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很快就被人找到了,是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不醒,整个人身上冰凉的,就像是死人一样。
当时的情况是,仓库的保管员进仓库取东西,无意中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刚开始,她以为是偷窃的小偷儿,出不去了,被憋在里面,可是走近一看发现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个女孩,年龄不大,于是就报了警。
警方很快就找到了夏善,经过确认后,证实这个人就是小夏。
小夏被人发现的时候是一息尚存的,然后很快就被送去了医院,可是医院里的医生对这个女孩儿是束手无策,医生无法知道这个女孩身患何病,更不清楚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各种现代的医疗仪器,包括各种的化验都试过了,根本就检查不出任何疾病,小夏的任何一项生命指标都很正常。
医生只能给出一个结论:只能慢慢的等,等待患者自己苏醒过来。
可是什么时候能醒,醒来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会不会有更重的情况发生,这些都是一个未解之谜。
要么怎么说医生不中用呢,平时的时候在患者跟前耀武扬威的,装作自己很专业的样子,可到了这个时候就麻爪了,一个个的什么也不说了。
小夏被找到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得去看看这个孩子,毕竟我和她之间有过许多的交集,都在死亡线上走过来。
蒋三始终也不清楚我要做什么,想不明白我跟这个孩子之间会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这个人,目前对我还是非常的敬重,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这个叫小夏的女孩已经找到了,悬在我心头的那块心病已经结束了,至于今后的事情,这个小孩能不能从死亡线上跑回来,能不能捡回一条性命,医生能不能救活她。
这些都是命了。都是命中注定的,这些都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我所能做的也仅仅是祈祷了,以及在这边等候着。
其实我该做的,我所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这个时候也算是问心无愧,最后的结果无论怎样,是侥幸逃过一劫,还是不幸身亡,这些跟我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这件事情已经终结,那么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我必须要着手处理。
蒋泰北装病的那段时间里,曾经偷偷的从医院里窜出去,到大宋酒楼见过某个人,我想知道,当时他见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想见这个人?
身为他这样的人物,大集团的总裁董事长,每天要见的人太多太多了,约见几个人很正常的。
正常是正常,但是要看是在什么时间里,如果是在平时的话,那是正常,可是在装病的这段时间里,那就不正常了。
装病的这段时间里,他最担心的是什么?
担心被别人发现,担心别人看见他根本就没有生病,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他干嘛冒着这么大的危险,一定要去见那个人。
可想而知了,他要见的那个人肯定是非同凡响的,也可以这样理解,他要见的那个人对他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虽然我不可能知道他们见面之后,聊聊什么说的什么?但我怎么也得知道那个人是谁吧!
大宋酒楼是一家非常有知名度的饭店,我也曾经到过那里,知道那里的那个环境,以及几层楼之间的结构,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大宋酒楼里有许多的摄像头,其实这个也很正常,现在好多饭店里,包括公共场所都是有摄像头的。
这些摄像头的录像是可以调阅的可以查看的,可是我没有查阅借鉴录像的权限,正常的情况之下,只有警方才可以有权利看。
但是在这个社会当中,除了正常途径之外,还有第二条第三条途径,我是没有这多余的途径,可是另外一个人有,蒋三可以做到。
我把这件事情托付给蒋三,蒋三听了之后十分糊涂,一头雾水的看着我:“为什么要调阅那里的录像,那个地方很平常的,我也经常过去,如果你想找什么人的话,我可以直接去问那里的经理。”
我不可能把实话告诉给他,如果我直接告诉他,我这个举动是为了调查蒋泰北,相信他就不会听我的了。
我要把最终的事实摆在他的面前,让他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只有这样才能够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绝对是一举双得的好办法,如果顺利的话,既可以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可以让我知道,那天蒋泰北究竟去见了什么人!
我对他的解释是说:“我不是要找什么人?我只想看一看那天在那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蒋三还是很糊涂:“发生过什么?很重要吗?这对于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我说:“你只管照着我的意思去办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你先不需要多问,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
蒋三对我的话是言听计从,我既然这样说了,他也不可能反对,只能照着我的话,有条不紊的执行着。
有了那天的监控录像,我就会知道那个是谁了。
知道那人是谁,就会知道蒋泰北究竟想做什么?
接下来我就会知道,他为什么要装病,装逼的企图是什么?
在他的身上有许多的秘密,我们之间的契约是,如果我帮助集团的魔术表演团队,重新占据独占鳌头的位置,那么他就要将他所知道的秘密完全全都告诉给我。
如果他想毁约的话,完全可以有更多的办法,也犯不着用装病这种最低劣的办法,这种手段实在是太拙劣了,只要是明眼人,只要是稍稍有点社会经验的,用了多久时间就可以察觉到。
蒋三离开了,去办他应该办的事儿。
而我应该去的地方是医院,小夏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我得去瞧一瞧。虽然该尽的力已经尽完了,那个孩子的生与死,是我无力回天的,可我还是不放心,还是有些牵挂,还是觉得我可以再做点什么。
我去看小夏,她父亲夏善应该不会反对的,最起码我们之间不会有太多的过节,也不会误会的。
之前的时候,蒋三陪着我去见过他们,那天的情况是,当我说出:“我也是西水村的人。”
事实上说明,我们之间的确是老乡,是在一个地方土生土长的,在一个地方出生的,无论怎么说,无论他跟这个村子之间有什么样的不愉快,我们见了面之后,多多少少应该有些共同的语言。
可实际情况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
夏善对于我也是那个村子里的人,表现出非常的反感,其实这句话应该这样说:他非常讨厌那个村子里的人。
当我说完之后,他变得突然冷漠了,跟我之间没有任何的话可说,就像我问他什么,他也支支吾吾的不回答。
这个情况下,我也不知道该多说什么了,加上他们家有这么多的事儿,他的女儿又失踪了,生死未卜,凶多吉少,我也不好长时间的打扰,只是冠冕堂皇的安慰了几句,然后就从那里走开了。
这个结果虽然让我有些不开心,但也是情理之中的,想一想就知道了,如果他对那个村子有感情的话,他怎么可能说那个村子里离开,怎么可能不承认是那个村子里的人。
是这样的话,他对那个村子里的人也不会有任何好感,他如此冷漠的对待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我回想着当天的细节,虽然彼此都很冷漠,但是并没有激生矛盾和误会,今天我就先过去了,也不会有太大的事儿,最起码他不会把我拒之门外。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夏善虽然讨厌我,虽然保持着非常冷漠的态度,可我非常清楚的是,他针对的不是我的个人,他针对的是那个村子里所有的人。
这其中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我是想知道这个原因,是需要跟他开诚布公,把这些话都摊开,可是现在还不是那个时候,小夏生死未卜,还是躺在病床上。
我推开病房走进去,夏善看见了我,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拒绝我的看法,这是非常低沉地说了一句:“你又来了。”
“是的,我又来了,虽然可能不招人待见,不过我还是想见到这个孩子能够好好的活下去!”有的时候,我觉得我这个人的脸很大,脸皮厚的人,往往都能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也许我有这方面的潜质。
夏善说:“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点反应都没有,真不知道能拖到几天。”
我说:“医生是什么态度?没有给出什么建议吗?”
夏善:“医生也是束手无策的,他们说这个病很奇怪,从来没有见过,现在只能是听天由命了,如果生命力顽强的话,或许就有救,如果说——”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去,其实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如果生命力很弱的话,这个孩子基本就没有救了。
可怜的孩子,我不由得心里有些唏嘘,白尘为什么会选中这个孩子,为什么眼睁睁的把一个孩子怎么成这个样子?
小夏没有接受任何医疗救治,没有吃药,也没有注射任何点滴,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体僵硬,呼吸很微弱,气温也很低,远远地低于正常人。
正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间,我的耳朵又开始发闷起来,就像是在蒸笼里,在完全密封的空间当中。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我有一双非常魔幻的耳朵,却可以听见别人根本就听不见的动静,这是我的耳朵,发挥他魔幻作用之前的征兆,我又可以听见什么动静了,为什么会是在这里,在这家医院里,在这间病房里,在小夏的病床跟前。
“嘻嘻——”
“哈哈哈哈——”
“熠熠——”
这是什么声音?
是笑声,还是哭声?
这声音太熟悉了,听完之后我浑身打个颤栗,浑身的血管都开始沸腾了,血液流速加快,心脏砰砰直跳。
我的耳朵是非常敏锐的,一个人的声音只要听过一次,我就可以永远记住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的声音是:杜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