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合欢夜宴(新年宫宴)是要去宫里过了,钟甜甜为了不让蒙娜一人孤单,还特地将她一起带入宫中了。
原本以蒙娜的身份,是入不了宫的。
但是钟甜甜是谁啊,她想带人进去,自然是可以的。
合欢夜宴设在了腊月二十九,所有在京的五品以上官员都要参加。
可以带亲属,场面十分隆重。
而除夕夜,是自由安排的,一般都是在府上和家人一起度过。
钟甜甜作为公主,理应进宫同南宇珩他们一起过。
但是她惦念着蒙娜,左右二十九也入宫了,年三十还是在公主府一群人欢欢喜喜的过新年吧。
合欢夜宴的这天晚上,钟甜甜打扮的十分隆重。
一身正红色的兔绒褙甲,一袭浅紫色晕纱留仙裙罩身,对襟边刻丝着牡丹,胸前彩绣并蒂莲,华贵的罗裙裙摆,边上弹墨海棠花。
一条橙红色段带围在腰间中间有着镶嵌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在段带左侧佩带有一块上等琉璃佩玉佩挂在腰间。
将三千绸缎般的青丝挽成一个美人髻,留了些许青丝留在颈边,头插了支蝴蝶晶石钗,盘上了一支银镀金花簪,斜插了一支紫色步摇。
脖子上带着一根银制的细项链,隐隐约约有些紫色的光泽,耳朵戴着一对粉水晶耳环。
难得打扮的这么隆重,可算是费劲了心思。
因为是宫宴,所以今晚必然有许多贵妇千金都会到场。
钟甜甜自然不能被她们比下去。
更何况,她有预感,今天的宫宴,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今日的君慕檀也一反常态,一身绛紫色的长袍玄纹云袖,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
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又挂上了那把玉骨折扇。
平日里一身白袍的他,浑身上下总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仙气。
如今难得穿一次颜色艳丽的衣服,倒也显得贵气逼人,少了几分仙气,多了些许贵气。
今日的二人的衣服倒是很搭,蒙娜依旧一身红衣没有变。大红色的对襟上襦,枣红色的褙子,上头金色的丝线绣着盛开的梅花。
美却不耀眼夺目。
她今日进宫只为和各个京都权贵混个脸熟,太过于张扬反而不好。
阿赞则就更简单了,一身宝蓝色的锦袍,衬得他的小脸白嫩又圆润,看起来愈发的可爱了。
君敬卿和君安歌两个小家伙也是穿着的红艳艳十分喜气,有乳母抱着一同入了宫。
钟甜甜入宫的时候,宫宴还未开始。
君慕檀自然是去找南宇珩和众皇子去了。钟甜甜则是领着蒙娜还阿赞一同去觐见了皇后。
此时的未央宫已经来了不少贵妇千金,可以说是热闹非常。
可是一进门钟甜甜就注意到了,皇后脸上的笑容并不是那么嗯自然。
很显然,这群人里有人惹了她不高兴了,或者是本身就跟皇后不对付。
定睛一看,钟甜甜就明白了。
原来临安侯夫人冯氏还有沈玲珑也在其中。
二人脸上正挂着职业假笑,和皇后攀谈着。
只是皇后的兴致并不算高,却也不好直接拂了他们的面子,还是有一句每一句饿的答着。
按理说她们也应该有点自知之明,可是沈玲珑母女两个就像是特地的在给皇后找不自在似的。
不停地同皇后聊着那些有的没的话题。
弄的皇后眉头微皱,明显的就能看出她的不悦。
这就是钟甜甜一进门看到的场面。
钟甜甜进屋,在座的除了皇后都是要向他行礼的。
钟甜甜不甚在意的抬了抬手,众人也跟着起身了。
钟甜甜的到来可算是救了皇后一命,她真的要愁死了。
她是真的厌烦沈玲珑母女,但是碍于情面又不好直接不理人,钟甜甜来了可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哎呀,甜甜来啦,快到本宫身边坐。本宫可好久没有见到你了,听皇上说你和慕檀去了乐安县?觉得如何?可还满意?”
钟甜甜笑着走上了高台,立马就有宫女给她搬椅子,而蒙娜和阿赞则是规规矩矩的行了大礼。
“当然满意,我这次回来还带来了一个朋友呢,是我在乐安县认识的,跟您提过的。”
皇后笑眯眯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虚扶了一下,朗声道:
“是这位便是戴小姐吧和戴小公子吧?不必多礼,赐座。”
蒙娜和阿赞恭敬的起了身,默默的坐在了钟甜甜的左侧方,当起了透明人。
表面上看着她似乎是微微垂眸,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实际上她眼角的余光却是在默默的关注着在场的人。
几乎是一眼她就看到了沈玲珑母女。
因为她们身上的敌意太强了。
从钟甜甜进屋的那一刻起,她就明显感觉到了。
蒙娜暗自打量着她们母女俩。虽说她们的容貌都是上等姿色。但是眉间偶有给人一种刻薄不好相与的感觉。
她心中暗暗留意,这两个人恐怕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她们眼中偶有划过的恨意和恶毒的光彩都没能逃过能拿到的眼睛。
蒙娜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手段她没经历过?
是什么样的人,她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呦,我说最近个把月没见到公主呢,原来是去乐安县那样偏远的地方了。”
冯氏捏着帕子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么一句。
也不知是不是心生嫉妒,只是那语气和语调听着让人着实不舒服。
钟甜甜的反应更是激烈,硬生生的打了个哆嗦。
“沈夫人是喝了醋吗,怎么说话一股子酸味?”
她这话一出,许多夫人都忍不住抿嘴笑了。可是忌惮着临安侯的势力,也没敢太张扬。
只有一个人十分不屑的瞥了沈夫人一眼,嗤笑道:
“可不是,我听着也是十分的不得劲。可能是有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说话的正是宋云筱,现在的宋云筱已经不是镇宁候世子妃了,而是永毅候的嫡女。
即便是嫁过一次人了,她也依旧有资本在临安侯府面上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