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祁子骞感觉似乎又梦到了阮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恍惚中似乎还听到了她在叫他。
他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看见眼前果真站着阮欣。
他看了两眼,然后平静的继续埋头闭上眼睛。
他最开始梦到她的时候,还会或开心或惊喜的冲上去,可是梦中那种欢喜期待的感觉越深,醒来时的落差感就越强烈。
现在,他已经可以很平静的对待梦到她这件事了。
“祁子骞,跟我一起回去吧。”
梦中的阮欣似乎说话了,祁子骞不耐烦的皱了眉,“不用你管。”
他怒吼,将她关切的眼神和伸出的双手拒之门外。
“你不能这样喝酒,你胃向来不好,会疼的。”
她还在说什么,这让祁子骞更加烦闷的抬起头,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到她眼中已经满是眼泪,满腔的话语瞬间归于无形。
他想也没想,任命的叹了口气,起身拉过她,将她脸颊上的泪痕擦掉。
即使是在梦中,他也不能任由她一个人哭泣不管。
可直到看到阮欣惊讶睁大的眼睛,祁子骞这才反应过来,这一切,好像不是梦。
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他怒瞪了一眼吕晨,抬腿就往门外走。
吕晨赶忙跟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祁总?”
“你去找她的?”祁子骞的声音有没有遮掩的怒意。
吕晨不敢多说,只得缓缓点了点头。
“带她离开。”
吕晨迟疑了一下,还没说话,阮欣飞快的追上来了,“我不走,我不能看着你继续喝。”
祁子骞停下脚步,阮欣本来已经做好承受他怒意的准备,结果却只见祁子骞身影一晃,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
……
祁子骞还没醒来,就听到床边有人在低低的啜泣,他到死没有纠结于是谁,而是心中无比清晰。
会这样因为他受伤哭泣的人,只有阮欣了。
许柔虽然也很关心他,但是更多时候,她会给他找医生,会在身边守着他,但是不会感同身受的为他哭泣。
“祁子骞,”阮欣哽咽了一下,“别这样伤害自己。”
祁子骞有些想笑,却终究还是忍住了,又听到身边的人许久都没有动静,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阮欣一见他睁眼,立马惊喜的叫了起来,话出口才觉得自己似乎声音有些大,又不好意思的捂了捂嘴巴,压低了声音开口。
“我去给你叫医生。”
说完,就跑了出去。
走了刚好清净,祁子骞收回目光,想到。
龙诗文很快就进来了,见他一脸淡然的躺在床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早就提醒过你,就你这身体,看着挺不错,但真经不起折腾了,偏你就是不听。特别时你的胃,本来就是长年积压的病,喝酒还不加抵制,再这样几次,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她很少说出这样长篇大论又略有些恶毒的话语,偏说的自己都有些生气了,床上躺着的人依旧毫无变化,只一脸平静的看着她,偶尔眼神瞟几眼房门的方向。
“真是……”
她又吐出两个字,却终究还是只缓缓地闭了闭眼睛:“算了,说了你也不听。”
祁子骞勾了勾唇角,“你倒是也不用这么生气,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知道知道,你哪次不是这样说,”龙诗文一边调着点滴的开关,一边冷哼:“你要真知道别给自己喝到医院呀。”
这次,祁子骞也没有接话,只是有意无意的看向门口。
“祁大总裁这是等谁呢?”龙诗文嘴角露出一个笑意。
“没。”
“想找人家就直说,何必这样别扭。”
“我说了没有。”
龙诗文终于是放弃逗他,“你晕倒这段时间,她寸步未离,经常是守着守着就自己哭了起来。刚刚找我的时候,她说怕你见到她会生气伤身体,所以也不敢进来。”
“若是我猜的没错,她现在肯定在门口,等我出去询问我结果。”
祁子骞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龙诗文再接再厉:“等了一晚上,这会外面那么冷,也不知道她着虚弱的身子会不会跟你一样,直接就晕倒了。”
“我记得你不是这么多管闲事的人。”
见男人明明眼神都已经不住的在瞟向门边,还一脸淡然的跟她说话,龙诗文撇了撇嘴将自己用来记录的文件夹。
“是不是多管闲事,我可不是你这么认为的。”
病房中再度恢复安静,祁子骞等了好一会,终究还是捂着胃从病床上起来。
阮欣果然是如龙诗文所说的那样,坐在门口的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脸上是已经干掉的泪痕。
听见开门的声音,她下意识的抬头,结果就见祁子骞正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她愣了一下,赶忙扶着墙站起了身子,甚至因为坐在地上太久脚麻而踉跄了两下。
“我,我,我……”一脸我了三次,她也没说出个什么理由,索性自暴自弃起来,“对不起,我现在就离开。”
“站住。”
祁子骞的话让阮欣踉跄的步伐立马停下,她吸了口气缓缓转过头:“我只是有点担心你,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再不过来。”
祁子骞没有说话,站在原地看了她好一会,这才转身进了房间。
“进来。”
阮欣迟疑了一下,跟着进了房间。
“坐吧。”祁子骞抬了下头,眼神看向床边的凳子。
这次,阮欣着实摸不准他的想法,好一会呆在原地没敢动。
“坐吧,我们好好聊聊。”
受宠若惊,这是阮欣现在的想法,这次,她乖乖的在凳子上坐下。
“大会那天,许柔没有说谎,你确实去过封星纬的房间,出来时被许柔撞见了是吗?”
许柔那天说了之后,祁子骞认真的思索了这件事,他没有去调查,只是选择了一个最符合心目中想法的过程去相信,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是不是事实。
但是,若是真的去调查,他害怕会有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实。
阮欣瞳孔在听到封星纬的那一刻猛然缩了一下,良久,她缓缓点了点头。
“嗯,我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