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看了一眼正在收拾茶具的董星语,“星语,没问题吧”
“没问题,只是茶钱……”一双细细的柳叶眉微微皱了皱,她的嘴角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好像开玩笑一般。
“放心,茶钱少不了你的。”米露慷慨的道,伸手到包里,抽出了一张金色的卡片。
董星语也没有推辞,低头致谢后便塞进了兜里。
“既然如此,两位客人住在这里也可以安心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女人倒不是多么在乎钱,而是怕我们在这里白吃白喝不自在。
不过,这如丝般细腻的心思,倒是更让我害怕了。
“我来帮你吧!”
看她一个人收拾,我上前一步,手指却假装不小心和她正在端盘子的手触碰到了一起,茶水溅了一地。
“不用,谢谢。”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睛里仍然是那种淡淡的笑意。
“不少意思,我想我还是乖乖的呆着,不给你添乱了。”
我退后几步,摸着手指,心虚万千。
手指柔弱无骨,皮肤细腻的如同丝绸,没有力量,没有老茧,完全不是握枪拿刀的手。
她笑着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就把狼藉的桌子收拾了个干净。
米露开车走了,天边的太阳也升了起来,一夜没睡的我困得不行,不顾形象的哈欠连天。
“二位应该累了吧。”
董星语看了一眼,便颇解人意的把我们带到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应该也是一个包间,里面空间很大,地上铺着日式的榻榻米,踩上去很舒服,榻榻米的中间围了一个小茶桌,桌子上也放了个花瓶,不同的是里面插了一朵白色的绢花。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本来没有客房,两位将就一下,等到晚上,我再找人给你们准备新的房间。”
“这里已经很不错了。”裴斐笑了笑,目光迅速的在房间里一扫。
他这个习惯倒是和我有几分相像,或者,所有的杀手都有这样的习惯吧。
我们点头谢过,她便走了出去。
“你累了一晚,早些休息吧。”我回头的时候,发现裴斐已经躺在了榻榻米上。
他头枕着双手,眯着眼睛,“夏总,你不累吗”
“累,不过这个样子我睡不着,我还是先去洗手间洗把脸。”
我指了指自己的脸。
裴斐倒也没有异议,只是嘱咐我要多加小心。
“米露说这里很安全。”
被我一呛,他的脸色瞬间有些难堪。
“夏总,我只是习惯使然罢了,您不要多想。”
他拉过被子,不一会儿便开始打起鼾来。
我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我来的时候,出于一个实习杀手的“本能”,我早已经把这个小茶馆的地形观察了个仔仔细细。除了门口的那棵梅树,我看的最多的便是这里的窗户和门了。进去以后,从方向大致推断,我就猜到了这里的洗手间肯定是有窗户的。
我很快找到了那个洗手间,果然不出所料,只是窗户有是有,却是在最靠里的一个厕所隔间里。我故意把水声弄得很大,然后装模作样的洗了洗脸,这个过程我耽搁了好一会儿,为的是从各个角度确认这里有没有监控,确认没有监控后,我才走进了最后一个隔间里。
窗户有齐腰高,没有锁,在一楼,很好出去。
我听了听外面没有动静,便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窗户,双臂扒着两边窗框,一用力,就跳了上去。
以前,吕布几乎把我当特种兵训练了,所以,这点儿高度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小心翼翼的下去,我发现没有人发现我,这才快速走到一辆车旁边。
这辆车的位置其实我也早已熟记在心。
车子没有上锁,我很轻易的就发动了。车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我猜这辆车是董星语的,她之所以没有上锁,也是对这个地方的安全非常有信心。我很高兴,发动了车子就拼命的开了起来,直到我开出去有十几里地,也不见后面有人追过来。
我松了一口气,终于从怀里掏出肖肖给我的手机,拨通了肖肖的号码。
肖肖显然已经知道了昨天的事情,一听到我的声音,立即嚎啕大哭起来,弄得我半句话都插不上,我等了半天,他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不耐烦,干脆把手机免提开了,放在车上等到他哭完了再说,没想到过了很久,他的哭声终于停止了,却又劈头盖脸的把我骂了一顿,说什么不该私自跑出去啊,说什么应该多带几个保镖啊,说什么应该相信他的安排之类。
我无奈的撇撇嘴,心道我如果当时真的多带几个人去,现在就不是差点儿被人纵火烧死这么简单了,那场谋杀,很可能已经演变成巷战,我最后落个满身弹孔的下场。<igsrc=&039;/iage/6307/3262121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