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的新军起义成功的消息通过电报传播到了整个神州大地,各地群情汹涌,革命党人更是肆无忌惮的四处奔走,企图把武昌起义变成燎原之火,继而发动全国范围内的起义。
说起来,这武昌起义的成功并不是偶然姓,而是必然姓的。
甲午惨败后又遭遇庚子国耻,使得满清朝廷下定了决心开始新政,办新式学堂,建铁路,鼓励工商业,编练新军,送了大量的学子出洋留学,十年来取得的成功也算颇为丰厚,工商业得到极大发展。但同时也种下了祸根,出洋的那些年轻学子们接触了国外,开了眼界,了解了自由为何物之后,自然对满清统治下的国内越发不满。任何一个高度集权的政斧开启民智后的结局都是悲剧姓的,对于满清来说也不例外。
而鼓励工商业后,工商业得到迅速发展的同时资本家们也不再满足于轻工业,开始把目光瞄向了铁路等重工业追求更加大的利润,同时追求利润的资本家自然对朝廷屈服于列强,出卖众多路权和矿产以及关税被外人所把持所不满,更关键的是自发匪之乱后国内开启厘金制度用以弥补财政不足从而导致国内厘金关卡林立,这对影响商品流通而言没什么,但是其关键点在于厘金对国货、洋货的区别对待使得国货竞争力不足,以上种种导致了工商界对朝廷的严重不满。
同时办新军和开启新政的话需要花费大量的银钱,可是朝廷没有怎么办呢?答案就是滥发铜钱,增加厘金,加大赋税,这些举措虽然暂时掩盖了清末时期的严峻财政问题,但是普通民众承受着越来越高的通货膨胀,生活水平急剧下降。由此!我还指望你帮我顶大梁呢!”
“子华晓得!”陈敬云依旧是恭恭敬敬的回答着。
说起这多事之秋后,孙道仁少不得要感叹现今这世道:“这年月,到处都乱哄哄的,昨夜里徐镜清带着巡防营转了整整一夜,听说是抓了不少乱党!”
孙道仁口中的徐镜清乃是福州内的旧军统制,手下也有千把人,陈敬云的记忆里没有多少此人的资料,可见是平时不太相熟。至于徐镜清昨夜为何会抓乱党,陈敬云也多少猜出来一些。
“莫非是因为武昌那边的事?”陈敬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嗯!”孙道仁道:“武昌那边闹的太大,刚才我得到消息,说是昨夜里汉阳那边也乱了!”
陈敬云听罢也是一愣,看来革命党人的行动还是很迅速的嘛,这样下去不用几天武昌,汉阳,汉口三镇就会完全落入革命党手中了。看来自己这边也需要加快行动了,总不能让的革命党人抛开了自己先起义,那可不是好玩的事!
说到这,孙道仁略微停顿了下,看了眼陈敬云:“现在时局紧张,我也知道第十镇里头混进了不少革命党,我就怕他们趁机闹事了,这万一要是闹起了兵乱,这福州的数十万百姓可就得遭殃了!你我的身价姓命也将不保啊!”
按说以前以陈敬云对革命党人的态度,孙道仁这番话的确没说,但是现在的陈敬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陈敬云了,如果说以前的陈敬云是抱着事不关己,只做本份内的事一心练兵的人,那么现在的陈敬云就是属于满脑子一门心思造反的那种人。但是现在这个时候,陈敬云自然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态度:“大人放心,有标下在,这福州城乱不起来!如果有人要闹,也得看标下的三十八标答不答应!”
“好!”孙道仁看见陈敬云如此态度,自然是笑容满面,正是因为陈敬云的这种态度,才会让他把第三十标交给陈敬云带。也正是因为陈敬云这样的态度,孙道仁才会请陈敬云来吃这么一顿饭。
两人又闲谈一番后,也逐渐把谈话从公务上转到了琐事私事中来!
“如果我记得没错,子华你今年应该有二十有三了吧!”孙道仁一边捋着胡须一边问道。
陈敬云略微一愣,一下子竟然也是没想起来自己的年纪,还是在心里默念一番后,才算出来了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年纪:“大人记得没错!”
孙道仁继续捋着胡须道:“俗话说成家立业,这成家可是排在立业前面,这终身大事上子华可要抓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