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谭烧饭的手艺确实不错。
两个小家伙自己拿着勺子吃了一大碗饭,何叙吕温忙着给孩子们夹菜擦嘴,何谭也时不时地照顾两个小家伙。管家年纪大,晚上吃不了什么,吃了碗粥就回房间歇着了。
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何谭很少说话。就是平时,何谭的话也不多。吕温知晓自己哥们的性格,暗暗替他着急。何谭自己不着急啊,冷着张脸给涂涂夹菜,吕温给他使眼色,别光给孩子夹菜啊,何叙碗里不也空着,真是笨死个人。
看何谭不给力,吕温只好亲自上阵。他给何叙倒了杯红酒,装作漫不经心却是一针见血的点拨两个人:“小叙啊,涂涂长得挺可爱,你有没有发现,他跟何谭长得很像。”
何谭慢悠悠扫了眼吕温,没说话,心里早得意的把尾巴翘上天了,瞧见没有,这就是缘分,何叙捡个儿子都能跟他长得像!
听吕温这么说,何叙抬头认认真真地瞅何谭与涂涂,越看越觉得两个人真是有几分相似,涂涂的眼睛像何叙,都是大大的桃花眼,而鼻子与嘴巴,则跟何谭相像。
像是像,不过涂涂跟他的亲生父亲模样也相近,就比如这桃花眼,何风也是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还有相同的薄唇。
也正因为如此,何叙压根就没往何谭身上想那回事。虽然孩子的五官组合在一起,跟何风只有一二分相似,跟何谭却是有七八分。
何叙只附和着说了两句像,倒是没多说什么。
吕温正铁恨不成钢地准备再替何谭出头,何谭自己开了口。“既然我们俩长得这么像,我就收了涂涂为干儿子。小叙,你觉得怎么样?”何谭不傻,顺着台阶就要把儿子先拿下。他动作慢,不代表他没动作,好不容易等何叙长大了,又找回来了,怎能轻易放过。
他追求何叙的策略从找到何叙的那一天就已经开始了。吕温瞧着他没动作,可前几天还不怎么喜欢他的何叙现在不正坐在他对面么?
没有动作就是最好的动作。
何叙还没说话,涂涂突然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冲着何谭喊:“你是亲的。”何谭就坐在涂涂旁边,被小家伙喷了一脸的饭渣子,他拿过纸巾,淡定地擦了擦脸,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嗯,咱俩确实亲近。”
“不好意思。”何叙赶紧道歉。
涂涂知道自己办错事了,他伸过小脑袋在何谭还没换下的白衬衫上蹭了蹭嘴巴,冲着何谭讨好一笑。他吃东西常弄得衣服上都是污渍,何叙总说他,他就养成了爱往何叙身上蹭嘴的习惯。何叙穿围裙他怎么蹭都行,可怜何谭的白衬衫上登时就多了一大片黄黄的污渍,显眼的很。
“涂涂!”何叙绕过去,把涂涂抱起来,在小屁股上捏了一把:“你看你把叔叔衣服弄脏了没,道歉!”
又不是故意的!涂涂不甘心的扭扭小身子,白了何叙一眼,真是的,狐狐在这儿呢,都不给他留面子。
小家伙素来爱面子,平时都不肯低头,今天更不会在狐狐面前承认错误了。一个劲儿的仰着脑袋,快把下巴仰到天上去了。
一直没说话的狐狐见涂涂下不来台,也不直接帮涂涂,扭头跟他爸说:“爸爸,何谭叔叔破产了?”一件衣服而已,这么欺负他的朋友!哼!
“吃你的饭吧。”吕温笑骂。
狐狐不服气,拽过来吕温的衣领,小嘴蹭了上去。吕温也不恼,笑着任孩子胡闹。
饭后,何叙被孩子们拉着上去看小猫,吕温和何谭在交流当爸爸的经验。
“何叙没回答,你说他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吕温觉得,何谭这速度,想要拿下何叙,恐怕到时候涂涂都抱上娃娃了。
“没有。”何谭不气馁。他当时提出这个提议时,何叙的眼里并没有赞同之色。何谭不想再谈何叙的事,转而头疼地问:“你是怎么能容忍熊孩子的?”
他很喜欢涂涂,但是也为涂涂的某些举动头疼。
吕温不答反问:“谈不上容忍二字,你难道会因为涂涂蹭脏了你的衣服,就觉得小家伙恶心么?”
当然不会!虽然头疼,但是丝毫没觉得恶心。蹭他的如果是别人,何谭早翻脸了。他只是为以后自己要和孩子相处而担心。
就像有些人有婚前恐惧症般,他有熊孩子恐惧症。他怕自己会做的不好,不能何叙与涂涂满意。
“这是猫?”何叙蹲在猫笼子前面把黑白哈士奇抓起来。他以前跟涂涂住在乡下的时候,隔壁家就养了只哈士奇,小家伙认不出来才怪。
涂涂用他特殊的语言功力自豪地告诉何叙他骗何谭的事情经过。狐狐也在一旁助阵,夸涂涂好厉害,把大人骗的团团转。
看着两个骄傲的小家伙,何叙嘴角抽搐。这哪里是涂涂骗何谭,分明是何谭随便抓了两只狗想要糊弄涂涂,结果小家伙以为何谭不认识够,耍心眼不告诉何谭知道。
哎呦喂,这两个人岂止是外表像!
“涂涂,你很喜欢何谭叔叔?”等回到家,何叙心里痒痒,想要打探涂涂的内心世界。
刚脱了厚厚的棉服,涂涂正在欢快地伸胳膊蹬腿,闻言坐起来,小脸表情格外认真:“他是我爸爸。”
“他不是。”何叙好笑:“不能因为长得像,他就是你爸爸了呀。人有相似很平常,和人长得像,两个人也不一定有关系的。”
跟儿子强调了多少遍何谭不是爸爸,可儿子就是听不进去。
“他是。”涂涂急了:“他不是,你给我、一个,”
何叙捏住涂涂的鼻子,柔声轻哄:“好了,我就是你爸爸啊。你不是捡的,那是我骗你的谎话。”
孩子的亲爸,很快就能见面了。何叙咬牙,发誓要让那个渣男得到应有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