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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君成,取悦我(1 / 1)

屋外淅淅沥沥下着雨,屋内满室春光,天空乌云密布,阴沉沉的,门窗紧闭的房内光线昏暗,楚皓亦也不知怎么上个药,最后便成了这样。

昨夜他带君成去上了一堂课,君成如那好学的学子一般,今日便要实践,楚皓亦又能拿他怎么办,自然是顺水推船,顺其自然。

他修长的手插入了君成的墨发中,扣住他的后脑勺,二人唇齿相依,彼此的呼吸都在逐渐变得灼热,温度上升,空气中散发着暧昧。

微微发颤的呼吸,温热的唇,无一不在诉说着主人的情动。

床榻陡然上来两人,结实的床还是摇晃了一下,君成睁开眼,深邃的眸子半阖,看向楚皓亦的眼睛里似有深渊,一望探不到底。

楚皓亦不喜他这眼神,抬手遮了他的眼睛,弯腰亲了亲他的唇角,牙齿轻咬了一下,留下一个小印子,抵在他胸口的手用了力,将他推开些许,楚皓亦支起上半身,捂着君成眸子的手仍未松开。

“侯爷——”君成喘息着道,“若你继续做下去,将覆水难收,无法回头。”

楚皓亦闻言,不急不缓的低下身,手肘撑在了君成肩旁的被褥上,支着脑袋看着他的侧脸,君成这张脸着实深得楚皓亦的心,他亦是说不清楚君成和后院的那些男子有何不同,可看到君成时,他心中便会有所触动。

觉着这人哪哪都好看,哪哪都让他血液沸腾——平日这人情绪收敛,但在某些时候,桀骜不驯便会彰显一二,骑马奔腾的野性,射箭时的英姿飒爽,与人打斗时眉间的狠厉……只是想想,就能让他激动起来。

君成是丛林里的野狼,楚皓亦妄图将这野狼收入囊中。

他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从君成眼睛上挪来,指尖在他脸上描摹,从饱满的额头,到高挺的鼻梁,再到那微张的薄唇,此时此刻,又是另一幅模样,眼角情动,叫人想要征服他。

“你初时劝我,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本侯现在便告诉你,本侯在哪,哪就是岸。”楚皓亦指尖按了按他的嘴唇,殷红的颜色格外好看,迷人且诱惑,驱散了他身上的冷漠正经。

楚皓亦做事一向随心所欲,他沉沦其中,也想拽着君成同他一起沉沦。

他偏爱君成,无论在何人面前,也从不掩饰这偏爱。

君成偏头,眸色幽暗的看着他:“你可会后悔?”

楚皓亦似是觉得他的话可笑,眉眼情动之间带了笑意:“我还从未后悔过。”

君成:“我不是善茬。”

“当然。”楚皓亦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就喜欢你这样。”

君成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侯爷,你我再进一步,我必然见不得你身旁再有旁人,你可会觉得我霸道蛮横……”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楚皓亦堵住了嘴,楚皓亦吻住他,舌头在他嘴中扫荡一圈,松开他道:“话多。”

他扣住他的手,偏头勾起了一个笑,温柔得晃眼,一双眸子柔情似水,多情又无情,似谁都能得他欢心,可又谁都留不住他,如浪子般无情。

君成微支起上半身,楚皓亦低了头。

良久,君成衣服里掉出来一物,楚皓亦捡起来看了眼,便认出了是什么东西,他轻笑一声。

君成解释:“医馆顺便买的。”

“嗯,我知道。”楚皓亦道,“来时沐浴了?身上这般香。”

但回来之后楚皓亦衣服都没换,君成就来了,按理来说没有那个时间。

君成低声说:“……出府时洗了洗。”

他的墨发凌乱散下,铺散在床榻之上,不久过后,楚皓亦的墨发于他交缠在了一起,分辨不清是谁的。

窗外雷声轰隆隆,雨点砸在青石板路上,院子里冷清,无人进出……

——

屏风后,下人将浴桶中的水倒满,水里往上冒着热气,下人在屏风后行礼道:“侯爷,水已备好。”

楚皓亦“嗯”了声,尾音慵懒,透着事后餍足,“下去吧。”

“是。”下人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屋内还有未散去的味道,令人遐想,面红耳赤,楚皓亦松松垮垮穿着亵衣坐在床边,里侧男人背对着他躺着,青丝散落,遮了些许轮廓。

楚皓亦伸手将人拉了起来,抱住了他,君成推了他一下,沉声道:“不必,我身体无碍。”

“我想这般做。”楚皓亦说。

君成哑口无言。

楚皓亦抱着他进了浴桶中,浴桶很大,二人在其中泡澡也绰绰有余,君成身上有许多疤痕,他一得自由,便背过了身。

“你可知,将背交与旁人,是极其危险之事。”楚皓亦说。

君成侧头:“我相信侯爷。”

显然二人说的并不是一回事。

楚皓亦背靠着浴桶,胸口埋进了水中,唇边勾着笑,“哦?本侯都不相信自己。”

这人到了这种地步还能真的愣,也是着实罕见。

君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背脊陡然紧绷,转过身来看到楚皓亦的脸,又偏过了头,楚皓亦见他这般难为情的模样,也没再逗他。

天色还未晚,雨势已停,天边仍然阴沉,楚皓亦窝在书房,处理因玩乐而暂且放置到了一边的正事,君成如守门神一般的站在门口,楚皓亦唤他进来,让他坐会,君成面上有一瞬的不自然。

楚皓亦便想起了什么,指着身后书架道:“你想看什么便看吧,若是困了就歇着。”

他待君成的态度越来越不像是待一个护卫,君成道了声“是”,便走进了书架中,他拿起一册书,随意翻动了几下,余光却始终是落在楚皓亦的背影上。

他摸了摸后颈的位置,总觉着有些疼,楚皓亦在他身后时,似还咬了他好几口。

夜渐渐深了,书房中点了烛火,房内很静,楚皓亦坐在桌边,肩头一沉,他偏头一看,肩膀上多了一件披风。

君成:“夜里天冷,侯爷注意保暖。”

楚皓亦握住了他要收回去的手,大拇指在他手腕处抚摸了两下:“君成当真是贴心。”

君成:“……”

门外一道黑影出现,接着外面响起了小厮的声音:“侯爷,乔公子求见。”

楚皓亦拿开了手:“进来吧。”

在他肩头的手没有拿开,往下压了压,楚皓亦抬头,便见君成神色莫测的侧脸,他对上楚皓亦的视线,又淡淡的挪开了,站到了一边。

书房门从外面被打开,乔纤云穿着红衣,衣袍下的腿越过门槛,走进了书房中,行了个礼。

他自幼学舞,身型婀娜多姿,简单的行礼,也比旁人多一些韵味,没有普通男人那般的硬,柔了许多,但又不会显得女气,尺度把握得当。

“侯爷。”

楚皓亦:“何事?”

乔纤云道:“听侯爷还在书房,纤云心中惦记,便去厨房里为侯爷备了些吃食,夜里也好垫垫肚子。”

君成看着他提着的食盒,面上若有所思。

楚皓亦:“放下吧。”

晚上吃多了容易积食,但他若不收下,只怕乔纤云又要哭哭啼啼一番了。

乔纤云把食盒放在了一边,然后挡在了君成身前,忽地他脚下一崴,身体不稳,往楚皓亦怀里跌去,但他还没跌到楚皓亦怀中,被一把剑的剑柄抵住了腰,一阵疼痛让他飙出了泪花,站稳之后咬牙切齿的往后看了眼。

君成把剑收了回去。

“侯爷。”乔纤云可怜兮兮的唤道。

楚皓亦唇角笑意一划而过,咳了一声正经道:“可有哪伤着了?”

乔纤云:“纤云腰上疼。”

楚皓亦不解风情道:“回去歇歇吧,若明日起来还疼,便叫大夫来看看。”

乔纤云话都说这份上了,楚皓亦就是不上道,他也别无他法,咬着唇泪流满面,啪嗒啪嗒的往下砸。

楚皓亦察觉,他站起身:“这般疼?”

“侯爷,纤云心里疼。”乔纤云道。

“那可要好好瞧瞧。”楚皓亦挑了挑眉,已然猜测道他想说些什么,他给君成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叫大夫。

但二人并未达到心有灵犀的程度。

君成接收到他的眼神示意,脸色扭曲几瞬,紧抿着唇,半响后僵硬着声音开口:“侯爷,属下心里也疼。”

乔纤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君成,竟有这般无耻之人!盗用他装可怜大法,还这般理直气壮,不加掩饰,简直、简直太不要脸了!心机!

乔纤云警惕起来,君成比他所想的还要难对付。

他控诉的看向楚皓亦。

“咳咳……咳。”楚皓亦想笑忍住了,被自己呛到。

这……是个什么大宝贝,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君成因他的反应,感到羞赧,偏过头不露声色的红了耳垂。

为何要笑,他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侯爷。”乔纤云语气哀怨道,“你不心疼纤云了吗?”

楚皓亦道:“回去早些歇着吧,本侯也要休息了。”

乔纤云心里一突,随即就听到楚皓亦说:“君成,你且跟我来。”

乔纤云垂在身边的手握紧了。

他……彻底失宠了吗?

不,侯爷从没有宠爱过他,不过是把后院的人当做小宠物一般的养着,他从未真正接近过楚皓亦。

君成路过乔纤云身边时,听到乔纤云咬牙切齿道:“你别得意。”

君成脚下一顿,接着继续走了。

为何要得意?

他和楚皓亦后院中的人,本就是不一样的,没必要计较。

上战杀敌必要分析敌军,楚皓亦后院的那些人,经过他前些天的探听,根本算不上“敌军”,无非都是背后有人送他们到了楚皓亦面前,楚皓亦那浪荡名声从何而来,君成心中也有了数。

但……还真是碍眼啊。

——

阴天。

“侯爷,为何不带属下前去?”君成站在马车边上,抬着头问。

楚皓亦穿着朝服,正要去上早朝,道:“多有不便,你在府中便是。”

天色灰蒙蒙亮,君成站在府邸门口,看着楚皓亦上了马车,在车夫要驾车上路时,里面的楚皓亦又道了声“且慢”。

马车走了两步又停下,楚皓亦掀开马车窗口的帘子,对外面的君成道:“本侯这衣服有些散了,你且上来整理一下。”

“是。”君成没做他想,掀开帘子进了马车内。

楚皓亦坐在马车里边,坐姿不是很端正,透着些散漫,那身朝服穿在他身上,无端多了分松散的气息。

“来吧。”他仰着头道。

君成弯腰走近,见他领口是散乱了便压低身体替他整理,他眸光专注,动作没有分毫逾矩。

楚皓亦视线在他脸上流连,他忽而抬手,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往身上扯了一下。

马车内部空间小,君成似站不稳,一下跌坐在了楚皓亦腿上,马车也跟着震了一下,他眼眸下垂,快速的眨了两下,喉结滚了滚,嘴唇轻抿。

楚皓亦勾着他的下巴,凑上前亲了亲他唇角,低声道:“等我回来。”

“嗯。”君成抿了下唇。

小侯爷本性便是浪荡得很。

他抬眸对上楚皓亦笑盈盈的眼睛,上前亲了下他的唇。

竟是在这勾引他。

楚皓亦舔了舔唇,唇线上扬,他拍了拍君成的后腰:“下去吧。”

君成差点下不去。

他下马车时脚步还有些虚浮,下了马车之后,看着马车渐渐远去,消失在视线中,恍惚间还真有了夫妻之间琴瑟和鸣的感觉。

他进院中时,听到两名下人在角落里说话,耳朵灵敏的捕捉到了他的名字,他脚下一顿,遮掩身型到了假山后。

“乔公子看起来好生憔悴。”

“是啊,听说那君成就是个狐媚子,你可见过他真容?”

“只远远看上过一眼,看不清容貌,可那穿着,怎的也不像那种狐……什么。”

“说不定他只在侯爷眼前做那狐媚子,否则后院如此多的公子,怎么就他得了侯爷青眼。”

“的确奇怪啊……”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不好好做事,尽躲在这里说闲话,小心侯爷拔了你的舌头。”

那偷偷说着话的两人似被惊到的鸟儿轰然而散。

府内流言流传在下人中并非一两日了,“狐媚子”君成没放在心上。

春猎因朝中事务繁忙而推后,楚皓亦下朝回到府中,不见君成,一问才知他今日出了府,之后接连一段时日,好一阵都是这样,楚皓亦不免心生疑虑。

他什么都不记得,出府又是去作甚?

天边暮色将近,府邸内下人来回走动,厨房准备着晚膳,各自忙碌,楚皓亦坐在水榭凉亭中,微风徐徐吹动,他倒了杯茶水放在手边,觉近来君成行为奇怪,但又说不上具体哪儿奇怪。

“侯爷。”一道唤声从旁边传来,楚皓亦转过头,见到了君成。

“回来了。”楚皓亦放下杯子。

还不等他发问,君成主动拿出了手里买的东西,打开黄色油纸,露出里面包着糕点,他道:“听闻侯爷喜爱城东一品家的桂花糕和桃酥,属下今日便去买了些。”

楚皓亦挑了挑眉,那家糕点房有些糕点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每天每种糕点都是定量的,最受欢迎的便是这两样吃食。

“侯爷尝尝?”君成把糕点放到了他面前。

楚皓亦捏起一块,咬了一口,这几日回来好几次不见君成的那郁结都消散了。

看不出来,这呆愣之人,有朝一日也不呆愣了。

他把糕点放在了碟子中,捏了捏手指:“今日你便只是去了这?”

他疑心君成已经恢复了记忆,但倘若恢复了,又怎会还是这个态度?可若没恢复,他这些日子又是在做什么?

君成似是知晓他心中所想,道:“这几日我寻了些关于这块玉佩的事,查到了一些东西,还没来得及告知侯爷。”

他指的是他身上的那块玉佩。

“哦?”楚皓亦果然有了兴趣,“你且说说。”

君成道:“这玉佩价值不菲,且上面雕刻纹路的技巧,没几个人能做到。”

他抬手摘下了玉佩,放到了手中,让楚皓亦看的清楚,楚皓亦拿了他的玉佩,君成也没拦。

楚皓亦摸了摸:“质地的确是块好玉。”

他没再说下去,把玉佩还给了君成,君成屈起一条腿,蹲在楚皓亦身旁,微仰着下巴道:“侯爷可否能替我戴上?”

风吹过平静的湖面,连带二人青丝飘动,楚皓亦侧过头,对上君成平静的眸子,一如那水面,深邃看不到底。

“好。”

楚皓亦双手绕过君成脖子,二人呼吸近在咫尺,楚皓亦垂眸便可见他颈间本来被发丝遮盖的痕迹,他将玉佩系好,帮他把头发撩了出来。

在他退开身时,君成抓住了他的衣襟,楚皓亦后退的动作便就此止住。

“侯爷,属下也想尝尝那桂花糕是何味道。”君成眸中微敛。

楚皓亦唇线划过一丝笑:“你且自己来尝。”

君成便抬了抬下巴,往楚皓亦面前凑了凑,楚皓亦却坏心眼的往后一退,君成直接扑到了他身上,撞到了他腰间,碰掉了他腰上挂着的香囊。

他伸手往前去捡香囊,直接将楚皓亦往后撞倒了,他捡到了香囊,抬头对上楚皓亦似笑非笑的眼睛。

“我却是不知,君成喜欢这样的。”楚皓亦偏头懒懒散散的模样,“这般的……奔放热情。”

君成支着身往上,堵住了他颠倒黑白的嘴,而这香囊,最后也没还给楚皓亦。

——

厢房当中,乔纤云转来转去,又看向房内另一人,抑制不住的惊喜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奴才亲眼见着他去了那苑楼,同苏公子喝茶。”小厮说。

“难怪、难怪……”乔纤云嘴里喃喃自语。

乔纤云哼笑一声。

他说怎么上次去那普云寺,苏庭轩见着君成,后脚就跟着他跑了,原是这两人认识,且看侯爷一无所知——乔纤云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他必须要抓住,但不能此刻就去说,刺激不够大,还要让侯爷亲眼瞧见才好。

“他可发现你了?”乔纤云问。

小厮摇了摇头:“今日奴才也不过恰巧路过那处,他应该认不出我。”

“这就好,这就好……”乔纤云心跳加速,在房中兜圈。

他定要趁着这次机会,弄倒君成,既然已经见了一次,那必然还会有下次。

春猎事宜在即,各宫忙碌起来,年轻俊才想崭露头角,此次也不失为一个机会,楚皓亦这日下朝回来,刚换了身衣服,还没坐下喝口茶水,门外就“噔噔噔”的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侯爷——”乔纤云出现在门口,楚皓亦一段时日不见他,他圆润了些许,看起来少了分楚楚可怜,多了分富态。

楚皓亦放下茶杯,“何事?”

乔纤云道:“纤云有事禀报侯爷,此事——事关君公子。”

他嘴巴一溜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乔纤云让人跟了几次君成,发觉跟不住君成,便让人直接在之前遇到的楼里守候,此次终于是守到了,他怕那两人跑,迫不及待的跑来同楚皓亦告状。

君成这段时间在调查他自己的过往,楚皓亦也没追究他回来之后没见到君成的情况,他放手让君成去查,此事他亦是不能阻拦,君成的身份迟早会公之于众,他没让人跟着君成,君成警惕性高,府里的人不一定能跟得住他。

听到乔纤云说君成和苏庭轩碰上面,楚皓亦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倒茶的动作。

楚皓亦放下来茶壶,声音听不出喜怒:“你从何得知?”

乔纤云一顿,他还没想好借口,支支吾吾说不出来:“纤云、纤云……是纤云手底下的人……”

楚皓亦笑了声,别有深意道:“纤云的人在府中倒是衷心啊。”

他拍了拍衣服起身,乔纤云后退一步,楚皓亦从他身旁走过去,乔纤云脸色白了又白,慌得六神无主,不敢叫住楚皓亦,亦是不敢解释,怕说多错多。

他完了,一时激动上头,竟将自己暴露了出来,他猛的一咬牙。

该死。

——

这个时间,茶楼人不多,二楼雅间,楚皓亦靠窗而坐,看着窗户对面的两人,对面两人没关窗,他在这看的清清楚楚。

两名男子对坐,一人清雅,一人硬朗,瞧着很是般配。

放任君成去查他自己身份的时候,楚皓亦就料到他会和苏庭轩碰上面,他并不担心,不过当这场面真出现在他眼前时,还真是……不爽。

难以言喻的不爽。

见二人说话间的神态,不似是初次了。

楚皓亦打了哈欠,忽而对面楼里君成似有所感,转头看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在窗边的男人,楚皓亦不躲不避。

做亏心事的又不是他,他为何要躲。

楼下街道喧闹,人来人往,有人背着扁担,一边走一边吆喝着,两人就穿过这人间烟火气,对上了视线。

君成率先挪开了目光,甚至在他对面男人要转过头时,关上了窗户。

楚皓亦阴测测的笑了。

好家伙,不让他看了,背着他幽会男人还这般的明目张胆,楚皓亦撸着袖子,走了几步,又把袖子放了下来,定在原地,意味不明的哼笑了声。

“怎么关了?”苏庭轩放下茶杯问。

“风大。”君成说。

他挡住了苏庭轩的视线,“苏公子先前和侯爷认识?”

苏庭轩点头道:“有过交集,我当时还以为你和他在一块,想去他府中找你。”

“是和他在一块不错。”君成说。

苏庭轩愣了愣,他和梁晏相识于少年,但也仅仅是能说上话的关系罢了,“你……怎么会和侯爷在一起?”

君成坐回来:“说来话长。”

他眸光微转:“你和侯爷关系很要好?”

苏庭轩想起小侯爷,面上微热:“倒也说不上,先前对小侯爷稍有误解。”

君成同他碰上,打听了一些事,这次没坐多久就准备离开了,苏庭轩有些诧异:“今日才坐了这么会儿,便要走了?”

“还有事,便不坐了。”君成说罢,抬脚往外走去。

这是苏庭轩第二次同君成见面,见他离开,心头怅然若失。

——

“侯爷呢?”君成回了侯府,拉住小厮问。

他去了书房,也去了厢房、水榭,平日楚皓亦会去的地方,都没见到楚皓亦的身影。

被他拉住的小厮看他的脸色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侯爷……在乔公子那儿。”

君成担心楚皓亦误会的焦虑顿时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占据,他脸上一黑,脚步沉沉的往后院走去。

小厮被他松开,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这脸色跟要吃人似的。

君成才到楚皓亦后院乔纤云住的宅院不远处,就已经听到了靡靡之音,欢声笑语,好不快活,他脚下步伐加快,不过片刻,便出现在了乔纤云的宅院门口,一眼将里面场景看到了底。

院中树木枝繁叶茂,矮树从中,花朵冒出了头,庭院当中的亭子里,楚皓亦坐在中间,三三两两的男子围在他身旁,不远处两人穿着戏服,画着浓厚的妆容,掐着戏腔排着戏,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君成的到来存在感很强,一瞬就吸引了众人视线,楚皓亦就着花生米喝着酒,听到戏腔声音停下,他掀起眼帘:“唱啊,怎么不唱了?”

穿着蓝绿色戏服的男子放下了手,道:“侯爷,我不想唱了,嗓子疼。”

他没参与之前乔纤云的计划,但也听说过一二,听说乔纤云跌了个大跟头,他可不想参与进去。

“便歇着吧。”楚皓亦说,“下一个。”

男子们你推我搡,相互对着视线,乔纤云站了出来,轻柔一笑:“侯爷,我替你抚琴一曲吧。”

楚皓亦抬了抬下巴。

乔纤云往前走时,故意往君成那看了眼,君成没看他,目光始终落在楚皓亦身上,楚皓亦睨了他一眼,“站那做什么?”

君成便走了过来。

他一过来,旁边人散开了大半。

笑话,这会儿谁还看不出这两人在闹别扭,君成在得楚皓亦宠爱的事传开过后,打护卫的事也随之一传十十传百的变成了人尽皆知,甚至于被妖魔化了。

眼下君成身上气息可怖,谁也不想去触霉头。

“侯爷。”君成垂下眼角,看似低眉顺眼。

楚皓亦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吧。”

君成便坐下了,自发的接过了为他剥花生的活。

楚皓亦换了个姿势坐着,靠在了君成肩上,君成一顿,随后又神情自若的剥花生。

楚皓亦仰头一杯酒喝下,心里不舒坦。

他也说不清哪不舒坦,对待其他男子,楚皓亦不会管他们同谁走得近,又做出什么背叛他的举动,因为从始至终楚皓亦都清楚他们不是自己人。

但君成不一样,楚皓亦也没想到,他的情绪有朝一日竟会被另一人牵着走。

琴音响起,悠扬婉转,乔纤云看着那坐着的两人,后悔方才那么快站出来。

“今日玩的开心?”楚皓亦问。

君成侧眼瞥了他一眼:“侯爷误会了。”

楚皓亦嗓音低哑:“哦?误会?误会你幽会苏庭轩,还是误会你关窗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君成:“……没有幽会,也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

楚皓亦突兀的问:“你过往的记忆,可想起来些了?”

君成:“……”

他沉默了会儿,道:“这段时日想起些了,苏公子似与我过去相识。”

他不敢一下暴露身份,暴露之后,二人之间便无法如现在这样的简单,他不知楚皓亦是否对他身份会有顾虑,不如一点点的抛出信息,让楚皓亦有个准备。

楚皓亦却是心头发紧。

莫不是二人这缘分,斩都斩不断?

“侯爷今日为何会去那?”君成问。

楚皓亦:“想去便去了。”

君成不信,若真是这样,怎会那么巧合,偏偏就碰上了,而且他算过时间,那个时候,应该是楚皓亦刚好下朝才对。

楚皓亦端酒仰头一口喝下,把酒杯放在桌上,起了身:“散了吧。”

琴音戛然而止,周围的男子如释重负。

楚皓亦在下阶梯时又一顿,转头让君成将那花生米带上。

他察觉到有些感情,似已经慢慢的超出他所能掌控的范围之内的,真是……刺激又危险。

楚皓亦舔了舔唇上残留的酒液。

君成跟上去,回头眸色浅浅的看了眼乔纤云,对上乔纤云愤愤不平的眼神,他眸中划过一道暗光。

夜色浓稠,房中烛火闪烁,阵阵水声响起,君成手中握着帕子,站在楚皓亦身后,楚皓亦双臂搭在浴桶边,闭眼无声无息。

烛火映照在君成脸上,睫毛在他鼻梁上落下阴影,男人冷厉的脸庞此刻沉稳又温柔,待他给楚皓亦搓完澡,楚皓亦命人提了水,君成便褪去衣服下水洗澡。

他侧头看向屏风,想到楚皓亦在屏风另一头,细看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他的身影,他将身体埋入水中。

正当他沐浴时,房内响起了脚步声,水声忽止。

楚皓亦穿过了屏风,他踩着边上阶梯,到了浴桶边上,伸手拿了旁边帕子,君成一看便知他要做些什么,他握住了他的手腕。

“侯爷,不必。”

楚皓亦拨开他的手:“本侯要做什么,用得找你说?”

君成:“……”

楚皓亦将帕子浸入了水中:“今日你和那苏庭轩都说了些什么?”

君成被他这话问得回过了神:“没什么。”

“没什么……”楚皓亦问,“还是不愿说?”

他拨动着浴桶中的水,君成不着痕迹的往前面坐了坐,他背对着楚皓亦,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亦无法从他这句话听出什么情绪。

但莫名的,他就是知道小侯爷在不开心。

因为他吗?

君成侧过头:“侯爷为何不信我?”

楚皓亦沾了水的手松了帕子,绕过了他下巴,贴在了他脸上,重复呢喃了一遍他的话:“为何不信你?”

君成被迫仰了头,看向了楚皓亦,楚皓亦轻笑一声:“我信你。”

他松开君成,转到了他面前,一条腿落入了水中,亵衣沾了水,贴在了腿上,他的腿在水中拨弄了一下,水溅到了君成脸上,君成侧头闭了眼。

“君成,我信你。”楚皓亦说。

他信他不会像那个梦一样,同那苏庭轩在一起,因为君成是他的。

君成转回头,垂眸看着他的腿,伸出了手,握住了他拨水的脚踝,水声停下,水面层层波澜荡漾,君成抬起了头,墨发沾了水贴在脸侧,一滴水顺着脸颊轮廓往下滑落,在下巴汇聚成水滴滴下。

“侯爷,莫要胡闹。”

楚皓亦:“何为胡闹?”

他点了点君成的胸口:“本侯这是在帮你沐浴,为何不谢本侯?君成啊,真是……”

他后半句话未能说出来,君成拽着他的腿往下一扯,楚皓亦整个人跌入了水中,水迅速没过了他的脑袋,他憋住了气息,温热的水包裹着他,墨发漂浮在了水中,犹如海藻一般,他伸出手去抓浴桶边缘时,却抓住了君成的手臂。

好似算准了他会伸手去抓,所以刻意在那等待。

君成把楚皓亦捞了上来,楚皓亦抹了把脸,喘了口气,喉间忽而发出低笑,笑得双肩都在颤动。

“侯爷。”君成伸手替他脸侧两边贴着的头发拨开,“属下知错。”

楚皓亦偏过头:“知错?”

君成垂眸一副忏悔的模样:“属下一时未能掌握力道,不该拉侯爷下水。”

“当真……知错吗?”楚皓亦抬起了他的下巴。

君成下意识的掀起了眼帘,那双眼睛里可一丝忏悔的神色都没有。

“我竟是不知,你何时这般会装了?”楚皓亦送开了手。

君成抿嘴不言。

和他后院那乔公子学的,看来是未能学到精髓。

他却是不知,就乔纤云那演技,楚皓亦压根没信过。

楚皓亦欺身而上,君成后退,暧昧水声在房中高低起伏,直到他脚下碰到了浴桶的边缘,无可奈何停下身。

“侯爷……”君成挡住小侯爷的肩膀,别开脸道,“侯爷若再过来,属下便不能保证做出什么事了。”

楚皓亦:“细想今日之事,本侯心底仍觉不快。”

君成看向他。

楚皓亦:“你可知是何意?”

君成:“还请侯爷明示。”

楚皓亦这似是而非的话,惹得人浮想联翩,更别提此刻暧昧场景。

烛火幽幽的照在二人脸上,似温柔了眉眼,房中霎时间安静,便让两人间气氛愈发的紧张且暧昧。

楚皓亦偏了头,湿透的发丝落在了亵衣上,他瞳仁黑白分明,薄唇勾起,眉间带着撩人情意。

“我想你知晓我是何意,对吗?”他低哑的嗓音缠绵又缱绻,“君成,取悦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短我超长的!

今天也是搓澡工君成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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