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斌的动作很强势,但是他的表情却很温柔,沈月华撇过头去看着他脸上担忧的神情,心突然就软了下来。中≥文w≦w﹤w<.≤
或许她上辈子,对于男人如此挑剔,就是因为想要找到一个真心爱护自己的好男人吧!
这样想起两辈子的经历,突然就有一种命数在里头。
有时候,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说的就是她吧,好在她有了一个重生的机会,可以重新开始。
沈月华这么想着就上前一步,抱住了张建斌结实有力的腰肢。
男人身上独有的味道,夹杂着之前在堂屋里面,熏出来的烟酒气味儿,因为靠的很近而扑面而来。
味道并不那么好闻,却让人很安心。
而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也让张建斌手上的动作都顿了顿,他低头扫了一眼她的手指,之前烫伤的手依旧放在了水缸里面,看着隐约还泛着红色。
而她的另外一只手,放在了自己敏感的腰际,让他有些痒痒,这份****的感觉,甚至从身体进入他的他的心底,让他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有时候心动就在一瞬间而已。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沈月华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女人,而且对于别人一丁点的善意,都能心存感激,并且回报更多。
而他也恍然大悟,为什么沈月华在嫁给自己之后,没有像战友的媳妇儿一样瞎折腾。
好像就是因为新婚之夜当晚,他说了一番肺腑之言后,沈月华整个人才从带刺的刺猬,变成了柔软的小猫,甚至在他离开之后,都能安下心来,踏踏实实的跟自己的家人过日子吧。
想到这里,张建斌在心中欢喜的同时,又不免有些心疼。
毕竟沈月华能够对别人最微小的善意,都能心存感激,甚至想法设法的回报回去,这本身就能说明问题,至少对方的成长环境,必然不是泡在蜜罐子里的,而是恰恰与之相反。
说实话,张建斌对沈月华的家庭了解并不多,只知道对方是从城里来的知青,却连她具体是从哪个地方来的都不太清楚,甚至是连她家里到底有几口人都不知道。
他以前是没有机会问,但是现在想到这件事儿的时候,却又恍惚之间,心底的直觉告诉他,不要问沈月华关于她家庭的事情,因为她会不高兴,尤其是在现在,二人柔情蜜意的时候。
张建斌不会为了别的事儿而招惹自己的妻子,他最想做的就是在这段时间里,让沈月华安下心来快快乐乐的过日子,而不是主动挑事。
他也想了解沈月华,不过他有耐心,他会等下去,等到有一天她愿意告诉自己的时候,自然会说出来。
张建斌向来很相信自己心底的直觉,而靠着这股直觉,他也在战场上无往而不利,甚至躲开了很多次的危机,所以这一次,他也选择相信心底的直觉,没有再多问。
他用眼光扫了扫放在水缸里面的手指,不由得问道:“怎么样?现在还疼吗?”
沈月华闻言,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笑着说道:“还好,不是很疼,你把我想的太娇气了,我之前只是不小心,没有注意到而已,其实烫到手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立刻松手了,所以没有被烫得很严重,放心吧!”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所以沈月华话这话的时候,语气也很欢快,让张建斌听着也松了一口气来。
他顿了顿,想起来自己此次出来寻找沈月华的目的,于是便说道:“今天咱们家来了很多的亲戚,我看着还觉得奇怪呢,我之前问了建军,说是爹娘并没有请他们过来,而是他们自己主动上门找过来的,我便想着他们肯定是有所求,我就跟他们聊了一会儿,才现原来他们所要找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这让我想不明白了,话说,你知道他们来找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吗?”
沈月华怔愣了一瞬,想了想之后,还是将工厂的事情跟他说了说,同时也说了一下,自己跟着韩念军一起做绿豆糕,然后卖到了黑市和供销社去的事情。
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其他的陌生人,而是要跟自己携手共度一生的丈夫,所以她也没有撒谎,而是选择了和盘托出。
而更重要的原因,则是她很清楚张建斌的性格,她知道张建斌是一个有时候显得有些油滑的人,他之前在送给自己嫁衣的时候,就说道了自己跟战友一起合作做生意的事情,并且还赚了不少的钱。
就现在这个时代大背景来说,对方来钱的路子,必然也跟她一样是走了偏锋的,而他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就代表他的思想观念,跟自己并没有太大的代沟,就算是她说出了实情,想必他也不会反对。
而沈月华猜测的果然没错,张建斌在听到她这么说完之后,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这些亲戚们,之所以会上门做客的原因,对方的目的,估计是想要分一杯羹吧。
毕竟能够成为工厂的正式员工,对于现在的农村人来说,还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就算是他这个已经进入老部队当了兵的人,在听到的时候都忍不住心动了。
如果他是退伍军人,那么退役之后,能够进入到正规的工厂之中,有了这样的稳定的工作,就是他所能得到的最好局面了,毕竟这是一个既体面,又能挣钱的活路。
也难怪这些亲戚,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边儿来找沈月华了。
而他在察觉到这一点之后,更是对自己的媳妇儿,产生了自内心的敬佩。
早在结婚之前,他就知道沈月华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之前在战场上收到娘和沈月华的来信时,就隐约知道了她在村子里做的事情,像是要回了五百块钱的彩礼,之后更是将彩礼拿出来盖房子,还跟着她表哥韩念军一起做糕点卖到供销社去。
这就是张建斌暂时了解到的信息了,他只是不知道沈月华居然跟黑市也做了生意,甚至找了人开了一个工厂,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也不是普通人能够达成的。
至少在整个张家村,以及周围的村落里面,也就只有这一个例子而已,这让他不得不敬佩!
与此同时,他也为自己拥有这样的一位妻子,而感觉到自豪很骄傲。
他咧着嘴看着沈月华笑了起来,见沈月华盯着自己的目光之中,有着探寻和忐忑,他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担忧,毕竟沈月华做的这些事情,听起来就足够惊世骇俗。
更何况他做的这些事儿,可都是违法的事情,若是被抓住了,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应付了的,说起来,前段时间才生了县打办的事情,他也是回村子之后才听人说起的,光是听着就能感觉到其中的凶险,更不要说是亲身经历了,而李红梅的自杀身亡,也给这件事带来了更深的阴影。
张建斌庆幸自己赶回来了,虽然没赶上最危难的时候,但是趁着这段休假的时间,他也要想办法摆平沈月华身边的麻烦。
张建斌想到这儿,就对自己的媳妇儿格外的心疼起来,如果他在家的话,必然不会让沈月华一个人担下这么重的担子。
而沈月华之所以会这么做,如此的铤而走险,他相信必然是有其目的。
归根结底,其实女人会这样做,也是因为她的男人,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张建斌也承认,他自己身在部队,就有很多的地方,是连他自己都无能为力的。
他有些心疼的抱着沈月华。说道:“月华,亲戚那边我去跟他们说一声,他们都是明事理的人,实在是不明事理,大不了咱们不搭理就是了,反正往常也是逢年过节才会走亲戚的。”
他顿了顿,忍不住亲了亲沈月华的额头,道:“至于其他的事情,我这次回来要待的时间比较长,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沈月华心里一突,听到他这话心底顿时涌起了不祥的预感,她忙问道:“什么其他的事情,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其实过得挺好的。”
张建斌闻言,眯着眼睛眼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沈月华顿时闭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在心里泛起了嘀咕,怎么之前没注意到张建斌的眼神这么犀利呢?看着也太吓人了。
张建斌见着她乖下来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眼还没开始烧的灶,忙走了过去点火煮开水,而沈月华站在那儿,看着他手脚利索的清洗茶壶和杯子,忍不住要上前去帮忙,却也被张建斌给拒绝了。
张建斌干活的动作很利索,家里的灶烧的旺,一锅水很快就烧好了,而在这期间,张建斌还回了屋子,从自己的行礼里面拿出来了绷带和药膏,简单的给沈月华敷上。
在上药的时候,张建斌才现其实烫的还是很严重的,至少手指烫红了一大块儿,沈月华的皮肤又白,所以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让张建斌看着眼皮子都跳了跳。
他不由庆幸自己回来的时候,为了给自己上药,还带回来了很多部队里的好药,这在张家村这样的地方肯定是买不到的,毕竟是军方用品。
现在这个年代,军人用的东西,质量属于是最好的,尤其是张建斌这种部队职位不低,受伤严重的功臣了。
沈月华看着张建斌一本正经的给她上药,动作很熟练,就知道对方平时一定经常这么做的,看起来跟专业的医生也不差了。
药膏的味道很熟悉,带着点点的刺激性的花香,跟张建斌身上的淡香挺像的。
沈月华还有闲心这么想着,但是下一刻就明白了过来,顿时脸色大变,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她忙问道:“你受伤了?”
张建斌愣了一下,之前看着她抽鼻子嗅药膏的味道时,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太妙,毕竟他身上还上了药,自然而然也就带了这个味道。
只是这味道很淡,不仔细闻还闻不出来,但是闻过之后,就能察觉到他身上味道的不对劲。
张建斌脸色也变了,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沈月华,耸了耸肩故作无所谓的说道:“放心吧,只是小伤而已,也不疼。”
沈月华确认之后,脸色都白了,抿了抿嘴唇,皱眉一脸严肃的说道:“别废话了,到底哪里受伤了?”
张建斌没动弹,嘴巴闭的紧紧的,手上却很利索,已经将伤口包扎好了。
沈月华见着他这幅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之前还抱着一线希望,觉得张建斌肯定没有受重伤,所以才没有跟她说。
但是,现在看着张建斌这幅讳莫如深的样子,她顿时明白了过来,肯定是张建斌受伤很严重,所以才不敢跟她说出实情。
张建斌这人性子好,就是偶尔大男子主义,让沈月华受不了,他以为瞒着自己,那伤口就不存在了吗?
说好的做一对恩爱夫妻呢,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不是坦白吗?
张建斌一直小心的观察着沈月华的脸色,眼见着她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就像是暴风雨之前的乌云密布一样,他就心中一沉。
在沈月华即将爆的时候,行动代替了语言,自己主动地撩开了衣服,露出了被白色绷带绑的严严实实,却还是有血红色露出的腰部来。
沈月华看到伤处,瞳孔猛的一缩,她并不笨,甚至也看到了受伤的部位,那是一圈一圈的绷带,都那样了居然还在流血,就说明对方肯定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而在战场上受的伤,要么是刀伤要么是枪伤,沈月华紧张的手指都在打颤。
却还是伸手小心的抚摸了下伤处,看着张建斌神色淡淡的面孔,顿时来了气,恨不得用力的戳他一下。
但是,却又心软的舍不得,只能小心的伸手摸了摸,说道:“疼吗?”
张建斌想起自己之前就是这么问沈月华的,现在风水轮流转,他还笑了出来,道:“不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