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冷亦只好举起了手,说:“我是来找梓雨的,你又是什么人?”
“梓雨?”拿枪对着李冷亦的女人显然有些疑惑,这时又传来一个声音,说:“阿瑞,放下枪,她是朋友。”这个声音是梓雨的声音,被叫做阿瑞的女人带着疑惑,收起了枪,李冷亦松了口气,回过头去,看到梓雨从另一个房间里出来,而身后拿枪对着她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西装套裙的女人,相貌平平,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透出的目光却非常犀利。
梓雨匆忙过来,对阿瑞说:“是我叫她过来的,她可以信任。”然后又对李冷亦介绍了一下阿瑞:“这是我朋友,是送一些东西过来的。”李冷亦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阿瑞,说:“我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你们的人拿枪指着脑袋了。”
梓雨有些抱歉的说:“对不起,都是误会。”李冷亦没再说什么,梓雨又说:“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小立为什么还没回来?你们是在哪里分开的?”
李冷亦说:“你们走之后十几分钟我们就分开了。”
梓雨又不禁说:“为什么要分开,你们一起执行任务,为什么要分开行动。”
李冷亦听着就是责怪的语气,说:“不是我要分开的,这是她定的战术策略,我只能服从命令好嘛?何况你现在担心她,不也一样自己先走了?”
梓雨说:“我还要照顾那对母女,而且我以为你两个应付那些人应该没问题,谁知道你们也会分开呢。”李冷亦说:“我还没有说你什么呢?你们的事也不归我管的好嘛?她大包大揽的把事情揽下来有问过我同意嘛?本来就因该她自己处理好!”
这时又一个人推门出来了,听她们吵了起来,说:“现在还有时间吵架?搞清楚那个女孩的下落不是最重要的嘛?”李冷亦转头看去,看到是梓雨身边的那个考夫曼,梓雨紧皱着眉头,也不像在纠结李冷亦扔下梅立的这个事情了,说:“你们分开以后,她走的是哪条路?”
李冷亦说:“她走的是原路,我换了路走的。”
梓雨闻言说:“这么说那些杀手一定会追着她去的。”
“她的目的本来就在于此。”
“所以我们应该再回去找她。”
李冷亦沉思了一下,说:“怎么找,她手机打不通,我们就没办法联系她,我们找她很难,即便找,也要有完善的计划,我建议还是再等等,我相信她不会有问题。”
梓雨闻言便说:“事不关己,自然是高高挂起。”李冷亦闻言,不禁气结,又想反唇相讥,考夫曼急忙过来插话说:“我们还是理性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他说着又对梓雨说:“你继续打那个女孩的电话,打通为止。”然后又对李冷亦说:“你来看地图,告诉我们你们分开时的具体位置,以及她走的路线。”
两个人的锋芒暂时被化解了,纷争暂时平息下来,梓雨开始不停的拨打梅立的电话,但是始终打不通。几个人只好忧心的继续等着,那对母女还没有送走,似乎是下午的车离开这里,而那个阿瑞就是来接她们的,李冷亦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些人,阿瑞在告诉那对母女路途上要注意些什么,并且拿出身份证件给了那个母亲,听她的言谈对伪装,制造身份证件以及避难逃亡的那些暗箱操作的渠道都非常的专业,一个梓雨,李冷亦早已经知道她原来是一名轰动全国的杀手,考夫曼看起来也非常专业,李冷意推测他出身部队或者警营。
实际上阿瑞就是在中国的另一个黑暗中的阳光的成员,是专门制造证件提供逃难渠道的人,李冷亦开始对这些人产生了怀疑,她好奇她们究竟是怎样的组织,又有什么样的人能把这些各有所长的聚在一起,构成一个精密完善的地下组织。
但是她更本不可能从这些人的嘴里问到任何东西,所以她也没有多问任何话,梓雨还是始终打不通梅立的电话,逐渐的开始按耐不住心中的焦躁了,李冷亦的电话却在这时突然响了起来,李冷亦急忙接通,梓雨也急忙向她看去,看她的神情似乎是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急忙问:“难道是小立?”
李冷亦点点头,把手机递给了她说:“她要跟你说话。”梓雨急忙把手机接过去,就听到电话里梅立的声音说:“雨姐姐,我没事,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梓雨也松了一口气,说:“没事就好,可你回来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梅立说:“我的手机被人砸了,我好容易找到公话给你打电话,但是你的手机一直占线,更本打不通啊。”
梓雨反应过来,说:“我一直在打你的电话,阴差阳错了,你快过来,我们明天要走了。”
梅立很快就过来了,刚进门梓雨就看到梅立一身脏的不忍目睹,梓雨急忙问:“你没受伤吧。”梅立却已经一把抱住了她,说:“没事,就是太累。”梓雨却僵住了,举着手一脸纠结的表情,梅立疑惑:“怎么了?”
梓雨僵硬的说:“你能收拾干净换了衣服再抱我吗?我有洁癖”梅立闻言,立刻黯然,说:“你嫌弃我。”梓雨高举着双手,尽量不碰到梅立,嘴角抽搐的说:“我没嫌弃你,我这是强迫症,是病得治我知道,你体谅我一下,而且你脏的也太离谱了。”
梅立只好伤心的松开了手,梓雨急忙把梅立抱过的外套脱了,外套上已经沾上了一层泥,梓雨用指尖掂着外套,嫌弃的丢垃圾桶了,李冷亦冷眼看着梓雨,鄙夷的嘟囔了一句:“切,矫情。”
梓雨有些不满,看了一眼李冷亦,不过没说什么,梅立已经麻溜的脱了外套,外裤,说:“那我先去洗个澡,给我找件衣服穿,出来给你们讲我回来遇到的事情,事情好复杂,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梅立说着去洗澡了,在洗澡间隔着门喊:“雨姐姐,你帮我把脏衣服收拾一下。”她说着已经一件一件把自己的衣服从里面扔出来了。梓雨非常嫌弃的找出个塑料袋套在手上,把她的衣服里装的东西掏出来以后,就全扔进垃圾桶了。
李冷亦就在一边冷眼看着,她看梓雨的行为,越看越不顺眼,实际在越南那天晚上被梓雨打败之后,她就一直非常的不痛快,再加上三番两次被他们用枪指着脑袋,李冷亦一直心里憋着气,现在看梓雨只觉得她非常矫情,想不明白梅立怎么会喜欢梓雨,恰好梓雨这时又说:“喂,李同志麻烦你扔一下垃圾。”
李冷亦闻言,看她指着墙边的垃圾桶,越发不快,梓雨解释了一下:“我们几个人不方便随便乱走。”李冷亦忍着气,走过去把垃圾拿出去扔了,回来看到梓雨就站在窗边更考夫曼说话,她脑子一转,伸手拿起水壶倒了杯水,走过去递给梓雨说:“喂,喝杯水。”
梓雨愣了一下,一时不明其意,又不好尴尬拒绝,于是去接水杯,李冷亦手腕一转,梓雨接空了,梓雨又楞了一下,看到李冷亦又把水杯递了过来,她反应过来,不动声色的手腕一翻一只手先擒住了李冷亦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接茶杯,李冷亦看她接走了茶杯,立刻跟上一步,在茶杯底下托了一下,说:“请喝水。”
梓雨刚接住茶杯,李冷亦就来这么一下,一杯水全撒了,而且全洒在她身上了,梓雨气结,转身一绕,就缠住了李冷亦的肩,李冷亦就是上次吃亏不服输,她一直一来都是不服输的性格,现在又接二连三的被梓雨这边的人打击,现在就想找回来,再加上上次跟梓雨过招,有了一点经验,觉的自己怎么也不能比梓雨差,被梓雨缠住肩膀之后,她急忙转身,一手去抓梓雨的手臂,但是梓雨一拧身,就拖得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梅立这边还在洗澡,就听到外面传来声音,疑惑着打开门缝看了一眼,发现梓雨和李冷亦打了起来,不禁头疼,急忙裹着浴巾出来,说:“喂,你们两怎么又打起来了?别打了。”
但是李冷亦不理会她,梓雨也被李冷亦惹毛了,谁也不听她的,梅立刚说完,李冷亦就被梓雨又一次差点摔倒,梅立看得出是梓雨手下留情,急忙说:“老李,别打了。”但是李冷亦不肯服输,又抢前一步,伸手抓住了梓雨的衣服,梅立急得跳脚,在那里喊:“别打了!”
梓雨想停手,就看李冷亦又一拳打了过来,她身影一矮,从下而上,肩膀顶住了李冷亦的咯吱窝,手臂抱住了李冷亦的腰,一条腿缠住了李冷亦的腿,把李冷亦整个身体都缠的死死的动弹不得,两人一起倒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李冷亦怎么挣都挣不脱,梓雨在她耳边说:“还要打吗?”
梓雨学习的隐术类似于柔道,又有些像自由搏击的地面技,但是相比起来她这门功夫更强调身体的柔软性和灵活性,像蛇一样,更像是武侠小说里描述的“金蛇缠丝功”,只要被她缠上,就很难摆脱她的钳制。
梅立情急下裹着浴巾赤着脚跑过去,拉开梓雨的手,说:“雨姐姐,别打了,她是我朋友,你看我的份上别跟她生气了。”
梓雨松开了手,说:“是她要跟我动手的。”李冷亦冷哼一声,说:“你也不要太嚣张,别觉的自己多了不起一样。”梓雨立刻反唇相讥:“你了不起,了不起也一样不是我的对手。”梅立一个头比两个大,急忙推着梓雨进了里面的房间,说:“你先去看看里面那娘两了。”她说着把梓雨退走了,转身看看,看到考夫曼和阿瑞都在旁边看戏,带些幸灾乐祸的表情,梅立也不禁郁闷,转身回来拉了李冷亦说:“你来帮我搓下背。”她说着把李冷亦拽进了洗手间,她和李冷亦在岛上混了大半年,一起吃一起睡,一起洗澡一起上厕所,互相搓背完全没觉的什么问题,有时受伤做康复按摩,摸大腿摸半天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梅立是一点也没觉得有问题,把李冷亦拉进洗手间帮自己搓背,一边搓一边说:“雨姐姐学的这个功夫很诡异的,说是快要失传了上古古武,我上次跟她开玩笑把她吓着了,一出手就把我摔了个尾椎骨骨折,我也没占到过半点便宜呢,我觉的她能打败所有敢跟她横冲直撞的人,你不服也不行,消消气啦。”
这边梓雨回房间,就看到刚刚打架,小女孩被吓了一跳,以为出什么事了,紧抓着自己包拉着妈妈的衣服,一副随时要逃命的样子,梓雨不禁愧疚,气也一下没了,于是做个深呼吸,想想还有话要跟梅立说,于是转身又出去了,出去却不见梅立和李冷亦,再听听声音,才知道两人都在洗澡间,李冷亦正在给梅立搓背,搓背不打紧,梓雨却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冲天而起,憋不住怒气攻心,厉喝一声:“梅立你给我出来!”
这一声厉喝晴天霹雳一样,把梅立吓了一大跳,急忙裹了浴巾,用毛巾包了还满是洗发液泡沫的头发就出来了,一出来就一叠声的问:“怎么了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