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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 1)

蒋姝听见声音的瞬间像有电流从头穿过脚,她下意识裹了裹被子,却忘了是一床,像她在抢。

卫诚看看从自己腰间滑落的被角,要掉不掉搭在腿间,挑了挑眉。

蒋姝大脑异常迟钝,定格两秒再抬眼——是卫诚。

他懒散靠着床头,黑衬衫换成了家居的白t恤,显结实宽阔的衣服架子。

硬朗眉目,高挺鼻梁,窗外天光和室内阴影交映,略过他黑短寸头,凌厉得吓人。

“看什么?”卫诚扫她一眼先开口,“不认识了?”

蒋姝在这时完全清醒,一瞬间冷下脸来,想到眼前人昨晚的野兽行径。

她被孙端丽的人连拉带拽拖进会所,被推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有人开门进来,她一颗心坠入地狱。

哪里还能等着看清那张脸,蒋姝情急之下先发制人。

薄薄眉刀不顺手,她讨回两刀,下一秒要往自己脖子上插,被人压在床上。

无助发疯的临界点,蒋姝看清那人百里挑一的美人沟。

那瞬间像重活一次,可以报答到当牛做马,他却太不正经。

“怎么着?”卫诚把她压在身下,看她吓到痴傻却还在调侃,“你也不用这么感动。”

蒋姝刚要道谢,警觉他视线下移,她裙子早不整齐,半遮半掩,比冬天的雪还白,藏一株开得正艳的红梅。

野兽慢条斯理打量爪下猎物:“这么大的礼?”

好歹有恩,蒋姝无视偏过脸去,正等他自己起来,蒋姝感受到什么,身子猛然僵成定型石像。

人也有自知之明,闷咳一声:“想什么,我车钥匙。”

还要等他把她带出去,蒋姝暂时不计较,等到了他的车里,她被挟恩,后背被方向盘硌到疼。

蒋姝闭眼,在心里安慰自己当被狗啃,人却迟迟不动,要在她脸上看出花来,或者是在琢磨怎么让她助兴。

她别过脸去不做迎合,在心中默数三秒,他不亲就滚,刚刚数到三,要撕破信约就被夺去感官。

再反应过来已经在人怀里被迫仰头,一把细腰被握住,听见他粗重呼吸。

她没思考,屈膝抬腿顶上他小腹,又狠又稳不留情面,却被他翻身压下去......

不要解释他推了酒局来救她,再解释也逃不了他不当人的事实。

蒋姝从零碎的回忆中回神,移开眼看向不远处紧闭的窗帘,鹅绒被完全被她占有,勾勒出窈窕身形。

卫诚坐在她身边不动,蒋姝拿被子遮住小半张脸,有些惊慌。

她不想被秦家卖掉换钱,也不想和卫诚发生不光彩关系。

这是她的最后底线,苦苦维持只为对得起妈妈告诉她做个大家闺秀的教导。

可是大家闺秀才不会独身住在贫民窟里四年,才不会被当成妓.女换取利益,才不会凭一张脸去利用人,才不会清晨无意识在男人的床上醒来。

蒋姝心口突然有钝物重重打击,疼得她瞬间红眼要咬碎银牙。

眼前又在重影,灵魂意识抽离之前被人按回她头顶。

“哭一晚上了,”卫诚揉她头发,“还没哭够。”

“你眼疼不疼。”

哪还有一丁点明事理,蒋姝气急推开他的手:“你别碰我!”

“不碰你?”卫诚拿开手下床,穿着酒店拖鞋坐到一旁沙发上睨她,“不是你抱着我哭的时候了。”

“没看出来这么多水。”

蒋姝不理他,裹着被子坐起来看自己衣着。

白上衣大一号,肩宽许多,从她身上垂成半长袖,灰长裤也大,松垮挂在细腰上,裤腿被她踩在脚下。

她身高175,卫诚188,差不多就是这个尺寸。

这是哪里?蒋姝想不明白,她的头又开始晕。

她看遮光度极强的窗帘,又扶着沉重的脑袋看对面墙上的表,才六点半。

是昨晚之后的六点半吗?

孙端丽和秦兴辉呢?

那个被秦家巴结的男人呢?

蒋姝抱膝在床上茫然思考,卫诚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昏暗光线,酒店房间,真的好像荒唐事件发生后。

卫诚眼皮不抬,和空气说话:“宜时36层,电梯在门口。”

蒋姝抬头,卫诚看他手机里的消息,无一例外都是插科打诨,问他过得怎么样。

他为了女的兴师动众是件新鲜事,那车牌连号好认。

还有蒋姝,冒着仙气不给人好脸的冷美人,碰不到的人个个自觉,把她看成他的掌中物。

过得怎么样?

很好,晚上哭着嫌冷抱紧他,早上醒过来一把推开,翻脸不认账。

卫诚滑开另一个界面看财经新闻,一目十行看完新资讯,着实觉得没意思。

不愿意又不走,等着他请她?惯的没边儿。

蒋姝抱膝坐在床上,眼前视线失真,最后意识思考他说的话。

宜时第36层,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她曾听人说过,卫诚外公是一位做出贡献的实业家领袖,曾经为夫人建造酒店庆生,就是宜时。

眼前越来越模糊,蒋姝思绪混乱,下意识抬头寻找帮助。

刚看到个熟悉的影子,听见不友好的声音:“还看什么,赶紧滚。”

像有铁锤在砸击她的头,穿破头皮直刺激到柔软深层,蒋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身临秦兴辉和孙端丽商量卖她的现场。

而后是那个男人,把她当个物件,对卫诚拱手相让。

最后是卫诚,黑色超跑满身酒气,强硬把她按在腿上,极不尊重:“都一样,你跟了我有什么不好?”

还有别人的审视,眼神语气都揶揄。

“就那个?卫诚看上的。高三一学姐,刚转来的,漂亮吧。”

“啧,卫二得手了?排个队,他不要了我也试试。”

“没呢。杠上了。”

“嗐,早晚的事儿,跟了卫诚她又不亏。还敢明面和卫诚闹,她胆子挺大。”

蒋姝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脑袋里记忆搅成碎片混合,她痛苦闭眼。

为什么,蒋姝的全部意识要崩溃,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总是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自我抗争间不知人何时走到她身边,蒋姝感受到阴影抬头,看见他居高临下审视。

卫诚拧眉:“你怎么回事儿?”

人在濒临末日的时候是没有清醒理智的,只想拉着人陪葬。

蒋姝没有思考,只知道他和那些人别无二差,不过心有不轨前解决其他眈眈对手。

他好像那些人,仗着权势钱财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随心得意糟践人。

蒋姝突然笑起来,凄怆悲惨,衬得她一张精致脸白如纸,讥笑着:“你是不是觉得特有意思?”

卫诚眼神顿时冷下一度:“你有病?”

蒋姝掀开被子,摇摇晃晃直起身,长发披散,宽大t恤遮不住傲人曲线,鼓囊饱满一团,底下软腰细得要断。

卫诚抬眼看她挣扎着站却站不稳,喉结滚了滚不和疯子计较,伸手去扶她一把,却被人大力挥开。

卫诚的手抓个空,脾气上头,沉沉盯她,如山雨欲来。

蒋姝已经被心魔吞噬,不怕死对上去。

天光刚刚放明,卫诚冷笑:“扔了被子就闹,闹什么。”

“上我的床觉得脏?我他妈忍你多少回你自己没点数?”

他抬手按亮床头壁灯,声音嘲讽:“自己脱了看看,老子碰没碰你.....”

蒋姝一时找到宣泄口又聚不起洪流,眼前阵阵发黑,只觉得他有错。

他就是有错,给块甜糖又塞她一口酸梅,让她烧心灼肺,要命难堪。

没安全的人习惯杀熟,不是百分百就一丁点都不要。

“你给我滚!”

人在逼近,蒋姝感到压迫要推开他,被粗暴扯住手腕。

“老子碰你你早废了还有劲儿和我闹!”

卫诚冷眼不屑:“我捡条......”

刚说两个字感觉到她手腕细瘦得皮包骨头,又想到她昨晚在他怀里哭惨的样,心突然重坠。

他深吸一口气还没完全克制脾气,手上突然一重——

蒋姝长发飘散,又直直倒了下去。

宜时自建成五十年来获海内外宾客青睐与尊重,第一次接待到如此折腾人的宾客。

套房门外有来回送进药品的侍者,专职管家和值班经理眼观鼻鼻观心,一个等着医生出来,一个抬手看了看表。

方循矩老董事长出身实业家族,育有一女一子,长女接过大权,次子做酒店生意。

里面的卫少爷是方女士独子,出生便得到宜时百分之五的股份,拥有一间总统套房的私有权。

更遑论他祖父有中流砥柱将帅大名,确实是少有占尽权势的人。

他向来高处矜身,十六岁已经旁听股东会议,谁知昨晚让人跌破眼镜。

经理接到消息后在大堂带人迎接,迎到他怀里抱着个昏迷的女孩,急匆匆找医生。

大堂人多眼杂,出来不少笑谈。

助人为乐嘛,经理自己想,一定是这样,方氏宜时向来有清誉。

可惜转眼看见卫诚嘴角蹭上的口红,又看见他把人放在了自己床上。

没停好的跑车里一股酒气,人的衬衫纽扣都没扣好。

那姑娘标志得不像话,听说是反抗中撞到了头。

经理闷咳一声,帮忙想个理由:男人嘛,喝多了点,软玉温香在侧,又是见过世面的公子哥。

越想越觉得离谱,最后得出结论,小卫总一定是在发疯。

临时叫来帮忙的女经理步履急切走出电梯,经过时小声提醒:“方总来了。”

她前脚进去,后脚总裁专用电梯开门。

“发高烧,情绪过于激动,脑震荡还有低血糖。”

还是昨晚的医生,拿过送来的药确认,和卫诚说话:“可能还有点营养不良,抽的血在化验,看看有没有贫血。”

输液瓶已经挂好,女经理拿着毛巾给蒋姝擦了擦额头的汗,一张脸无可挑剔,紧闭着眼甚是可怜。

方文庾今年三十出头,挺鼻深目高大俊美,站在卧室门口没动,看见卫诚坐在沙发里皱眉:“营养不良?”

人面色不好,医生及时补救:“不规律的饮食作息也会导致一定的营养不良....”

卫诚没心情再听他说完,挥了挥手,手边的衣服站起来往外走。

其他人也鱼贯而出,卧室里留下给蒋姝换衣服的女经理。

卫诚回头再看一眼,告诉身后的医生:“给她配个营养师。”

当事人在浴室冲澡,给蒋姝换好衣服的女经理很快出来,在方文庾耳边说了句什么。

方文庾把玩桌上摆件的动作愣住。

卫诚换好衣服出去的时候看见方文庾坐在客厅里,还没说话,方文庾先调侃:“卫二好久不见啊,才七点半,打个拳?”

哪有好久不见,前天才见过。

卫诚没理,走到客厅单人沙发前坐下,叫也不叫,他俩私底下亦亲亦友。

“怎么回事儿?”方文庾示意,“你给我解释解释?”

他放下叠着的腿,往前倾身看卫诚:“在老爷子那儿火急火燎赶回来就为这个?会都没开完,你心挺大。”

“有事,等不及。”卫诚说。

“什么事啊,有人和你抢媳妇儿?”

卫诚心累,仰靠在单人沙发上拿手盖住脸轻寐,半晌才说:“差点。”

方文庾笑出来,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卫诚叹了一口气,答非所问:“你别这儿待着,回你办公室,我烦得慌。”

卫诚向来有分寸,干不出太过分的事,方文庾本来是信他,这当口又摸不准他是不是真给逼疯。

“你昨晚喝了多少?到底怎么回事儿?”

卫诚听他这试探语气和早上蒋姝嫌弃垃圾一模一样,气不打一处来,阴着脸道:“我说我没喝你信吗?”

“那姑娘信我就信。”

真会堵人,卫诚气笑,蒋姝才不信他,蒋姝对他避如洪水猛兽,永远没个好脸。

“我没喝,”身上的酒味是出门太急碰翻了酒杯,卫诚心烦抹了一把脸,给他定心,“昨晚直接晕了,今早说了两句又晕了,什么都没干。”

“为什么晕的?”

“我怎么知道......”

卫诚更烦,却突然被掐住无名火,明显揪心,听见方文庾说:“何经理看见她身上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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