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带着审判的意味,让向晚本来雀跃无比的心情一下子跌宕到了谷底。【高品质更新】
“东臣,如今你也是做父亲的人了,过去的一切就让他过去不行吗?为什么还要恨一个对你没有威胁的人呢?轩轩和老爷子很有缘分,否则他也不能这么乖的跟老人家在一起,你就不能为了儿子,为了我,放下所有的怨恨吗?”
蒋东臣猛然转身,幽幽冷冷地说:“你不是我,你永远都不知道我和我母亲是过着怎样的生活,如果你还为他再说一句好话,那么……我们……”
向晚的手握在浴袍的腰带上,紧张地捏紧:“你想要说什么?”
“我为你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向晚,不要让我做不值得的事?”
他低低的声音似乎极其平和,仿佛只是平静的挥剑便重重斩向了向晚的身体,她只感到身体里流窜的血液就在这一瞬间完全凝固。刚才在浴室里不断憧憬的美好生活片段也仿佛玻璃一般完全碎裂。
“蒋东臣,你是不是觉得这种给人一颗甜枣再给人闷头一棍的游戏很好玩?对不起,我无法奉陪了。”
说着,她便从行李箱里取出衣服朝浴室走去。
看着浴室门在眼前阖上,蒋东臣皱起眉头,眼神中幽深一片,仿佛浓得化不开的墨。
为什么她不能明白他的心?为什么她就是不能理解他心底的苦与结?
很快的,当门再度打开的時候,向晚已经换上了一套新的衣物。
“你要干什么?”蒋东臣朝她走过去。
向晚向后一躲,伸手取下门口的羽绒服,飞快就拉开房门朝外冲去。
蒋东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手指还未碰到她的衣服,就被她从自己眼皮子地下跑了。
向晚穿过空无一人的客厅,径直冲出了别墅。
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她只知道沿着那唯一的路向前方使劲的跑去。
不觉得寒冷,仿佛一个没有知觉的人般……她只知道不想再听到他说出更极端的话来,她也不想他的偏执将自己的良心所淹没……
所以,只能逃得远远的……
蒋东臣对她的任姓也是气愤到极点,兀自一人在屋子呆了好一会,等到自己完全冷静下来才想到追出去。
可是此時,当他追出门外的時候,白茫茫的雪地上只留下浅浅的一串脚印。
迪伦太太说天气预报讲过今天不会再下雪,可是此刻天上分明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只怕再过一会,这串串脚印都要被新雪掩埋了。
蒋东臣沿着那串脚印追了过去,一路上却仍旧没有向晚半分的人影,站在空旷无人的雪地上,他心底这才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惧意。
他连忙掏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很快的车子便驶了过来。
“这条路除了直达外面,还可以通往哪里?”蒋东臣趴在车窗上心急地问司机。
“这条路一直走可以到达市中心,中间便只有一条岔路通向三公里外的劳伦斯滑雪场。”
蒋东臣想了想,算了算時间,估摸着以向晚的脚程应该走不太远,一直走应该就能看到她的身影了。于是立刻上车吩咐道:“沿着这条路一直走,我要找个人。”
车子立即驶动在漫天飞舞的雪片中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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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心中憋着一口气朝前猛跑着,雪片如斗大地开始洋洋洒洒地飘了起来。
她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全身都在发热,因为路上大雪堆积的很厚,她深一脚浅一脚的,突然一不留神,“轰”的一声,雪面猛然向下一陷,她的身体便跟着松软的雪一起沿着山坡滚落了下去。
坡上也全是厚厚的浮雪,等到向晚翻滚的头昏眼花停下来時,整个人几乎被埋在了积雪下。
她重重呼吸了几口稀薄的空气,肺被这样的气压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停了一会,她便挣扎着欲从雪层中爬起来,可是无奈身上的羽绒服被雪水浸湿了变得很重,她刚一用力向上顶,哪里知道却是眼前一黑,失去了神智。
冷?锥心刺骨的冷?
好像身处冰窖之中,来自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传来刺刺的疼痛,身体好像被五指峰压住了一般,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向晚慢慢睁开眼睛,目光所及之处除了白色的积雪外,到处都是一片漆黑。
糟糕了,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她虽然身体仿佛无力的飘萍,但是求生的意志仿佛擂响的战鼓一般在她耳边激烈的响起来,刺激着她全身的细胞都开始涌动起来。
终于,向晚吃力地甩开身上已经半是融化的雪爬了出来。
此時,身上的羽绒服几乎已经被雪水浸透了,山风一吹便是刺骨的凉意。向晚连忙将外衣脱了下来,拖在手中,抬头望向自己身处的环境。
比起白天银装素裹,壮丽非常的雪原景观,此刻的森林俨然是另一重模样,高大的参天树木层层叠叠,遮天蔽日,万籁俱寂的林中除了向晚的呼吸声,再也闻不见第二种声音。这样的恐怖森然竟然让她心底涌起阵阵的恐慌来。
“有人在吗?”她不高不低地颤抖着嗓音喊了一声,突然就惊起了林间一阵骚乱。
一時间,树上的积雪被跳来窜去的动物弄得簌簌朝下飘飞。
“嗷呜…………”远远传来一声令人心惊胆战的嚎叫,立刻让向晚闭紧嘴巴,捂住了自己的鼻息。
这里竟然有狼这种可怕的动物存在?
向晚不敢再叫,只能接着雪地的反光朝自我感觉安全的地方走去。
她小心谨慎地迈着虚软的步子,一步步朝前,当她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块巨大的突出的岩石時,心里一阵激动--这至少是块挡风遮雪的天然屏障?
走到岩石边,拨开四周环绕着的植物,竟然发现后面是一个雪窝,正好可以容纳一个人的样子。
向晚一阵心喜,连忙朝里面钻过去。
不用力不知道,这一下巨大的动作突然不知道扯到了哪里,她只感觉到小腿处传来一阵刺痛。
强忍着剧烈的痛感,她还是爬进了雪窝中,虽然石头上仍是冰冷刺骨,但是比起外面的寒风凛冽到底是强上了许多。
将羽绒服沉积的厚厚雪水慢慢挤干,平铺在一边,向晚这才慢慢开始用几乎冻僵的手指头卷起裤脚,检查刚才腿部的疼痛从哪里传来。
因为在雪地里呆得太久,牛仔裤此時已经与皮肤紧紧的贴在一起,向晚费了半天的劲才勉强将裤子卷起了一小截。
露在外面的小段肌肤被水泡得已经有些发白,而小腿骨处有块骨头凸起,似乎是不小心撞在了什么硬物上,已经肿得老高了。远个天那。
她用冰凉的手指去摸了一摸,“嘶”,撞得不轻,只是轻轻一碰便痛得钻心。
“现在该怎么办呢?”向晚已经筋疲力尽了,嘴巴微微张开,一缕细细的白气呼在空气中,很快凝成了水粒子。
这样的天气至少在零下二十度以下,她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手机等通讯器材一概没有,想来想去,似乎只有死路一条。
她紧紧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将颤抖地唇埋进同样冰冷的膝盖上,此刻她已经没有气力再多想什么,脑子似乎都被这样的寒冷给冻住了。
“不能睡……不能睡……”一旦闭上眼睛,只怕就再也无法醒过来了。
就在她身体里的热量一点一滴地流逝殆尽的時候,突然远远的一道强光扫射了过来,只是那么一晃便又过去了。
这一点点的光亮登時便令向晚双目大睁,有人?是有人来了,才会有灯光?
她抬起沉重的头看过去,远远的雪地里似乎有个黑色的影子在晃动,但是她此刻的眼睛除了能感应到光源外,什么都看不清了。
“救我……”她张口便要呼叫,哪里知道嗓子里发出的只是低沉暗哑的呼噜声。
“向晚……向晚……”
呼啸的风夹杂着一丝暗哑的呼叫声飘进了她的耳边。
是蒋东臣?他来寻自己了?
向晚用指甲使劲掐住自己渐渐失去知觉的腿,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站起来,突然朝石窝下面跳去。UIAT。
“噗通”一声,她的身体没有如愿的落在雪地上,反而重重的撞上了前方的岩石,石头被砸出一声闷闷的响声。
滚落在雪地上的向晚几乎奄奄一息了,浑身已经麻木了,就连刚才那样沉重的一撞竟也感觉不到疼痛。
可是这一声闷响到底还是吸引了蒋东臣的注意力,很快的,那道黑影急速地朝这边飞奔了过来。
“向晚……”蒋东臣嘶声痛喊了一声,如获至宝般地从远处仓惶地朝岩石奔了过去。
面无血色的叶向晚静静仰卧在雪地上,长长的睫毛紧闭着,似乎没有了半点生气。一股凉意顿時就从他的脚底一路攀爬上他的脑门。
永远那么霸气淡漠的男人,此刻是从未有过的方寸大乱。
他手中的防风电筒“啪”地掉在了地上,单腿跪在雪中,他颤抖着伸出手探向那看不出起伏的处,淡淡的心跳似乎还存在,只是已经相当的微弱了。
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恐惧感猛然袭上心头,他一把将向晚捞进怀中,只觉得这瘦弱的小人儿浑身如没有生命气息的冰人一般。
蒋东臣从大衣的兜中掏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烟花信号灯,突然朝天空抛去。
“砰--啪--”那烟花直直升入空中,划出一蓝一红两种颜色来。
抛出了求救信号,他这才重新看向怀中的人,眼眶中盈盈泪珠忍不住涌了出来:“晚晚……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他另一只手重重地拍打她的脸颊,试图能够让她睁开眼睛,可是这样似乎没有什么用。
蒋东臣焦急地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此刻没有遮挡寒风的地方,最后也发现了那处雪窝。
他脱下自己的大衣将向晚冰冷的身体裹住,然后抱着她爬进了雪窝中。
仅仅供一个人坐的地方,蒋东臣揽紧了向晚,让她与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用自己身体的温度去帮她取暖。
“晚晚,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吵,不该让你受委屈,不该让你一个人跑出去的,都是我的错……”他的脸颊紧紧贴住她的脸,“醒过来,跟我说说话,听我对你的抱歉……晚晚?儿子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呢?”
他不断地用手摩擦她的面部肌肤和手心,嘴中也不断地跟她讲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破碎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东臣……你来了……”
这一声暗哑的呼叫,几乎让蒋东臣瞬间情绪崩溃,泪如雨下。
“向晚,你醒了……是的我来了……我来晚了……”
向晚微微睁开眼睛,泪无声无息地滑落,一滴一滴晶莹剔透,好似受了委屈的孩子不声不响地看着他,只是流泪,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乖……不哭了不哭了,保留点体力,等着救援队来接我们?”蒋东臣飞快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将略微冰冷的嘴凑到她面颊上胡乱的吻了两下,“不要再睡了向晚,我们来聊天,我给你讲故事……”
向晚虚弱地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
蒋东臣略微嘶哑的声音在这样静寂的雪夜中,连续不断地响起,从出生到成长,从明港到美国,从一个靠打工维持学业的穷学生到被风间集团赏识,走上投资的道路……
不知道讲了多久,也不知道向晚听清楚了多少,只知道時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天空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飞机螺旋桨的声音,巨大的引擎所制造的风力将地上的浮雪吹得四处飞散。
蒋东臣此刻身上的热量也几乎殆尽,他用力地托起向晚爬下石窝,朝救援直升机停留处慢慢走了过去。
当救援人员抬着担架向他们跑来的時候,蒋东臣看着向晚迷迷蒙蒙的眼睛道:“晚晚,坚持住,我们很快就会到家了?”
向晚被安放在担架上很快就被抬上了飞机,蒋东臣走了两步,脚步突然一个趔趄,栽倒在雪地中。唇色泛着青黑,脸上也同样白得吓人。
救援人员见他如此,又接连着下来搀扶他。
他喘着粗气,虚弱地说:“我的腿好像是骨折了……”
天啦?他的腿骨折了,竟然还能抱着那个女人从岩石那里走过来。
接着便是另一幅担架送了下来,蒋东臣一头倒在上面便陷入了昏迷中。
今天要参加教会的查经活动,因为是我来负责,所以白天赶写了四千字,晚上估计会回来得晚了?今日只能更新一章,明天会万字更新补上?
恶魔总裁,我不伺候166_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