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态下没人喜欢见到鬼魂这些东西,我也不喜欢。若非想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真不愿意开阴阳眼。
老妪鬼魄正欲冲出来,眼神发绿吓我一跳,多多退后想跑。我拉住它,正欲持颂金刚经。所想灭了它,这会一个九言或者火印,它必定魂飞魄散。只是背后站着一个中年妇女,我也不方便使用。
“好冷!”中年妇女在背后突然说到道,我回头一看,她的额头绿线,而且还在颤抖。
那没我什么事了,不是针对我们,没必要凑热闹。拉着多多离开,先在小区溜一圈,别受了她们的因果影响。
出了门我便关了阴阳眼,还是朗朗乾坤凡人世界要来的好。
没一会小区便来了消防车和救护车,这个消防车来的快,还是市中心好,效率高点。救护车就不说了,不到两公里就是一家大医院。
听说是妇女进电梯时,电梯门突然迅速关着,把妇女卡着了。然后,一半身体被卡在了外面。随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据说惨不忍睹。
最惨的莫非于看着自己慢慢死去,若是瞬间就失去了意识,那只是悲、不算惨。
薛念很排斥导盲犬,但导盲犬很黏她。可能它知道自己的使命,也能一眼就瞧出谁是自己该守护的人。
薛念把很多东西都贴上了标签,每个标签都有被撕成不同的形状,也只有她才看得懂。
闭着眼睛做饭,很难想象怎么操作,我想看看她是怎么做饭,又不忍看。世间残疾人不知道多少,辛酸也不知道有多少。我们该庆幸自己还四肢健全,五官俱康。
对于公司的事,守与等待、咨询价格与电话介绍,薛念听着,用她独特的方式记录地很仔细。
“哥,楼下是不是出人命了,很惨吧。”薛念问。
“你怎么知道的?”一天都待在家里,是怎么出来知道的,我很奇怪。
“听旁边租房里的人说的啊,说有个妇女被电梯门把人都夹碎了,很可怕。”她神色很从容,没有一丝恐惧。
“还好吧,没事的,并非是电梯的问题,有其它因素,你不必担心,我当时也在场。”我拉着多多边喂食喂水边说道,这听力多狠。
潘雨妗没说关于多多的事,我只好询问一下宠物店的人,毕竟没有专门饲养导盲犬,也算是一种宠物狗。
不能喂食带盐的东西,吃狗粮就好;买宠物零食,也得买指定的。每周洗两次澡就够了,自己洗最好,能增进感情;若是狗狗病了,得立马看医生,别自己喂药。等等,很多注意事项。
这是养一个四角爬行的爹啊,这得有多少人活得不如狗,真是讽刺。
薛念顺着声音走到我身后,说:“我懂,哥。我爸爸现在还不能靠近我吗?哥有没有什么办法?”
办法肯定有,就是吸收她身上所有的自然力。只不过这个自然力已经与身体融合,想要取之的话,内容太尬了。
“每两个月见一次吧,见多了对你对他都不好!”我又说:“明天一起出门,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哥,治不好的,早前去过好多次医院了。”她依旧很从容。
“没事,我说去自己有自己的想法,看看结果再说。”
睡觉前王副院长来过一次电话,说明天晚上有请几个道士前去,让我去看看,把把关。我答应了,心里愧疚,能做的都得做到。
第二天超市停车场,我让薛念在车上等着,一会儿就来。
超市人事部里都是几个男的,来应聘的却都是女孩,有好些还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这个城市大学多,毕业的学生也就多,从而导致大学生变得十分廉价。不想回家的除了转战它省,就只有抛弃专业,从事一些客户、销售、收银员之类的工作。
人事部的人,如同森林里的狼,贼眼溜溜的,盯着一只只小兔子。这是招聘呢?还是选美?长相差的全部是“等电话通知”,身材好或是想想不错的,都是当场通过。
“这招聘什么时候结束?”实在等得急,他大爷的,进来一刻钟了,完全没人理我,只得插队去问一句。
“一直都有,你也是来应聘导购的?”一个长相很端庄,屁股很阔气的女孩回答我。
什么狗粑粑人事部,完全是色狼部门,这次的怠慢我要报复,让他们全部下岗。奶奶的,完全没人回答我,还是应聘通过的妹子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就是来问问,现在没有时间来。谢谢你了,也恭喜你。”说完我就走了。
出门就对跟在身后的薛明山说:“记下那几人的名字,给他们上司也好、老总也好,托梦去。”
把害群之马全解决了,说不定公司的事也正好搞定了。那时候再应聘,应该就和谐了。
…………
来到武大中南医院,想起了赵晓,也想起了从美术培训时,从上铺掉下来的醉酒高中同学。
那时可把我们吓坏了,若非有人发现,指不定头上的血会流到什么时候。他是我们宿舍的,于是宿舍的几人加上老师,就把他送到了中南医院。
那是对这家医院的服务非常满意,它没有胡乱增加检查,也没有敷衍了事,更没有因为室友醉酒酒疯而心生厌恶。反而非常的耐心,非常的热情,也很负责任。
这次带薛念来,还事先打开了阴阳眼,毕竟是医院,还是小心点好。
搀扶着薛念进医院时,明显感觉到她心跳加速,有些举措不安。不知道是不是每次到医院带给了她太多的失望,让她有些恐惧了。
每个人都是如此,走进希望之门的次数太多、又全都失望而退时,内心的惶恐、畏惧就越明显,甚至遮掩不住。
给薛念诊治的眼科大夫姓林,大约五十岁左右,在优秀医师的墙贴上,有他的介绍,经验十分丰富。
薛念坐着、麻木的讲述失明的过程,林大夫也认真的听着,偶尔问几句。随后安排的一系列的检查,叫进来一个护士,扶着她去做检查。
按道理应该是由我带去做检查,可他这样做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话要单独对我说。
“你是她什么人?”他问。
“是她哥哥,也可以说唯一的亲人。”我没问薛明山他们家族的事,可以想象的到,若是真有可以托付的,她也不会轮落至此。
我又问:“她的情况很严重吗?要做这么多检查?”
“不是非要这么检查。”他很坦白:“只是想尽力找出一点点可能性,你明白吗?”
我懂,这个医生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在尽力去做些什么。
“明白,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这样的医生值得尊重、尊敬。
“我是一个医生,讲究科学。但是,我下面的话,并非是从医学的角度去说的。”他神情凝重,还起身有意的反锁了门,坐下说:“你知道民俗学吗?”
“知道,您继续!”
“你妹妹的病情,医学估计是解决不了了,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也想试试。我不知道你懂不懂我说的话,只是想实现告诉你一些实质性的东西。”
真是一个值得让人敬佩的医生,所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他今日的这份善意。
“谢谢你,林医生!”我起身鞠了一躬,又说:“先看看结果吧。”
“不用这样小伙子,我女儿比她大不了多少,看着她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能帮一些是一些。”林大夫起身避让。
民俗学虽然研究的是一些人文类的东西,也包括灵异事件,但它毕竟还是站在科学的角度去看待。
或许林大夫也是我们这一类人群,只不过隐藏的很深而已。我不暴露也不询问,静静地看看这件事的走向。
虽说禅炏组织等同于邪教,但我还是相信,未必每个禅炏的人都丧失了良知。或许林大夫也是禅炏的人,或许不是,但我得防一手。
薛念的检查结果最终还是很让人失望,答案很让人无奈。眼睛内部外部、大脑以及身体各个器官,没有任何问题。这是一个多么让人开心的答案,可偏偏对于我们来讲,是最不好的答案。
只要有丁点问题,也能让我们找到突破口,偏偏没有。
林大夫拉我走到一边,给我一张黑色的名片,上面写着“星期三”三个字,只有三个字和一串手机号码。
他对我说:“你可以去试试,或许有用。”
“星期三”?看样子只有周三这一天。去还是要去的,毕竟一山还有一山高,我没办法,不代表别人没办法。实在是不行,就去找干妈,也好久没见到她了。
从医院出来后,薛念才开口说话:“哥,你是不是很失望?别担心,很正常,我都已经习惯了。”
“傻丫头!”我愧疚的摸了摸她的头,说:“怎么还你来安慰我了!没事的,相信你哥我,一定会把你眼睛看好的!”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接触你的世界后,我感觉这就是命,如果继续的话,我担心会有什么什么危险。真的,哥!这种感觉特别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