中荡出幽幽的男子气息,银发在腰间轻晃,带着圣洁的无情无欲的气息,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他的脚步忽然顿了顿,转眸道:“夜了,你好好休息吧!”
“好。”苏墨看着男子的背影,看着男子雪白的三千发丝,黑色的剑,恍若谪仙。
姬白与师缨都有一种仙人的气质,北姬南缨,可见当年二人名声大噪,风靡一时,不知令多少人心醉心折,但她知道姬白并不像师缨,他几乎从不会主动,除非有人逼他的时候。
只是她昔日饱尝过一个人承受着记忆的痛苦,所以眼下她完全可以体谅姬白,所以她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若是七个契约中真的有他,她觉着至少自己可以接受。
让她轻易定下一个契约,很难。
此刻,苏墨慢慢伸了个懒腰,却是无法安然入睡。
于是,她起身来到了外面,月色凄迷,她的目光看着外面的景色,慢慢放松着心情。
她慢慢走过河畔,穿过山林,不知不觉已来到花惜容的帐篷前。
深夜倦鸟归林,白雾弥漫,清河影重,那种朦胧的苍茫感带着一些迷惘,如诗如画,如梦似幻,慢慢的侵袭在人的心口。
抬眸,看到一个妖媚的男子提着灯笼,衣衫随风轻摆,万千风华,绝世迷人。当他看上苏墨之后唇角立刻弯出了一抹摄人心魂的笑容出来,妖娆绚丽,饶是苏墨这些日子与他常常见面,也算是熟识半年,依然觉着这个男人骨子里透出了另一种异样邪气的魅惑,令人把持不住。
“没想到……这么晚花公子还没有入睡?”苏墨出言问道。
“嗯,辗转难安,夜不能寐。”花惜容的声音飘飘渺渺非常动听。
“哦,是么,不知花公子又是如何难以入睡,小陌愿闻其详。”苏墨轻柔优魅的问。
“孤独寂寞,所以难以入睡咯。”花惜容慵懒的回答。
“若是难以入睡,不如娶个娘子,夜里躺在榻上造人,也就不寂寞了。”苏墨鄙夷的回答。
“娶个娘子,不如认个干儿,将来老了也有人孝敬。”花惜容邪魅一笑。
“哦?”苏墨讥讽一笑。
“爷觉着你最近立下的协议很好,爷很满意,爷发现你这么聪明的少年实在少见,不如给我做个干儿子如何?”这个千年妖孽男走上前站定,伸手抚摸过苏墨的发丝,惑人的魅力浑身上下都在无止境的散发出来,甚至那双迷人的眸子都令人无法与之对视,笑意里却透着狡诈与妖娆。
苏墨却是满脸黑线,轻嗤一声道:“爷是不是觉着做了我的干爹,我的妹妹也要叫你干爹,虞染也要叫你干爹,闻人奕也要叫你干爹,师缨也要叫你干爹,那么花爷岂不是辈份大了很多。”
花惜容却是惑人一笑,“看来爷没有猜错,师缨那个小子果然和你妹妹有一腿。”
苏墨不禁挑眉,居然被这个妖孽旁敲侧击的套出话来了。
“小陌,爷本来就是个千年人物,你妹妹和虞染他们做孙子都不亏的,师缨这个家伙虽然同样是千年黑货,我倒是很有兴趣做他的干爹呢。”这时候花惜容妩媚的笑了笑,拿过手中的食盒,从里面拿出几样好吃的魔界贵族食物,都是从很远的地方弄来的。
花惜容接着在她耳边妖娆万分的说道:“干儿子,这好东西就咱俩吃,不给姬白知道。”
苏墨凝了凝眉,“花爷既然事物繁忙,何需来为小陌送东西吃,何况我根本不需要太多的钱财,只求修为速成。”
“你是爷的干儿子,当然会对你不一样。”
“花爷真是心思难测,前面让我做小厮,后来又让我做管家,现在又是干儿子,小陌实在是无福消受啊。”苏墨斜睨他一眼,笑嘻嘻接过食物,毫不客气的送入口中,味道的确不错。
“做爷的干儿子可是很好的,爷将来的万贯家财都是留给你的。”
“谢谢花爷,你对我果然是好的,不过花爷如此玉树临风,潇洒倜傥,茂龄童颜,还是孑然一身的好啊,继承家财,我害怕自己活不到那个时候。”苏墨临着风坐在那里,柔软的发丝还没有来得及束起,披在身上的墨色衣衫也略带着一些凌乱之意,她坐在树墩上,身姿纤细,目光凛冽,乍一看的确是个面容娇柔的绝美少年。
“没关系,爷会让你多活的,多活几百年没有问题。”花惜容轻笑。
远远的,村子里忽然传来了惨叫声,苏墨凝了凝眉,“花爷那里又出了什么事情?”
花惜容妖媚万分的道:“老夫人大概知道我藏身在此地,弄来很多探子寻找爷,却被爷给抓了,这些贵族喜欢做人皮鼓当寺院的法器,既然这些探子来了,就把他们也做成人皮鼓送到老夫人的大昭寺去,用老夫人的名义送过去,我倒要看看那些大昭寺里的所谓的高僧,成天吃肉喝酒说是能够超度众生,能不能变活他们。”他却是似笑非笑的说出血腥狠厉的话语,那迷人的气息却让人感觉出异样的摄人心魂。
苏墨眼神都不眨,青丝乌发垂在她身前,面容带着清冷魅惑的笑意,尤其是她的性子,处变不惊,宠辱不惊,举重若轻,而且从容淡定,该出手的时候绝对不会眨一下眼睛,这小小年纪就足够的手腕让花惜容非常欣赏,觉着这个少年很对他的胃口。
花惜容这时候轻轻捏了捏手臂,哼了一声。
然而苏墨没有动静,低头品尝着好吃的食物。
花惜容又哼了一声。
苏墨方才抬眸,“花爷的嗓子不舒服?”
花惜容微笑摇了摇头,对着苏墨道:“这几天爷是非常辛苦,你难道没有一点眼色?”
“什么?”苏墨眨了眨眸子,知道这个家伙不是那么好伺候的。
“按摩,吃了爷的东西,总要回报吧!”花惜容坐在当地,解开了外面的衣衫,穿着里面单薄的白色中衣,果然是风姿媚人。只是男子艳丽的面容上闪出一丝不耐。
“爷真是小气,这么点东西,居然就舍不得了。”
“爷再给你三颗灵药,可以延年益寿,如何?”
“太少了!”苏墨慢慢摇头,“我可不是轻易伺候人的。”
“整个魔界都说你小陌喜欢狮子大开口,果然不虚,那就再给你一颗魔界里特有的驻颜丹,可以保持青春样貌五十年。”
“花公子,我本来就要达到凝脉期,那些对我没用。”
“好吧,爷给你介绍很多客户,都是大贵族,你多做买卖如何?”
“这个还是可以的。”苏墨到底还是微微一笑,随意地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坐在他的身侧,挽起袖子,手上却紧紧地揪住对方肩膀上的肌肉,用力搓了搓,捏了捏,揉了揉,花惜容立刻舒服的轻哼了一声,这个少年的按摩手法简直就是神了。
据说男人在洞房的时候是一种刺激的惬意,在按摩的时候却又是一种舒适的惬意。
“且慢,爷先趴那里,你慢慢来。”花惜容指了指一张舒服的花床。
苏墨目光斜睨了一眼,心想这男人真是得寸进尺,自从成为他的下属后此人居然喜欢上她按摩,虽然次数不多,但有一就有二。苏墨轻轻的嗯了一声,看到花惜容把准备好的香料油放在身侧,果然是蓄谋已久。
她只得伸出手按摩他的脊背,对着他的脊椎骨轻轻的拍打着。
“小陌,你不如留下来伺候爷算了,爷真的愿意养你。”花惜容忽然说道。
“我是男人,不是女人,就是女人也不需要让男人养的。”
“为何?”花惜容妖媚一笑。
“靠山山倒,靠树树倒,靠人人倒,若是想要靠着男人而活,男人也会倒的,就是男人不倒也会色衰爱弛,所以女人绝对不能靠男人养的,聪明人总是时时刻刻为自己考虑着。”但见苏墨在双手涂上油,开始坐在榻侧轻轻按摩花惜容的手臂,她刚刚捏了两下,感觉到对方身体虽然无比放松,依然肌肉仍然结实。
花惜容眼眸微微阖上,神情惬意的享受着苏墨的按摩,感受到那光滑柔软美丽的手在自己臂膀上的不断轻按与揉捏,唇边笑道:“往上一点,舒服。”
苏墨心中冷哼一声,这个男人倒是知道使唤自己,“爷其实可以寻一些别的人为你按摩。”
“爷不喜欢女人按摩,从来不让女人按摩,不过男人按摩的感觉很不好,只有小陌你按摩的是最舒服的,所以你如果给我当了干儿子,必然是最好不过的。”花惜容感觉到苏墨虽然按摩方面没什么经验,手法固然灵巧,却是绝对并非真正的按摩手法,他倒是喜欢这种生疏的特别的感觉,倒也愉快的闭起了眼睛享受着。
看着对方昏昏欲睡的模样,苏墨凝眉,“花公子,您背过身去,趴好了。”
花惜容立刻照办,当苏墨雪白灵巧的柔荑伸进了男子的中衣内,用力抓在花惜容腰上的肌肉时,花惜容舒服的险些哼出声,感觉到苏墨的手指灵活轻柔,指尖在他肌肤上面轻轻划动,就像是弹奏着一曲美妙的音乐,挠得花惜容身上时而痒时而痛,夜风卷起花惜容垂在鬓角的黑发,轻柔的抚摩在他面庞,有种沙沙的痒,又感觉到那灵蛇般的双手很会揉捏,轻轻拍打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那种彻底放松的惬意舒爽。
“爷,好了没有?”苏墨轻声问道。
“嗯,不错,若是小陌一直这么按着,爷只怕要睡过去了。”花惜容闭着眼享受,半晌才睁开了眸子。
“既然如此,我回去了。”苏墨已经没兴趣陪着他,只是没想到他就这么快放走了自己。
“嗯。”花惜容只轻轻应了一声。
苏墨站起身子,悠悠轻叹一声气,目光慢慢地在花惜容的背部来回扫了几眼。
自古以来,夜里安寝时,夫妻之间最恨对方把背部留给自己。
然而一般只有信任旁人的时候,才会把背部对着一个人。
而今,花惜容毫无防备的趴在那里,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好吧!这个男人果然是信任自己的,苏墨撇了撇嘴唇,不再多想。
听着苏墨脚步离开的声音,然而花惜容却是没有转过身子,只因他此刻小腹已经有了异样,心中也有些诡异的感觉,对方分明是个少年男子,虽然是个绝色的美少年,但自己却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绝对没有龙阳君的嗜好,所以他实在有些不能接受,对方只是在他身上轻轻的摸过,他居然有反应,甚至一发不可收拾,莫非自己真有断袖的倾向?
半晌,他感觉自己的身子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方才转过身子,坐了起来。
目光一瞥,看到姬白站在一棵树上,眸光里闪过一丝冷色,面目阴沉,久久没有说话。
花惜容顿时笑了笑,艳色逼人,慢慢的打了一个哈欠道:“姬公子,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姬白淡淡道:“与你一样睡不着。”
花惜容勾了勾嘴唇,“睡不着就去数绵羊。”
姬白冷淡道:“花公子若是睡不着,也可以去数绵羊。”
花惜容幽幽魅眸看着姬白,唇边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姬公子一定在这里等候了多时,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那么既然还没有走,一定是有事情来寻我了。”
“不错。”姬白语气里竟凭空生出一种冷意,淡淡道:“如今我已经在魔界内有了名气,阁下究竟什么时候带着我们去寻找那个机缘?”
花惜容哦了一声道:“阁下似乎很急的样子。”
姬白面无表情道:“已经在这里六个月了。”
花惜容却是睫毛微颤了一下,轻嗤一声,“这六个月不过在人界是六天,你是为了自己的机缘,还是为了小陌的机缘,说来听听?”
姬白曼然道:“当然是先去苏家四少提升实力的地方。”
花惜容傲慢又嘲谑地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觉着你有断袖之癖。”
姬白冷漠道:“有断袖的人是阁下,不是我。”
花惜容试探了一下,看到对方果然是发现了自己的弱点,断袖之癖?真是个可怕的嗜好。花惜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了这个倾向,于是摸了摸鼻子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只是奇怪为何阁下选择提升小陌的实力,却不是先选择提升你的实力?”
“眼下我与小陌的名声已经很大了,魔界此地每日都有贵族写信前来邀请我们,希望能够让我们出手得以恢复。我觉着小陌的实力太低,会成为绊脚石,眼下我建议先提升小陌的实力。”姬白曼然说道。
此刻,花惜容凤目微微眯起,浑身散发出一种冷冽的气息,不同他先前那种慵懒妖媚之气,慢慢勾了勾嘴唇,轻笑了一声道:“行,姬公子原来觉着小陌是绊脚石,爷向来说一不二,既然姬公子想要过去,我就带着你们去,不过到时候见到了那个妖妇的妹妹,千万别觉着容易对付。”
花惜容慢慢从怀里拿出一个烫金的请柬,上面甚至镶嵌了无数细碎的魔界宝石,晶莹剔透,这些日子但凡想要姬白医治的人都会送来名帖,每个名帖都非常华贵,代表着各个贵族的身份,请求让神医上门医治。
他指尖一弹,名帖就飞向了姬白的方向。
姬白立刻接过了名帖,看到了上面的署名,淡淡道:“你是说那个圣女教的?”
“是啊!圣女教。”花惜容点了点头,“那个提升实力的地方就在圣女教中。”
“明日我就与苏家四少一起去。”姬白说道。
“我忘了告诉你,那个你们遇到的一胖一瘦两个贵族,都是圣女教的人物,现在一死一伤,不论如何对方于你们都没有好感的,总会有人出手对付你们。”花惜容故意说的非常可怕。
“我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还有,那个圣女与老夫人有异曲同工之妙,喜欢美貌绝色的男人,你若是去那里,就要有当她面首的心理准备,她的手腕可是不容小窥的。”花惜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
姬白周身的气息蓦然间降低,冷冽之气扑向花惜容,一双冷眸如同千年冰般激射而出,寒意透彻心扉,冷冷射向花惜容那张绝世妖媚的面容。
他方才看到苏墨给花惜容按摩的时候,心里恨不得上前狠狠一剑刺入到花惜容的心中,他此刻已知道自己只是在一昧的在逃避现实,却没想到对方的七个契约也就只有七个名额,他忽然明悟到了这一点,知道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
他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他依然还是喜欢她的。
一旦错过的话永远都不会在一起,失去就永远的失去。
但是眼下他知道对方只给他一个月的机会,他现在就是想要为苏墨做一些事情,打动她的心,诚意他当然有,不过要接受她的契约,他心中虽然万般无奈,却是知道机会只有一次,至少他现在没有打算仓皇的离开。
曾经沧海难为水,当初他曾经与她海誓山盟,昔日说过不论怎样都离不开她,然而他看到了七个契约,就有了放弃的心思,姬白当然觉着这海誓山盟实在是有些荒谬。
如今,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他方才觉着对方给他的机会非常可贵。
花惜容看到姬白的眸子越来越幽深,瞳孔里闪烁着坚定和强势之色。
他轻哼一声,唇边带着一抹不屑的讥讽。
姬白这小子,似乎对小陌也动了一些心思呢!
……
三个人翌日就已出发,向着对面五百里的圣女教走去。
路上走走停停,游山逛水,三人倒是有了一些惬意恣情。
三人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后,前面的道路就已经不见了,周围都是一片花海,魔界的花朵在绚烂的阳光下迷人绽放,五彩缤纷,姹紫嫣红,头顶的阳光映照着周围,真是一片花海绚烂。
苏墨这时候策马问道:“下面该怎么走?”
花惜容清媚一笑,“我们该下马了,要在花海里走路,此地是阵法,不小心可是会迷路。”
姬白已经下马,依然披着黑色斗篷,兜帽遮挡住银色的发丝,目光冰冷道:“对了,圣女教上次我们与丁大人已经商谈过了,如何与贵族合作,据说那里从没有外人涉入,不过最近好像在周围路上去了很多人,都是朝着圣女教的方向去了。”
花惜容低喃道:“因为每年那圣女教就要摆宴席一次,圣女过寿诞,所以周围的人去贺喜,当然为了与圣女拉近关系可不能空着手去,这可是一个敛财的好机会。”
苏墨看着周围,淡淡道:“不过,此地倒是容易迷路。”
花惜容懒洋洋的拉了外面的披风,妖娆道:“不是有请柬么,那上面会给我们绘制出道路,既然有了请柬我们就不需要担忧迷路,而且就算没有带贺礼,对方邀请我们的可是贵宾帖,我们也可以空着手进去,爷就算有钱也绝对不会送给那个圣女的。”
苏墨风姿优雅的给他戴上一顶帷帽,笑道:“爷还是把面容遮挡起来好了,我们三个现在还是被人通缉中呢。”
花惜容探出手,从面纱里捏了捏苏墨的面颊,笑道:“还是小陌想的周到。”
捏过之后,花惜容两只手指慢慢搓了搓,感觉那叫一个滑腻,手感真是不错,他几乎有种上瘾的感觉,恨不能多捏几下。
无意中回眸,却看到姬白如冰的目光。
花惜容索性懒洋洋的走着,懒得理会此人。
三人一路走来,路上遇到了三批魔界贵族,个个都带着厚礼向圣女教走去,一边走一边絮叨。
“送礼真的是麻烦,那个圣女的口味越来越挑剔了。”
“可不是,她都已经富得流油了,还是嫌弃我们的东西寒碜。”
“嗯,你说的不错,这些顶级贵族就是喜欢敛财,她盘剥我们,我们就盘剥下面的,那些奴隶如果种不出好的庄稼来,就砍了他们的手。”
“你们这些人都不知道投其所好,我听说圣女最喜欢美男子,如今三界互通,人族可是美男美女最多的,听说近期已经来了三批人族在这里开了个,生意那叫一个火爆。”
“真的,下次爷也过去看看,身旁的魔界女人我早就玩够了。”
花惜容闻言不由摇了摇头,这些人界的商人到本地真是不做好事,却是第一个跑来开的。
若是谢千夜知道他立下契约后,却让这些拉皮条的人钻了这种空子,不知道做何感想。
“早知道我也去人界寻个美貌少年送给圣女大人好了,那些人不值几个银子的。”一个魔族男人穿戴着华贵的衣衫,口若悬河的说着,“可惜人界一天,魔界一月,就怕一来一回的,耽搁了!”
“不过阁下是圣女的小舅子,你送什么,圣女都不会在意的。”
“哈哈,那是啊!”那个男子大声笑着,笑得十分放肆,回眸却是看到了苏墨。
魔界此地的风很大,时常会有旋风出现,有时候戴着帷帽的确遮挡不住她绝色的面容,那面纱被风吹起,魔界男子的笑声立刻戛然而止,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苏墨,苏墨顿时十分郁闷的觉着,自己下次出行应该与姬白一样,披着斗篷出行才可以。
“我说,那个小儿,一看你就不是魔界的了。”那魔界男子立刻拦阻在苏墨面前,大声说道。
“不错,这个小儿长得这么漂亮,肯定是人界的了。”旁边众人起哄。
“既然如此,小儿,我给你一颗魔石,你做我的人,如何?”那魔界男子不怀好意的笑着。
“不理他们,我们走。”苏墨不屑于理会这些人,索性大步向前走去。
“小美人,别走啊!让爷好好的疼一疼。你们几个把他抓起来。”说着两个凝脉魔界护卫就向着苏墨走来,刚要抓住苏墨的手,立刻看到苏墨身形一转,已拉住了他们的手臂,狠狠一扭,霎时两人被扭断了双手躺倒在了地上,顿时哀声连连,倒地不起。
那贵族立刻就郁闷了,区区一个淬体期的少年,居然在自己眼皮子下面打他的人。
他立刻指着苏墨,冷声道:“大胆小儿,居然敢打人,你知道爷是谁吗?”
苏墨嗤笑一声,“我不知道你是谁,只是你长得很丑,我看到你想吐。”
贵族脸色一沉,手势一挥,立刻身边出现了三个实力强悍的金丹期护卫。
此刻,姬白却抽出剑来,他兜帽下的面色冰冷,面无表情,腰悬长剑,玉树临风,身形修长,眉目如画,长眉凤目,目光凛冽的看着众人,“滚回去,否则,死。”
那贵族笑容就冷了下来,挤着豆子般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一身黑衣的姬白道:“小子,看样子你也是人界的人了,你们人界的人个个都是穷鬼,如今三界互通,你们这些穷鬼都挤破头的想到这里来,这几个月光是京都里来的都是人界的人,个个要在魔界分一杯羹,你说你们不好好在人界呆着,全一股脑挤进魔界这里,魔界就那么好啊?想必你们也是为了两个银子,既然有银子什么都能解决,我给你们银子,你把这个美少年卖给爷,爷不追究你对我们拔剑相向。”
“啧啧,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气,居然要买爷的人。”这时候花惜容已经走了出来。
“大胆,你是什么人?”那贵族立刻呵斥着花惜容。
花惜容撩起帷帽上的黑纱,似笑非笑的看着魔界众人,看着众人面容色变,他唇边的线条也更加柔和起来,身体一个优雅的转身就斜靠在树上,“小子,不认识我了?”
一个贵族横眉冷对道:“花惜容!你如今可是朝中的要犯,居然如此大胆!”
花惜容优魅一笑,“不错,我也一起过来了,难道还要把我一起抓起来不成?”
另一个贵族的声音蓦然尖利的拔高叫道:“居然是他们?他们是通缉榜上的逃犯,抓起来,通通抓起来。”
这时候,形式仿佛一触即发,花海的远处却传来一道悠悠的女声,“好了,别闹了,他们可是本圣女的贵客。”
话音一落,所有魔界贵族都是面色一变,连忙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两侧。
却见花海中俏生生的走来一个美丽的女子,身形走动时就像一条妩媚的蛇,但见她粉黛轻描,红唇如火,穿着一袭粉红的蔷薇纱裙,打扮的富贵华丽,襟口领口是绣牡丹阔边,雪白的手尽染丹蔻,拿着一把美人团扇,一举一动都有风情无限。
她徐步走来,披着一层淡金色薄纱,衣裙优雅坠地,裙上饰物摩挲有声。
长得虽然在人界女子中算是中等,不过在魔界却是一等一的美人。
而她径直来到姬白的面前,盈盈的行礼,眼波流媚,风情万种的说道:“您就是姬爷吧!奴已经等候姬爷多时了!”
众贵族听到她叫姬白为爷,自己却称呼自己为奴,不由个个瞠目结舌。
花惜容立刻嗤笑一声,凑到姬白的耳畔道:“小子,真被我说中了,她绝对的看上你了。”
------题外话------
姬白这个人要逼着来,拿把刀子在后面戳着,戳着,戳着,他就疯狂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