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没事吧?”
玄机子一进来,便察觉到了祁冷颜的脸色不对劲。
唐糖和祁然私奔的事,虽说祁冷颜压了下来,但是这事,肯定是瞒不过他的。毕竟,在这宫中,他想要打听些消息,还是不难的。
他以为是因为唐糖给祁冷颜戴了一顶非常耀眼的绿帽子,他才会这样失魂落魄。可是现在看来,却并不是。
至少他看向唐糖的眼神,是关切的躏。
在唐糖昏迷的这两天,他即使身负重伤,也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这两天,他的样子苍老了很多,也憔悴了不少。
他有些不明白祁冷颜是怎么想的,口口声声说着恨她,可是做的,却又是爱她的事崾。
“她不记得我了。”他看向满眼懵懂的唐糖,却发现,她看自己的目光,不带一丝情感。
或爱,或恨,都没有了。她就这么,忘了他。
说完,祁冷颜颓然地坐到了椅子上,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不记得了?此事定有蹊跷,这下,玄机子对这事也产生了兴趣,便凑了过来听他说。
“怎么回事?”
“我给她吃了负卿丸。”
“负卿丸?”
随风蹙眉。
他以为,唐糖会和祁然私奔,那心里爱着的,应该是祁然才对。可是,却不想她服药之后,她唯一不记得的人,是祁冷颜。
看来,她是这世上最厉害的骗子。究竟用了多少谎言,她才说服了自己不爱祁冷颜的这个事实?
又是受了多大的伤害,才会逼着自己忘却曾经那么爱过一个人的事实?
“我认识他吗?我应该认识他吗?”
众人脸色的不对劲也让唐糖意识到,自己是不是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人。可是,不管她怎么看祁冷颜,都没有一点印象。
她只知道,祁然走了。丢下她一个人,去了边疆。
但不明白的是,她为何想不起他离开的原因?
她也记得素灵惨死的样子,却不知是谁下的毒手。
她记得好多好多的事,可是中间似乎都空缺了一个人的位置。
生命之中,有了好大一片空白,却找不到人来填补。
“你记得你是谁吗?”
现在这个情况,急也急不得,玄机子和随风干脆也坐了下来,慢慢地了解情况。
“我是唐糖啊,是曾经的唐门掌门,现在的……现在的岳罗国皇后?”
皇后?
她是皇后,那皇上呢?是谁?为什么她对自己的夫君没有一点印象?
“你说错了一点,你是曾经的岳罗国皇后……”
玄机子看向祁冷颜,言语中太多惋惜和无奈。
现在的年轻人,把情况搞得这么复杂,他真的有些弄不明白了。
“曾经的?怎么回事?”
她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啊?!她难不成被废了不成?为何她这个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
“你问他啊……”
指了指祁冷颜,玄机子干脆嗑起瓜子看起了戏来。反正这是他们小两口的事,他这外人也插不上手啊!
“问他?”
唐糖撇过头,疑惑的眼神带着些许呆萌。
为毛她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天生就没有好感,看见他就想扑过去咬死他的感觉呢?
“你和朕的皇叔私奔,没有处死你你应该感恩戴德了,难道还想稳坐皇后的宝座?!”
嗤笑一声,祁冷颜冷声道。
为何,一想到这件事,他的心就隐隐作痛。多看她一眼的感觉,竟似万箭穿心。
他这一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可偏偏,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起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对她又爱又恨的情感,快要将他折磨疯了。可是为何,她现在疑惑的小表情,在他眼里却是该死的可爱?!
特别是听到她是自己的皇后,那微微张着的小嘴,竟让他有吻上去的冲动!
“哦,原来你就是皇帝啊!那我这个皇后,当不当也无妨啊……”
不知为何,在得知他就是皇帝时,她的心里,莫名地就生起一股排斥之感。
她不知道她为何忘了他,可是她想,她一定是讨厌他的。一定!
“你!”
她随口而出的一句话,气得祁冷颜差点当场就心肌梗塞!
果然,这女人不管事记得还是忘了自己,都能把他气得死去活来!
废她皇后的头衔,当然不是他的意思!虽然,唐糖私奔的事没有传到宫外去,可是几个心腹大臣,和一队御林军,都是跟着他去了的。
他能杀了整个客栈的人,却不可能杀了一队精良的禁卫军,也不可能不顾心腹大臣的性命。
所以,这事,在百官之中,却也是
传了开来。
相信,过不了多久,整个岳罗国,都将知道,皇后和平北王私奔的事!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群臣是把自家的女儿都送到了他的面前,让他充实后宫,免得落了个荒.淫无道的昏君罪名!
其实,他是皇帝,别人怎么说,又能耐他何?可是,要是他们把唐糖将妖女抓起来怎么办?
为了保全唐糖,他只能听百官的意见,充实了后宫。
而唐糖,现在不过是个冷宫娘娘。
“那我现在呢?唐一又去了哪里?”
还有,祁然,还会回来吗?
可是这句话,她却不敢问。或许这一生,她都无法逃脱这牢笼了。在这深宫之中,孤独终老,或许就是她的宿命。
“你现在?只是一个废后!一辈子就等着待在这里吧!死都别想逃出朕的手心!至于唐一,自然是离你而去了。知道你大势已去,难不成还会来陪你?”
……
“啪!”
也不管身边有什么东西,唐糖直接抓起来就往祁冷颜脸上扔去。
看这男人的德性她就讨厌的要死!
“我可以一辈子都待在这冷宫中,但你能不能不要出现!”
什么玩意?!
祁冷颜只感觉脸上黏黏糊糊一大片,视线被完全挡住。
对着俊脸抹了一把,当看见手上一大片红红的酸枣糕时,眉头皱得都快要夹死一只苍蝇了。
这酸枣糕,他知道唐糖爱吃,特地命人做好了放这里的,为的就是她醒来之后能够吃到。
天气太热,已经有些化了。
却不想,自己的好心,成了她攻击自己的武器。
“那你就在这里老死吧,千万别来求朕!”
说完,祁冷颜便绿着一张脸,拂袖而去,
他不眠不休在她床前守了两天,就是为了受到这样的对待吗?!尽管心里有根刺一直扎在那里,可是他也试着去好好爱她!
但这女人,太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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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送走了那个大瘟神,唐糖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想到他之前脸上糊着一片疑似月信的东西,她就觉得好解气。
解气?她皱眉。
难道她跟他有什么仇什么怨吗?
算了,不想了,一想这个她的头就像要炸开了一样。
“随风。如玥呢?”
当初,随风答应了那桩婚事,可是,后来却出现了黑化了的云笺。事情到底演变成了什么模样,她还不知道呢?
“自从师父告诉了她云笺的存在之后,她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肯出来。”
不肯出来?
想必是因为无法接受自己孩子的父亲实际上根本不是随风,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吧?
唐糖皱了皱眉,考虑着要不要去开解一下。可是,如玥会愿意见她吗?
毕竟,云笺说,随风……对自己也有意。
她抬眸看了看随风,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惊觉它看过来,连忙将眼神移开。
“对了,你和如玥,什么时候成亲?”
她不是要扯开话题,是她真的关心如玥。之前,随风答应了会娶如玥,可是,却被突然黑化的人格——云笺,给搅了局。
“这个月底,我们就会成亲。”随风说道,话语中听不出悲喜。
“好。”
这下,她就放心了。之前,她还一直担心随风不肯去如玥,现在看来,她果然没有看错随风,他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虽然他现在不爱如玥,可是她相信,以如玥对随风的爱,假以时日,他们一定会修成正果。
“师父,你先走吧,我有些话,想同她说。”
他就快要和如玥成亲了,可是,一直藏在心中的那些话,他还未说出口。
他以为,在轻歌之后,他不会再爱人。可是鬼使神差地,她就被唐糖吸引了去。
他以为,他就算孤独终老,也不会同不爱的人过一生。可是,却是无奈地将要成亲。
这世间,有太多的措手不及。他的心意,他怕再不表明,就没有机会了。
“你说啊!我就在这里听着。你喜欢唐糖这丫头,我又不是不知道。”
玄机子没好气地瞥了随风一眼,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开玩笑,他戏还没看够呢,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这徒弟,真是太不懂师父的心了!
这下子,唐糖有些不淡定了。她已经大概猜到随风要说什么了,可是他想说的话,她却不该听。
那天,如玥就是因为
听了云笺的话,才会那么绝望地跑开,她不想再让那样的事重演。更重要的是,她刚刚失去祁然,那个那么爱她的男人,最后,却是得到那样的结果。
所以,这些话,她不能听,随风也不能说。
“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你们先走吧。我头有些疼,想休息一下。”
“好,你好好休息。”
知道她受了刺激状态不是很好,随风和玄机子也不再多留,起身离开了这里。
这么一离去,随风便知道。那最想说的三个字,此生,只能烂在心里了。
他从来不奢求她能爱他,却不想,最后,连表明自己的心意,都成了奢望。
或许,此生,都会抱着这个遗憾了。
唐糖没有说谎,她真的头疼。可是,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想起了祁然,想起他如春风般的笑容,想起他总为自己带来爱吃的东西,想起他的体贴温暖,想起他奋不顾身地保护自己。
她叹了口气,却觉得心脏空落落的。
而那份空虚,却不知从何而来。
或许她不知道,那个她恨得那么深的人,在她心里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以至于他一不在,她的心,便缺了一块。
“祁然。”
她以为,她一定是太想祁然了。
完全没有睡意的她从床上爬起来,想出去走走,顺便安抚一下如玥。
走到门口,却被两人拦了下来。
“娘娘,请回屋。”
守着大门的两位侍卫恭敬地说道,可是骨子里,却是不屑和抵触。
这个女人,背叛了皇上不说,现在被废了,竟然需要他们来守着。他们可是皇上的暗卫,保护着整个皇宫的安危,现在却大材小用地来保护这么一个被废了的皇后,心中,当然会有很多不甘!
“哦。”
虽然心中很是不满自己被软禁在了这里,唐糖还是乖乖地回了屋。屋外两个人而已,她当然可以硬闯,但是特么的外面还有百十来号人,她闯得出去个屁啊!
这皇帝是不是有病啊,她一个废后派这么多人来看着她干嘛?难道她还能搅起什么风浪吗?!
百无聊赖的唐糖是躺了又起来,坐下了又站起,好不容易太阳下山了,是时间洗洗睡了,但是,一群不速之客却来了。
“哟,我还以为曾经的皇后娘娘有多美呢!”
人未到,娇俏的声音就传到了唐糖的耳朵里,刺得她耳膜都有些疼。
回头一看,三个风情各异的女子相携着进了屋。
最左边的那个女子,身着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素净样子,唐糖对她的印象还不错。
右边的那个女子,一身深紫色绣梅花宫装,腰间束一月白色腰带,将三千青丝轻轻挽起,斜插一梅花金步摇,耳坠上坠着一对琉璃耳环,手腕上戴着一对紫玉镯,略施粉黛,显得清秀优雅,又不失华贵。眉宇间的高傲更是明显,似乎在场的众人,皆不被她放在眼里。
而中间的那个女子,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烛火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不仅美,还很艳,但却让她觉得有些艳俗。刚才开口嘲讽她的,便是这人!
一看,就知道是那个色胚狗皇帝的妃嫔,只是,她们来自己这里干嘛?
耀武扬威吗?!
“你们来干嘛?”
“来看看传言中和平北王私奔了的废后啊!”
说话的,依旧是那个妖媚的红衣女子。
她一凑近,唐糖被她身上浓厚的脂粉味熏得头晕脑胀,连连往后退了两步。
“你先离我远一点,弄得跟个青、楼女子一样,熏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虽说她是说的实话,但是红衣女子怎么受得了这种羞辱,叉着腰对着唐糖指手画脚道:
“你不过是一个废后,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我爹是当朝丞相,我现在可是珠妃,你算个什么东西!”
猪妃?!
哈哈哈!谁起的封号,简直要笑死她了好吗?!
唐糖忍了好久,才没让自己笑喷出来。可是,这憋笑的样子,更是激怒了珠妃,她直接扬起巴掌,就要往唐糖脸上扇去,却被人给拦住了。
“云妃你做什么?”
被绿衣女子这么轻轻一握,珠妃便疼得不行,连连皱眉挣脱了云妃的桎梏。
她会武功?
唐糖的视线,不由得放在了表情淡如水得云妃身上。她看似柔
弱温柔,武功却是不低。
“别冲动。后宫之中,得失就在一线之间。“
唐糖现在失宠,可是以皇上对她的重视来看,她绝对不是她们能轻易招惹的人物。
这个珠妃真是个猪脑子,连这种问题都看不明白,到时候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了云妃的话,珠妃才愤愤地退到了后面,揉着自己发红得手臂恨得咬牙切齿。
“有些渴了,给我们沏点茶吧!”
开口的,是之前在中间的紫衣女子。说话的语气,和脸上傲慢的表情如出一辙。
“柳妃说的不错,刚好我也有些渴了。”
头脑简单的珠妃跟着附和道。
“好啊!”
有些出乎三人的意料,唐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当她走到厨房,却悲剧地发现,这里没有丫鬟,没有大厨,生火烧水的事,都要她自己来做。
花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唐糖才终于是将茶给泡好,当然,她可没忘了抓了一把柴灰洒在里面。
不然,你以为她能这么乖的给几人泡茶?!使唤她?!她早就不是那个任人呼来喝去的傻丫头了!
当把茶水端出去时,外面的三人,显然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这么久,你是要渴死我们吗?”
擦!渴不会自己滚回去喝水啊!实在不行,跑去池塘边喝青蛙尿啊!
照理说,唐糖应该是大发雷霆,将这滚烫的茶水都往她们头上浇去的。可是,她没有,反而是安静地为三人沏好了茶,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在里面加了点调料。
本来她是想着让她们喝点柴灰就算了的,可是现在看她们恶劣的态度,她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不过,为了感谢云妃之前的恩情,她可是在她的茶里面——
呃,少加了一点调料!
三人可能是真的有些渴了,也没再多说话,便端起了茶杯。
快喝啊!喝啊!
唐糖在心里呐喊道。
茶到嘴边,三人却动作一致地停了下来,柳妃抬眸对她说道:
“你这么好心给我们沏茶,不会是在里面下了毒吧?”
不怪柳妃等人起疑,这后宫之中争斗不断,下毒谋害的事更是时有发生。更何况,唐糖这么温顺地去给他们沏茶,本生就有些奇怪。
“我没有下毒。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敢不敢喝,就是你们的胆量问题了!”
她没有说谎啊!她真的没有下毒,只是在里面加了一些巴豆而已。
下巴豆是下药,不是下毒!
至于是药三分毒的理论,她自动忽略不计了!
心高气傲的女子,最是受不了激将法,三人似乎是断定唐糖不会如此大胆毒害她们,皆是将茶喝了下去。
这就对了嘛!不然怎么对得起她累得像狗一样的为她们烧水泡茶!
“你们来,就是为了喝茶的吗?”
反正这三人在她面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唐糖干脆就端起瓜子坐到了床上,等着看这三人表演。
“自然不是。”
珠妃放下了茶杯,对着唐糖说道:
“我们只是想来问问前皇后娘娘,皇上,究竟喜欢怎样的女子?”
进宫已经两天了,可是这两天,皇上却没来宠/幸过她。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可是下午在御花园碰见柳妃她们,她才知道,皇上根本就没有临、幸过任何人。
所以,这才前来,问问他之前的女人。
她们就是想看看,这个俘获了皇上的女人,究竟有怎样的本事,可是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所以,或许她有别的什么方法!
“这个问题,你们恐怕不该问我。要是我真知道,我能在这冷宫之中?!”
搞了半天,是想从她这里套出俘获狗皇帝心的方法,但是她都不认识他,她怎么知道啊?!
真是一群胸大无脑的女人,难道这皇帝就喜欢这样的调调?!
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肤浅!恶心!
“也许我们真的来错了。”
珠妃说道:
“我们走吧,或许,该去问问如梦姑娘。虽然她没有名分,可是皇上对她可是好着呢!”
如梦?
一听到这个名字,唐糖心里就升起一种抵触的情绪。可是,她甚至想不起她讨厌她的原因!
擦,她到底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为毛什么都连不上啊!
懒得再多想,唐糖对着三人下了逐客令。
“你们去吧,别来我这冷宫之中了,这里晦气!”
其实唐糖心里自然不是这么想的,她自然是知道,这群女人,是绝对不会随了她的意的,她越是不叫她们来,她们就
越是要来!
正好,这正和她意,不然,她这无聊的小日子,要怎么过才好啊!
“我们可不想让你过得太清净。”
就算她已经被废了,她们也要经常来看看,才能放心。
三人说完,便起身离去。偌大的冷宫之中,就只剩下了唐糖一人。
怎么办,她还是睡不着啊!
于是乎,唐糖死性不改地又朝门外走去。果不其然,被看门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拦得好!
唐糖顺势坐了下来,和看门的侍卫聊起了天。
“为什么她们可以随意进来,我不能出去?就因为她们胸大吗?”
“……”
侍卫哑口无言。
“问你们话呢!”
唐糖却是不依不挠地不肯放过他们。她这么无聊,和她说一下话要死啊!
“是因为皇上只说了不让你出去,没说过不准别人进来。”
到最后,侍卫甲终于是受不了她无休止的纠缠,回答了她的问题。
“哦,大哥你哪里人啊?听口音不像这京城里面的啊!你娶媳妇了吗……”
“你们每天要这么站多久啊?累不累啊?能吃几顿饭啊?”
……
“墙上那两个,换班!”
唐糖:“……”
大哥,你们和我聊一下天要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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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小心翼翼卸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看着铜镜里面面目全非的脸,感慨万千。曾经倾国倾城的容貌,变成了现在连多看自己两眼都会觉得厌恶的脸。她真不知道,这些年,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还要多久,她才能恢复原来的容貌呢?
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大半夜的,只有一个人会来她这里。
“冷颜?”
“是我。陪我喝两杯吧!”
她也没有将面具带上,径直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她的这张真实的脸,祁冷颜早就见过,她也不用在他面前掩饰什么。要不是他,她也不可能有机会留在这宫中,一边养脸上的伤,一边远远地看着她爱得那个人。
看见如梦的那张脸,祁冷颜连眼都没眨一下,便径自坐了下来,斟了一杯酒。
“她怎么样了?”
他每次这样悲伤的表情前来,都只会因为唐糖。
而唐糖之前和祁然的离开,必定伤他很深。
或许,一开始,她们就都错了。如果,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开诚布公地说出来,会不会结果就有不同呢?
“她很好。”
一如之前一样,,浑身是刺,飞扬跋扈。可是,独独忘了他。
“可是,她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
如梦抬起头,脸上淡淡的疤痕显得有些吓人。
“她服的是负卿丸,不记得你,恰恰证明,她爱的是你。”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可是,她醒来时,叫的是祁然的名字,而且,她和祁然,恐怕已有夫妻之实。”
他真的有些恨自己,如果,他追赶的脚步快一些,是不是事情就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当他看见唐糖颈上那些青紫的痕迹时,他简直都快要疯了!想到她在祁然身下是怎样娇、媚地承欢,他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甚至产生了为什么自己不早点要了她的念头!
“是吗?”
做为一个女人,如梦清楚的知道,男人有多在意一个女人的清白。祁冷颜没有处置唐糖,足以证明他对唐糖的爱有多深。
可是正是这样的爱,才让他此刻如此痛苦。做为红颜,她能听他诉说,可是,却帮不了他。
或许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陪着他,听他诉尽心里的凄苦。
或许真的喝得太多,祁冷颜有些醉了。
“如梦,你为什么叫如梦?”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她轻轻说道。脸上瘆人的疤痕却这挡不住她如兰的气质。或许,美这种东西,和容貌真的无关。
“可是,梦是不会痛的。”
祁冷颜抬起头,眼角竟滑过一丝泪水。
他的心中,藏了太多的苦。只有在如梦这里,才得以诉说。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唐糖保护好,却不想,将她越推越远。
到最后,她竟然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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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可是,当她发现自己坐在门槛上睡了一夜,却没有人叫醒她时,不禁心中悲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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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进了冷宫就这么惨吗?连个关怀自己的人都没有了吗?
她真的好想祁然,好想唐一,还有……素灵。
她真的孤单寂寞又无聊,偌大的冷宫之中,连一个可以陪她说话的人都没有。
实在想不出要做什么,唐糖只能坐到了书桌前面,悻悻地练着她拿丑丑的字。
对了,是谁说过她字丑的,她怎么不记得了?
思索一番无果之后,她开始专心地练起了字。
可是一笔下去,便是一点,再接着,便写出了祁然的名字。
她想他,疯狂地想他。
于是,她疯狂地写着他的名字,到最后,厚厚一叠纸伤,满满的都是他的名字。
祁冷颜下朝归来,便往唐糖这边走来。虽说说了对她不闻不问,可是他怎么做得到?
走到门口,便见她咬着笔头,在写写画画。
他笑了笑,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刚想叫她,却发现,纸上写满了祁然的名字,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还在想着他?!是不是要朕杀了他你才满意?!”
他突然的出声吓了唐糖一跳,手中的笔滑落,纸上皆是一片乌黑的墨。
正想斥责他吓到了自己,可是抬眸看见他眼中的怒火时,她突然有些胆怯,身体也止不住地往后缩去。
“你说啊!”
祁冷颜却不给她后退的机会,直接上前拽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冷起来,唐糖的手腕被他拽的生疼,甚至能清晰地听见他咬牙切齿得声音。
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她在他面前想着别的男人,换成是谁都受不了,更何况,他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帝王。
可是,也许是脑子抽了,也许是被拽得太痛火气上来了,唐糖扬起头回道:
“我当然想他,我不想他难道还想你吗?!”
不仰头不要紧,一仰头,她脖子上的痕迹,便在祁冷颜面前展。露。无。遗。
“你想他什么?你在他身下很舒服吗?!”
想到两人之间那些亲密的画面,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了,手中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几乎要把唐糖的手腕给拽折了。
有病啊!
她和祁然,压根就还没来得及发生什么就被他给破坏了好吗?他现在这么质疑她是要怎样?!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那又怎样?!
心中窝火,唐糖也有些口不择言:
“对,我爱他。我把自己交给他又怎么样了!”
“你们都下去。”
祁冷颜对着外面的一干人等说道。
然后,在唐糖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一把将她扔到了床上。
“好!我就想看看,你在朕身下,还叫不叫得出他的名字!”
说着,也不顾唐糖的反抗,一把就扯下了她的腰带,开始脱着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放开我!你这个禽、兽!”
见到他眼中危险的信号,唐糖这才开始慌了。可是她现在手中既无暗器又没毒药,她一个弱女子的力气怎么可能比得过她一个男人!只能任凭祁冷颜将她禁锢在身下,动弹不得。
“禽、兽?朕还没开始呢!”
脑海中,她和祁然交、缠在一起的身体让他怒火飙升,他脱去唐糖衣服的动作近乎是粗暴的,到最后,唐糖的衣服都被他扯成了碎步,散落了一地。
然后,在她毫无准备的时候,粗暴地进、入了她。
“你停下!疼!呜呜……好疼!”
唐糖的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眼角的泪水也顺着滑下。她拼命地将身上那个男人推开,可是他却纹丝不动,反而更贴近了她。
紧致而又干涩的触感阻碍了他,可他却没有停下,反而强行突破,当感到那层薄膜被突破时,他顿住了。
她还是完璧之身?
“唐糖……”
当他惊异于自己的粗暴,从她身体里慌张地退出来时,唐糖已经不堪疼痛晕了过去,身下,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二更送上,亲们知道我因为电脑一直开机重启,这一章写了三遍吗?我的天,我好想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