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万分焦急的江管彤,涂韵友对着陆子归开口
“你随我出来吧!我们去外面说。”
“啊?为什么?为什么不当着我的面说,我,我是一个很会保密的人啊,我不管一会儿听见什么我都不会告诉别人的,你们赶紧说吧。”
江管彤迫切的开口。
涂韵友嗤笑一声
“就是因为不想让你知道,所以才要去外面说。你就别想了。”
随后朝着陆子归使了个眼色,率先走了出去,陆子归慌慌张张的朝着江管彤抱拳,而后开口
“我先出去了,小师姑,委屈你了。”
说完之后也跟着涂韵友出去了。
江管彤没有说话,在陆子归转身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暗自又动起了坏心思。
什么刚刚要听他二人攀谈的话都是假的,她巴不得他们赶紧出去说说话,只要不在她面前看着她,她就有机会可以想办法。
可现在自己的手、脚、腰都被束缚住,想动弹都难,这可怎么办呢?
……
清河居
因为封闭六识,清河醒的属实有些晚。
眼见着马上就日头西落了。
清河站起身迎着夕阳伸了伸懒腰之后才开口唤江管彤的名字。
清河居院内空荡荡的,唐风下山采办食材还没有回来。
没人回应的清河左右看了看,再一次确定无人之后心中油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自己封闭六识睡觉的这段时间,不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思及此,清河微微皱起眸子,眸光一下子变得万分犀利,仔细打量起院子内一切可疑的踪迹。
看见不远处的地板上似是有字迹,清河立刻将手背在身后,飞身快速的来到那块地板前。
落脚之后,清河低眸看去,写着几个形状有些不规则的大字
“发现赵衡,我且先追,沿路做标记,师父若见,速救。”
字体偏大,且极其不规整,一看就是出自江管彤的手,估计是怕自己看不见写的不清楚,故意将字写大的。
清河看完地上的字之后,眸光里的怒意更盛了
“臭丫头,让你好好呆着,非要去冒险,还趁着为师关闭六识的时候。”
随后抬起手朝着地板上字的方向轻轻一挥手,地面又恢复了原样。
抬眼看向门边,疾步走了出去,
到处找江管彤留下的标记。
想着让清河这么一个白胡子苍苍的老爷爷,四处翻找江管彤留下的标记,也还是有些难度。
清河把自己门前的的建筑物都左右看了个遍,愣是没找着江管彤所说的标志在哪儿。
清河扶着老腰,一边找一边骂
“死丫头,你要留标记你好歹也给我画一个大体轮廓不是?我现在上哪找你留下的标记去。”
刚巧巡逻路过的衙差看见清河这么一个老者很是艰难的查看着每一面墙体,似乎很是吃力。
赶紧上前扶住清河
“掌院,你这是在找什么?”
清河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队衙差,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来来来,你们此时此刻出现的正好,我正好需要你们的帮忙。”
“是,但凭掌院吩咐。”
“是这样,江管彤那丫头似乎是发现的赵衡的踪迹去跟踪赵衡了,你们赶紧也别在修远各处巡逻了,赶紧召集你们所有人,找江管彤,找到江管彤,就能找到赵衡。
据江管彤留给我的密信讲到,她沿路留了标记,但具体标记图形为何?暂且不知,你们先找到标记,在沿着标记及一路找,定能找到江管彤无疑。”
“行,那我赶紧召集兄弟们一起找。”
以为衙差开口
“等等,我还有话没有说完,江管彤古灵精怪得很,标记很定不会画在很显眼的地方,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找仔细了,不要漏过任何细节。
还有,去悟道阁那边,把那几个成天坐着讨论案情的院长以及雷钰给我拉过来,让他们一起找。我的乖徒儿有危险,是时候让他们贡献一份力了。”
衙差悻悻的点点头
“是,掌院,我这就去。”
清河点点头,虽然年纪大了,吃不消这么到处摸索找江管彤留下的标记,但说完之后还是立刻投身于找标记的大队伍中。
毕竟是自己的徒儿,能不担心吗?
……
来到屋外
涂韵友看向陆子归,很是稀松平常的问道
“你究竟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陆子归有些诧异
“你要问我的就是这个?”
涂韵友依旧面无表情
“你先回答我再说。”
陆子归点点头
“那天你跑进我房中躲避衙差搜捕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赵衡,你是韵友。”
“为什么?”
陆子归微微一笑,看向涂韵友
“虽然脸换了,但是人的性格是不会换的,你和赵衡虽然都要强,但其他的地方确实完全不一样。赵衡从小就是赵家嫡女,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向来眼高于顶,瞧不起别人,更不屑与别人为伍,说白了属于死要面子的类型。
依我对她的了解,那天就算她逃出生天为了躲避衙差的搜捕躲到了我房中,但因为我房间简陋,除了你藏身的那个浴桶之外并无其他藏身之处,可依我对赵衡的了解,她自恃金贵,宁愿被当场抓获也绝不可能会委身于浴桶之中,但在那种时候,你却豪不犹豫的就钻进了浴桶。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开始怀疑你,但也仅仅只是怀疑,因为就算我了解赵衡的为人,可人在生死关头做的选择往往会出人意料不是吗?可后来,你的破绽越来越多。我也越来越怀疑你的真实身份。”
“没想到,你居然这般心细,说说吧!我到底什么地方露出的破绽。”
涂韵友饶有兴致的开口。
“还记得那晚我们一起用膳吗?”
陆子归开口。
“当然记得。”赵衡点点头。
“我厨艺不佳,做的菜真的很少有人能够吃得下,如果说你之前委身于浴桶是因为生死关头不得已的选择,那么在当时用膳时候相对安全的情况下,若是真的赵衡,是绝对不会吃我做的饭的,她虽然骄纵,但自小就喜欢钻研厨艺,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她完全可以另起炉灶自己做菜,也不用吃我做的那些难以下咽的小菜。”
涂韵友微微一笑
“或许她刚刚死里逃生,没有兴致呢?”
陆子归也笑了笑
“可你别忘了,你不仅吃饭过程中没有大发牢骚,安安静静吃完饭之后你还主动去把碗给刷了。换做真正的赵衡,估计依你对她的了解也大概能知道,她被人伺候惯了,怎么会主动站起身去刷碗呢?
这两点更是让我对你的真实身份大起疑心,在加上之前也就是在‘涂韵友’也就是真正的赵衡死的那天早上,我记得我遇到过你,当时我叫你好几声之后你才停下步伐,还刻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其实不止如此,自从你换上赵衡的脸之后,你经常会下意识的就摸自己的脸。
不要小看这个摸脸的小动作,恰巧也是你下意识摸脸这个小动作,证明了你的心虚。
所以回想种种细节,以及廖忆秋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我确定你,其实就是换了赵衡脸的涂韵友。”
赵衡由衷的拍了手掌
“好一番精彩的推理,原来看你憨厚老实果然是看错了,你既有如此城府,为何会落得这番境地。”
“就是因为从前心智不坚定,像一颗墙头草,所以导致我一事无成,可是现在我想通了,我既然在意你,就不该顾及那些流言蜚语,家族名誉,就算最后落得一场空,但至少我坚定的选择过,我想我不会后悔,所以,韵友。”
陆子归越说越激动,又上前一把拉起涂韵友的手开口
“我真的是在意你这个人,就像你换了赵衡的脸我也还是选择了来找你,由此可见我对你的真心,你相信我好吗?这件事情我来帮你想办法。”
看着情深意切的陆子归,涂韵友竟有一瞬的失神。
目光呆滞的看向陆子归紧紧握住自己手的手,半晌没有说话。
看着赵衡这般模样,陆子归握着赵衡的手紧了紧,又开口轻轻唤了一声
“韵友?”
听着陆子归这声极尽温柔的韵友脱口而出。
涂韵友猛地回过神来,避开陆子归的木光低下头再一次将自己被陆子归握住的手收了回来。
感觉到自己的手一空,陆子归眉头微微凝,刚欲开口,却听的涂韵友的声音率先传来
“好一声温柔可亲的韵友。”随后抬起头看向陆子归,继续开口道
“可惜我就连以前涂韵友那张脸也是换来的,我本名涂荼,这名字就是真正的涂韵友给我取的。
你们不是不理解我为什么一来修远就针对江管彤吗?本来与她无冤无仇的。”
“这……”
陆子归显然没料到事情到了这一步居然还有反转
“你……”
涂韵友笑了笑
“你先听我说完。我本来来修远的目的是为了拜清河为师,这是老爷一直以来的愿望,可没想到小姐从小便身子孱弱,也志不在此,老爷无论怎么罚她打她,她都不愿意来修远,所以没办法,只能我顶替了。
可没想到,我兴冲冲的来修远,却步履维艰,如今拜师拜不成,还成了通缉犯。
你以为你们刚刚所说的那些我没有想过吗?可我毕竟不是真的涂韵友,你喜欢的也不过是涂韵友而已,而我确是涂荼。”
说道此处,涂韵友眼神苦涩的看了看陆子归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现在还是跟刚刚一样的想法吗?”
陆子归微微凝眉,依旧是毫不犹豫的上前又重新握住了涂韵友的手
“不管你是涂荼还是韵友,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在意你,不是因为你的那张脸,因为是你,我在错了一次之后决定无论怎样,都会坚定的选择你。”
涂韵友微微一愣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喜欢的明明就是小姐。”
陆子归宠溺一笑
“我与韵友年少相识是不假,可年少时候的感情,谁又能说的清楚呢?她或许是对我念念不忘,但我现在念念不忘的却是你啊。”
“你说的可当真?”
涂韵友开口。
陆子归捉着涂韵友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处,而后一本正经的开口
“自然当真。”
感受着陆子归那真实的心跳,涂韵友眸光微微一闪,泛起了不小的波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