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是刘春香做的，熬的大米粥，牛正刚去食堂里买了包子馒头回来。
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的热闹非凡。
吃完了，二丫照例抢着去洗碗，三丫收拾桌子，四丫扫地板，五丫把凳子一条一条规整齐整。王思含要动手，被妹妹们劝住了。
二丫：“大姐！你就别来添乱了。不管在哪儿，炒菜我不行，洗碗这些还是行的。”
三丫：“我们姐妹都干自己最擅长的，谁也别跟谁抢。”
四丫：“牛伯伯！以后我回来了，就这么喊你可以吗？”
五丫：“我也这么喊。”
牛正刚开心地答应了：“没关系，不管喊什么，你们都是我的好学生。”
二丫三丫四丫五丫集体点头。
二丫：“对，要不是您教我大学里的知识，我的分数也考不了那么高。”
三丫：“您是我们的启蒙老师，也是我们的全科全课老师，可惜您要去当科学家，如果当老师的话，没谁逼你牛。一下子教出了好几个大学生，学校要知道了，肯定得把您请去讲学。”
四丫：“我也这么觉得。牛伯伯！您的学问是我见过最厉害的。”
五丫：“以后我当老师，弥补牛伯伯的遗憾。”
王思含看着叽叽喳喳一边说话一边干活的妹妹们，再看看笑的合不拢嘴的牛正刚，觉得这样日子很好。
当老师？这个职业好像挺不错的。牛正刚要去当老师的话，那肯定是大学里的讲师，教授。
收拾好家里，一大家子就出了门，都商量好了，要去逛京都最大的百货商店。
刚走出来，就看见杨子莹和程燕领着一大帮人在大门口闹。
好在昨晚跟刘大海打了个招呼，要不然今天还不得闹家里去。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母女进去？”
程燕看着远处走来的牛正刚，心里百感交集，她有话要跟他说，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他说，偏偏安保一直阻拦，就是不让她进去。
她急的不得了，对着牛正刚一直挥手，一直喊：“牛正刚！牛正刚！是我，程燕！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你让他们放开我们母女，我有话要告诉你。”
刘春香瞧着那个叫程燕的女人，心里惴惴不安，怕她冲过来要打自己。
毕竟她是牛正刚带回来说要跟他结婚的人，而程燕呢？虽然跟牛正刚离婚了，可怎么说人家都说原配。
要真的冲过来打她几下，她连还手的理由都没有。
瞧着刘春香脸上那害怕胆怯的连打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儿，牛正刚不满地瞪了眼程燕。跟他有话说？能有什么话说？不就是想要他的房子吗？
他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给她。
今天的杨子莹倒没怎么闹，只是安静地看着牛正刚带着刘春香和她的五个女儿从她身边离开。她带来的人已经被安保控制住了，也不敢大声嚷嚷，就剩下了程燕在一旁气急败坏地对着牛正刚的背影吼。
“牛正刚！你等等，等等，我真的有话跟你说？子莹是你唯一的女儿，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们？牛正刚！你就不能给我几分钟吗？”
牛正刚回头看了眼歇斯底里的程燕，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算是拒绝了她的请求。
惴惴不安的刘春香拉了拉牛正刚的衣服下摆：“正刚！要不你还是过去听听她有什么想说的吧！来都来了，又是大正月的，咱们就这么走了不合礼数。”
王思含：“······”她妈就是这么善良，没办法。
叹了口气，牛正刚望着刘春香道：“她来找我就是为了咱们的房子，我何必跟她废话？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事，她还来纠缠，这就是无理取闹。春香！往后我要不在家，你可千万不要什么人都放进来，会出事的。”
听说会出事，刘春香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她自己一个倒是无所谓，可她还有女儿们呢？她要有个什么，女儿们可怎么办？
她们是争气考上了大学，可到底年纪小，阅历浅，有她这个当妈的在，哪怕一无是处，也总比没有的强吧！
牛正刚走了，程燕心里很平静，她知道，他是再不会给自己机会了。不管她要说什么，估计牛正刚都已经厌烦了。
还是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办自己的事吧！
抬头望了望阴沉沉的天空，感觉这个世界好沉闷呀！再又看了看女儿杨子莹，程燕的心就开始颤抖，尖锐地疼，像是有人拿刀在割。
当年她要不那么傻，不那么私欲膨胀，不去举报牛正刚，以他的才学不会被下放。顶多是被丢到工厂里去锻炼几年，那后来的所有事都不会发生。
她的女儿也不会恨她恨到咬牙切齿。
更不会成为杨怀安手里的一个玩具。
他已经有那么多玩具了，为什么还要不停地掠夺？连寄名的女儿都要下手。
是她错了。
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上，赔付了一生不说，还害苦了自己的两个孩子。
天底下还能有她这么失败可恶的母亲吗？把自己的孩子一步一步拖进了深渊。
该是结束的时候了，虽然晚了点儿，可女儿还年轻，只要遇到个不计前嫌的，也许还能好好地过下去，还不算坏。
她要跟牛正刚说的不是关于房子的事，而是关于女儿的未来。可惜他不给她机会，没关系，她还可以有别的途径。
不能当面说就不能当面说吧！
总算是见了一面，知道他过的好，没有被自己害死就够了。
不然她身上又得多背负一份孽债。
那个乡下女人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应该不会跟她一般冷心冷肺。
要不然牛正刚也太倒霉了，碰到的女人全都是无情无义的。
“噗嗤！”
程燕觉得自己骂自己无情无义很可笑，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好想想，仔细想想，她的确挺无情的。
说离开牛正刚就离开，说举报他就举报，说嫁给杨怀安就嫁了，说给孩子改姓就改了。哪怕牛正刚的父母为此没了性命，她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
如今想起来就觉得自己不是人。
再加上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可不就狼心狗肺，无情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