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河以及一众衙差还有几位院长大人经过不断的努力之后,终于发现了江管彤画的极其抽象的类似于眼睛的标记。
虽然画的极其抽象,没有点想象力压根看不出来江管彤画的这个是眼睛,但众人也都知道,从江管彤画眼睛做标记的这件事情上也正好反映出来这个可怜的孩子迫切想复明的决心。
于是众人非但没有吐槽江管彤这抽象的画技,反而还纷纷同情起了江管彤来。
随后众人二话不说,开始沿着江管彤所留下的标记快马加鞭的赶,希望能快速的找到她。
可众人满含希望的打开江管彤最后标记出现的这间屋子的门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屋内并没有江管彤的踪迹。
整间屋子看起来有些凌乱,似乎是打斗过,地上还躺着陆子归和赵衡。
陆子归胸膛插着一把匕首,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走至赵衡,周身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
许禾见状,赶紧上前,查看了陆子归的伤势,确定人还活着之后立即让人赶紧将陆子归送下上去救治。
随即来到赵衡的身边,捏了捏涂韵友的脉搏之后,也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都还活着,赶紧抬下山去救治。”
“不行,管彤那丫头现在完全没有下落,必须得留下他们其中一个问出管彤丫头的下落。赵衡所中毒性应该不太强,不会有生命危险,就她留下吧,受伤那个就先抬回书院去救治。”
许禾点点头
“行吧,我先给这赵衡看看。”
说完蹲到赵衡身侧,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针囊。
打开针囊之后从中取出一根银针。
先是找准人中穴扎了一针。
随后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打开瓶塞。
凑到赵衡鼻子附近让她嗅了嗅。
然后收起玉瓶,一边拔出银针,一边开口。
“刚刚这是醒神香,本来是防这山林中的瘴气所携带的,没想到居然在这里派上了用场,再耐心的稍等片刻,它就会醒过来。”
许禾话刚说完,就听得倒在地上的赵衡猛地呛咳了一声。
然后很是艰难的睁开了眼。
听见赵衡醒过来的呛咳声,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地上的赵衡。
随后清河率先开口问道
“快,问她管彤丫头现在何处?”
许禾也是有些焦急的点点头,上前看向醒过来之后刚刚坐起身来一脸恍然的赵衡。
见着许禾伸手来扶自己,赵衡猛地往后退了退,有些惧怕的看向许禾开口道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
许禾眉头一紧,分不清这赵衡到底是在演戏,还是因为别的原因真的失忆了?
“你不记得我们是谁了?”
赵衡继续往后退缩成一团之后,抱住自己的膝盖,回避适合的目光之后才开口
“我我为什么要记得你们,我压根就不认识你们。你们莫不是想绑架我?”
清河也上前朝着许禾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儿?去捡起那个药瓶来看一下是什么毒?”
许禾看着赵衡这样,满脸严肃,不由分说,上前去捡起掉落地上的药瓶。
细心地用手绢包住药瓶将之捡起之后,小心翼翼的凑到鼻边轻轻扇闻了一下。
许禾闻了闻药瓶中残留毒药的气味儿之后,脸色也随即变得难看起来。
随即将被手绢包起来的药瓶递给清河。
清河看了看许禾表情,也察觉到了这间事情的不简单之处,随后接过药瓶重复了一遍刚刚许禾所做的动作。
闻了闻毒药的味道之后,清河也是微微凝眉,淡淡从口中吐出了几个字
“了尘?”
许禾点点头
“我觉得也是了尘,可掌院,这了尘因为其毒性是能致人失忆的特殊毒性,并没有寻常毒药那般简单就能轻松的让毒药的毒性发挥到极致,必须得然服毒者本身心甘情愿服下这了尘,才能发挥了尘的毒性,完完全全的了却前尘旧事,不然服毒者本身若是不愿,就算服下了尘,也不会有大碍的。
按理来说如果这赵衡真的是换了脸的涂韵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居然心甘情愿的服下了尘,忘却以前的种种过往呢?
陆子归被人刺伤,赵衡却服下了尘,那管彤到底被谁带走了?”
清河稍加思索,脱口而出一个人名
“廖忆秋?不好,管彤现在有危险。”
……
被廖忆秋拖着一直装晕不敢搞小动作的江管彤不知走了几里地。
终于在江管彤无法忍受痛意和感受到接下来等着自己的可能是死亡的恐惧中,廖忆秋好像停了下来,两手一撒,就将江管彤随意的丢到了地上。
自己则是坐到一边喘气了粗气,毕竟廖忆秋好歹也是一个弱女子,拖着同为弱女子的江管彤走这么多山路,不累是不可能的。
江管彤虽一直闭着眼,但一直紧绷着身子仔细的听着廖忆秋的动静。
廖忆秋好像是已经恢复了不少体力,直起身朝着江管彤的方向慢慢走了过来。
听着廖忆秋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江管彤也越来越害怕,全身的汗毛都被吓的竖了起来。
走到江管彤身边的廖忆秋没有犹豫,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看了看江管彤就要刺下去。
从时婉清的下场就可以看出来,江管彤这人极为聪敏,鬼点子又颇多,趁着她还没醒过来赶紧结果了她的性命,不然迟则生变。
等她醒过来了,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变数。
思考完这些,廖忆秋用手中的簪子瞄准江管彤心窝的位置,就刺了下去。
江管彤暗道不好。
这种危急存亡关头,再装晕的话真的就是不想活了,随后猛地睁开没有多大作用的双眼,朝着侧方猛地一个转身,成功的躲开朝着自己心窝处次过来的簪子。
廖忆秋见江管彤居然在这种关头躲开了自己的杀手。
一时之间有些气愤,上前追着江管彤开口
“好你个贱人,居然还装晕。我今天一定要将你大卸八块才算大快人心。”
江管彤赶紧抽空站起身,但苦于自己看不见只得随便选择一个方向跑去,哪知道自己运气不佳,自己跑的方向有水,不知是个湖泊还是条河流,因为跑的有些快,又加之后有廖忆秋的追杀,自己的膝盖都没水了,自己才发现腿上传来的凉意。
随后踩到淤泥的黏糊糊的感觉也随之袭来。
江管彤暗暗咒骂一声,呼出一口浊气之后,停下奔跑的脚步开口
“果真是天要亡我。”
廖韵友跑到湖边,笑了笑之后停了下来看向水里的江管彤开口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江管彤很不耐烦的翻了翻白眼,但在抬起头还是笑意盈盈的开口
“廖教习这是说的什么话,到了水里自然是要游泳的,哪能跑啊?”
廖忆秋显眼是觉得江管彤在垂死挣扎,双手环胸满脸嘲讽的看向泡在水里的江管彤开口
“那你倒是游泳啊!你若是真的能游回去,那倒说明你今天真的是命不该绝。”
“我警告你廖忆秋,你少在这瞧不起人,万一我真的会游泳呢?”
“哈哈哈~”廖忆秋仰天长笑。
“我说江管彤,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今天这是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了吗?在这里做无用的垂死挣扎。你若是会游泳,还会停在半中央跟我在这儿废话吗?估计早就跳进水里游泳逃生了,还在这废话做什么呢?”
“我,我真的会游泳,你不信是吧!不信的话我证明给你看。”说着转过身,扬了扬手,欲做跳水状。
可准备了这么几次,始终还是没有跳过去,随后脸一丧,转过身朝着廖忆秋。
‘扑通’一声,就在水中跪了下去,而后在廖忆秋的震惊中继续令人意外的开口
“廖教习,对不起,我真没想到时婉清有您这么厉害的娘亲,要是我早点知道的话我一定离她离得远远地,她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她喜欢姬梵我就使劲撮合他们,绝对不跟她唱反调,我如今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知道还有没有生的机会?”
此时远在皇宫的姬梵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看着姬梵打喷嚏,沈霁还好心的问道
“呀!你是不是生病了姬梵。”
姬梵摇摇头
“无碍,有劳小师叔挂心了。”
无碍的姬梵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求生欲极强的江管彤为了给自己制造一丝活命的机会就这么毫无内疚之情的将他给抛弃了。
廖忆秋看着江管彤这能屈能伸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但还是毫不心软的开口道
“想不到呀,堂堂北倾公主江管彤竟是如此毫无气节之人,为了在仇人手下求得一线生机,竟不惜屈尊降贵给我一个小小的教习下跪求饶。”
江管彤满心无奈
“要不是本公主看不见,你以为你会见得到这么珍贵的画面,哼!气节算个什么东西,老子都快要死了,还在乎这个?”
心里边虽是这么想,但江管彤嘴上还是笑嘻嘻的开口
“您若是放了我,别说跪下了,您就是要我给您磕头我也是愿意的。呵呵~”
廖忆秋轻轻嗤笑一声
“你父皇母后,还有姬梵知道你此时此刻为了活命这般低声吸气吗?”
江管彤依旧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的开口
“当然不知道了,想要他们知道的话不得我活着出去跟他们讲吗?现在若是就这么死了,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呵!本教习可以自己讲。至于你,今天非死不可。”
“别呀,教习,你说出去先不说这件事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可信度到底为多少?你若是说出去,那大家都知道我是你杀的了。到时候你还不是得死。所以我刚刚跟你说的,要不你真的好好考虑考虑?”
说完还朝着廖忆秋声音传来的方向眨了眨眼。
“不可能江管彤,实话不妨告诉你,你刚刚说的那些我都不在乎,我今天只要取你性命给我女儿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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