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正走后,朱振正在快乐的如厕,不管如何,看到朱文正这个傲气冲天的家伙难受,自己心里就美美的。
“朱振!你给我死出来!”一声娇喝,仿佛一道雷霆一般想起,朱振顿时感觉自己的脊梁骨一阵酸麻,一个彻底的寒意透过四肢百骸,不仅刚才的兴致没有了,就连五谷轮回之物,也在身体里进退
不得,有一种男人基本上体验不到的痛感。
“这个女人,她到底想要干什么?”朱振悄无声息的努力着,他知道女人的性格,若是在气头上,什么都能做出来,他可不想裤子都没提,就被她满院追杀。
“朱振!你个混蛋!你给老娘滚出来!”朱若曦的声音抬高了数个声调。一匹果下马忽然出现在朱若曦面前,小囡囡从腰间拔出木剑,仿佛西方的女骑士一样,英姿飒爽的指向朱若曦,小脸上充斥着愤怒,“老女人,你是何方妖物,也敢骂我哥
哥!”
朱若曦本来心中含怒,皱眉望去,心里的怒火却顿时被冲去不少。只见自己眼前,一个精致的如同瓷娃娃的小姑娘,正骑在一匹果下马上,脸上虽然充满了恶意,但是却像是一只生气的小仙女,不仅让人发不起火,反而给人一种萌萌的
暖暖的感觉。
但是旁边儿的汉子则不一样,一只手死死的按着鸳鸯刀,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
小姑娘给人的感觉,非常的亲切而且熟悉。
“小妹妹,朱振是你哥哥吗?他是个坏蛋,你帮姐姐找出他来,好不好~”朱若曦忍不住想去摸囡囡的头,哪里料到囡囡一剑朝她劈了过来,朱若曦赶忙闪过。
囡囡用剑尖指着朱若曦,警惕道:“老女人,别套近乎,你是不是想要打败哥哥,拐走囡囡?我告诉你,囡囡已经长大了,不怕你们这些坏人!”
毛镶自然是知道上一次马夫人遇到囡囡,表现的过分亲切,被朱振差点儿当做人贩子,小囡囡心里也留下阴影的事情。
当下怕囡囡和对面再起争执,所以赶忙上前一步,将囡囡护在身后。
见朱振上前,朱若曦身边儿的武士也纷纷上前一步,给毛镶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毛镶知道,对面的来历肯定不凡,尤其是对面的女子,浑身上下,英气逼人,很可能是那个将门之后。
当下客客气气的说道:“这位小姐,朱小官人身体抱恙,需要休养,请回吧。”“他什么情况,我能不知道,朱振我数到三,你若是再不出来,休怪我烧了你家!”朱若曦本来就是带着气来的,如今又被一个小姑娘羞辱,心里更是火上加火,气的要爆
炸。
“毛镶,带囡囡去玩儿,我一会儿就出来会客。”朱振知道,自己再不说话,怕是要引发乱战,当下立刻喊道。
毛镶听朱振所言,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对囡囡说道:“囡囡,听到没,你哥哥说,让你先去跟毛大哥去玩儿。”
囡囡却不为所动,红着眼睛呲牙咧嘴道:“老女人,你敢欺负哥哥,我就杀了你!”
“小臭丫头”朱若曦瞥了囡囡一眼,愤愤道。
这句话顿时点燃了囡囡的愤怒,囡囡催马又要动手,却被毛镶死死的拉住。
朱若曦心里有火,自然不管不顾,伸手举起马鞭便要抽。
郝队长是个务实的人,不想平添事端,而且听小姑娘叫朱振哥哥,想必是朱振的亲人,所以劝住了朱若曦。“囡囡,对面来头不小,别给你哥哥找麻烦,我们先走。”毛镶也在一旁劝道。毛镶如今在亲军校尉供职,练出一副好眼力,眼前这个女子自己虽然没见过,但是气势一看
就是将门虎女,肯定不好得罪。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真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囡囡,听话!”朱振在茅厕里无奈道。
朱振再次发话,囡囡也不在任性。他可是哥哥的乖宝宝。
两个女人第一次见面,虽然有着巨大的年龄差距,但是却如同火星撞地球,谁都不喜欢谁。“好了,囡囡,毛镶大哥带你去骑马。”毛镶也明白,既然这女子不肯离去,肯定跟朱振有所纠缠,搞不好是朱振以风流倜傥祸害了人家,又不愿意负责,然后人家找上门
了。这个小囡囡在这里肯定惹祸。
“好!毛镶哥哥,我想去马棚!”小囡囡悄悄的拉着毛镶往马棚走去。
“去马棚做什么?”毛镶不解道。
“我要做草人,扎死这个老女人!”囡囡气愤道。
………………
朱若曦练武多年,听力何其灵敏,朱振虽然只喊了两句话,但是已经被她锁定了位置,直接杀向茅厕。
“朱振,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朱若曦直接用剑刺破帘子,朝着朱振刺去。
此时,朱振经历了人生中最尴尬的一幕,一位婀娜多姿的小姐姐,手里提着宝剑,堵在厕所门口,让本来就酝酿不出来的饭后俗物,更是阻塞不堪。
而且剑锋锋利,随时有刺死自己的可能。
自己昨天晚上真的是瞎了眼,竟然跟这样的女人私定终生。
“若曦,我求求你,你先别堵在门口行吗?”人在厕所里,不得不低头,朱振的声音简直是在哀求。
朱若曦在朱振的哀求声中,顿时清醒过来,原来这个男人在如厕。
透过被自己刺透的缝隙,甚至能够看到男人光滑白嫩的身体。
“呸,一个男人,竟然长了那么白的身体。”
朱若曦的脸颊瞬间羞红了,自己竟然赤果果的看了一个男人半部裸体,不过她知道自己不能露怯,所以强词夺理道:“我,我,不堵在门口,你若是逃了怎么办?”
“我是你未婚夫,我为什么要逃!”朱振理直气壮道。“朱振,别给脸不要脸,你若是做了指挥使,我才会嫁给你!可是,昨晚我真的是瞎了眼,以为你是个有理想的少年,谁知道你连我兄长被抓,都见死不救!”朱若曦说着
说着,就觉得委屈,眼泪就止不住啪啪的往外流。
自己真的是见了鬼的,昨天竟然没有看透这个男人虚伪的面目,竟然还跟他私定终生。此时朱振总算是将身体里的污秽排泄出去,穿戴好衣物,像极了手握重兵的霸王,霸气迷人,用手攥住朱若曦的手腕,让剑尖抵住心口,昂然道:“你若是真的以为我是个
贪生怕死不求上进之人,你就立刻用剑刺死我!就当我朱振瞎了眼,爱上了一个不相信他的女人!”
朱振的眼神仿佛散发着迷人的忧伤的光芒,直直的盯着朱若曦的眼睛。
在朱振毫无愧疚的眼神直视下,朱若曦终于败下阵来。
“可是,你还拒绝了文正哥。”
朱若曦说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很不争气,明明是这个家伙有错在先,为什么自己反而像是做错事的样子。“哦!那你肯定是听朱文正胡说八道了。”朱振的脸瞬间仿佛有了万千柔情,“为了你,别说是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是死,我也在所不惜。再说了,如今受难的是我大舅哥
,我为什么不救?只是那家伙不愿意听我多说,便以为我要拒绝他,急冲冲跑了不算,还踹坏了我家门。”
此时此刻朱振自然不能说,我想跟他要点儿好处,但是这厮蛮不讲理。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智商下降的状态。而朱若曦则跟现代女人有很大的不同,因为她的恋爱刚刚萌芽,就已经没有了智商。
“啪嗒!”朱若曦手里的剑落在地上,朱振趁势将朱若曦簇拥在怀里,在朱若曦耳边小声说道:“若曦,相信我,我肯定能救你兄长!”
滚烫的呼吸烫在朱若曦的耳垂,朱若曦猛然清醒过来,一把推来朱振。
警惕的看着朱振,咬着整齐而洁白的银牙说道:“你又要占我便宜!你现在告诉我,你要怎么救兄长!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文正哥。”
朱振大义凛然道:“其实,小小的伏牛寨根本不难攻破,我早就有了定计,但是不知道该如何跟朱文正说,因为他肯定会拒绝我。”
“我不信!文正哥说,你就是贪生怕死!”朱若曦怀疑道。
“贪生怕死!若曦你听我说,我的计划是,先派使者带着金银珠宝去见余思齐,表面上答应他的割地要求,麻痹他们,顺便了解山里的地势和军事布局。根据我的了解,应天之所以拿不下伏牛寨,是因为伏牛寨的兵马对头陀岭进行了改造,里面不仅水源充足,而且还种植了大量的粮食,让上面的贼人没有物资的担忧。总
恐怖的是他们的军事防御系统,我们一直不了解,所以屡次进攻都失败了。
我有丰富的山地作战经验,只要我看上一遍,我就能摸透他们的防御原理。
到时候我就有把握带兵杀上伏牛寨,救出世子殿下!”
朱振知道,要好处没有希望了,甚至如果自己不说出计划,朱若曦会直接用剑刺死自己。
事情既然到了这种地步,不如就表现的大义凛然一些。
言情小说里有说,男人这样表现自己,女人一定会深深的爱上自己。
果然,听了朱振的话,朱若曦俏脸一白,因为他明白了朱振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朱文正了。说起出使,现在是战乱年代,而且根本没有什么仁义道德,杀个使者那是屁大点儿事,当年扬宪还被张士诚扣过呢,现在双方关系那么差,别说扣下朱振,杀了朱振都有
可能。
朱振那么说,朱若曦从心里万分的感动,他一定是为了我才想去冒这个险的,我竟然还提着剑来找他,我怎么那么不懂事儿。
同时在朱若曦心底也不愿意朱振出使。
但是一想到,朱标哥哥代表着应天的根基,是未来的接班人,他如果有什么生命危险,那么整个应天在特殊期间都会格外的动荡。
朱振看着若曦犹豫的模样,分外的心疼,不由的心一软,温言笑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反正我武艺高,一般的小鱼小虾还不是我的对手。”
“朱振,你说我去做这个使者怎么样?”朱若曦声音发颤道。
“放屁!”朱振的眉毛顿时像是起了一团火焰一般,“战争什么时候需要女人介入了,朱若曦我告诉你,你男人在呢,还需要你一个女人上战场?除非我死了!”
朱振说的这倒是心里话,虽然他打心眼里不想去做这个使者,但是让他的女人去冒这个险,朱振绝对不会同意的。朱若曦确实不想让朱振做这个使者,但是她又万分担忧哥哥的安危,尤其是自己心里感觉,朱标哥哥很可能是因为保护自己被抓的时候,内心就格外的愧疚。这种愧疚,
就仿佛有一群蚂蚁,一直在啃食他的心脏一样,刻骨铭心的痛。朱振跟朱若曦虽然相识时间不长,但是心里却疼的厉害,道:“你也别担心了,你去与马夫人说,这件事情交给我了。不就是出使吗?交给我便可以了,你若是担心我的安
危,可以求夫人派些高手保护我。我知道,亲军校尉的武力,还是很有保障的。”
提起亲军校尉,朱若曦的眼睛里泛出了光芒,亲军校尉的武功确实厉害,只要有上几十人,保护朱振在乱军丛中杀出来确实没有问题。
但是她却故意问道:“亲军校尉也不一定能够保护你全身而退,你若是死了怎么办?”
“为了你而死,我又有什么遗憾的呢?”
“好,朱振,你朱若曦当着你的面立誓,你若是因为营救我哥哥死了,我便为守寡一辈子。”朱若曦的表情此时无比的严肃,说完转身离去。
“官人,你真能耐,三言两语便骗了一个姑娘的心。”毛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朱振身边。
朱振瞪了毛镶一眼,看的毛镶心里毛毛的。
朱振敲打道:“毛镶,你要是想活得久,第一要足够聪明,第二要少说话,尤其是你做了亲军校尉的百户,甚至将来做到千户。”
毛镶先是若有所思,顷刻间明白了朱振再说什么,“在下明白了,谢谢官人指点。”
“行了,赶紧监控好应天的情况,我需要知道应天城里跟伏牛寨勾结的人是谁。”朱振叮嘱道。
“在下明白。”
…………………。
当天,朱若曦回了国公府。马夫人正在跟国公府的大人们商谈应对之策,战争不是说打就打,毕竟几千人的对手,还有十几万大军压境,没有粮草准备,没有人员调配,没有战略准备,这都是没法
进行的。
吴国公府,文臣居多,但是也一个个表情严肃,充斥着战意。正殿内,大人们议论纷纷,慷慨激昂,求战声此起彼伏,中间还参杂着胡大海骂骂咧咧的粗话,此时此刻,胡大海成了应天除了朱文正之外,等级最高的武将,也是众人
的主心骨。
丫鬟神色匆匆的走到殿内,在马夫人耳边说了句话,马夫人皱着眉头道:“她一个小丫头懂什么战策?”说完,马夫人心里一动,标儿失踪的那一晚,貌似若曦也不见了,但是第二天早上又回来罢了。自己做母亲的因为着急孩子的事情,一直没有找她谈话,只是让她去祠堂
里跪着反省。
“让她在祠堂等我。”马夫人道。“小姐说,必须当着大人们的面说。”丫鬟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