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归看这锦然拽着校医将布来克就这么抬走。
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起来,然后自行掀开被子,强忍着伤口传来的痛意。
穿了鞋之后站起身,看这锦然和校医走的方向,自言自语道
“与其等着你们来找我,还不如我主动出击去找雷钰,既然赵衡已经失忆,廖忆秋也已经身死,事情也不会比之前更难办。彻底放手一搏也未尝不可。”
竟然决定要去找雷钰说明情况,就必须得让换上赵脸的涂韵友知道自己是她未婚夫这件事情。
所以陆子归决定先去找涂韵友,再去找雷钰。
来到涂韵友住处的陆子归却是没有如愿寻到涂韵友,多方打听之后,得知失忆的赵恒居然被雷钰扣下了。
陆子归了然的笑了笑
“这样也好,刚好可以在雷大人面前演一出深情的戏码。”
随后转头朝着雷钰的方向去了。
本来身上就有伤,等陆子归费力的走到雷钰所住的院子之前,早就已经痛得大汗淋漓,面色也有些泛白。
门边的衙差看到陆子归,赶紧上前去扶住他朝着开口道
“你来这儿做什么?”
陆子归很是虚弱地朝着衙差开口
“麻烦帮我通传一声,我要见雷大人。”
扶着陆子归的衙差,朝着另一名衙差使了使眼色,另一名衙差会意,立刻进去通传。
雷钰本一脸墨色的伏在案前仔细分析案情,正愁案情没有进展之时。
就忽听得门外衙差通禀道
“大人,陆子归说他要见您。”
雷钰闻言,猛地放下手中的卷宗
“本官还没宣他,他倒是自己自己送上门来了,让他进来,我倒要好好会会他。”
“是。”
衙差得令后,立即转身走向门边,让陆子归进去。
陆子归缓慢地来到雷钰房前,抬手,表情痛苦地轻轻叩响了雷钰的房门。
“进来吧。”
雷钰干练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闻言陆子归轻轻推开了房门,很是费劲的抬脚走了进去。
一进去之后,雷钰还没开口,陆子归就难掩焦急的朝着雷钰问询道
“大人,听说赵衡她,她失忆了,不知这件事是否属实?能否让我见见她?”
看着满心满眼尽显焦急神态的陆子归。
雷钰轻笑一声,然后扶着案几站了起来,来到陆子归身前之后看向陆子归,敛起笑意,满目严肃的问道
“据本官观调查所知,你之前与这赵衡虽有婚约,但两人似乎并不合,还有不少的矛盾,涂韵友死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难过,可如今赵衡又没死,仅仅只是失忆,你却紧张成如此模样,属实令本官感到有些费解,麻烦你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这,大人,我,我之所以现在如此关心赵衡,是因为,因为我知道她不是真正的赵衡,她是涂韵友,我相信你大人的能力应该早就查到此赵衡非彼赵衡了吧!
所以我那天上山,其实目的就是为了引她改邪归正,本来赵衡,不,本来涂韵友她已经被我说动,决定回来认罪了。
可廖教习她知道之后到坚决不准,说无论如何也要取小师姑性命,再后来她因怒生恨就把我给捅伤了,至于后来赵衡怎样我就不知道了,只是醒来之后听为我处理伤口的校医说她好像失忆了。”
“你不觉得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没有一点说服力吗?你既然知道赵衡失忆,那你应该也知道公主殿下昏迷不醒和廖忆秋以然身死的消息。所以本官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在撒谎。”
“大人,子归何德何能,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颠倒是非黑白啊。”
“本官只相信证据,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但也没有证据证明你有所图谋,殿下应该快回来了,这些话你留着到时候去跟他解释吧。”
“对了,毕竟当时只有你们几人在场,而今廖忆秋死了,你和赵衡始终还是有嫌疑,所以得将你暂且收押,你可有异议?”
陆子归微微颔首,气虚微弱的开口
“雷大人处理得当,子归不敢有异议。”
雷钰点点头
“来人,将陆子归带下去,好生看押。”
“大人。”
陆子归连忙开口制止道
“我,能不能见见涂韵友?”
雷钰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陆子归。
又转头继续吩咐进来押解陆子归的衙差
“让他去见涂韵友。”
随后朝着衙差点点头,意在让衙差偷听一下二人见面之后谈论了写什么。
衙差会意,亦是点点头之后朝着雷钰抱拳开口
“是,大人。”
随后上前,押解着身负重伤的陆子归退出了雷钰的房门。
雷钰凝眉看着陆子归的背影,似乎思考着些什么。
来到失忆的涂韵友门前,衙差打开门之后对着陆子归开口
“这就是涂韵友的房间,你进去吧。”
陆子归感激的朝着衙差点点头
“行,谢谢衙差大哥了。”
衙差点点头,并未过多言语。
随后陆子归独自跨进房中,迈着艰难的步子来到涂韵友所坐的梳妆台前。
只见披着赵衡脸的涂韵友满目疑惑的坐在梳妆镜前,皱着眉头,一直紧紧盯着镜中自己的那张脸看。
陆子归看了半晌,这才开口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一直盯着镜中的自己出了神的涂韵友,着实被陆子归这一声叫唤声吓得不轻,猛的站起身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随后有些害怕的开口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进我的房间?你赶紧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听着赵衡这么疏离的语气,陆子归有有些激动。
一边上前一边朝着涂韵友开口道
“韵友是我呀,我是陆子归。”
“什么陆子归,我压根不认识你,并且我也不叫你所言的韵友,据他们所言,我应该是叫赵衡的,不是你口中的韵友。”
“这,韵友你听我说,你现在既是韵友,也是赵衡,因为你失忆了,有很多事情你不了解,但是我说的话,你有理由相信的,你只能相信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既然我失忆了,你们说的话我都不该相信。你别想控制我。”
“你可以相信我,因为我是你的未婚夫。”陆子归轻声说道。
由于伤口经过刚刚的长途跋涉和长期站立,现在已经从纱布包扎的地方渗出了不少血,甚至溢到了陆子归那纯白如玉的衣衫上。
陆子会有些吃痛,低呼一声之后继续强忍着痛意气息微弱的开口
“你听他们所言应该知道,你中的毒名换了尘,因为毒药药效的特殊性,服毒者必须心甘情愿服下了尘,方能激发药效,也就是让你失忆的药效。所以你当时是心甘情愿饮下此毒药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心甘情愿饮下了尘?还有你说你是我未婚夫又是为什么?”
听着陆子归这么说,涂韵友似乎有些情绪不稳,胸膛剧烈起伏着。
“因为当时你被廖忆秋利用,做了坏事,后来我及时赶到,并且及时劝阻了你本来你已经决心听我的话改邪归正,痛改前非,可天不遂人愿,就在你刚刚决定不再被廖忆秋所利用的时候,却被廖忆秋察觉到了。
事后她为了不让她做的那些坏事败露,她先靠近我用匕首捅了我一刀,但没有伤及中要害,然后再以此继续要挟你,让你服下了尘,说若你不服,她就继续折磨我,直到我死为止,你自然不愿看我去死,所以这才心甘情愿的服下了尘,没想到此举既然让你彻底失去了记忆。
所以我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来找你,想同你讲清楚各中缘由,不让你害怕,因为我曾经在你失忆前承诺过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对你不离不弃。”
听这陆子归说完,涂韵友眼光通红,有些愕然
“我,我不信,你别想骗我,如果你是我的未婚夫,听你这么说,我又对你爱的极深,可看见你虽然不记得你,我却觉得一点熟悉的感觉也没有。”
“韵友,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些你总有一天都会想起来,我怎么可能骗你呢?”
陆子归越说越激动,随后身子一软,直接单膝跪地,一只手捂着胸口处的伤口跪在了地上。
但还是表情痛苦的强撑着对涂韵友解释道
“韵友,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看得出陆子归现在的确很痛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竟一路躺到了下巴而后滴落到地上。
但陆子归心里明明白白的知道,越是这样可怜,让涂韵有相信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所以就算现在他真的很痛,他也一定要坚持给途韵友解释,让涂韵有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
看着涂韵友依旧有些迟疑的样子,陆子归还是挣扎着扯出一个微笑,然后朝着涂韵友开口
“我不管怎样都不会放弃你的,因为我曾经答应过你,许你一生一世,就算你不记得了,可我还是会约定誓言,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用尽全身气力说完这句话,陆子归终于支撑不住,手一松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涂韵友瞳孔一缩,在陆子归倒地的一瞬间,终于上前一把扶住了即将要倒在地上的陆子归。
“你没事儿吧?”
最后抬起扶住陆子归胸口的手一看,居然已经浸满了鲜血。
随后赶紧朝着门外大喊道
“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啊。”
……
陆子归再次醒来,周围景物还算熟悉,是赵衡也就是现在的涂韵友的房间,微微仰起头,发现涂韵友居然一直守在自己床前睡着了。
陆子归眸光微微一闪,随后继续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装作梦魇的样子呓语道
“韵友,韵友别走,我会陪着你的。”
听到声音,本就睡的浅的涂韵友抬起朦胧的睡眼有些迷糊的看向依旧昏睡的陆子归。
只见陆子归还在梦魇着,面容有些焦急的一直唤着涂韵友的名字
“韵友,韵友,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
涂韵友微微皱眉,随后自言自语道
“难道他刚刚所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他真的是我的未婚夫,真的对我很好。”
随后赶紧打消这个念头,赶紧摇摇头,将刚刚那些想法扼杀在脑海。
站起身恍惚的走到门外,朝着门外的衙差问道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呀衙差相互交换的眼神之后整整齐齐的开口
“你是换上赵衡脸的涂韵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