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博南道:“二哥,咱哥俩只能先同乘一马了,等到了野马关,再给二哥买匹好坐骑。”
周让看着青棕马,说道:“这可就累着它了。”
温博南笑道:“无妨。二哥,请。”先扶持他跨上马鞍,他则坐于马后胯上,控缰催马,顺道西行。
青棕马虽然体健膘壮,但非宝驹,背上驮了两人,奔跑速度终究快不起来。
约行了几十丈远近,周让忽然想起一事,惊道:“三弟,你刚才说什么在野马关买马?”
温博南应道:“是啊。二哥,怎么了?”
周让“啊呀”一声,叫道:“三弟,快停下马来。”
温博南不知其故,急忙勒缰停马,问道:“怎么?二哥,咱们走错路了么?”
周让道:“这路是不错,只是方向反了。我是去下齐国,咱们该往东北走,出了这千岩山,然后取道折向正北,穿离州、走大洛府、最后再过风鸣关,通过了这三座关隘,也就到了下齐国了。只是咱哥俩去了野马关,且不说离下齐国越来越远,我更担心的是:倘若那野马关主将也依附了那狗贼,咱哥俩岂不是自投罗网?”说着伸掌一拍自己额头:“唉!真是慌不择路,慌不择路啊!”
温博南问道:“二哥,你必须去下齐国么?”
周让肯定道:“嗯。下齐国国主是我的三姑丈,与二哥最是亲近,也是二哥最信任的人了,现在也只有三姑丈能起兵助二哥征讨那狗贼了。”
温博南笑道:“二哥,所以三弟觉得咱们取道去野马关是对的。”
周让一时不明就里,疑惑道:“哦?三弟你且将这其中原因说来。”
温博南正要解释,忽然一声马嘶,自他们俩右身后处传来。两人都是一惊,心说不好,追兵来了。急忙扭头瞧看,却哪有什么追兵?只是一匹奔马而已。
那马毛色栗黄,辔头鞍鞯俱全。周让认得,正是大哥秦老三落荒的那匹坐骑,不知怎么跑到了这里?他心说:“定是大哥阴魂显灵,来送马救我了。”兴奋得大叫道:“那是大哥的马三弟抓住它!”
不待他话音落地,温博南早已在青棕马背上跃起,只一个蹿跳,人已经稳稳落在那黄马背上,正要坐在鞍上,却见黄马身后追随着一头灰毛恶狼。那狼犬牙外露,双眼冒出蓝幽幽的光,虽然跛了一条后腿,看着却也十分狰狞。
温博南这才明白,是那狼赶了这黄马跑到这里,才被他哥俩给遇上了,本不想伤它性命,驱逐了也就算了。岂料那狼饿的狠了,眼见到嘴的美味被抢走了,怒从心起,恶自胆生!四肢攒足了力气,猛地蹦起,张开大口,来撕咬温博南的咽喉。
温博南骂声“孽畜找死!”手中早已掣出天华剑,足尖轻点马背,迎着那狼,跃起在它头顶的上方,轻挥手中软剑,噗的一声,将那狼的头给切割了下来。待那狼头、身跌落到雪地中,他方轻轻巧巧落下,身上并未沾溅上一滴狼血。
那黄马见着同类,立时去了惊恐之心,不再奔跑,过来到那青棕马身旁,头、身子和它挨挨擦擦,甚是亲热。
周让笑道:“三弟,真是大哥显灵,来护佑咱兄弟了。你看这马,都是失而复得。咱哥俩快谢过大哥。”说着,双手抱拳,冲秦老三坟墓方向深深一揖,念叨道:“多谢大哥护佑,恕二弟在马上不便,不能给大哥磕头。大哥英灵慢走。”
温博南也是心情大好,也学着二哥的样子,深深的拘了一躬,说道:“是啊,咱哥俩想着什么,大哥就给送了来。哎哟,这马受伤了。”急忙在兜囊中取出那装有“冰魄合逾散”的金创药瓶来,给那黄马的左后臀上的一条口子敷上了药。
原来那黄马的屁股上有一条两寸来长的口子,红肉外翻,鲜血淋漓,想是被那狼给撕咬的。
“冰魄合逾散”果真奇效,只是说话功夫,黄马后臀上的伤口就给止住了血。那马精神头儿也上来了,望着温博南,眼神里竟然透露出温柔,咴咴低叫了两声,一颗大脑袋伸将过来,伸出舌头,来舔温博南的脸。
温博南哈哈直笑,扭头避开,抓住马缰,翻身上马,对周让笑道:“二哥,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