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郑喝完酒后,相互留下了联系方式,我打车回到了酒店。约好三天后到局里协助他破案。
我们开了两间房,宝勒尔和雅若一间,我自己单独一间,回来后已经是快十二点了,不便于打扰雅若,准备洗漱一番后就睡觉。
对着洗漱间的镜子,我发现自己衰老了许多,哪里还像20刚出头的小鲜肉,跟刚蜕完尸皮的时候完全不同,似乎随着身体的疲惫,衰老也会加速。现在的我,更像个30大几的中年人。
顾不了那么多了,躺在床上,我脑子像是中了病毒的主机,这些天发生的一切,犹如没有退出的程序一般不断卡顿重现着,鸽子血的秘密,那两个奇怪的人,还有不断重置的戈壁草原,以及师父对了,还有体内的尸蹩虫。
我想平静下来,好好睡一觉,但似乎做不到,脑子乱的厉害,也不知那一对儿“二叔”和“雅若”现在怎么样了他们坐车去西安了吗还是,也跟我们一样找个地方藏了起来。
假江小雨应该被妖翎修复重新控制住婷婷了吧。真可惜,那一车的好东西,又重新落他手里了,尤其是天子剑,我身上除了身份证驾照,还有几张银行卡部分现金外,连手机都没拿,还插在车上冲着电呢
二叔说那天子剑是我们翻身的本钱,也让我给丢了想想都糟心,他是不是因为彻底绝望了,所以才不出来说话呢
阴阳二界重叠,这是最让人发毛的,因为在任何情况下,我在明,他在暗,假小雨都可能对我发起突然袭击甚至于现在我躺在床上,他有可能就在我旁边冷冷的看着,发笑
穿越三界的本事,幻变经中记录的很清楚,本身伏藏之法,就是将拯救苍生的异宝藏于不为人所知处的法门。二叔之前无论善恶状态下,玩的都是游刃有余,可为什么到了我这儿就不行了呢问题到底出在了哪儿我实在是搞不清。
反复试验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在这种情况下,我永远都是危险被动的
就在我迷迷糊糊,彻底放弃爱咋咋地的时候,肚皮上,那钻心的痒痛又来了,我可以清晰的感觉见有东西挠破了皮肤,一点点的往外钻,撩开睡衣,我看见了它,还是那个如同知了猴般的尸蹩,探头探脑的,贼溜溜的从我肚皮上挠开个口子钻了出来。
我没有血液,所以一切看起来很自然,它就像是离开巢穴出门一样,趴出来后绕着肚皮转圈圈,搞的我很痒,接着又钻出了第二只,第三只大小不一,仿佛拖家带口一般。
破罐子破摔的我,默默的观察着它们,样子确实跟当日二叔大战黑尸如来时,天上游走的尸蹩一样,只是具像化了,没想到,真实的它们竟然这么小。虽然我搞不清其中的玄机,但不可否认一点,这东西跟江晓芸有关,是师父又回来了吗一点一点的回来,陪伴在我的身边。
就我本人而言,我其实跟江晓芸没什么感情,她长得漂亮归漂亮,但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似,我喜欢那种甜甜的,鸭蛋脸,像是海棠一样的萌妹,不喜欢江晓芸那样的傲娇公主,所以对于它的出现,我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激动,更何况,现在的她,还是一个虫子的状态,而且似乎还不止一只。
难以想象,按照二叔的推测,江晓芸是冥蝶仙子,是一只冥蚕化成的,从卵,到蛹,然后再变成蝴蝶,过渡过程中得道成仙,化作女子出世降妖除魔这感觉真的很夸张,这么小的一个家伙还这么多只
它们好像发现了我正在观察它们,一个个排成一排,和我对视,黑溜溜的一双双虫眼似乎充满敌意,后退还都支立了起来,做出攻击前蓄势待发的样子。
我有些慌,本能挡住脸,然而这几个家伙,却齐齐的发出了一声声诡异奇怪的虫鸣,一瞬间我困意上涌,感觉灵魂都要蒸发一样,急速的陷入昏迷状态中。
“虫鸣蛐蛐,”脑海中又浮现出二叔当年和江晓芸在陕北捉僵时的一幕,那喝开水的老太太,师父当年就是用一只蛐蛐给她催眠的,难不成,那蛐蛐也是尸蹩变的
海啸般的困意不给我太多反思的时间,我很快睡着了,陷入一片混沌中
深渊般的梦境里,我梦见了自己变成了一只冥蚕,趴在二叔的肚皮上跑来跑去,其他冥蚕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能听出来是人言,但怎么也听不清,就像是嘈杂的电影片段播放一样。
江晓芸这三个字一直在我脑海里回荡,江晓芸江小雨,这名字之间,有什么联系吗她为何也姓江难道,我们天生就是一家
这帮冥蚕跟我和很隔阂,我尝试着走近听清他们的说话,它们又都一个个闭嘴不言了,然后吐着丝,开始在二叔身上不停的游走,像是要把他缠起来,我感到很害怕,我不会吐丝,怯生生的爬下了二叔的肚皮,躲在床沿上惊颤的看
很快,二叔的身体如同薄雾一般笼罩了一层纱,继而慢慢的变成了一个人形茧,我震撼无比,心说你们这些家伙,肚子里有多少蛋白,可以吐出这么多的丝。
犹如一个群体的背叛者,我啥也不会,只能傻乎乎的看着,然而却有了一个古怪的念头,这茧子里的二叔,会不会在一番孵育后,变成江晓芸的样子,江晓芸利用二叔的身体重生因为我太不争气了,所以失去了占有二叔身体的资格。
我感到很自卑,也很孤独,悄悄的爬下了床,而这个时候,开门声传来,酒店的屋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人,当我看清那是谁时,惊的肢腿乱舞,差点儿一屁股坐地上,但见门口那人,正是假小雨
假小雨走了进来,附身朝二叔的身体看,观察琢磨了一番后,抚着下巴一脸不可思议状,我很害怕,躲在桌子底下默默的看。
接着,他沉吟了一会儿,就在屋内消失了,像是没抓住人,扑空了一般。
正在我心里发毛,寻思这里也不安全,已经被假小雨发现了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声响亮的虫鸣
回头看去,但见一只硕大的冥蚕,不知道什么时候钻爬到了我的身后,鼓着肚子,像是只大蚂蚱,一个劲儿的冲我叫
我也是冥蚕的模样,枯小干瘦,而这家伙比我大太多,就像是90来斤的姑娘,面对一个200多斤的胖子我和它对峙在桌子下面,心早就慌成了一批。
接着,恐怖的事情发生了,这家伙冲了上来,一下子把我压住,不停挤我。
我彻底慌了,拼命的挣扎,心说这他妈是干啥
它的力气很大,我根本无法抗拒,被它死死压着,很憋屈,这他妈的算咋回事呢我变成了虫子,马上就被另一只虫子给欺负了
“喳喳”的虫鸣声中,我清晰的看见那肥虫子丑陋狰狞的嘴脸,依旧作为人类思维的我,欣赏不了这份美感,但也突然间想清楚了一件事,对面这个是母虫子,因为在虫子的世界里,跟哺乳动物不同,雌性要比雄性大的多,天呐,这家伙一会,会不会吃掉我,跟螳螂一样
纠结憋屈的过程持续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随着我浑身一阵触电般的冷战,整个灵魂像是被它抽吸进了肚子里,外面,就只剩下了一个壳儿
粘稠难受的黑暗中,我再次“醒来”,到处都是潮湿压抑,我听见了女人的嬉笑声,那声音我好熟悉,除了江晓芸外,还会是谁
“师父是你吗”我惊颤的问。
“师父你叫我师父咯咯小渣渣你真可爱,”女子的笑声传来。
我脑子嗡嗡作响,立刻脑补出江晓芸一身红妆长裙,围绕着我偏偏起舞的模样
“呃呃呃,对不起,我叫错了,您是我二叔,也就是朱明明的师父吗”我反思了一下后,继续问。
“朱明明我不认识他,不过,姐姐我很喜欢你咯咯,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女子说着。
“小渣渣,刚才感觉怎么样”女子笑问。
“刚才你是指”我身子微微的抖。
“呦你还矫情什么呀有点意思”女子娇嗔道。
突然,我明白她的话可是,她这说话口气啥的,也不像二叔那个矜持稳重的师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