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图的本命物从天而降。
山河鼎,世间为数不多的仙兵之一,传闻有坐镇山河,平息天下涛洪之功效。
甚至传闻鹿图能够坐上这妖王之位,除了自身是仙人境之外,更多的就是凭借着这莫大的机缘。
鹿图在与上一妖王决战时,对方就是被鹿图用这山河鼎给偷袭重伤,最后落败。
当山河鼎祭出那一刻,沬枼运转芊手点出龙珠,舞愫愫更是柔荑一挥,血蝶往山河鼎上挡去,白千落的狐火、想容法相大手,皆是要化解这山河大鼑。
可是这毕竟是鹿图突如其来的全力一击,就算是沬枼她们及时反应,也无法立即消减全部的威力,姜鱼泥等人也必须出手!
可是一出手!那她们的身份必然暴露!
身份不暴露还好,对方怎么猜都行。
就算是知道她们就是浩然天下的姜鱼泥等人,也无所谓。
你沬枼既然要保,那就保,不要让我们知道就行。
反正大家装作不知道,那就都有台阶下。
可若是身份暴露,其余妖王还不出手,那对妖族天下的万族,将交代不过去。
要是流传出“沬枼带浩然天下修士入妖族天下,其余妖王熟视无睹”,那这会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两座天下可谓是血海深仇,未来必定血战的那种!
若是这件事流传出去,妖族天下还未开战,气势就降了一筹,这还怎么打?
确实,在妖族天下,实力就是一切,妖王做事可以随心所欲,不用在乎任何人。
但是这随心所欲并不是为所欲为,作为高位者,他们不得不考虑更多。
其实祁汤等人是真的不想和沬枼起冲突的。
沬枼掌管四海,四海万族对月老翁是尊重,可是对沬枼,是信仰!
而且作为无数龙族气运集一身,沬枼未来必然飞升,甚至可达世间第三个炼神境!
尽管他们很不想承认,但是这将会是妖族天下最大的屏障和底气。
而且他们还不用担心沬枼叛变,因为龙族就是尽屠于浩然天下之手。
所以尽管不知道沬枼为什么要带浩然天下的那些女子来清月山,但是来就来了,人家也遮掩了一番,没有光明正大领进来,算是给你面子了。
现在你鹿图还强行不要这面子。
知道你鹿图又菜还又想搞事情,可是没想到你竟然想拉我们下水,去帮你与沬枼的水运之争。
一时间,大多数妖王对鹿图的感官极差,甚至在祁汤的眼中,他已经是一只死鸟了。
一些妖王觉得姜鱼泥等人身份必定暴露,已经是想着事后该如何处理。
姜鱼泥等人也皆是凝起心神,本命飞剑也即将掠出。
可就在她们要拔剑之时,突然,姜鱼泥等人心神皆是一松,甚至在那龙角面具之下,她们的嘴角已经是轻轻勾起。
“噹......”
一道浓烈无比的剑气破空而来,撞击在山河鼑上。
厚重的撞鼎声轰然传开,于此同时,远在清月山的清风女子神念微动,清月城法阵开启,将其这鼎声隔绝。
可是清月城外的妖族们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
玉璞境的大妖气血翻涌,元婴境大妖的嘴角已经是溢出鲜血,元婴境以下的大妖七窍皆是流血,在地上惨叫翻滚,甚至有的妖族侍从当成去世,现出原形。
随着剑气之后,一把凌厉长剑破空而来。
“铮!”
宛若冰雪雕刻而成的冰雪长剑直刺鹿图的心脏,山河鼎护在他的心口之前。
剑尖与山河鼎的碰撞声再次传出。
清月城外的大妖们又是痛苦不堪的惨叫声。
宛若艺术品般的冰雪长剑倒飞而退,落入一男子的手中。
男子身穿新服,喜红色的新服不像是凡尘新服那般宽大不便。
衣着的新服改自于剑修长衫,束腰红带将男子的身姿承托地更加挺拔,袖口取自儒家青衫,下摆刚好垂落至男子脚踝,丝毫没有多余。
手持冰雪长剑的他站在沬枼与鹿图的之间,冰雪点缀在他的红衣之上,不禁没有丝毫突兀违和,更有一种雪中才子的儒雅。
当看清楚男子面容那一刻,白千落的眼眸闪过一抹极其明亮的喜悦,若那久寒之后,初春花开,眼中满溢出的皆是重逢的开心。
若不是现在人多,白千落差一点就要不受控制,想要把自己的身体栽入他的怀中,狠狠地将自己揉进他的骨子里。
“好好看,果然,小临越长越好看,就连穿新郎服都这么好.....等等?!新郎服!”
终于,当白千落的目光终于是落到他那一身红色新郎服上时,上万岁的少女胸口一下子闷得不行。
上万岁的少女也不想把自己埋入他的骨子里了,要不是人多,而且情形太过复杂,她现在只想挂在江临的身上,在江临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另一边,慕容夫人也是惊叹于江临的实力与新郎服的好看。
不过很快,慕容夫人转头看向身边这个傻傻的姑娘。
果不其然,舞愫愫那一双瞳离双眸已经是落在江临的身上,仿佛一辈子都无法移开。
这个傻姑娘的小手更是下意识轻抚着小腹,嘴角含着无尽的柔情,长长的睫毛泛着淡淡的光泽。
眼眸中满溢出的温柔仿佛再说:“看,无争,这就是你的爹爹,娘一生之中最爱的男人。”
夏桔更是紧捏着小手,当看到江临的那一刻,夏桔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她呆呆地看向他,眼中不是那久别的重逢,而是一种自卑与不甘。
夏桔紧咬着红唇,她的手指已经捏得发白。
面前的江临越来越好看,境界越来越强,甚至一剑可以逼得鹿图拼死防守,剑气浩然,大开大合。
可是自己呢,自己修炼的吞天之法,在他的面前是那么的阴邪,可就算是如此,自己依旧是无法够到他的背影,甚至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自己真的可以走到他的面前,让他正视自己吗?
“你真的会看着我吗?”
红衣的他印在夏桔的双眸之中。
“哪怕一眼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