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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悲伤的少年(1 / 1)

转眼之间,已是四年时光。

并没有月光,只有满天的星斗,在夜幕中闪耀。

寂静的世界,远方被黑暗笼罩,看不见一切东西。忽有声悠长的兽鸣,划破沉默的暗夜,传向远方。

四年之后的如风灯与洛江离都长高了许多,他们并肩走在山道上。

两人穿着兽皮缝制的衣物,洛江离一身白色,而如风灯一身暗红。

山道上铺盖着青石,星光汇聚照亮山道上的路,两人行走发出细微的声音。

洛江离的长发没有剪去,从上而下,流畅的披在肩上。他的小脸沉默,看着满脸心事。而如风灯的长发用绳子扎着,蓄在头上。因为比洛江离年长两岁,所以看着高了许多。

他们慢慢行走着,已经习惯攀爬山路的疲劳与艰难。不久以后。他们到达山顶上,山顶有着几间石屋。

如风灯进到石屋中,洛江离站在星光之下,看着山外的世界,满脸都是悲伤。洛江离走到一间石屋前。

他在那间石屋门口跪下。

他叫道:“师父!”

里面传出一道声音:“进来。”

洛江离站起身,推开门,进入石屋。

石屋之中,有一张石床。如逸灵盘坐在石床上,手中拿着一根拂尘,闭目。

石床前有一张蒲团,洛江离跪在蒲团上。他沉默着没有声音。

有星光,射过窗子,照到地面上,仿佛地面上有着流动的水。无人开口,屋中除却黑暗,只剩一片寂静。外面的兽鸣很远的传递过来,那悄无声息中的喊叫,使世界更加无声。

洛江离忽然开口问道:“师父,我爹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骤然的发问,打破寂静,却没有回答。

如逸灵依然闭目,没有动作。

洛江离不等他回答,又开口问道:“师父,我爹是不是死了?”

如逸灵依旧没有发声,许久之后,只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如逸灵睁开眼睛,看着洛江离,深深的叹息一声。

洛江离忽然站起,跑出门去。

他跑出门,看见如风灯站在门口。他不理睬如风灯,跑下山去。

沿着山道,踩着山道上的青石,他跑到半山腰。半山腰中,有一口石洞,他跑进洞。

不知为何,洞中并不黑暗,有着轻柔的光亮。借着光亮,可以看见洞正中心,有着一座石台。洛江离跑过石台,来到洞中的角落,跪在地面上。

他的脸面向石壁,双手扶在石面上,身躯抽动。有点滴的晶莹,从他的眼角滑落,落到地面上,摔成粉碎。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如风灯,走到洛江离背后。

他问道:“江离,你怎么了?”

轻轻地哭音在是洞内环绕,扰动着石洞内的空气,使室内的氛围变得压抑。

如风灯又问道:“洛江离,你到底怎么了?”

洛江离抽泣着,他说道:“我爹······我爹,他不会再回来了。”

如风灯道:“为什么不会回来了?”

洛江离道:“他死了。”

如风灯道:“没关系,你还有我,我一定会保护你。

我不会让人欺负你!

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悲伤的少年不再答话,想要压抑却在心中愈发汹涌的悲伤爆发出来,洛江离的哭音变得高起来。

如风灯信誓旦旦的保证到:“洛江离,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如风灯稚嫩的脸上满是慌乱,然而他的神情是如此坚毅,仿佛他会站在洛江离的身前,面对身前的世界,生生,世世。

两个少年,一个悲伤,一个无措。他们的保证,在无数年后,会变成遥远的回忆。倘若无数年后再记起,可能只会笑说是儿戏。然而,同样有可能,他们会用一生来铭记这个承诺。

山洞之外,满天的星斗闪动,留给人间最美的夜空。在夜空下回响的,是以星空为证的诺言。

······

又过了四年。

清晨,天刚蒙蒙亮,月夜中的星月还悬挂在高空。山下缭绕着些淡薄的雾气,从山上向下看,会看到山腰上的白云。

早起的少年站在石屋之前的空地上,他们穿着一身兽皮,睡眼惺忪。四年的时光,让如风灯的身高像是个大人,只脸上还带着些稚气。洛江离也长高了不少,只比如风灯低上一些。

他们动起身形,开始练习一套身法。

从儿时至现在,他们都在练习这一套身法。这一套身法由如逸灵亲自传授,但如逸灵并没有告诉他们身法的名字。

这套身法有许多简单的动作组成,却并不容易学习。当初,如逸灵亲身传授洛江离时,一直教了一年才让他学会。

如同返璞归真,每个简单的动作,却带有一种韵味,直欲劈开混沌。每个简单的动作,都有无数种可能,仿佛可以极尽衍化,化生出一个世界的灿烂。

每当他们二人练起身法,都会从天地之中,感到一丝丝凉意进入体内。

不一会,他们练完身法。向着东方望去,可以看到东方极遥远的天际,一点暗红从地面流淌而出。整片东方的天际,都被这点红晕渲染,成为艳红色。

他们二人走上山道,跑下山去。

在高山周围,分布着一些小石山。山下一带,长着些树木,树木结有果实。树木种类不同,各自长着不同叶片。树干几次弯曲,树皮皱缩,似乎已然生长了许多年。

此外,从高山上,流泻出一小股水流。水流冲刷山体,敲击着岩石,落到山下。山下积水成了一个小湖泊,湖泊向外流出,成为一条小溪。湖泊处一片朦胧,遮挡有雾气,传来哗哗水声。

少年们走到树下,伸手采摘树上果实。也不擦拭一下,就放入口中吃起来。

少年穿过树林,走到一座石山中,石山中有一口石洞。

少年们进入石洞,看见是洞中有奇异的金光。借着光亮,看见是洞中竟有三头异兽。

两头卧在地面上,身披金甲,四足,头部神骏异常,头顶带有金黄色独角。异兽的独角上放出光亮,使异兽看起来拥有大威严,并且洞中有奇异气息涌动。

还有一只小兽,侧躺在地面上,闭眼。它的形容尚小,睡眠时鼻息发出声音。

少年走入洞中,径直走到小兽身前,一个抬起前蹄,一个抬起后蹄,把小兽抬起来。

虽然仅仅是小兽,可它的身形也有少年的身躯那样大,它的重量,绝难以被两个少年抬起。但两个少年合力,竟然轻轻松松抬起,由此可见两个少年天生的巨力。

那两只成年异兽中的一只睁开眼眸,看了两个少年一眼,又闭上眼眸,不去理会。小兽发觉身躯被抬动,慌忙睁开眼眸,挣扎几下,却不能挣扎得动。

就这样,两个少年抬着小兽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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