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涂韵友问陆子归道。
“回去认罪的话我毕竟亲手杀了真正的赵衡。就算从轻发落也大抵不过是一个终身监禁,可是一但我去认罪,你当初包庇我躲过衙差的搜捕一事估计也会被问责。我。不想连累你,你救我也是出于好心,我不能这样。”
看着涂韵友为自己考虑,陆子归莞尔一笑,看向涂韵友,很是满足的开口“韵友,哦不,涂荼,你在这种时候还能为我考虑,我真的很感动,我不在乎的,你不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说过我这次一定会坚定的选择你的,无论如何,我这次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
说完之后眼含深意的看向涂韵友,而后一把将涂韵友揽入怀中,轻抚涂韵友的背,一边轻抚一边开口安慰道
“没事的,不论怎样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涂韵友依偎在陆子归怀中,几不可闻的点点头,伸出手反抱住了陆子归的腰。
良久之后,涂韵友退出陆子归的怀抱,看着陆子归语重心长的说道
“既然我们对彼此未来的生活都有了希冀,那我更不能回去认罪,认罪了虽然良心上是过得去了,但这辈子估计也就完了。
我承认我一直不是什么好人,因为我从小就是在死人堆里长大的,多年的摸爬滚打让我知道了当好人并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所以我宁愿再做一回坏人,本来倒也无所谓,可是有了你的承诺,我真的不想就这么下半辈子在刑部大牢里度过,子归,你愿意吗?”
陆子归眼里划过一丝精芒,随即被他很快隐去,满脸怜惜的朝着涂韵友开口道
“我刚刚说过了,我现在的立场就是你,你无论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你如果不想认罪,我会帮你想办法。”
“真的吗?可是我怕你良心过意不去。”
陆子归摇摇头
“我迄今为止最良心过意不去的事情,就是那天在赵衡的威压之下没有坚定地选择你,所以事后我很后悔,我暗自发誓,如果你能原谅我,我一定会坚定你的立场。”
涂韵友嘴唇微微颤抖,眼泪汪汪的看着陆子归开口“谢谢你。”
陆子归摇摇头
“不要你谢我,这些都是我亏欠你的,如今只是做这些补偿罢了。”
随后一本正经的看向涂韵友开口
“好了,韵友,你我既已经彼此确定心意,我们现在大可不必着急你侬我侬,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应该想办法解决眼下的难题。”
“这有什么好想的,我马上进去把她们全杀了,一了百了,到时候谁也没有证据,能奈我何?”
“不行。”
陆子归连忙打断道。
“杀人终究会留下证据,现在时间也还来得及,我们还是另外想想别的办法。”
“有什么办法?江管彤鬼点子多,指不定现在已经有人在来救她的路上了。我们必须得快。”
涂韵友显然是有些心急。
陆子归薄唇微微一勾
“你猜得不错,我尾随你这一路而来,沿路发现了江管彤做的不少标记,估计现在,修远那些衙差正依着江管彤沿路留下的标记寻过来呢。”
“什么,江管彤那个贱人居然还沿路留了记号,我就知道她没那么老实。”
涂韵友气急败坏,而后径直转过身走访门口走去,似乎是要把这气全部撒在江管彤身上。
陆子归见状,及时拉住转身要去报复江管彤的涂韵友,好心好意的劝解道
“韵友,别着急,你先听我说完,现在再去怪她也不能改变什么了,反而会浪费我们珍贵的时间。
你既然决定了从这件事里置身事外,现在就该冷静下来想想办法怎么把罪过全部推倒廖忆秋一个人的身上。”
“推到廖忆秋身上?这似乎有难度。她不是傻子,甚至来说比我有心计,不会这么任我们摆布的。”
陆子归轻轻一笑
“可她现在被我们控制在手中不是吗?我倒是有一个计划,可保你全身而退。”
“噢,什么计划?”
涂韵友问道。
陆子归仰仰头,眸间满是狠厉与阴毒。涂韵友瞧着,也不禁是心底一阵发毛,这样的陆子归她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随后转过身看向廖忆秋和江管彤所在的屋子开口道
“现在只要想办法杀了廖忆秋,再把罪名全部推倒她身上,说你只是受她胁迫才不得已做的这一切。说不定到时候众人还要反过来可怜你一番。”
“可是江管彤还在,我们怎么当着她的面杀了廖忆秋呢?”
“这个好办,不用我们动手,座山观虎斗就行了。你以为江管彤小师姑真会老老实实的甘心被你束缚在柱子上吗?”
涂韵友有些不明白陆子归到底在说什么?
疑惑的来到屋前,小心推开门看去,这一看,房中哪还有刚刚被束缚在柱子上二人的踪迹。
涂韵友大惊,转头看向陆子归
“子归,她二人不见了。”
陆子归显也没意料到,廖忆秋会这么快就把人带走了,但总归事情还是按照自己所预想的方向在发展,所以没有太多的意外之色。
只是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面容平静的说出一句
“小师姑只怕是危险了这次。”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你赶紧想想办法呀!”
陆子归点点头,走进屋内,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递到涂韵友手中
“现在,按我所教你的做。”
涂韵友握紧手里的匕首,慌乱的点点头,本以为陆子归将匕首递给她是让她防身的,却没想到陆子归握住她握匕首的手,而后极其严肃的开口
“刺我一刀,就用这匕首。”
涂韵友瞳孔猛地一缩
“不要。”说完挣扎着想把手抽出来。
可陆子归却将她握住匕首的手握得更紧,继续开口
“听我说,让你刺我不是为了杀我,而是为了洗清你我的嫌疑,如果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才是真正的把自己往绝路上推。
所以你现在必须刺伤我,我们俩必须受伤晕厥,装作曾与廖忆秋搏斗过而后受伤的样子。这样才能在待会儿刑部的人来之后成功被救。”
“可万一……”
“没有万一,廖忆秋好歹也是医学院的教习,若是我们俩都被她刺伤,反倒增加的这件事情的不可信度,所以我被刺伤之后,你必须服毒药来假装是被她下毒所害,如此方能全身而退。”
“可现在廖忆秋不在,我们上哪找毒药去?”
陆子归微微一笑
“放心,我这有。”
说着,陆子归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看着瓶身开口道
“此毒是我自己研制的,本来今天带在身上是为了防身用,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大用场。”
看着涂韵友有些恐惧的目光,陆子归轻轻一笑,开口继续解释道
“放心吧,此毒不致命,我不擅毒术,这毒仅仅能让人昏迷罢了。”
说完之后把药递向涂韵友,涂韵友看了看陆子归,颤颤巍巍的朝着药瓶伸出手。
似乎看出涂韵友的担忧,陆子归收回药瓶,扶着涂韵友的肩膀开口道
“放心,韵友,我这次不会再骗你了,为了消除你的疑虑,你可以先用匕首捅我一刀,再决定服不服毒亦不迟。”
涂韵友摇头
“我不要。”
陆子归却是一把握住涂韵友握着匕首的手,而后眼神一凛,带着涂韵友的手猛地一用力,就将匕首刺进的自己的胸膛。
涂韵友感受着匕首刺进陆子归胸膛,刺穿衣物后继续刺穿血肉的声音,吓得松开手赶紧朝后退了一步。
再抬起头,看着从胸口处流出的泊泊鲜血已经浸透了陆子归的衣衫,而陆子归也是满头冷汗的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时,涂韵友丢下手中的匕首,一把上前扶住陆子归,满眼心疼的开口
“子归。”而后按住陆子归的伤口,哭的像个泪人儿。
陆子归强忍着伤口处传来的剧痛感,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而后抬手抹去涂韵友脸颊上的泪水,费劲的开口
“我说我不会骗你的,现在你该彻底相信我了吧!别哭,我好歹是修远医学院的,不会扎到要害的,应该死不了,只是有点痛而已。我累了韵友,我想休息了。”
说完之后,再也顶不住伤口的剧痛,直接晕死了过去。
看着陆子归晕过去,涂韵友还是不放心的探了探鼻息,确定陆子归还没有死之后,轻轻的将陆子归放倒在地上,而后擦干自己的眼泪,捡起掉落地上的药瓶。
看了陆子归最后一眼之后打开瓶塞,江瓶中的毒药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而后轻轻叫了一声陆子归的名字之后也倒在了陆子归身侧。
……
而江管彤则是被醒来后挣脱绳子的廖忆秋挟持到了别处。
她先是将江管彤身上所携带的毒药全部搜刮干净,而后从中选取一种先将江管彤迷晕。来到门边偷听起了二人的谈话,刚巧听到陆子归说要把全部罪责嫁祸给她。
本想出去亲手结果了这吃里扒外的二人,看看着近在眼前的江管彤,又觉得不应该错过除去江管彤这个绝佳的机会。
得知这个地方可能已经不安全于是决定先带着江管彤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至于他们二人,等着过后再来收拾。
于是趁着二人攀谈之际,带走了已经被自己迷晕的江管彤。
江管彤再次醒过来,只觉得被人强行拖着走,摸了摸自己袖中所藏的毒药,全都不见了。
江管彤眉头一紧,只得继续装晕,任由廖忆秋费劲的拖着自己走。
因为一路被拖着走,自己的鞋子不知道何时掉了一只,现这样拖在草地上,划过碎石和锋利的草叶都是满满的都是痛意。
“师父,你怎么还不来救我?再不来的话可能真的就只有给我收尸了,呜呜呜~”江管彤的内心在哭泣。
这廖忆秋不会待会将她拖到荒无人烟的地方之后大卸八块分别藏尸吧。
江管彤越想越怕,眉头也越皱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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