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练家子比武能比什么?
当然比骑射了。
偏偏谢鲸还蔫坏:“我跟你们说,你们这些个人年纪都比我们大,还都是上过战场的,总不能欺负我们一群小孩子吧?”
他指了指林涣:“喏,我们这一队人里,除了他,其他都是武将世家的,可他不是,他就是个文人出身,不信你看他这个小身板,像不像从小练武的?”
那群兵油子看了看,摇头。
谢鲸笑嘻嘻说:“那就这样,他不算在比试的人数里,正好抵了咱们的年纪差行不行?”
谢鲸他们普遍是十三四岁,另一边都十五六了,真论起来,谢鲸他们是吃亏的,若是把林涣剔除出去,再加一个人进来,两边相抵,还算公平。
兵油子说:“既然咱们都来围场了,怎么能够不比打猎?你们说怎么样?”
韩奇先看了一眼林涣:“你没有问题吧?”
林涣:“?你质疑我?”
他露出一个迷惑的表情:“上个月谁的骑射输给我了?”
韩奇:“……我那是因为倒霉碰上了泥坑!”
上个月的时候,他们比骑马,结果前面所有人都跑出去了也没有任何事,只有韩奇,他的马跑过了别人跑过的地方,别人都没出事,只有他的马脚下打滑,差点儿把韩奇从马上跌下来,还是他及时勒住了马又受力滚到了草堆上才没摔断腿。
类似这样的事儿数不胜数,总之,坐实了韩奇是个倒霉蛋。
有的时候,林涣都想问问他,你不觉得你和大家格格不入吗?总之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运气奇差就算了,还总是受不住激将法喜欢和林涣打赌,逢赌必输,还屡败屡战。
所以林涣对于他的质疑,表示深切的看不起。
他可是倦哥手把手教的骑射,怎么可能输给对面这群人?
初冬的猎场里头大多动物都在过冬,大雪一埋,鲜少能够找到活物,便是皇家放进去的猎物,这会儿也懒得动弹,大都是找个地方窝着。
所以这个时候能不能猎到猎物,都看眼力和运气。
第二天,在所有人强烈反对之下,韩奇遗憾地失去了领队的地位,队长变成了谢鲸。
也不知道为什么,谢鲸的眼力和运气都特别好,总能发现躲着的猎物,运气这个更不用说。
他们这个队伍刚进了猎场,就碰到了一头鹿,那头鹿也不知道是被别人惊到了还是怎么的,满林子乱窜。
林涣他们全都拉出了弓箭,鹿应声而倒。
被拎回来的鹿身上插了得有七八支箭。
他们的箭支上头都是有记号的,林涣瞅了一眼,他只射中了鹿身,卫若兰一箭射中了鹿脖子。
“可惜。”林涣摸了摸脑袋,他本来还想着这头鹿要是他的,他还能给黛玉她们带回去吃肉呢,还能做个鹿角小帽,也不知道上回甄英莲看了谁家的姑娘戴了顶熊耳小帽,喜欢得和什么似的,求着林涣给她也弄一个。
直播间的人就说起,熊耳朵有点小了,且不好制,甄英莲一个小姑娘家的,弄个鹿耳朵或者兔耳朵的好看点。
他就给几个姑娘们都弄了一个兔耳朵的帽子。
这会儿看见小鹿才想起来,也不是只有女孩子能戴这种帽子嘛,他觉得这鹿耳朵小帽应该还挺适合倦哥的。
【心上人:?你确定你给倦哥掏一顶鹿角小帽,他不会给你一拳头吗?】
【白菜豆腐脑:大草,倦哥戴鹿角小帽,我还挺想看的,反差萌(。)绝了!】
【一言不合:欢宝,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建议你自己戴个鹿角小帽,然后给倦哥准备个熊耳朵的都会好一点。】
林涣不信邪,他左想右想都觉得鹿角的适合倦哥,于是盯着那头小鹿看了好几眼。
卫若兰居然读懂了他的眼神:“你想要鹿角?”
林涣点头:“回头我要是没打到鹿,你这头卖给我行不行?”
卫若兰说:“害,一头鹿值当什么?回头我送到你们府上去,你要真过意不去,你们家里头那个铺子限量的胭脂水粉挑一盒给我就行了,我妹妹最近闹着要我给她买,结果上回去晚了没买到。”
林涣点头应下来。
他们又在林子里转悠了小半天,有谢鲸这个运气极好的人在,哪怕韩奇一路拉胯掉队,他们也收获颇丰。
韩奇蔫坏,以他的运气碰不上什么猎物,他就悄悄地观察另一对,经常回来通报消息,他们打了多少猎物了,走得有多深之类的。
林涣想说你别去忙了,他一早就把直播分屏放过去了,正看着呢。
但是他实在不想打击一脸兴冲冲做"侦察兵“的韩奇,只好放任他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雪,林子里开始昏暗起来,领队的谢鲸估计了一下,觉得应该稳赢了,就说要带着人回去,其他人也同意了。
韩奇左右两个队偷偷来回跑,这会儿早就累了,一口答应下来,骑着小马就往前冲。
结果跑得太快,又马失前蹄了。
他一头撞进了雪松堆里。
林涣:“……”
他赶忙下马去把韩奇捞出来:”你这也能摔个大马趴?下回走路能不能小心点儿啊?”
韩奇一脸傻笑地挣脱他,扑到雪松堆里扒拉了几下,捧出一窝兔子——“你们看!我一点也不倒霉!”
他手里是一窝兔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只母兔子在冬天产了崽,剩下那些小兔子都还是小小一只,要不是韩奇把它们挖出来,只怕要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了。
他们这群公子哥哪里见过这样刚出生的小兔子?红彤彤、皱巴巴的,身上一点毛也没有。
林涣皱眉:“这是兔子还是狗啊?”
冯紫英:“啊,兔子吧,没长毛的兔子……?和我吃的烤兔子还挺像的。”
林涣:“?”
谢鲸看到这兔子反而眼前一亮:“韩奇!打个商量,这兔子给我一只?”
韩奇捧着兔子一脸拒绝:“不行!这是我发现的兔子,才不给你!”
谢鲸凑到他耳朵边上嘀嘀咕咕半天,韩奇勉为其难地给了他两只。
剩下的全捧在手里,连马也不骑了,深怕自己倒霉摔了兔子:“欢宝,你骑马最稳,带我一程行不行?”
林涣:“行。”
谢鲸韩奇这俩人怎么和傻了似的?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明明来的时候韩奇叫嚣的最厉害,说要给那些兵油子一个厉害看看,结果回去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在意比赛结果了。
谢鲸则鬼鬼祟祟地找到了林涣:“欢宝,兔子。”
林涣嫌弃脸:“啥玩意儿?你要送我兔子?”
沈倦从林涣身边路过,听到这句话干脆也没走,默默地看着他们俩。
谢鲸说:“什么啊,我昨儿不是问你了吗,你妹妹喜不喜欢活兔子,这可不巧了吗,今儿就有了只活兔子,我本来高高兴兴问韩奇要的,带回来就觉得麻烦了,而且我娘说,她沾了兔毛猫毛的就不舒服,脸上起疹子,才和它呆了不过一个时辰,就说要把它们送走。”
林涣: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
他翻了个白眼:“你瞅瞅这兔子哪里有毛?”
谢鲸把兔子翻了个身,指着它肚子上的一撮小毛,一本正经:“你瞅瞅,这不是?”
林涣:“……那你咋不给韩奇送回去?他可爱这窝兔子了。”
谢鲸咳了一声:“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吗?费了力气问他要来了,养了一个时辰就要送回去,岂不是麻烦?”
【一言不合:笑死,要不是谢鲸才十三岁,林黛玉才十一岁,我都要怀疑他暗恋林妹妹了。】
【白菜豆腐脑:暗恋不可能的啦,说不定是送礼物送惯了,把林妹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了,我不止一次听他说想要个和林妹妹一样温和可爱的亲妹妹了,他妹妹太糙了什么的。】
【银翘片:温、和、可、爱。林怼怼有话要说。】
【金金不计较:笑死,也不知道谢鲸这是哪里来的林妹妹滤镜,我都快以为他是穿越的林妹妹粉了,把林妹妹当崽崽养。】
林涣看了看弹幕,恍然大悟——原来是把林妹妹当崽崽养啊?
他直播间也有这样的粉,都是林妹妹的铁粉,也有别的姑娘的,每天嚎着要林涣给她们开个单独直播间,放话说他只要开了,礼物管够,她们就是每天看林妹妹吃饭喝水都开心。
林涣还是没开,姑娘家都是要隐私的,哪怕直播系统有隐私保护,他也觉得不安全,左右他自己无所谓,从小就被好多人盯着看直播,但是妹妹她们可不一样,这种无时无刻开直播肯定要经过林妹妹她们同意的,但是林涣又不可能说出直播间的存在,所以还是拒绝了。
就这样也没妨碍直播间的人一看就黛玉宝钗她们就激动。
感情谢鲸现在和直播间这群人是一样的心理啊?
都是没见过真人的,靠着自己的印象喜欢一个人。
这么一想,林涣就懂了。
他想了想说:“我妹妹不一定会喜欢没毛的兔子,我只能帮你送过去看看她收不收,要是她不收,你还是早点给韩奇送回去算了。”
谢鲸猛点头。
林涣就把这兔子给林黛玉抱过去了。
林黛玉正和三春她们下棋呢,见了这只兔子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是兔子?怎么一点兔毛都没长?”
林涣说:“这兔子才刚生下来没多久呢,毛还没长出来。”
林黛玉很少养动物,倒是知道贾宝玉那里养了一只大猫,可惜一直没机会抱一抱,这会儿倒是有点好奇,却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谢鲸把兔子带回去以后早就用温水把兔子给擦干净了,这会儿林黛玉抱着也不碍事。
林涣指导她抱着兔子,说:“你要是碰上了兔毛不舒服,就告诉我一声,我把兔子送回去。”
林黛玉摸了摸兔子,从皮肉上感受到了兔子鲜活的生命,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兔子弱小而又可怜,匍匐在她的手掌之中,脉搏轻轻跳动着,紧贴的皮肉让她感受到了另一种生命存在的意义。
她说不清这种感受,却感觉自己时不时有些微感慨和抑郁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
兔子小小的耳朵蹭着她的手掌,许是有点饿,它幼嫩的牙齿轻轻地触碰着林黛玉的手。
林黛玉问:“它这会儿能吃什么?”
林涣回忆着直播间说的怎么养兔子:“能喝奶,等它长大了点了,可以开始吃草,兔子有点麻烦,要常打理,不然容易臭烘烘的,最好能弄个笼子,不然它会往外头蹦,跑得又快,可能会抓不着。”
林黛玉摇头:“它还小,不必用笼子拘着,这么小的兔子,骨头都没有长齐呢,哪来的力气往外头蹦?”
林涣点头:“都听你的。”
他有点别的想问问林黛玉,只是这会儿人多,林黛玉又一心看着兔子,便只好按捺住了,又陪她们说了一会儿话。
宝钗多玲珑的心思?一眼就看出来林涣有话单独想说,于是问三春和甄英莲:“我哥哥给我送了好几张收来的皮毛,正想着拿来做什么呢?你们帮我参谋参谋可好?”
其他几个人都应下来。
等他们走了,林涣才颇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林黛玉:“妹妹,我新得了一对鹿角,想着做个鹿角小帽,你说怎么个做法?”
林黛玉笑了一声:“我说你怎么坐立不安的,连宝姐姐都看出来了。”
她问:“什么颜色的鹿角?”
林涣忙说:“黑色的,根上有一小圈白,底下的皮毛是土黄的。”
林黛玉想了想,说:“要么就把底下皮毛换成黑貂的?”
林涣摇头:”黑色撞了。”
“换银鼠皮的吧,前儿我爹给我寄了一块银鼠皮过来,只是一直没想好用在哪儿,索性给你就是了。”
林涣忙忙地点头:“这个好,对了,我答应了给我同窗一盒限量的胭脂,你回头找一盒给我,另有一头鹿,这会儿冷得很,你叫跟来的伙夫弄一碗鹿血喝,暖暖身子,我只要鹿角,它身上的皮毛还都在,能做一双鹿皮靴子,晚上咱们一块儿烤鹿肉吃好不好?”
林黛玉点头应下。
林涣急着出去弄鹿耳朵帽子,临出门才想起来:“对了,这兔子是谢鲸送来的。”
谢鲸?
林黛玉琢磨了一下这个名字。
从前她只知道送东西进来的是定城侯之子,林涣倒是没提起过他叫什么。
这会儿她倒是记住了,不免想起家里那个大缸来,那缸里有条鱼,难不成是鲸鱼?
可为什么,这个谢鲸要给自己哥哥送这么个东西?还有往日里那些流水一样的礼物……林黛玉皱紧了眉。
林涣拿了银鼠皮和鹿角,就催着丫头们赶工,也幸好皮子都是硝好的,能直接拿来用,只要将鹿角处理一下就好了。
第二天,他就拿到了鹿角小帽。
圆圆的帽子,上头立了两个尖尖的角儿,林涣看了看,觉得比别的熊耳朵、兔耳朵可都好看多了。
他立马兴致冲冲地带着帽子去找沈倦了。
“倦哥!看我给你弄的新帽子!”
沈倦抬头,然后:“……”
关键林涣还没察觉到他的情绪,直接把帽子塞进了他的手里,眼巴巴地盯着:“倦哥,你试试嘛!很可爱的!”
沈倦僵硬了一下,没动。
林涣干脆伸手,踮着脚帮他套到了头上。
然后站远了一点,看了看,点头:“果然很合适,做的正正好,我就说我没记错尺寸,我的丫头还说小了,哪有小嘛!”
【心上人:截图成功!哈哈哈哈哈哈倦哥和这个帽子,谜一样地相配。】
【红楼我来啦:完了,我想起87版红楼梦里,王熙凤那个貂一样的造型了,倦哥要是穿一身的皮毛,估摸着跟那个时候的王熙凤有点兄妹像哈哈哈哈哈哈。】
【一言不合:这种柔软可爱的帽子,戴在倦哥头上,其实还挺好看的,如果忽视他冻得梆梆硬的脸的话。】
【猪都跑了:我也觉得,好看是好看,就是气场不太配,习惯了他性格的人,总感觉会有一点出戏。】
林涣看到弹幕这么说,顿时反驳:“哪里出戏了?我觉得挺适合的!倦哥的性格就和这个皮帽子一样,柔软温暖!”
直播间的观众们都心说那是只单对你的柔软温暖,没看见他平时上课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吗?
欢宝你对倦哥的滤镜也太厚了啊!厚到离谱!
他们都以为沈倦会拒绝戴这个帽子的,结果,他只是摸了摸帽子,特别无奈地说:“我不喜欢戴帽子。”
嘴上这么说,迎着林涣期待的目光,他还是没把帽子摘下来。
不仅没摘,他还戴着去参加晚上的宴会了。
看到他的人都惊呆了。
“这……沈倦,你什么时候开始戴这种帽子了?”
“难不成今年流行这样的帽子?”
有人疑惑:“怎么感觉戴在沈伯达头上,有点违和,又有点合适?”
还有人隐隐地心动:“我觉得这帽子有点好看,要不要也整一顶戴戴?”
“你长什么样,人家长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啊?”
“……”
沈倦迎着所有人打量的目光,僵硬地进了场。
从前他也是目光的中心,他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目光,任由他们打量着,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到一丝丝的怪异。
他尽力忽略了这些人打量他的眼神,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屁股还没捂热呢,就听见上头有人笑起来,过了一会儿,就有太监过来请他了:“沈大人,皇上有请。”
沈倦已经猜到上头为什么叫他过去了。
果不其然,皇帝一看见他的帽子就笑:“哈哈哈,沈司业这顶小帽倒是颇有童趣。”
沈倦躬身:“让陛下笑话了。”
皇帝闷声笑个不停:“难得看沈司业这个打扮,倒是看了个稀奇,我记得你好像二十五了?”
沈倦点头。
底下的官员们都对视了一眼。
皇帝的每一句话,他们都恨不得翻来覆去的琢磨,这会儿偏偏记得一个司业的年纪,也不知道有什么深意。
他们一向知道,这位沈司业挺出名的,可也不至于出名到皇帝都记着他多大了吧?这都是未来阁老的待遇啊。
而且如果他们没记错,这位司业,三年前还和太上皇来往得频繁呢,大太监戴权还说,沈倦那会儿在太上皇的御书房里头来往自如的。
怎么这会儿新帝对他也挺熟悉的样子?
难不成是借着这个事儿,向太上皇示好?
毕竟最近太上皇似乎有重揽大权的势头。
他们在底下瞎琢磨着,不知道新帝有什么深意。
一看他们的脸色,新帝就不爽快起来了,只是他的这种不爽快,没有表现出来,别人也感觉不到。
又问了两句话,他才懒懒地把人叫下去了,恢复成了冷漠严肃的样子。
底下人这才停下了议论。
而另一边。
林涣他们正聚在一块儿喝酒吃肉。
也是不打不相识,那群兵油子低估了他们,结果就以三只动物的差距输给了林涣他们。
输完了就认了,后来双方又找了个地儿切磋了一下,有输有赢。
武人嘛,难得有记仇的时候,打过了一架,大家就都算是朋友了,原先鼻孔都快掀到天上去的人,这会儿又勾肩搭背地互相劝酒。
韩奇酒量大,摁着一个兵就狂灌,一副要一个人喝倒一片人的气势。
柳芳和林涣默默坐在角落里。
他们两个一看就是文人底子,人家倒没为难他们。
林涣捏着小刀慢慢片肉吃。
冬夜里的一块烤肉和一碗酒,足够让身上的温度熨烫。
在京城里呆久了,就会向往外头的生活,林涣这三年里闷头读书,倒很少有这样松快的时候,连和朋友们都不敢太放纵。
他开始期待起沈倦说的,去外头游学的日子了,想必是极好的、极快乐的。
推杯换盏,十来号人喝到了大半夜,像林涣这种酒量少的,本来早就该喝醉了。
奈何他学坏了——他现在已经会假装喝酒,然后把酒偷渡到系统空间里,这样他永远都不会喝醉。
冯紫英还大着舌头怀疑:“欢宝,你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啊?是不是背着兄弟们偷偷练了?”
林涣笑而不语。
他叫了小厮们挨个把他们扛回去,自己在外头走了走,散掉了身上唯一的一点儿酒气。
正要回帐篷洗漱睡觉呢,就看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在甄英莲她们的帐篷外头晃悠着。
林涣立马精神了。
哪来的贼子宵小,敢跑这儿来鬼鬼祟祟的?!
林涣顺手摸了一根木柴,朝着那人悄悄走过去,然后趁他不注意,撕下他的衣裳塞住了他的嘴,然后用腰带把他的手反捆在身后,抄起棍子就是一顿乱打。
他压低了声音:“哪里来的小贼!敢跑这里来?!”
被塞住嘴的小贼呜呜呜地哭喊挣扎。
林涣又是一顿胖揍:“不许吵闹!回头把我妹妹们吵醒了,有你好果子吃!”
小贼立马哽住了,不再出声。
林涣还在想着这人是谁,为什么在外头,见他老实了,就把人翻过来。
结果一翻过来,他人就傻了。
正痛哭流涕的不是薛蟠又是谁?
林涣拉下他嘴里塞着的衣裳布:“薛大哥,你跑这来干什么?”
薛蟠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林涣怀疑起来,也不给他松绑,举起棍子威胁他:“老实说!”
薛蟠哭丧着脸:“我……我就是来看看……”
他还惦记着那天看到的甄英莲,只是这几天一直不得见,今天晚上他越想越难耐,总迫切地想着再看一眼,就鬼使神差地到了这儿。
到了才知道不妥,可他来都来了,又不想回去,只盼着能不能偷偷看一眼……
然后就被林涣揍了。
林涣听完呸一声:“你整日里都在惦记什么东西!人家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你这样和登徒子又有什么区别?!”
薛蟠低着头。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见了甄英莲就魂不守舍的。
【猪都跑了:淦,总不能是该死的命运吧。】
【图图的耳朵:……别了吧,英莲落他手里能得好?原著里可都说过了,薛蟠对她也就一时新鲜,得手了就撂开手了,而且他本来就喜新厌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可恶心了。】
【一言不合:真的,让他离甄英莲远点吧,我真的,一看到她就想起英莲客死他乡,还是被虐待致死,今天就是月老来了,用红线把他们俩捆死了,我也想办法把他们俩拆散了!】
林涣也认同,这丫真不算是良配,他身上唯一可取之处也就是对母亲和妹妹好,却对枕边人都不当回事。
要真论起缘分,林涣觉得他和夏金桂才是绝配,夏金桂能把他吃得死死的。
因此,他举着手里的棍子:“我警告你,离甄家妹妹远点!要是叫我看见你多瞟她一眼,别怪我把你眼珠子抠下来!”
薛蟠这会儿还能说什么?只能连连点头。
然后摸滚打爬地跑了。
林涣冷哼一声,丢了棍子回了自己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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