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也窘迫的提裙下了九王的马车,走向后面的马车。经过车夫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这个是林府的马车吧?”府兵恭敬的点点头:“是的,小姐。”文也咬咬唇,那你刚刚怎么不叫住我,眼睁睁的看着我进了前面的马车里。
“妹妹,快进去吧。你刚刚去九王车里干什么?”林青云坐在一旁的马背上,纳罕的看着自家懊恼的妹妹。
“我~我刚刚就是去跟九王告个别,毕竟他也算是照顾我了几天。对,我去告别的。”文也傻笑的跟大哥解释,而后踩着马凳上了车。这说话的功夫,九王所在的马车已经启程了。
林青云看看妹妹,又看看九王的马车,莫名其妙不明就里。遂命府兵赶马启程,其余几个府兵后面骑马护卫。
文也坐在车里,双手掩面,左右腿急得直跺脚。太丢人了!九王一定在笑话我!额,好丢人哦!
九王坐在马车里,棱角分明的脸有一点笑意。打林青云到这里以后,也就是这会儿九王的心情还算好点。想起刚刚林亚婷那份尴尬和窘迫就心情愉悦,九王一点儿没也察觉到自己的恶趣味。从遇到这个女人开始,觉得生活有点不一样了。会惹他生气发怒,也能让他高兴愉悦。九王的笑意一点点收敛,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喜怒哀乐居然因一个女人而开始左右转换了。他不喜欢这种超出自己掌控之外的感觉。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路边盛开着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鲜花。空气中都被花香填满了。哒哒的马蹄声驰骋在扬州通往京都的官道上。车后荡起铺天盖地的尘土。林海这会儿还在通往扬州的小路上。文也坐在铺着厚厚的毛毯的车里,左右摇晃。虽然是平坦的官道,仍然有些颠簸不平。
”停,停,停车,快停车。“文也受不了颠簸的大叫停车。一旁的林青云连忙叫府兵停了车。
”亚婷,怎么了?“林青云看着文也伸出头在车窗外面狂吐起来。
”大哥,咱能慢点么?我受不了了!“林青云这才想起来妹妹自打落水以后坐轿子都会吐。大约是颠着了。
林青云驾马来到文也跟前,关切地看着妹妹发白的脸色:“没事儿吧?要不要停下来歇一会儿。”
“要,要,咱们停一会儿吧!”文也大大呼了一口气,转身拿了个毯子就出来了。府兵把车厢前辕的马凳搬了下来,文也虚脱的踩着马凳下来了。挑了路旁的一个小土山坡上,铺下毯子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上去。“呼,颠死我了。“
“妹妹,这会儿已经是中午了,索性你在这里多休息一下。我们顺便就在这里吃午饭,喝点茶水然后在上路吧。”林青云翻身下马,踱步到妹妹旁边跟着一同坐下。
“好,我也想多休息一下。”文也随性的后仰躺下去,“大哥,这里花儿真香,真好看。”
“嗯,是挺好的。”林青云环视了这里了遍地的鲜花,心里轻松了很多。
“这里的天也很蓝。”文也仰视着头顶蔚蓝蔚蓝的天空,现代的天空总是像蒙了一层灰,没有这里的天空蓝。
林青云看着旁边天真烂漫的妹妹,一贯温文尔雅的脸上也绽开了笑脸。不忍心打破妹妹的诗情画意的描述,自己起身去马车拿餐盒过来。
“林全,你和他们原地休息,我们吃过饭再赶路。”林青云吩咐以林全为首的府兵们原地休整。
林青云刚离开不久,文也便百无聊赖地沉醉这如诗如画的风景里浅睡了。一袭粉衣着身的文也,侧躺在铺着在草地的虎皮毯上。头发的花苞头因咯头被她铺散开来,方才因颠簸呕吐的发白的脸颊,此时因休息恢复了些血色。此时的景象哪怕用这首诗也不能描述这万分之一的美丽。
“碧草青青连天映,鲜花朵朵遍地红。
青丝绕地如水瀑,粉衣缠身似樱花。
眉眼恰似柳上春,朱唇亦如玉中血。
仙女下凡来人间,此处也是仙境般。”
真真是,好美的一幅仙女仙境图。
待到林青云提着食盒返回妹妹休息所在处,便看到这样一副景象。很震撼的美,这碧绿的草地,各色的花朵,在她这绝色容颜的反衬下都黯然失色了。又好像因着妹妹的美丽,这里的花朵和草地都变的生动起来了。
或许妹妹真的是累坏了,不忍叫醒她。林青云便把食盒放置在她身边,独自一人去了不远的坡地上与妹妹遥遥相对。妹妹这般没心没肺,殊不知回府以后必有一番惊涛骇浪要承受。父亲这次是真的动了怒,你一而再的出逃,已经过了父亲的底线了!哥哥只能尽我所能的去保护你了!
九王的马车这会儿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急匆匆地飞驰而去。九王已经派出四冲去查探伊王子一干人马行踪和目标情况了。还遣出四大暗卫之一的地冥跟着林亚婷。只是跟踪和记录她的所作所为和所接触之人,遇到任何情况都不许现身。
但凡能劳动暗卫出手的,都是涉及到国家机密的保护和窃取,以及打探首脑人物的秘闻轶事。用在一个女人身上还是第一次,尽管地冥如何不解,诧异,都只能奉命行事。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和疏漏。
林府的两个府兵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追了好久,终于在扬州与林海回合了。得知少爷和小姐启程回京都以后,再度踏马,日夜兼程的追赶车队。
丞相收到儿子的来信便大松了一口气,找到了匿女。总不至于落个纵女逃婚,家教不严的罪名。京都丞相府内依旧大夫每天循例进出,作出小姐生病的样子。张大夫每每出府都要被人请出去喝茶,从最初的“小姐风寒严重,深闺闭门养病”到现在“小姐身子近来大好,不日便可痊愈”。皇上,汪国公等各路人马从最初的怀疑到现在有些犹豫。
毕竟张大夫无论怎么被他们威逼利诱都只说小姐病中。张大夫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但是家境也过得去。丞相从来不曾亏待他,就连自己不成器的儿子,都给了一个九品知县。行医之人总是有些傲骨在的,即是做了丞相府的府医,决计不会再另投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