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三个八包间的门窗前,班导在唱刀郎的歌曲,里面坐着很多女孩子,我差点以为是班导和几个老师点了二十来号佳丽。
宿舍的几个室友貌似一个都没来,心里有点忐忑,那些女同学的名字我几乎叫不出来,进去了怎么打招呼呢。
系主任发现有人在门口,走过来打开门,一把揪住我的衣领说:“好啊,来了还不进来,躲在门外偷瞄,是不是我不开门你还准备偷偷溜走?”
我尴尬的笑了笑,真被她说中了,正准备开溜。
她又说:“还不快进来,你们寝室的几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在外地就是没人接电话。那这么几个男生,还死…”她说不下去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走进门对着大伙说了句:“美女们下午好!老师们下午好!”说完扫了一圈,发现吴琦琦躲在一旁玩手机,抬头对我浅浅地笑了笑,又低下了头。
“快来这里坐,我们的男一号!”坐在中间的一个女孩挪出一个地方,然后很多女孩哈哈大笑,跟着附和:“男一号,哈哈哈…好名字,快来坐!”
“赌不赌,我赌他最多只能叫出五个人的名字。”
“五个?估计三个都叫不出。”
“哈哈哈,应该是的。要不是肖晴总提到他,我都忘记班上有他了。”
有人提到“肖晴”,包间瞬间冷场了,就连班导也停顿了。也是的,我们这个班死了好几个,还不知道别的班在背后怎么说我们呢。
“那是C位,我就不坐了,坐吧台就行了。”又问系主任:“美女,怎么回事?新郎官呢?”
她结婚时肯定不方便把学生都叫去,估计是提前安排了,这个我能想到。只是,这个场合新郎不应该陪着吗?
“昨天晚上陪三班的喝多了,都吊针了,现在还在家休息。晚上吃饭时会过来,到时你就见到了。”系主任给我拿杯子倒酒。
桌上都没几瓶啤酒了,也不怪她抠门,人太多了。
我掏出两百给她,说:“匆忙,算红包。我晚上吃不了了,有工作要去忙,毕业时请你们吃饭!”
没等她回话,我又说:“你等着啊,我去叫点啤酒,算我的。”说完就出了门,后面还有几个女同学叫我,以为我要走。
“妘夕,等等!”吴琦琦追了上来:“你要走吗?”
“不是啊,我去买酒,桌上都没酒了。”看着她手上的触屏智能手机,我说:“可以啊,新款啊,有钱。”
“你喜欢的话,我送一部你,要什么颜色的?”她跟着我走,继续说道:“谢谢你!前几天我回了趟家,听一些的老人们说了些事,没你的话我可能就没了。”
也只是可能,现在没事了。肖晴死了,鬼胎也死了,即便有可能也没可能了。
“不用,你别把我的事讲给别人听就行了,我不想出名,这种事出名了会被抓的。”也只是吓吓她,没影响他人的生活,警察也管不到我。
拿了四十八瓶啤酒和一些小吃,吴琦琦有会员,打了八点八折,还是她抢着付了钱,说我不要手机就让她买单。
我也没拒绝,就当劳务费了,也算解了因果。
回到包房我每人敬了半杯酒,主任和老师每人敬一杯,相当于一下子喝了四瓶半的啤酒。连续不断的喝,还真有点扛不住。
然后唱了一首朴树的【那些花儿】算作告别,系主任还回敬了我两杯,其中还一杯交杯酒。
她说:“如果晚生几年,我就做你的女朋友,嫁给你。”
我说:“如果早生几年,娶你的就是我了。”
调侃谁不会呢,是不是!
“我送你出去!”吴琦琦在我出门后,又跟了上来。
楼下,吴琦琦盯着旁边的宾馆目不转睛,吓得我顿时腿软。
“我还有事先走了啊。”说完就快步不回头走了,她要是也想开个钟点房,来个以身相许,我可受不了。
还好没有追上来,过了马路回头看她时,还在看宾馆。我晕,这孩子是有多饥渴。
走到校门口,正想着给冯娇打电话,她却正好走出了校门,还三步一回头,像是有人在追她似的。
“喂喂喂,你怎么了?”我叫了她两声,都没反应。
“妘夕妘夕,你快看看,是不是有鬼在追我?”她慌张的拉着我的衣袖,脸都吓白了。
怎么可能呢,学校即便有魂魄,它们也不会在校门口游荡。
学府虽然没有部队的浩然正气或煞气,但也是有文曲星罩着的,特别是学府大门,有文曲星的洗礼紫光。鬼魄都是绕道走,不然会特别难受,弱点的甚至魂飞魄散。
“没有啊,太阳还没下山了,你就开始说胡话了?”确实没看到什么,医院出来后我也没关阴阳眼。
“真的吗?刚才坐在学校的长椅上,感觉椅子下面有人摸我屁股。还有,树上无端掉下几只死鸟,它们的眼珠都没了;草地上无端起风,扬起的尘沙看起来像人脸。”她说的时候牙齿都在发抖。
“没事的,都是幻觉,可能是太劳累了,谁让你前面那么卖力的,我都有点腿软了。”我想转移话题,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没眼睛的鸟是什么鸟?”
“不知道,我对鸟类不熟悉,羽毛全是黑色的。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要害我?”她急得抓得我胳膊疼。
“不是,我就是问问是喜鹊还是乌鸦,看能不能烤着吃。”
她稍微缓和了一点,说:“那应该是乌鸦,喜鹊不可能全是黑羽毛,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乌鸦吗?学校难道有禅炏的人?真是阴魂不散啊。
“走吧,坐公交去你们学校。”我说。
“为什么不打的士?”她问。
“你们学校报销吗?”我问。
“那还是坐公交吧,你又没事先提出来,怎么报?”
“嗯,也对。走,我的车停在那里。”
…………
我们学校在二环外,她们学校在市区,要拆迁的城中村旁边。一路上太堵了,特别是周六的下班点,堵到六点才到。
还好没人查酒驾,一路上看到交警我就心虚,刚才说坐公交也是因为喝酒了。只不过我们学校那里只有两路公交车,一到双休时间,总是人满人寰,挤得臭屁连连。
副校长办公室,加上办公室主任,我们三人坐着。
“妘夕同学,你不去寝室看看?”副校长问。
“不用,那里的情况我清楚,先谈谈费用问题吧。”女鬼还是女鬼,就算多了两条人命,吸了阴魂,可我也不是昔日的我了。
“小小年纪就这么市侩了,抓鬼不是你们的职责吗?”主任一旁斥责,完全不是前面在我们学校时的那张脸。
“呵呵!”我就猜到他们会欺负我年轻,回答:“第一,我不是这里的学生,没有这义务;第二,医生救死扶伤还收钱呢,何况我还得用命去博。”
“资深道士和尚都搞不定的事,你一个小孩子难道还有把握搞定?现在就谈钱,太早了吧。”主任不依不饶。
“那你们干嘛要来找我?是不是前面资深的专家死的死,伤的伤,而我还能带着冯娇活得好好的?”我起身准备走人。
要是薛明山在这里就好了,可惜他去整蛊那几个色狼去了。
“妘夕同学,别慌走啊!他也是心急,担心学生的性命安全。”副校长起身留我。
噗…睁眼说瞎话,当我弱智吗?本来准备只收一万的,都是死得同龄的年轻人,自己吃点亏无所谓。可是,这两个黑心的家伙太无耻了。
“在道长开价的基础上,再加五万,少一分钱都不行。”没等他们说话,我又说:“我能捉鬼救人,同样能请鬼害人,死得连渣都不剩,警察也没法。”
我的印象中道士比和尚更貪一些,因为大部分寺庙比道观生意要火,听说现在出家还要大学文凭。反向思考,道士开价肯定不会低,看到是学府还不得狠狠的宰。
副校长和主任不知是被我的加价吓住了,还是被我的话语威胁到了,愣在那里半天不说话。
“你真有把握能搞定?”副校长认真的问。
“搞不定我不出来,行不?再说了,搞不定我就可能挂了,你担心那个做什么?”
那主任拿出两份合同,一份保密协议,一份自愿声明,对我说道:“卡号给我吧,我现在就去给你转钱,记住你的承诺。”
这么爽快?还有这自愿声明,他大爷的,有文化的吸血鬼就是不一样。
副校长带着我来到那栋楼,进去门卫室对里面的阿姨不知说了些什么,那阿姨拿出一个电工的胸牌给了我。
呃…就这样就可以自由出入女生宿舍了?重点是这人来人往的女学生们,完全不知道里面住了一只什么,还嘻嘻哈哈、活蹦乱跳的进进出出。
这保密工作真是做的好啊,完全把学生的性命不当一回事。看来这个也得让薛明山捣鼓捣鼓,他们估计贪了不少。
短信响了,银行卡收到转账,分两次转的,一次三万。
道士,你们的尊严呢?竟然只收了一万。
丂,难怪他们答应的那么爽快,想来和尚应该开价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