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赋尧脸气红了,一把将她拍在身后的柱子上,死死盯着她:“有必要说这种假话吗?你这是心口不一。”
景柔听得都不好意思了,拉了拉叶鸾的衣角,“我们要不要回避一下?”
叶鸾默了默,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往后退了一步继续听。
景柔:“……”
乐扬冷哼了一声:“我没说假话,你是什么样我还不清楚吗?”
梁赋尧气得一拳头锤在柱子上,咬牙切齿。
乐扬很满意地勾了勾唇,一把推开了他,“既然你赖着不肯与我好好和离,我也没法逼你,总之我不会跟你在一块儿了,腿长在我身上你也管不着!”
她甩开他自顾自下了亭子,留下一个洒脱的背影。
梁赋尧立刻要跟上去,叶鸾上前拦住了他,“崔公子,啊不,梁公子,你这样逼她好像更不能挽回她……还是别追那么紧了……”
梁赋尧客客气气地同她讲话:“姑娘,你帮我好好劝劝她,这一切真的是个误会,只是她在气头上我同她解释她恐怕也不相信。”
叶鸾点点头:“我知道了。”
梁赋尧又长长叹了口气。
叶鸾和景柔离开亭子刚走了几步,看见乐扬没有走远,专门站在街头等她们。
“叶姑娘,还没告诉我你家在哪儿呢?”
她倚着壮硕的树,嘴里叼着根柳叶,依然抱着一把剑。
叶鸾遥望着被树荫笼罩着的她,实话实说道:“家在闲王府,我是闲王的妻子。”
乐扬柳叶吐出来,看上去并不惊讶的样子,“闲王妃啊,那估计也不缺我这几两银子,不过我还是得给你。”
她往前走了几步,拍了拍叶鸾的肩膀,“那你更危险了,哪天人老珠黄,或者闲王腻了你了,不得十个八个地娶小妾,我瞧你这温温吞吞的性子迟早得吃亏,回头你被欺负了就来找我。”
她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叶鸾笑着点点头,乐扬又望了遍天,“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有空了去找你。”
叶鸾和景柔站在原地望着那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怀里的兔子又扑腾起来,叶鸾快要抱不住了,景柔帮她按着,“它是不是饿了,我们快回去喂它吃点东西。”
两个人匆匆回到了府上,由于不会养兔子,就想问问有经验的下人,刚好管家以前养过,便来教教她们。
“兔子其实不难养,只要定时喂它吃东西,像胡萝卜,青菜,菠菜,白菜都可以,不过兔子这种动物,有时候不太喜欢被关着,要给它大一点儿的活动空间,尤其是王妃这只兔子,比较活泼。”
叶鸾一一记下,事实上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开始养兔子了,本来只是见这只兔子挺可爱,想带回来,可见兔子也得好好呵护。
她看出来这只兔子活泼了,之前可能是因为没有吃饱,才蔫蔫地只想睡觉,现在吃饱喝足了,开始在院子里乱窜。
这只兔子好像太活泼了。
叶鸾和景柔逐渐控制不住它,追着它的到处跑。
“啊,抓到了!”叶鸾气喘吁吁地把兔子从草丛里揪出来,景柔一路小跑着跟上来。
她们没有意识到这里是那位纷若姑娘居住的偏远。
那只兔子在叶鸾手里疯狂乱动起来,叶鸾牢牢抓着它,它突然一口咬在她的手上。
“啊。”叶鸾惊呼一声,手上流出血,兔子又跑了。
叶鸾心累地站在那儿。
“唉,看来这兔子不是我们一般人能驾驭的了的。”景柔一边说一边用帕子给叶鸾包扎伤口。
叶鸾望了望四周,“这……好像是纷若的住处。”
景柔动作一顿。
“见过王妃娘娘。”一道温柔清亮的声音传来。
两个人同时转头看过去,见纷若正抱着那只兔子站在那儿。
兔子扑腾得没那么厉害了,也不知道纷若是怎么找到它的。
“免礼。”叶鸾轻轻说了一声。
纷若上前将兔子交还到她手上,叶鸾还是第一次离这姑娘这么近,她的手十分好看,玉指纤细修长,模样也是恬静温雅。
叶鸾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但一想到她毕竟是赵延渊的亲姐姐,便尽量待她客客气气。
“忘记你住在这里了,打扰了。”叶鸾说了句。
纷若摇摇头,“本就是殿下和王妃好心收留,何来打扰。”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纷若微微颔首。
叶鸾把兔子交给了景柔,让她带兔子先下去。
纷若请她进屋坐着说。
叶鸾:“你……和黎世子,是怎么认识的?”
纷若道:“其实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叶鸾惊讶:“啊?”
“嗯,那个时候我被母亲抛弃,养父母收留了我,但只是将我当做苦力罢了,对我动不动就打骂。”她说着笑了笑,“黎世子那个时候才十岁,比我矮多了,常到这一片山上玩,他和他大哥关系不是很好,经常自己一个人到这里来抓野物采野果,便和我认识了。”
叶鸾:“那,你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她点了点头,“有段时间我是在二姨母家中生活的,她其实看起来苛刻经常骂我,待我却并不差,只是后来她嫁了人,姨夫是个容不下人的赌鬼,她只好将我扔了。”
“我知道我的母亲是云太妃,也知道她进了宫,还又生下一个儿子。”
纷若说:“云太妃一直以为没有人知道她曾生过一个女儿,其实二姨母是无意中得知的,但是没有戳破过她,后来她进宫,我三四岁的时候,二姨母交代我,日后千万不要去找她,更别告诉任何人我的身份。”
叶鸾大概猜得到,如果云太妃知道还有人拿捏着自己的把柄,一定会不择手段地杀人灭口。
“说远了。”纷若轻笑,“都快忘了你问我的是黎世子的事。”
她将话题扯了回来,“其实儿时的时候他只同我认识两年,后来他十二岁的时候我跟着养父母搬家了,再也没有联系过,那时我都十七岁了,他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孩,心想应该再也不会见了吧。谁知道缘分这么奇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