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长明灯,掩映着冰国太子来回奔走的身影。
“你,今日怎的这般没用?”冰国太子一手指着水妍公主的头,不满地喝道,“你平日的那些伎俩都去哪了,竟然如此惨败!”
水妍公主双眼被泪水浸泡得如核桃仁似的,红肿红肿的,抽抽搭搭道:“哥,那个敏贵妃跟当年的前朝二公主可不一样,厉害多了,将我禁锢得毫无还手的能力。”
当年,小有名气的水妍公主,差点就败在了舞艺登峰造极的前朝二公主手里,那还是水妍公主第一次遇上真正的敌手。若不是暗中使了绊子,必定赢不了。水妍公主从小最恨的就是有人比她优秀,有人比她强。一旦遇上,必定要撕毁对方,才算完。
如今这个敏贵妃,真是可恶极了,竟敢让自己名誉扫地。
此仇不报,她就不是水妍了。哼。
“哥,我要报仇!”
“说得容易,我看那个櫂易名,就不是个让人欺负的主。”冰国太子气哼哼道。那个櫂易名,日日给他绊子使,而他竟毫无招架的能力,天天落人笑柄。这传回国,他还如何立足?
当初可是抱着一颗扬我国威的心,走出的国门。是哪个该死的谋臣,给他挑了个这么厉害的君主,让他出访。真真是气急了。
“哥,我有个主意,能让那个嘚瑟的敏贵妃尝尝失落的滋味。”说罢,附在太子耳畔嘀嘀咕咕起来。
“不行,父皇要是知道,非得杀了我不可。”太子殿下跳脚道。
水妍公主气闷地一跺脚:“你就让我试试嘛。”
太子殿下吼道:“试什么试?那个櫂易名眼睛长在头顶上,你以为他会看上你这个手下败将?”
水妍公主嘟着嘴,娇软地扯着太子殿下胳膊道:“哥,早就听闻这个皇帝爱才,妹妹我虽然今日败了,可才艺还在那嘛,比别人可是强多了,我又长得这般美,不幸他不上钩。”水妍公主对自己的美貌,很是自信。也不知怎的,这些年来上门提亲的王储公子哥们多得数不胜数,可她一个都没瞧上,如今,才见了櫂易名几次,就心里痒痒了。
那气吞山河的君王气势,是她喜欢的。那眼角眉梢的男人气概,也是她喜欢的。最关键的是,白日里看着他宠溺敏贵妃的神情,让她迷醉。仿若被宠溺的那个人是她自己似的。她从小就爱与人争抢东西,得不到的,就一定要想方设法得到,这样日子才过的有那么点意思。否则,生命就如同一口枯井,了无生趣。
她这颠倒三观的心理,常常让太子摇头长叹,可偏偏每次她都赢了。
但这次,太子不认为她会赢。那个敏贵妃,虽然蒙着面纱,容貌儿瞧不真切,但仅凭那露在外面的一点眉眼,还是能推断出是个绝色美人,那神韵风采绝不是自己妹子能匹敌的。今日的初遇,就差点让他沉醉,哦不,不是差点,是已经让他深深迷醉,眼神驻在她脸上,就不舍得挪开。更别说那翩然的舞姿,销~魂的身段,现在想起来,还垂~涎~三尺呢。哎,这样的美人怎么就没让他先遇上。
若是能共享春~宵,哪怕一夜也好,一时想得还真口水溢出了嘴角。
水妍公主看着他的神情,嘴角一笑,神秘地道:“哥,若你能让我嫁给他,我就帮你将她弄到手,哪怕一夜,如何?”
自己的哥哥,她最了解,难过美人关。
果然,太子心底有了痒痒。他是个为了美人的一夜,什么都能豁出去的主。从小到大,虽说在美色这一块吃过不少亏,但从没后悔过,仿佛美色就是生命的源泉,失了它,就失了生命。
这两兄妹的人生观,世界观,真真是绝配极了,都一样的极品,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第二日,冰国太子就急急地给櫂易名递了国书,说是要两国联姻。
接到国书的那一刹那,櫂易名只是瞧了瞧,就扔在了一旁。接着与冰国太子王顾左右而言他,丝毫不提及联姻的事。
这可急坏了冰国太子,想方设法地让话题转回到了联姻上。可总也说不了几句,就又被櫂易名岔开了去。
最终,冰国太子满脸不开心地回了住处。临走时,指了指国书道:“两国联姻是个大事,还望皇上好好考虑。”
櫂易名嘴角笑笑,并未说话。
太子走了没多久,焯敏就带人拿着一个食盒进来了。
“那里面是什么?”櫂易名对食盒里面的东西很感兴趣,这还是焯敏进宫以来,第一次主动给他送点心来,像极了小媳妇样儿。他喜欢。
“你猜。”焯敏拎着食盒,藏在身后,娇笑道。
这幼稚的猜东西游戏,櫂易名老早就不玩了,可今日要他猜的人是焯敏,这可得好好猜猜。
“玫瑰雨露羹。”
“才不是呢,什么时候皇上你满脑子里都是情情爱爱了。”
“遇上你之后啊。”
焯敏笑着当胸捶打了他一下,娇笑道:“胡说。”
櫂易名一把搂了焯敏,坐在自己腿上,道:“敏敏,无论你做的是什么,我都爱吃。”躬身揭食盒盖时,她的发香沁入鼻翼,淡淡的兰花香。
櫂易名对食盒里的东西感兴趣时,焯敏却不经意间瞥到了书桌上的国书。
“联姻?”焯敏的声音里透出了意想不到的惊奇。掉头对吃得一脸香甜的櫂易名道,“水妍公主居然想联姻?她要嫁入皇宫,嫁给······”你么,这两个字始终没能说出口。
櫂易名看着焯敏的反应,心里笑了笑,边吃边道:“饿了,吃点东西,真香。”又拿了一个塞进嘴里,道:“没想到,你手艺还这般好,我一直以为身为一国······将门小姐,会一窍不通的。”
焯敏此刻却没心情跟他探讨手艺问题了,甚至都没听出来他为何刚刚说话中途断了一截,满心里想的都是联姻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