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1)

叶老爷子的此番寿宴,安家除了值班的安澜以外,几乎全部到场了。不光叶知秋想到给安拾锦介绍异性朋友,安湄也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把两个女儿推销出去。

安湄给陈安然选择的是一条橘红色鱼尾长礼服,很好地勾勒出了她的身材曲线,再搭配上一条华丽的宝石项链,大气高贵,很是抢眼。

而陈安悦则是身着一款露肩短裙,大红的颜色热情似火,虽是长袖,但是一字型的领子将性感的锁骨裸露出来,妖娆妩媚。裙子十分紧身,臀部的荷叶边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红莲。当陈安悦披散着波浪卷发款款登场,青春靓丽的气质立即强势霸道地吸引住了在场所有男士的目光。

对此,安湄自然是十分高兴,可是与活力四射的陈安悦相比,陈安然的端庄大方就显得有些拘谨压抑了。陈安然抿了抿唇,嘴角的笑意渐渐隐没下去。同一个母亲生出来的女儿,同一个母亲挑选出来的晚礼服,她静默地看着安湄言笑晏晏的妆容,怎么也感觉不出由同一个所表现出来的公平。

全场最关注陈安悦的就要数徐廉了,他和安顾城站在高垒在一起的香槟前,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那抹火红的身影,偶尔喝一口酒,安顾城说什么也只是敷衍地点个头。

安顾城和他兄弟多年,自然知道这家伙的一颗心都吊在陈安悦身上。当初两个人早恋,他怎么拦都拦不住,后来他只好放弃任他们自由相处去,可结果没过两年却自己掰了。最近这两年徐廉死缠烂打地求和好,也不知道陈安悦是不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关系僵得跟对待仇人似的。

“哎,怎么着,嫌望夫石还不够出名,你想来望个妻?”安顾城转过身,一只手搭在胸前,一只手晃着高脚杯,语气略带嘲弄。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徐廉究竟看上了陈安悦哪一点,陈安悦粗俗狂妄,嘴上讨不到好就跟你动手。她是他妹妹他才容忍她不跟她一般计较,真要做她男人,谁受得了?想来想去,他也只能用一句话来解释,情人眼里出西施,蛤蟆眼里只有母蛤蟆。

他这儿还在自顾自地纠结在两人的情感起源上,好半天也不见徐廉应声,扭头一望,人已经不见了。四周扫了一眼,发现他正走向陈安悦所在的地方,陈安悦和陈安然那对姐妹花和一个他不认识的青年才俊相谈甚欢。

安顾城轻笑一声,饶有兴致地等着看热闹,眼神不注意地一瞥,却发现一件更好玩的事,他另一个好兄弟陈思航和他奶奶一起与自己的那个古里古怪的小表妹不知道在聊着什么,看起来表情都很愉悦。

眼前这男人是安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年纪轻轻就是一家大型企业的总经理了,安湄和他聊了两句,小伙子没什么背景,全靠自己一个人爬上来的,了解到还是个孤儿,安湄立刻找了个借口准备开溜。

陈安悦不愿意跟着她妈到处乱晃,看她妈那殷勤劲儿也早猜出个七七八八了,不是第一回遇到这种事,她觉得心烦,任她怎么给自己使眼色也不理睬。不但如此,她还拖着陈安然一起装作没看见。安湄又不好意思当人家面发火,只好自己先撤,去替女儿物色更好的人选。

那人把一切看在眼里,眼底隐藏着浓浓的嘲讽,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

陈安悦哪好意思像她妈那样转脸就走,和陈安然两个人一同陪着笑,说些没营养的话题,希望也赶紧想到新鲜的理由躲到一旁清静清静。

正客客气气地笑着,那人却突然伸过手来,从她的头发里拣出了一小块极其不显眼的白纸屑,陈安悦有些尴尬:“谢谢啊,万先生。”

万启川依然笑得雅量风度,赞许道:“陈小姐今晚很漂亮。”

“呃,我觉得我姐姐比我漂亮,万先生你说呢?”陈安悦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可着劲夸陈安然,可是这番对话对一旁的陈安然来说却像是在打脸,两个活生生站在他跟前的人,他却只夸其中一个,陈安然今晚第二次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甘,心里像是冒出了一只恶魔,不断地在逼问她,你可不可怜啊,你妈还是不重视你,你妹妹要什么有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她!

这个万先生真不会说话,陈安悦心底愤愤的,脸上却还要继续保持一副寒暄的假笑。突然,肩膀上多出一只臂膀,她被人一把拢在了怀里,身后是结实的胸口,鼻尖是熟悉的气息,陈安悦面容一僵,特别特别想一脚对着后面的人狠狠踩上去。

徐廉直直对上万启川,看似抱歉地点了下头:“不好意思,我找她有点事。”说完,在陈安然惊异的注视下强行带着陈安悦往外厅走。

那么多人看着,就连安湄都诧异地把目光追了上来,陈安悦只能压低嗓子偷偷怒视他:“徐廉,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我都没脸了你也别要了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额呸,谁要嫁你了!”陈安悦真想一口香槟喷死他。

徐廉微低着头,眼波温柔含笑:“你不嫁我,我娶你行了吧?”

他笑得真好看,就像是回到了四年前,那时候她跟着他学柔道,你来我往少不了身体接触。有一回,她脚上一崴,连带着他一同栽倒在质地柔软的地毯上,她是以扑倒的姿势压在他身上的,那时候还在念高中,脸皮薄,红着脸挣扎着要起来,可他一只手扣着她的背,不让她动。

她一急,脱口大骂:“徐廉你他妈耍流氓!”

他却不恼,诚诚恳恳地认:“就对你流氓了怎么着?”嘴上说着痞痞的无赖话,脸上却笑得眉目含情,让她那颗本就骚动凌乱的少女心砰砰地直乱跳。

一眨眼四年过去,恍然如梦。原本以为会天荒地老地守着对方守着爱,可究竟中途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衍变成现在这副僵持的局面?

露天的小平台上,陈安悦一扭肩推开他,眼睛有点湿润,她觉得自己犯病了,犯了矫情病!

外面有风,大衣还在里面,她穿得太清凉,仿佛一下子从夏天跨入了冬季,正感觉冷,肩膀上裹上来一件西装外套。平台后面的玻璃门将这个小世界与里面隔绝开,徐廉从身后搂住她,把她包围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怕她腿冷,修长的腿紧紧地挨着她,用裤腿替她挡风。

他这样的一番举动让陈安悦心里更难过了,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真的情绪没止住,鼻子酸酸的,想哭,又哭不出来。

“别动。”徐廉紧紧抱着她,熨烫的呼吸抚在她的耳畔,“安悦,你还要闹多久,我想和你好好的,没有你陪着我,身体再热心却是冷的。”

陈安悦咬紧牙关,他这种浓情蜜意的情话已经听了不下八百回了,过去也只是听听,再怎么情绪飘动也都能忍过去,可她这回却有些反常,心口骚动得厉害,很想很想就此停战,很想很想转过身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大概是因为她妈招女婿的热情太盛,她今晚受了刺激才会一时心软,对,一定是这样!

深吸一口气,陈安悦极力稳住自己的声线,一如既往地冷下心:“我没有跟你闹,我说过的,我们不合适。你管得住心,管得住身体么?你的心会因为我而冷,可你的身体不止为我一个人而热。徐廉,你不能这么自私。你应该像安顾城那样潇洒一点,知道自己身心不干净就别出来谈感情。那样很恶心你知道么?”

徐廉没有争辩,他就这样静静地搂着她,沉默了良久,久到陈安悦又开始矫情起来,他才盯着某个不具体的点轻声笑了出来:“安悦,这两年除了那晚你被人下了药,每天夜里我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

凄凄的口吻飘然落入陈安悦的耳内,她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下来,不是不愿意相信,是怕,她听见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心墙咯嘣咯嘣地裂开,她怕自己再次陷进这个叫做徐廉的感情漩涡里,她怕再次晕头转向爬不出来。

另一头,叶家老爷子已经发表了致谢词,老人家在长孙叶朔的搀扶下缓步下台休息,安拾锦盯着叶朔微垂的那张脸,怎么看怎么面熟。脑子里就像打开了影像储存,一帧帧的画面翻过去,终于被她找了出来。

是那个在酒吧里说话不算数的男人!

亏得他运气好,要不是后来她被小陆医生一语惊醒,就算掘地三尺她也要把这个人挖出来!

她一眨不眨地站在角落里望着叶朔,也有一个人在另一个地方悄然无息地紧盯着她。

陆湛宁在舞池里悠然奏起了华尔兹的时候才匆匆赶到,他先过去向老爷子拜了寿,礼物送上后看见了一个最不想看见的人,要不是绿舒走上去截住他,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安拾锦情绪上有些小失落,看他走得那么急,以为是因为看见了自己的缘故。绿舒招呼她过去的时候,她就有点不情不愿了。磨磨蹭蹭地小步挪了上去,看在陆湛宁眼里就跟不愿意靠近他似的,陆湛宁不着痕迹地轻拧了一下眉,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等着绿舒做吩咐。

绿舒能有什么吩咐呢,她瞥了眼远处和安涛笑着交谈的陆湛宁他爸陆启明,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原谅他爸爸。

“阿宁啊,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多聊聊,我还要去和其他老太太们唠唠家常,小拾就交给你了,看紧一点,别让她闯祸。”也不容他拒绝,干净利落地撂下话就走了。

陆湛宁皱着眉瞥向安拾锦,他的亲生奶奶过世的早,疼爱自己的爷爷又在前几年也跟着走了,绿舒是他最敬爱的长辈,即使他讨厌拍照也都能坚持每年任由别人摆布留下一张照片完成绿舒布置下的任务,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他真的很想违背她的旨意,头也不回地撇下安拾锦走掉。

安拾锦侧着脸微垂着头,过了许久才鼓起勇气主动开了口:“小陆医生,我们已经不是好朋友了么?”她抬起眼,有些哀伤,“就连朋友也不是了?”

明亮的灯光打在她仰起来的小脸上,淡淡的阴影盘旋在鼻翼两侧,陆湛宁下意识别过脸去,嗓子莫名的干涩,好半天都没有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呃,这章有点跑偏……我蛮喜欢陈安悦的,你们呢?手痒想写他俩的肉,咳咳,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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