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薛念那个小贱货,我儿子怎么会死。当年她母亲也是一样,长得好看就整天勾引男人。”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不准说我妈妈,呜呜…”薛念哭着急匆匆走出来,还摔了一跤,我连忙跑过去扶起她。
那女子又叫道:“他们全家都是扫把星,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开,不然哪天死了都不知道。”
“老婆小心!”一个男子的声音,他用胳膊挡住了飞去的砖头。
突如其来的飞砖让这些人都吓住了,人人自危,上下左右防备。
我看了一下站在远处的薛明山一眼,摇了摇头。他走过来说:“不用帮他们,让他们全死了算了。当年若非他们有车不借,我老婆孩子也不会死。我没报复他们,他们反而恶心恶语,包括一些年长的看头,都想打我女儿的注意。要不是我在,念念恐怕如同活在地狱之中。”
啧啧啧,到底是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我对众人说道:“你们心中都有数,到底是恶意中伤,还是不坏好意,你们心里清楚。念念双目失明,与世无争,能诱惑你们谁?人间有正气,天道有轮回,人在做、天在看,该来的总是会来,谁也逃不掉。”
又说:“你们走吧,我知道你们的来意,可惜我从来不帮恶人、贱人,以及不要脸的人。别想威胁我,我既然能除妖驱鬼,也能招妖请鬼,再多一句话,飞来的就不是砖头了。”
说罢,结了一个四象印:万物生灵聚,雷印、劈。
对天空一掷,一声炸雷响起,一道闪电落在院门前。
“看到了吧,即便不看妖魔鬼怪,想杀你们也非常容易。你们该庆幸他们被狼精截胡,不然骨灰都不会剩。”果然,现在使用四象印手到擒来、一气呵成。
这可把众人吓坏了,都瑟瑟发抖,包括薛明山,吓得躲进手镯了。
我关上门,扶着薛念走到她卧室,说:“东西收拾好了吗?我们明天出发,古董我包里了,你要就找我。”
她抹了抹眼泪,说:“哥,你不睡吗?”
这个问题还真问对了,我睡哪里呢?你父母房间我有点怕啊。是真怕,这风水格局太招阴了,特别是那个房间,现在没了古董的混沌正气镇压,我怕那边房间突然倒了。
“你先睡,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刚从床边站了起来,脚拇指疼得差点摔倒。
“哥,你怎么了?”薛念很担心。
“没事,鞋子太少了,脚趾受伤而已,等会我用热水泡泡就好了。”唉,鞋子全部得换了,衣服裤子还好。
“啊!鞋子小了你还背我那么久,快落下来我看看。”她从床上坐起来。
“不用了,你先休息!”我准备出门。
“哥!”她叫住我:“等会我们一起睡,一人一头,好吗?我怕!”怕妳大爷,什么鬼魄能近你身?
“好,到时记得跟我揉脚。”得给她找个好男友,跟我不能太久,或许会死。
打开门,门口跪着一群人,除了那对夫妇。我知道他们不会走,走了真会死一村人,敢走吗?
“这位大叔,你去后面帮我端一盆热水来,我要泡脚。”是那个卖鱼的老板,村里的人会找到有他一部分原因,也有末尾那个一直发抖的年轻人的原因。
村长跪着,说:“大师,求你帮帮我们吧,是我们错了,是我们罪有应得,可村里的孩子们是无辜的啊!”
后面也是跟着哀嚎,甚至有人叫我神仙。神你大爷,末法时代,成天仙的人都是嗝屁了的人,我还不想嗝屁。
没有回应他们,卖鱼的老板端来热水,还找来一双拖鞋。我问:“四个人里,没你孩子吧?”
“没有,我孩子还在县城读高中呢。大师,帮帮我们吧,多少钱都行,大伙会凑齐的。”他差点跪下。
脱掉袜子时,脚趾和袜子都粘住了,疼得我想杀人。
“大师,你的脚受伤了?我帮你去叫医生。”卖鱼老板准备出去。
“不用了,这会出去你会碰到狼精。我没事,鞋子小了,背念念背太远了。”我又说:“你们都起来吧,我接下来的话你们得记清楚。”
“凡事有因果,狼精不会无缘无故专挑你们村的人。它们等下会来我这里,那道雷就是我的邀请信。我不是那种除魔卫道的方外人,所以不会为你们去开战的,但会跟你们解决这件事。不要你们的钱财,只需要你们做三件事。”
“大师请说!”村长迫不及待。
“一,那两棵树是薛明山的妻子和孩子,你们得为他们立墓;二,明天我会带念念离开,这个祖屋你们得保护好;三,安排车明天送我们去最近的火车站。有没有问题?”
“就这些?”村长有点不敢相信。
“是不是非得收你们几百万才相信?我告诉你们,我吩咐的事所有半点差错,保证你们村妖兽齐聚、百鬼夜行。”就知道说简单了他们不会相信我全家出手,人心太黑暗了。
“您放心,一定办到,绝不会有半点差池。”村长这下满心欢喜了,想来还有更为看中的孩子。
“你们去院门口等候吧,里面人多它们不会进来的。记住,别把门口堵住了,也不用怕。”
…………
泡完脚,我站在院中,仰头望去,月小星稠。一片云朵遮月,它们要来了。
一个帆布遮体,头系黑色头巾,一米八几的健壮男子,赤脚而来,身后跟着十几匹山狼,个个都身如身如成年水牛的体积。
奶奶的,都是吃什么长大的,院外的人估计都吓尿了。
“上人你好!”
“请坐!”早已安排了两个凳子,猜想为首的应该是妖不是精,果然不出所料。
“谢过上人!在下就不避讳了,不知上人想怎么处理此事?”这狼妖的谈吐,应该至少是清末的妖。
“你想修道,我想岁月平静,无非就是一个,和!”我也不想多费口舌。
狼妖坦白:“狼族我这一脉世代隐居在此,一直与人类两不相犯,哪怕是当年战争年代,他方入侵,也不曾有过冲突。如今呢,人类枪手猎物不断。就在冬末我最小的孩子也死于火枪之下,上人让我如何平静?”
我点了一根烟,给他一根,他居然也是烟民。
他又说:“狼乃食肉动物,如今我们的猎物被人类屠杀的都快灭种了,狼族已经轮落到对自己的食物开始保护了,不敢吃不敢杀,还想法设法的给它们寻找安息之地,这是多大的讽刺?”
这个问题岂是我一个人能解决的,能做的也是暂时保护这里。
“村长,进来吧。”我大喊一声。
村长畏畏缩缩、战战兢兢、慌慌张张的,头也不敢抬,跑过来站在我面前。
“村长,这位狼先生的嗓门不小,相信你在外面已经听到了?你说该怎么办?”我问他。
“大师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他丝毫没主意。
人类的血气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是苟延残喘,就如同眼前的村长一样,对方可是你的杀子仇人。
“山上可以开荒种果树,不一定非得靠贩卖野生动物,毕竟是违法的。狼先生的儿子被村里人杀了,你的儿子也被他的部下杀了。这事我就做个和事佬,过了,行不?以后二位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上人…”没等狼妖说话,我起身捏印:万物生灵聚,火印、尽。
那堆院里的木材燃出熊熊大火,我说:“狼先生,此处是我妹妹的家,我随时会回来。他朝若是这里的村民违反今日的约定,你们屠村我也不会管;若是你们先犯错,我不会一个人来,而是会带着多个比我还强的人,一起来。”
狼妖起身行了一礼,带着部下离去。我也缓了一口气,雷电并非妖灵克星,火才是。
“村长,这是一只大妖,导弹都未必炸得死他,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其它的就看你自己了。”
这是一个毁掉他们三观的一晚,我相信,短暂的和平还是有的。至于以后,也不关我什么事了。
夜色是宁静的,还有些虫语鸟鸣,我轻轻的掀起被子,躺在床上。
“哥,你怎么不脱裤子,这样容易感冒的。”她还没睡:“我来帮你脱!”
“哎哟!”碰到我伤口了,剪指甲都紫了,两只大脚拇指那里指甲都破了,流了不少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薛念用手轻轻去寻找伤口。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我想挣脱开她的手,奈何被她紧紧的抓住。
突然,一阵湿润的温软从脚趾传来,她用嘴在温暖伤口,我想拿开,她的手却紧紧的拽住了腿。
“没必要这样,念念!我们是兄妹。”怪不好意思的,感觉有点欺负她了。
她没说话,吸吮了一只许久,又换了一只。这怪异的感觉让我很难受,她父亲不在的这些年,她是怎么过得。肯定吃了不少苦,摔了很多次。
我硬生的把脚拿来,换了一头,跟她躺在一起,抱在怀中,说:“不用这么卑怜,哥会好好照顾你的,帮你找个好男友。如果有可能,也会把你眼睛治好。乖!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