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干爹很惨,这是薛行健在房间墙角找到薛天后的发现。
墙角里酒气熏天,满地都是呕吐物,薛天就软趴趴的蜷缩在角落里,浑身抖动得厉害。
这一看就是被冻的,薛行健心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回头怒视着司徒依兰就问道:
“我干爹都醉成这样了,你为何非但不照顾他,还让他睡到地上!”
“是他自己过去地上睡的,不关我的事!”
司徒依兰冷冷的回道。
“那你就不会把他抱到床上去睡!”
“凭什么?我又不是…”
司徒依兰话说到这就卡住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然嫁身为人妻了的这个事实!
“哼!你们既然成了亲了,那你就是我干爹的媳妇,就是我薛行健的干娘,还凭什么,媳妇照顾丈夫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连我一个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你身为一个大人,会不懂吗?”
薛行健散发出了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成熟,老气横秋的一句话硬是怼得司徒依兰生不起半点的脾气。
“还不快来帮忙!”
薛行健一边朝司徒依兰喊着,一边吃力的用小胳膊去环薛天粗壮的腰身。
司徒依兰发现自己似乎拒绝不了这个气势冲得厉害的小屁孩,犹豫了好一会儿后才从那张布置得火红一片的喜床上站了起来。
薛行健有些后悔叫这个女人来帮自己的忙了,因为就在刚才,他亲眼看到自家醉得人事不省的干爹被她一把拎起来,隔着老远的一下就扔到床上去了。
本来已经昏睡过去了的干爹硬是被砸醒过来呼了声痛后又再次昏死了过去。
“是你叫我过来帮忙的!”
淡淡的扔下一句话后,司徒依兰也不去看愣在当场的薛行健,大踏步回到床边坐好继续当自己的菩萨去了。
薛行健呆呆的看着这个刚把自己干爹扔飞,仍旧面不红气不喘大踏步走路的女人,以前听说过的悍妇二字不由浮现心头。
“干爹,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娶这个女人的原因了!”
当薛天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成婚后的第三天中午了。
额头上莫名其妙的起了个大包,一碰就疼得厉害。
薛天一边嘶呀呀的抚摸着额头上的大包,一边竭力思索着这个大包的由来。
“难道说,喝酒还能把头上喝出个包不成?”
久思无果,薛天决定起床去看看。
刚一掀开被子,面前就出现了一个一身红妆的靓丽身影。
“你醒了!”
这是一句平淡得犹如陈述句的话,不用抬头薛天也知道此人是谁了。
“嗯,我睡了多久?”
“三天!”
薛天痛苦的一拍脑门儿,却是不料刚好拍在了额头上的大包上,顿时疼得他一阵呲牙咧嘴。
“洗漱!”
一个盛满水的木盆塞了过来,上面搭了条毛巾。
薛天拿过毛巾,边在温热的水里伴着边问道:
“为什么愿意嫁给我?”
“那你又为什么愿意娶我?”
司徒依兰不答反问。
“噢!我这个人不挑食,而且还是个绵软性子,别人给的既然拒绝不了那就接受,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薛天洗了把脸回道。
“你确定不是因为你之前对我许下过的那些承诺?”
司徒依兰似笑非笑。
“我靠!”
薛天惊得一下子就弹回到了床上,心虚的道:
“那…那些事情你…你都知道?”
“难道就没人告诉过你,武者修炼到了一定的地步是可以龟息疗伤的吗?”
“什么是龟息,龟息是什么鬼!”
明明身上穿得很厚,薛天还是觉得通体都在冒着寒气,紧张得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
“就是一种身体沉睡,精神清明的状态,这样说你能理解了吧!”
司徒依兰解释道,看着薛天的眼神中,尽是鄙夷之色。
“所以,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以后不用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
“呃呃……”
薛天有些尴尬,不过见司徒依兰并没有要发作的意思,脸皮已经修炼到一定地步的他赶紧陪着笑脸道:
“嘿嘿,过去的都过去了,你看,我这不都已经履行承诺了嘛,说对你负责就对你负责,这至少说明我还是有些君子之风的,对吧?”
“你说了,你是因为饥不择食,再加上性格绵软经不住人家强迫才勉强答应娶的我!”
“哎哟!这冤枉…”
“不要说了!”
薛天的状天屈还未来得及开叫,就被司徒依兰一抬手打断了。
“现在我们既是夫妻,那再追究那些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只想告诉你的是,你娶我不是出于你想,但我司徒依兰嫁你,绝对是出于我愿意的这个前提,而不是受不得谁的逼迫而勉强从之!”
听司徒依兰这么一说,薛天的眼睛忽的就亮了起来,只是胸中的自恋之火还未燃烧多久,就被司徒依兰接下来的话给浇灭了!
“我愿意嫁你不是因为你的魅力有多强,我有多喜欢你,而是因为有人答应我,只要嫁给你,我的族人就会得到大晋的收容与庇护,对我来说,没什么东西比这个更重要!”
“晋堂的人答应你的?”
薛天问道。
司徒依兰点头,补充道:“还有公伯正雄,他说他可以代表大晋皇庭同意这件事情!”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非要你嫁给我的原因吗?”
“具体的不知道,但我听龙婉儿讲过,这是她老师,晋山张老堂主的意思,听说他们布置有一段时间了。”
既然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混老头干的好事,那就不奇怪了,反正就从来没弄明白过他的心思,再多一次迷糊的事情,也不会怎样。
先是送徒弟,然后送名头,现在又开始为自己包办婚姻了,薛天甚至怀疑,这老东西将来还很有可能会帮自己生儿子!
“唉!好吧,且不管这段姻缘如何了,既然咱俩现在已是夫妻,那能帮到你,能帮到你的家族总是好的!”
薛天叹了口气,一屁股出溜下床后,挥挥手道:“不说了不说了,我这一睡就是三天,之前肚子里的囤货也吐得差不多了,现在饿得厉害,得出去找点吃的救下命了!”
说着,腹内空空的他踉跄着脚步就朝房门外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