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王玺以前喜欢过太子妃，知道他在得知要娶自己以后有多么的难过，知道他其实心里还装着太子妃……
可是她还是执意地，想要得到他的。
“何必呢？”王玺重新拿起那支笔，凝视了宣纸一两秒，在上面提笔，“其实你我心里都清楚，自己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就算再努力，也挣脱不过下棋的人。”
他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字“命运”。
女子看了那两个字，自然知道王玺想说的什么意思，他都说的那样明显了，可是自己还是不愿意相信。
宁可骗骗自己。
“夫君”，女子收敛了情绪，抬起头，视线与他相对，扯过了他手里的笔，“如果非要说是命运，那，子迟便与你一起，迎接这命运。”
她提笔，在宣纸上命运二字后面写下“不甘”。
“子迟虽然是皇后的表侄女，但从未拿皇后来说事，就算这次姑姑真的会护我，我也不会同意，我要与你在一起，嫁给了你，我就再也没想过另嫁他人。”
子迟的一字一句，都非常清晰，似乎是故意要说清楚给王玺听的，所以她说的语速也很慢。
“子迟”，王玺表情没有刚才那么冷漠了，他好像一时间经历了什么沧桑，竟然眉间有了痛楚，“是我害了你。”
“不，不是的”，子迟摇摇头，“我嫁入左相府，是我自己的意愿。”
他惊愕。
这些……难道不都是皇后和爹爹做主的么？
“是了”，子迟惨笑，“姑姑那日的确来找过我，但是毕竟要问我的意见，我如果不同意，姑姑也不会强迫我，但是我同意了。”
“你为什么同意了？”王玺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让她能够同意的地方，“你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境地么？左相府这样的地方，你也愿意进来？”
他似乎在自嘲，又似乎在质问子迟。
子迟走到他跟前，轻声说道：“愿意。”
“我和自己打了一个赌”，子迟闭上了眼睛，后面说的话她已经是凭着感觉了，再也不用理智，“我觉得嫁给你会过得很好，虽然目前看来并非如此，但是既然我当初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便不会再更改了。”
“只是这赌”，子迟笑了，“恐怕输了。”
“也许没有”，王玺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说出的话，但是既然说出来了，也没有撤回的道理，“我怕辜负你。”
“不怕”，子迟听见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好像燃起了一丝希望，“子迟不怕。”
王玺这一刻觉得很温暖，虽然他几乎已经不敢相信自己还会对谁动心了。
可是子迟把他改变了。
“夫君，如果你先遇到我，就好了。”子迟双手抚上他的脸颊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头仰上去，接触他的嘴唇。
她感受到他身子的颤抖。
是呵。
如果遇到的不是太子妃，而是她子迟，他们俩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隔阂了，也许会很顺利……
可是既然如此……她……也可以自己争取，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