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我听见过有关吸血鬼的故事,我知道吸血鬼是喜欢喝人血的,那个时候我感觉很奇怪,人类血液有什么好喝的,不要说喝了,闻着那个味儿,看见那个样子,就会呕吐。
今天我突然间恍然大悟了,原来人类的血液是如此的迷人,比山泉还要甘甜,饮品还要清香,比山珍海味还要丰富。
在我和吸血鬼之间,我突然找到了一种共识,其实我们之间有着共同的爱好,有着共同的追求,那就是对血液的渴望。
轿车还是缓缓的开着,我闭着眼睛,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我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愿意醒来,我担心如果醒来之后,这种感觉会突然消失,也担心失去这种对血液的体验。
这个时候我听见蒋三边开车边冲我问:“郑叶,你醒一醒,怎么睡着了?是不是身体不好,你可别硬撑着,如果身体坏了,今后的事该怎么办?”
我以为他问一两句,我不答应的话,他就会不再问了。
哪知道这个人特别的固执,见我不回答,因为我的身体又发生了什么严重的情况,今天把车子停了下来,从他的驾驶室里走出来,到后边拽开后面的车门,用他有力的胳膊轻轻推我一下,一边推着我一边焦急地喊着:“我说,你怎么样呢?你没事儿吧,用不用回到医院去?”
被他反复的折腾着,我从那个梦境中渐渐的苏醒了过来,其实更加准确说,这并不是从梦境中苏醒过来,这是从对血液的痴迷中苏醒过来。
因为在整个过程当中,我虽然是处于梦境状态,可是我的意识非常清醒,我身体的感觉也非常的敏锐,对外界的认知也很清晰,我知道外界发生过什么,我也知道我这里在干什么。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眼前这一幕,我的心里有一点微微的凉意,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特别的不舒服。
突然间我有一种感觉:其实我并不是人类,我也是一个怪物。
这种感觉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一时的冲动,胡思乱想而来的。
我有我的根据,我有我的判断,如果是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有一双奇怪的耳朵,能听见别人根本就听不见的东西。
我的这个耳朵从小到大一直跟随着我,让我听见太多的东西,可我始终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我为什么会有这种特异功能,而别人却没有。
爸爸慕青说,因为我小的时候,我的耳朵患了疾病,不得已把我的耳朵给切除了,后来就移植了一位修炼大仙的耳朵,于是我耳朵就来这了魔幻的能力。
可是我非常清晰地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哄着孩子睡觉的故事。
那时候或许我相信了,以为这是真的,可是到了今天,我已经是长大成人了,怎么还可能会相信这些!
从睡梦中醒来之后,我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把身体往前靠靠,使劲用手掌揉了揉脸:“我没事的,你怎么停车了?”
蒋三说:“不是我想停车的,我是担心你,我看你突然间就睡着了,你刚刚从医院出来,医生叮嘱过,不能有太剧烈的运动,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回去?”
我摇了摇头,我可不是弱不禁风的富家小姐,什么风浪没有见过,什么生死离别没有经历过,这点小伤对我来讲,就是轻描淡写了:“我没事的,你还是继续开车吧!不要耽误时间了。”
看得出来,蒋三还是不太放心,可是这个时候我的态度特别坚决,就像是在发号施令,见此情景,蒋三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重新回到驾驶座椅上。
于是车子又继续开始继续形式起来了,我坐在后背上,想着刚才的梦境,更准确说,其实我是在体会着刚才的梦境。
刚才的梦境都发生过什么,我为什么会那样的痴迷血液的味道,身体浸泡在人类的血液当中,竟然没有产生任何的恐惧和不适的,相反,我会如此的舒适,如此的痛快。
这的确是一种事实相符的感觉,从前的时候我也有过类似的遭遇,浸泡在血液当中,痴迷的吸允着血液。
我闭着眼睛,尽量去回忆着这段经历。
可是根本就做不到,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回忆不起来。
只是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我肯定会遭遇过这种事情,那是一个非常大的浴池,或许只是一个大缸,也可能是一个大炉子,总之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容器,我就置身在这个容器的中央。
这个容器当中填充者满满的血液,而我就浸泡在这解决当中,自由的游弋着,无拘无束的,逍遥快活。
我开始恐惧了,浑身感觉非常的冷,应该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怎么可能会这个样子,为什么会有嗜血的情节,我怎么可能会对血液产生如此的好感,这是不应该的,绝对不可以的。
要知道,我是一个人类,我是高等动物,我什么可以去吞食自己的同类,去喝人类的血液,只有动物世界的禽兽才会如此!
我的双手不经意的放在了胸口上,那个有些冰凉的东西,就是那个半透明的玻璃小葫芦,我把这个东西从脖子上拿下来,紧紧的握在手心当中。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昨天的时候,是这个东西救了我。
白尘狠狠的把这个东西摔在地面上,这个玻璃葫芦里面撞击的一瞬间,闪出一道非常刺眼的光芒。
这道光芒很神奇的,是因为这道光芒,白尘见到这道光芒之后,发出痛苦的吼叫声,然后整个身体开始渐渐的淡去,直到在那个屋子里完全的消失了。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逃过一劫,从那个屋子里死里逃生。
看样子这个水晶玻璃葫芦,并不是个简单的玩意,蕴含着很深的魔力。
我把它紧紧的握在手心当中,不由自主的,脑海当中再次浮现那个人,那个总是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总是戴着一个鸭舌帽,把帽檐压得很低很低。
客观的说,这个人真的帮过我很多,这个人究竟会是谁?
这个人的手中也有一个半透明的水晶玻璃葫芦,这个玻璃葫芦和我手中的这个是一模一样的。
在我的记忆当中,只有王弋才有这个东西。
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十之八九就是我要找的那个王弋。
这个时候,蒋三已经把车子开到夏善的家中,这是一个不算富裕,但也勉强说得过去的家庭,屋子不算太大,装修的也还算到位,只是这个时候,这个家变得一片狼藉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对于这个家庭来说,的确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夏善见到蒋三和我之后,很意外的看着我们。
蒋三已经跟这个人有过交道了,他们之间已经认识了。
这个时候,蒋三先来了一个自我介绍,他不是介绍他自己,他是在介绍我,把我介绍给这个叫夏善的人:“这就是郑叶,她见过你的女儿,也是她让我找你的。”
我急忙接过话题,有些事情由我来说的话更方便一点。
并不是说蒋三语言表达能力有问题,因为有些问题只有我知道,尤其是一些关键的细节,由我来亲口说出来,或许更有针对性。
小夏为什么会认识白尘,或者说,白尘为什么会盯上小夏,这其中会不会有其他的内在关系,这是我最需要知道的。
我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了,这其中有关于鬼魂的东西,会让我非常巧妙的避开。
有些东西是真的,可是你说了别人未必会相信,而且会适得其反,也会怀疑你是精神病啊!这个时候,就必须要灵活一点,用适当的谎言来遮掩一些东西。
我只告诉他说:“有一个叫白尘的女人,拐走了你的女儿,你们认识这个人吗?”
夏善一个劲的摇头,他说这个名字太陌生了,从前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听过。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也是为了不在差头上耽误时间,我在他们家里找到了几张照片,这几张照片是小夏的合影和她的写真,的确是这个女孩,基本上已经是万无一失的,不会弄错的。
夏善并不认识这个叫白尘的人,那么白尘为什么会盯上他的孩子,仅仅是因为,他也是血祭村的人?
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太乱了,太复杂了,一时半刻根本就没法梳理开。
夏善已经是焦急如焚,警已经报了,可是好多天过去了,根本就没有任何消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还没有任何社会经验,根本就不懂得怎么跟危险博弈,失踪这么多天了,很多人都肯定会认为,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夏善也是这样认为的,他的面色憔悴,整个人差点瘫痪了。
今天我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哭,可是我听蒋三说,之前的时候,他的确哭过,可能是因为伤心过度了,今天已经哭不出来了。
夏善急忙问我说:“白尘是什么人?要不要报警?多一条线索的话,或许就多一份机会,这样的话我的女儿或许能得救?”
这件事情不仅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警察身上是有特权,可是他们能对一个亡灵怎么样,他们所能管辖的仅仅是活人,对于死人,也只能是望洋兴叹了。
这个时候最关键的是如何找到的小夏,祈祷吧,希望警察在这件事上能够发挥他们的作用,毕竟他们人多,而且可以动用大量的社会资源。
夏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想报警的话,那就让他报好了。
我装作无所谓的,随意问了一句:“你也是西水村的人?”
西水村,就是我们血祭村。
我们的村子改了名字,现在已经很少人管这个村子叫血祭村了,于是我只能有称呼西水村了。
听我这样问他之后,他非常意外的愣了一下,然后反问了一句:“你也是西水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