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天空下,同一座城市内,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提着一笼汤包向着东阳公主府的方向走去,衣着端庄,容貌秀丽,看着颇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走到一个巷口时,却冷不丁的被一双手拉了过去,她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嘴已被人捂上。
不过待她看清来人时,原本惊恐的眼神转为妩媚的笑意,原本端庄秀丽的气质瞬间化为万种风情。
来人看得心中一荡,不自觉的放开了捂住那女子的手。
“干嘛呢,大白天的?”那女子站稳,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来人,娇嗔的说道。
那女子生的端庄大气,可是一动,便举手皆是风情,低头皆是妩媚,来人原本狠厉的神情看了也不自觉的化为痴看。
“昨晚,你,是不是拿了我的腰牌。”
原本准备严厉询问面的,话语出口却变得忐忑起来。
来人是三皇子齐王府的护卫统令,陈育道的弟子陈怀远,今日街上已传得沸沸扬扬的三皇子受皇帝之命,让静天观的道士用人血炼丹,京兆府在静天府还搜到了齐王府护卫统令的腰牌。
陈怀远一直是腰牌不离身的,昨夜他和面前的女子在一起,回到齐王府后,猛得发现腰牌不见了。
还没寻着腰牌,就听到了街上的传言,吓得陈怀远大冬天的一身冷汗,他仔细的回想,最大的可能便是被刘莺儿也就是这面前的女子拿走了。
“我拿你腰牌做甚,又不能吃又不能穿的。”刘莺儿冷冷的说到,瞬间又变得端庄无比。
“你,你别生气,我这也是急得。”
陈怀远来之前本已想好了如何如何逼问刘莺儿,可是一站到刘莺儿面前,被刘莺儿一瞪,气势便低了下去,原本的想好的话语怎么也问不出口。
“我没名没分的跟你这几年,没得一点好处,如今却只落得一个怀疑,以后就算了吧。”刘莺儿哼了一声说道,说完便转身就走。
“莺儿妹妹你别走,我错了,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陈怀远急忙拉住刘莺儿说到。
刘莺儿冷冷的盯着陈怀远的手说道:“放开,公主还在府里等着我给她买的汤包呢,等会冷了,公主可要发脾气了。”
跟着他的师傅经历过腥风血雨的陈怀远在刘莺儿的冷冷的注视下竟然真就松了手,刘莺儿转身离去,望着刘莺儿的背影,他无比懊恼的打自己一个耳光。
每次在刘莺儿面前,陈怀远总是无比的怂。
刘莺儿是东阳公主李英娥身边的贴身丫环,东阳公主李英娥和三皇子是同母所生,所以两府来往的平凡些。
那个时候的刘莺儿永远都是昂着她那骄傲的小脸,高贵而端庄,不可亵玩,只是偶尔眉宇间流露出来的妩媚让人痴迷。
三十多岁的陈怀远是从来不敢屑想像刘莺儿这样骄傲而美丽的少女的,只到有一天他随三皇子到东阳公主府上,从一个男人的身下救将被吓得痴痴呆呆的刘莺儿救下,并且杀了那个男人,公主府的一个仆人,从此刘莺儿就与他有了来往。
陈怀远能到仙女般的刘莺儿的垂青,觉得这是自己修了几辈子的福份才得来的,对刘莺儿千依百顺。
或许真是自己搞错了吧,莺儿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会偷他的腰牌呢,陈怀远如是想。
东阳公主府内。
“嗯?驸马今日怎么这早就回府了,正那莺儿那丫头让她去买早点还没回来,附马你就来帮我梳妆吧。”
刚刚起床的东阳公主李英娥从内室出来,看见坐在那里的驸马方成打了一个呵欠说道,随即又退回了内室。
附马,不知从何时起李英娥对方成的称呼由相公变成了附马,听在方成耳里格外刺耳,不过李英娥从来没有注意到,她也不需要注意。
方成这个穷酸书生能娶到她这个公主,不知修了几辈子福气,若不是她,方成怎会仕途一翻风顺,他的一切都是她给的。
刚开始成亲时,方成刚中状元,又破格被提到礼部任职,意气风发,李英娥也很是迷恋方成的才气,两人还是恩爱了一段时间的。
后来时间一久,李英娥的新鲜劲一过,才气不能当饭吃,也不能美容。李英娥对方成的态度就越来越不屑,觉得自己是方成的恩人,方成应该对自己感恩戴德。
方成望着内室,脸上阴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随后他深呼吸几次,又努力调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才缓缓的走向了内室。
以前,刚成亲时,方成偶尔会帮李英娥梳装,那时不过是闺房乐趣,而现在却变成了他方成的耻辱。
“你最近有没去哥哥那里?”方成一边帮李英娥梳着头,一边问到,他说的哥哥自然是李英娥的同母哥哥三皇子李啸风。
“又有什么事?”李英娥一听方成提三皇子李啸风,立即提起了精神问道。
“外面传闻他帮皇上找道士炼丹,前段时间那些失踪的人据说是被抓去炼丹了。”方成说道。
“什么?不可能,父皇从来不信这些的!”李英娥惊道。
“你有时间去下哥哥那里,总觉得最近有人针对他。”方成说道。
三皇子虽然做了一些糊涂事,但方成总觉得背后有推手,不管他与李英娥的关系怎么样,但他们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就算他说不是,也没人相信。
“哎,哥哥最怎么事事不顺,早知道当初就不支持他放消息给那些江南的商家了。”
李英娥感叹到,她府上的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这一切都离不开三皇子,当时想到若是江南那边的财源断了,恐会影响到自己府上,所以想也不想的支持李啸风将消息放出去。
方成听到李英娥如此说,仿佛想到什么,眉头一凝,一失神,手上的动作就忘了,只听见哎呀一声
“你发什么呆啊,把我头发给扯住了!”李英娥一手打开方成的手,一手握着自己的头发奴骂到。
“附马,您歇息会儿,让莺儿来。”正当方成又羞又恼的时候,刘莺儿已进屋接过了方成手上的梳子。
在接过方成梳子的那一瞬间,刘莺儿那略带凉意的手指无意中扫过方成的手心,许是无意,所以刘莺儿和方CD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方成看也没看刘莺儿一眼,沉着脸的退出内室,而刘莺儿则是轻巧的挽起李英娥的头发,麻利帮李英娥梳妆起来。
“还是莺儿你合本宫的心意,咱们的状元啊,除了会写几句诗外就是给脸色给本宫看。”
李英娥说到,刘莺儿是自小陪她在宫中长大,不仅手脚伶俐,而且还非常聪慧。李英娥对刘莺儿也是非常信任,事事与她商量。
“公主,附马是朝中做大事的人,这些伺候人的事他自然是做不来的,公主已后也别让附马做了,让莺儿来就行了。”刘莺儿低声劝到。
“什么做大事的人,要不是本宫,他哪里有今天?他吃得用得,他如今的地位哪一样不是本宫给的,让他做些小事就给本宫甩脸子?不过是一个穷酸学子,哪来的脾气给本宫装清高!”李英娥提起方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刚开始成亲时浓情蜜意的,时间一久,就变成了敷衍。天天躲到礼部衙门里,不到天黑不回来,每天人影都见不到一个,拿公务来搪塞她,若不是她,方成哪怕是二十四小时不睡觉也不会有今天的!
“公主,你小点声,仔细附马听到了。”刘莺儿劝说到。
“听到了又怎么样,本宫说得不对?除了吃我的用我的,如今哥哥遇到了麻烦,他却一点主意都没有,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李英娥满不在乎的说到。
外室的方成一杯一杯的喝着茶,喝得满口苦涩,终有一日,他要出人头地,将那些看不起他的人踩在脚下。
“哦,对了,严桑大师最近可在京城,要不要请她为哥哥做法消灾,近日哥哥万事不顺。”李英娥说到。
严桑是一个方士,在京城方士间颇有些名声,前两年刘莺儿介绍给李英娥的,为李英娥做过几次法,皆灵验。
“不知道呢,严桑大师四处云游,行踪不定,要不等会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