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金陵叛乱的消息在朝中大臣们之间已不是秘密,刚开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人忧心,有人兴奋,都在自家针对此事想了一大通意见,以备瑞帝的询问。
然而二月初七的早朝,瑞帝仿佛不知道此事一样,提都没有提,反而对即将开始的科考比较关心,仔细的询问了今科考生的情况,考场的安排等等。
“禀皇上,臣有话说。”一个御史终于忍不住,以沉重的声音上前启凑到。
“何事?”瑞帝的眉头不易觉察的蹙了蹙。
“皇上臣听闻金陵发生叛乱,死伤无数。金陵府尹夏中平治理无方,百姓现在是缺衣少食,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不仅是金陵,怕是整个江南都要大乱起来了。”那个御史说的忧国忧民,老泪纵横。
“嗯,金陵有发生叛乱?朕怎么没听说,丞相你可曾听闻?”瑞帝前半句说得轻描淡写,后半句却是让丞相胡用如泰山压顶。
金陵叛乱的消息在大臣们中间乱飞,可是昨日一天,瑞帝像个没事人一样。于是都纷纷找上了丞相胡用,胡用没有办法,只好让一个御史投石问路,可没想到瑞帝马上就找上了他。
“臣不曾听说!”关键时候,丞相胡用也只有装苕了。瑞帝不曾听说,那就是没有的事。
“哼,还有谁听说过?”
瑞帝的声音从龙椅上威严的压了下来,让大殿噤若寒蝉,大臣们都纷纷低着头。瑞帝看着下面瞬间变成木偶般的臣子们,心中五味杂陈。
瑞帝此时当然不希望有人跳出来跟他顶牛,可是当这满朝的大臣都装聋作哑的时候,又让他觉得失望。
不过十来年,那些曾经自诩为耿直的诤臣再也不耿直了,偶尔的“耿直”也是借“耿直”之名为了自己的利益。
可是一旦可能遇到危险的时候,这些人全都当了缩头乌龟,平日里除了歌功颂德外,就是卯着劲的争名夺利!
不过十来年的功夫,这些臣子们便变得腐朽了!
瑞帝仿佛看着殿下的臣子们,仿佛看到一群寄生虫正爬在过去的功劳薄上毫无顾忌的吸取着他大瑞国的养份,这让让瑞帝觉得恶心!
“看来朕杀的还不够,该换换血了。”
瑞帝心中想到,他绝对不允许正处在少年时期的大瑞朝被殿下的这群寄生虫们搞得满是暮,他想看到一些鲜活而朝气的面孔,他想听到一些激昂甚至尖酸的言语,只要这些人是站大瑞朝的立场,而不是自私自利的立场!
“那你又是听谁说的!”
想到这里,瑞帝心中的怒气更甚,他指着早已跪在那里发抖的御史说到。
若是那个御史此时有骨气些,膝盖硬些,背直一些,瑞帝说不定还会对这个御史高看一眼,然而那个御史不过是一个软骨头,爬在地上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臣,臣……”
“拖下去打二十大板,今后再有人敢传谣,都依此办法。”瑞帝快要出离愤怒了,再也不愿意在这个可怜的御史上浪费时间了。
众臣子在瑞帝的积威下,惴惴不安,终于挨到了退朝,各自逃也似的离开大殿。他们都感觉到以往温和的瑞帝最近越来越不温和了,杀气越来越重了。
几十年的追随,本以为出生入死之后,可以权贵一把的,可是到头来还得在瑞帝面前装狗。那个曾经对他们称兄弟道弟的大哥皇帝再也见不着了,不过十几年而已,龙椅上的那个男人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
当然,这些话,是那些老臣子们不敢说出口的。
“皇上,您何苦气成这样。那些臣子们也是为了大瑞的江山好,才提出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不提才怪。”
周皇后将刚煮好的茶为瑞帝沏好,双手奉给瑞帝。
“朕到是希望他们是为我大瑞好,可是没有一个不是为他们自己考虑的。金陵动荡快一个月了,有哪个大臣给朕提出过好的办法?”
“不是要朕向那些商人妥协,就是利用此事相互攻击,一个个还想把朕当枪使。”
瑞帝自退朝到现在,心中都是愤愤不平,有那么一瞬暗,他恨不得将朝中的那些大臣换个干净。
“皇上不如顺手推舟,如了他们的意。”
周皇后说道,虽然瑞帝从未对她说过什么,但是她已经敏感的查觉出了瑞帝的意图。既然那些大臣们相互攻击,不如就让他们相互攻击罢了。
“现在还不行啊,金陵大乱,马上又要科考了,不易再节外生枝。”瑞帝说道,瑞帝虽然迫切的想换血,但是也不敢用力过猛。
据那个投诚者的消息,科考之后,京城将又是一场风暴。
“金陵的局势,妾也听到了一些消息,确实不容乐观。皇上如今放手不管,任它发展,妾也确实有些担心。”
周皇后说到,对于瑞帝对金陵的这种放任的态度,连她也有些糊涂了。
“金陵离得那么远,而且瞬息万变,朕不放手能怎么办。不过朕相信啸炎一定能够很好的解决此事的。”
提到金陵的事,瑞帝并没有像周皇后那样凝重,根据那个投读诚者的信息,瑞帝大概知道了对方的底牌,因此解决金陵的事,迟早的问题,他并不怎么担心。
一切都在瑞帝的掌握之中,他要做的便是如周皇后所言,顺势而为,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且瑞帝心中还担心那些商人不闹,只有他们闹了,才可以将事情搞大,朝廷才能名正言顺的获取更多的利润。
“金陵必安。”夏天在听到夏可道讲述今日朝堂上的情形说道,还有半句话夏天并没有说,如今金陵商人将事情搞越大,到时他们失去的就越多,朝廷半来获益就越多。
“嗯,为何这样说?”夏可道问道,其实他的内心也这样想的,只不过想多一个人确认一下,这件事情只有找夏天最合适了。
“遇到叛乱装聋作哑的,一般都是昏君的行为,这些昏君要么是害怕掩耳盗铃,要么就是不把那些事当事。”
“但是当今圣上即不昏庸,又不年老,而且还是一个谨慎之人。圣上即装聋作哑,那肯定是此事对他来说真不是事,圣上早已有解决办法。”
夏天说道,自从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其实在内心对夏可道还是有些抗拒的,所以对安慰夏可道这件事,心情总是很复杂。
夏天有些厌倦现在的身份了,既然给上天给她安排了那样的身世,又为何将她安排到夏家。
“待金陵事了,自己得想个法子离开夏家了。”夏天如是想,若不然她觉得自己真得会精神分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