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变幻,有些事儿,你不愿意它发生,它还是发生了。
遣送冰国太子和水妍公主回国的队伍,在即将越过国界的前一夜出事了。
那夜,熊熊大火吞噬了一切,冰国太子和水妍公主谁也没能逃离,纷纷落在大火的包围圈里,烧成了焦炭。
铮铮白骨变成了黑炭,可怜,两个粉雕玉琢的人就这样丧命在政治斗争中。
紧接而来的,便是冰国上下熊熊的怒火一齐向櫂易名开炮。
焯敏听到消息时,双眉紧皱。怎么会这样?难道那日自己误错了櫂易名的意思?还是他尽力了,却仍然没有保住冰国太子?
不管是哪样,最终的结果都是冰国皇帝允许祁王挂帅,下了战书。而櫂易名二话不说,立马接了。
战书已下,谁来领兵出战呢?该轮到兵部尚书司马炎尽一份力,推选主帅时,自称年迈的他头痛病犯了,痛得他都起不来床了。
司马炎的态度如此,他手下那批人自然是不愿意挂帅出征了。
焯敏冷哼一声,老狐狸。
“不是非他不可。更何况,”櫂易名笑着对焯敏道:“既然司马炎病了,就让他多病些时日吧,也不是坏事。”
焯敏知道櫂易名一向喜欢培养青年将领,这次估计也不例外。果然,没过几日,櫂易名就提拔了一个青年将领,是司马炎团队里的一个不那么受重视的末将。既然司马炎病了,无从参与军务,那么櫂易名越过他,直接任命他手下的将领上战场似乎也说得过去。
虽说青年将领,资历浅些,但能被司马炎看上,自然也差不了。大多时候,这种人只是缺乏个平台展示罢了。
櫂易名谈笑间,就给了青年将领徐卫十万人马。调的全是司马炎的兵。
十万,不是个小数目。
让青年将领徐卫震惊非凡:“皇上的信任,令在下没齿难忘。”
櫂易名只是笑着拍拍他的肩:“朕注意你很久了,是块好材料。”说着,递给了他一把尚方宝剑,“见此剑,如见朕,朕许你先斩后奏之权。”
好一个先斩后奏。
“司马炎军团里,可有掀起血雨腥风?”焯敏给櫂易名剥了一个栗子,喂到櫂易名嘴边道:“十万人马,谈笑间就拨给了一个司马炎没那么看得上眼的末将,司马炎还不急得跳脚。”
櫂易名嚼着栗子,一笑:“这几日,趁着司马炎“养病”,出不了府,他的军团内部很是热闹呢。这个徐卫,我确实盯了很久了,是老将徐天的后人,人小心大,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劲,可惜被司马炎压制许久,从未被重用。”
“正是不受重视,此番得了圣旨,又配了尚方宝剑,才能掀起一阵狂潮。”
“我的敏敏果然事事看得透透的。”櫂易名笑着看了一眼焯敏。
话说这几日,徐卫在司马炎军团里,力争十万大军的实际统治权,与那些个平日里在他之上的将领争得是脸红脖子粗,为此还引发了血案。
气愤处,徐卫拔出尚方宝剑,当场斩杀了一个平日里颇得司马炎器重,但傲气得不行的福将。立马让其他将领心生忌惮,不敢再阻拦。
这一举动,据说将府内称病的司马炎气得跳脚。奈何,“养病”嘛,总不能上一秒还对皇帝称病,下一秒就生龙活虎地乱蹦哒吧。更何况,櫂易名还以慰问之名,特意拨了几个武艺超群的内侍监在司马炎府里守护着。而司马炎,也还没到达明面上谋反的地步,只得咬紧牙关一股闷气往肚里吞。
那个徐卫也确实了得,手握尚方宝剑,几个来回,便将十万大军顺利握在了自己手里。自然,兵是有了,听不听话却还得他来调~教。
“徐卫这般人才,你是如何发现的?”焯敏坐在櫂易名腿上,双手环绕他的脖子道。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若是连自己对手军营里的人和事都弄不清楚,岂不是早被对方给吃得死死的。”
焯敏笑展容颜,他的确很适合为君。司马炎过于傲气和自信,小看了自家皇帝啊。
“你笑什么?”櫂易名瞅着焯敏嘴角的笑意道。
“笑你比狐狸还狡猾。”
“上次将我比作狗狗,今日又将我拿来与狐狸比,”櫂易名一把搂紧焯敏道,“你是跟动物干上了么。”
焯敏甜甜唤道:“阿黄,莫非我的阿黄不喜欢······”额头轻蹭他的额头,十分亲昵。
他头一歪,趁势就吻上了,“你就是个小妖精,招惹得我欲罢不能。”
“那也得你愿意上钩啊。”
笑声荡漾在书房,溢出殿宇外,櫂易名的泰然自若安抚了一群因战事而略感紧张的人。
话说,徐卫那边,不出半月便以铁血政策,将手下十万大军治理得是井井有条。他说个一字,没人敢说个二字。那是,敢说二字的,几乎都被撂倒在了尚方宝剑下。那些个兵士,本来吃的就是皇粮,领的是皇帝发的俸禄,也实在没有那个必要为司马炎坚守什么。何况,司马炎并没有明面上谋反,士兵们自然当自己是皇帝家的兵。而且,自己脖子上的脑袋才是最要紧的,管他顶头上司是谁呢。
在徐卫的带领下,十万大军终于在二十日后,威风凛凛地上了战场。血拼了数个日夜。
徐卫的狠劲,是真的狠。
短短数日内,教会了自家兵士炮膛开肚,那狠辣的斗争风格,让冰国兵士渐渐有了惧怕之心,士气逐渐低迷。
宰相这头,暗地里给自己门生下了命令,让远在西南一角的巡抚打着皇帝旗号,挑拨与周边国家的关系,导致西南边境不安稳,也有战火倾向。
不仅如此,宰相还暗地里对自己的几个将领好友散播了昔日先皇对他们的不满,添油加醋说当今圣上櫂易名要秉承父愿,清扫那些个遗留下来的祸害。一时某省的好几个兵团蠢蠢欲动,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