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过去看看。”
李轻尘仍牵着她的手,回眸朝她浅笑。
结合他身后的背影,苏锦溪只觉的美的像一幅画,神色不由的恍惚起来。迷迷糊糊的已被他带到了一处卖糕的摊前。
上面点缀的东西生动、鲜明,还没吃到嘴里,就已经欢喜了。
苏锦溪拿起一块儿装饰着石榴籽的,轻轻的托至鼻下嗅了一下,淡淡的甜瞬时沁入她的心肺之中。
小摊主一看来了主顾,立刻热情的陪上笑脸。
“小姐选的这块儿是小的这卖的最好的,统做了二十几块儿,如今就剩这一块儿了。石榴籽都是小的自家院里种的,就是到街上买也买不到这么大的。”
刚说完,旁边的李轻尘却“黑”了脸。眯起眼,目光“危险”的看向小摊主。
“你叫她什么?”
小摊主一看他这表情,立刻明白了,赶忙朝自己一侧脸上轻轻拍了一下。
“瞧小的这嘴,是夫人,是夫人选的。”
见李轻尘翘起的嘴角,赶忙继续说道。
“夫人、公子宛若画上下来的人儿,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眼力不错,果然是孺子可教也。”
“……”苏锦溪嗔怒的看了李轻尘一眼,捧着重阳糕跑开了。
李轻尘往摊上稍耽搁了一下,立马追了过去。
独自站在街角的苏锦溪,轻轻咬了粒石榴籽,口齿间立刻被一股甜腻浸润。
突然肩头一重,一侧脸,李轻尘的下巴靠在了上面。
“喜欢吗?”
苏锦溪一惊,继而满面羞红,赶忙将头撇向一边。
不过心中确实泛起了言不尽的甜蜜。
李轻尘微微一笑,抬头的刹那,双手环上她的腰间。
苏锦溪还未来得及挣扎,一颗硕大的石榴出现在她眼前。
边缘已经长裂了,咧开的地方红润饱满,似乎还冒着甜丝丝的香气。
像是张着嘴的孩子在向她笑,又像是她不知间的心境。
总之,那种感觉很异样,却又十分揪心。
一时间,她觉的就像是一个梦,好想就这样沉浸下去。
李轻尘没有介意她不开口,直到她伸手拿住那枚石榴,才抽回手臂。
很自然的抓住她的胳膊,拽着她朝街里走去。
“上好的桂花酒就剩这么一点了,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街边的小贩,费力的朝每一个过路的吆喝着。
李轻尘拽她去的,正是那里。
“给我们来上一碗。”
“好嘞!”小贩得令,立刻舀了一大碗。
“尝尝。”李轻尘接过,送到她的嘴边。
苏锦溪看着清透的波痕,以及漂浮着的菊花,只觉心里也透亮了,立刻一扫白天的那些不喜的人带来的“腌臜”。
低着头,突然喃喃开口。
“今天,其实我......”
李轻尘直接用手拂住她的唇,轻轻的摇了摇头。依旧将碗对向她。
“再不喝,我可喝了。”
苏锦溪见状,也笑了。
低下头,就着碗边,浅抿了一口。立刻感到一股清凉,随之,是沁入心肺的甘甜。
小贩的媳妇刚好来送饭,只看了一眼,便艳羡起来。
再瞅自家男人,撇了撇嘴。
“都是夫妻,瞧瞧人家!”
苏锦溪险些将口里的吐出来,急忙摆手。“我们其实......”
话还没出清楚,李轻尘已经挽上了她的腰。
“我们其实是新婚夫妇。”
“原来呢。”
那媳妇马上一脸恍然,随即捶了小贩一下。
“咱们新婚时也不见你这样。”
小贩立刻口讷的红了脸,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李轻尘自然的直接接下。
“何止是新婚,就是成亲前,我家娘子也是被我宠的跟宝似的。否则怎么会嫁了我了。”
苏锦溪再也待不下去了,挣脱出李轻尘,“滑稽”的一手拿糕,一手拿着石榴的落荒而逃。
小贩媳妇见了一愣,直接笑出了声。
“呦,你娘子害羞了。”李轻尘也不解释,一口喝下碗中的酒,笑着追了过去。
谁跟他是夫妇,谁是他哪门子的新婚娘子。
这家伙,就没一句正经的!
“娘子跑这么快,就不怕为夫跟不上吗?”
不消片刻,李轻尘便已在她前面。
随意的一伸手,将她手中的桂花糕“夺”下半个,填入了嘴里。
那石榴籽果然很甜。
“你,不许胡说!”苏锦溪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了,只觉的自己从没这样的心慌过。将手中只剩小半块儿的糕往嘴里使劲塞了几口,把另一手的石榴往李轻尘怀里一丢,就又想“逃”。
可是李轻尘却在那一瞬间,将她的手牢牢拉住。
“这里不合适,我带你去个吃石榴的好地方。”说着,不容苏锦溪分说的,依旧是拽起她就走。
好不容易,行至林子时,李轻尘停了下来。
苏锦溪终于可以歇歇了,呼呼的喘着粗气。
待她缓过来,抬头去看的时候,突然发现此处不就是上次同李从善来的那个林子吗?
不远站着的男子还是上次因拦着李从善被骂退的那个。
“你不知道吗,这里根本不让进的。”
刚想看李轻尘吃扁,他已经做出嘘声的手势,牵着她沿右侧走了。
大约走了二三百步,突然停住,朝一团杂草弯下了身。
苏锦溪先是不解,随即瞪大了眼睛。
这杂草后面,竟是个低矮的小洞。
虽小,也够及一个瘦的人穿过。
难不成他要带她在这钻洞?
正想着,李轻尘已经付诸实施证明她的猜测了。
指着洞,示意她先爬进去。
“你怎么找到这的?”
见苏锦溪只是说话,不去挪身。李轻尘起来,在她的背后朝下压了压。
“别说话,先进去再说。”
见苏锦溪就是不动,只要无奈的笑了笑。
“好啦好啦,是你的好姐妹告诉我的。”语落,又补充道。
“也可以说,是我跟着她一路找到这的。”
“好姐妹?你是指流清!”苏锦溪疑惑,随即想到流清的一身土渍,立刻想到她身上。
果然,李轻尘点了点头。
“是啊,今日我看她偷偷摸摸的从府里出来,一时好奇就跟了她。”
明明是这种同样见不得光的跟踪的事,到了李轻尘嘴里变的这么理所当然似的。
不,应该还是对方的错,是对方诱了。
苏锦溪虽已经习惯了他如此,还是忍不住撇嘴。
但她很快找到了重点。
“她来这干什么?”
就上次来看,里面应该就住了宋齐丘一人。
卫芥来这,是因为崇敬宋齐丘。
她来这干什么,总不能也是喜欢相术,崇敬宋齐丘吧?就她认得那几个字,恐怕连宋齐丘随便一章通读下都难。
而且对方还是个早过花甲的老头子。怎么想都不是流清的选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