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凡成却没有给薛城注意的机会。等她想找徐凡成当面谈谈的时候,却联系不到他了,去酒吧问,被告知他正在出差的途中。
他这一出差,就两个星期没有任何消息了。
电话不接,短信不看,邮件不回。薛城根本找不到他的人。
“他还在出差吗?”
两个半星期过去了,徐凡成消失了整整二十天。也不能说是消失,因为明显只是在躲着她而已。
薛城问的侍者是被徐凡成借过名的,真正的顾之逸。
比起徐凡成扮演的那个,顾之逸本人要长得低调多了。他当然也不丑,微往下垂的单眼皮,上翘的唇角,眉目有股无害而稚嫩的学生气,柔和又腼腆。
但人不可貌相。
无论薛城是明问还是暗探,他都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礼貌又不失耐心地说:“我们老板人不在国内,而且也不会来向我汇报行程啊。”
几次下来,薛城也学会了他那副温吞的样子。
她扬眉,皮笑肉不笑地挑挑唇,轻敲了下桌面,说道:“昨天,你还不是这么说的。”
他疑惑地“嗯”了一声,手上边擦着玻璃杯,边用很无辜的语气道:“小姐,昨天我没来当值啊。”
之前误会了老大的意思,就没有提神应付她。
一不当心,被薛城套到了话。其实徐凡成根本没出国。
装吧,继续装。
薛城面上微微笑着。
她弯了一下眼角,温柔地说道:“前段时间我才和你们老板说,现在开酒吧难做得很。安保这一块看样子简单,其实最麻烦了,稍微有点群众投诉消防,就要停业休整,对吧?”
顾之逸眼角抽了抽,擦酒杯的动作一顿,苦着脸道:“是的啊,现在什么生意都不好做。”
“我认识人在治安大队里当小头头。”
她话说半截停了停,好奇地问他道:“还有认识消防的头头。但他们怎么都在抱怨事情多,酒吧这一块到底是归谁管的,你知道吗?”
顾之逸停下了擦杯子的动作。
他刚要说什么,被薛城打断了,“算了,反正这些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她唇边一抹淡淡地笑,很和蔼地问道:“你们老板出差几时回来?”
她背后藏着一匹大灰狼,此时正摇着尾巴。
“……”
其实,这问题他也很想知道。
老板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快撑不住了啊……
酒吧要倒闭了啊。
……
从酒吧走出来,薛城脸上的笑一下消失了,她站在风口等出租车。
依旧是七转八转的道路,来到了独栋小别墅前。
既然徐凡成拒绝告诉她真相,她就只能靠自己去查了。
半空飘起了小雨,四周基本没有过路人。
她把帽子带了起来,从信箱里拿出那把脏兮兮的钥匙。意思性地敲了敲门,开门进去。
Ry头也没转,目光盯着电脑屏幕,一只手指了下身后的桌子。
“你能不能搬个家,或者用高科技一点的办法给我资料。”薛城走过去,从桌上拿起了档案袋,叹了口气,说道:“每次来你这里,我都要花掉一个下午的时间。”
“搬家不可能的,邮件又不安全。你不早就习惯了?”他看着电脑屏幕,感叹道:“本来以为两分钟的事情,那人的信息做过专门的保密处理,花了我五个小时呢。”
薛城打开看了眼资料厚度,一点也不意外地道:“谢了,我走了。”
“这次的人还蛮有意思,”他忽然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说:“你喜欢他吧。”
薛城一愣,旋即笑了:“你这是什么小动物的直觉?”
他啃着手指,诚恳地摇摇头道:“不是,因为感觉这样的剧情发展才够狗血,很好玩的样子。”
“……”
她竟然被这轻描淡写的话气到了,顿了顿,说道:“你什么时候出门谈个恋爱吧。母胎单身的男人脑子会越来越不好使的。”
去他妈狗血。薛城怀里抱着档案袋,被他说的硬是没敢拆开看。在路边淋着雨,等了半天出租车,气得踹了一脚电线杆。
好不容易回到家,她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滑落,衣服紧贴在身上,弄湿了地板。薛城冷得发抖,把档案袋从包里拿出来,扔到桌上,先去洗了个澡。
狗血?能有什么狗血的。
裹着浴袍出来,薛城深呼吸了下,才终于把资料从档案袋里拿出来。
档案袋里一沓纸十几页,她目光扫过,才刚看见第一页,就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徐凡成的初中学历那一栏,写着曾念:陵兰中学。
陵兰中学,不就是她自己的初中吗。看了眼入学年份,两人还是同一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