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没觉得什么,官洛洛也没觉得什么,是农妇的老伴,踹了她一脚。
“当着客人的面别胡说八道,要么吃要么喝,要么讲两个笑话听听。”
老人一面跟妻子使眼色,一面给时崇和司明厉倒茶,脸上干瘦如柴,皱纹密布,却是个温软的人。
“我老伴嘴上没有把门的,说话不过脑子,你们别介意。”
农妇这才反应过来,哈哈哈的笑了一阵,开始给官洛洛讲笑话。
讲了个鬼笑话,还是吃小孩的……官洛洛:这老人家,意外的可爱。
时崇那边不能安心,他拉着官洛洛的一只手,舒平了捏捏她手心,又蜷起来捏捏她手指,然后问农妇。
“怎么才能把她养胖一点呢?”
他看农妇,表情忧虑,“我太太吃的少,爱吃的吃一点,不爱吃的一口都吃不下,她原来有九十多斤,现在只瘦到八十多斤了。”
时崇抿唇,目光认真又虔诚:“请您教教我。”
农妇被他的表情吓到了,反应了几秒才点头:“……好。”
官洛洛心里一阵暖流涌过,时崇从来没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过人,“请”这个字对他来说,好难。
她有点想哭,但又觉得很甜,低头咬着烤地瓜,吃的嘴边都是。
司明厉坐在她那边,掏出手帕递上去,官洛洛没接,往时崇身边挨了挨。
她总跟时崇形影不离,司明厉讨厌这种感觉。
他起身出去了一趟,再回来,院子里的狗开始叫。
农妇跟时崇聊了很多,最后干脆说:”我两个儿子,儿媳妇都是在我这养胎做月子的,也都是城里人,来时瘦瘦巴巴,走的时候大人小孩都白胖白胖的,你要是不嫌弃,让你太太在我这住上一个月吧,我照顾她,要是照顾好了,回头你就按着我的法子来,行不?”
时崇万没想到是这个提议,他警惕的端详农妇,害怕有假。
但昨天的腌黄瓜里没毒。
洛洛确实太瘦了,昨天的蛋糕吃了三口,今早的粥喝了半碗都不到。
营养跟不上,现在又是冬天,万一生病……时崇拿不定主意了,回头看官洛洛,官洛洛咬着地瓜,眼里有兴奋。
她喜欢这种小院,远离城市喧嚣,朴朴素素的,很田园朴质,最关键的,院子里什么吃的都有。
时崇看她的眼神儿,懂了。
“那就打扰二位了,我会按天付房租。”
农妇笑道:“用什么房租,那两间小屋里本来也是空的,我们老两口一天天也没大事,你们来,反倒给我点事做,日子都不枯燥了。”
她看官洛洛,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太太就安心在我这住,我也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官洛洛红着脸鞠躬:“给您添麻烦了,多谢您。”
农妇开心的摆摆手,出去收拾屋子里。
家里来人,她老伴也高兴,问时崇:“小伙子,你是做什么的?”
看着穿的很好,长得更好,不是一般人。
时崇答:“上班族而已。”
老汉点点头,又问旁边的司明厉:“你呢?”
司明厉也答:“上班族而已。”
时崇瞪他,司明厉瞪回来,两人中间火花噼里啪啦的。
老汉因此得出结论,他俩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互看不顺眼,工作日打架,被老板撵出来了。
这家老人姓江,确定住了以后,时崇和官洛洛回住处取东西并安排人过来帮着收拾。
司明厉也起身离开,路过院子,拴在院子里的狗突然狂吠,绑的绳子不够牢,它挣脱开冲上去,一口咬住司明厉的脚腕。
“旺福!”
江爷爷和江奶奶连忙冲出来。
时崇紧急护住官洛洛,官洛洛摸摸他的腰,仰头说“没事。”
司明厉被咬的不轻,坐在地上,脚腕被咬出了血,他眉心皱了皱,隔了一会儿才踢开旺福。
江爷爷把狗拖到眼前,狠狠踢了两脚,江奶奶去看司明厉的伤。
“哎呀呀,怎么咬的这么严重,赶紧送医院啊!”
江奶奶急的不得了,立马要去外面叫邻居,她家是独户,找邻居要走挺远的,地上都是雪,江奶奶腿脚还不好。
官洛洛拽拽时崇的衣服:“你去送他。”
时崇眉心皱着:“不去。”
谁要送那只狗去医院,咬死他才好呢!“江奶奶腿脚不方便,人家给我红薯吃了,你快去帮忙。”
官洛洛急了,“这种时候了,别管那么多嘛,我怕江奶奶摔倒,你快去!”
她推时崇,推的很用力。
时崇没办法,只好过去过去,官洛洛叫江奶奶回来,指了指时崇:“让他去送。”
把老公推去送小三,时崇不开心,踢了司明厉一脚,“自己跟过来。”
司明厉:“……”两人出门,官洛洛又想到什么,给时崇打电话。
“不许打架。”
时崇拉车门,刚要答应,司明厉踹了他一脚。
时崇皱眉回头瞪人,手机里洛洛还在说话,“时崇,听得到吗?
不可以打架。”
“知道了。”
时崇喉咙动了动,很火大,但要听话。
江奶奶踉踉跄跄的追出来,手里攥着钱包,“我跟你们去!”
时崇一边把人搀到车上,一边对官洛洛说:“洛洛,你别挂电话,我不放心你。”
官洛洛很乖:“好,你开车慢点,地上都是雪,刹车要注意。”
时崇发动车,弯了弯唇,突然问:“宝宝,爱不爱我?”
官洛洛窘:“……爱。”
时崇笑,“那你亲我一口。”
官洛洛不好意思,只轻轻么了一下。
时崇愉悦了,转头看司明厉,鼻子里哼了一声。
他妈的,司明厉想踢死他!到了医院,处理完伤口,打完狂犬疫苗,江奶奶惴惴不安,一直在跟司明厉道歉。
司明厉只说了一句:“伤是你家狗咬的,我不要赔偿,让我在你家休息一个月。”
不赔钱?
要住家里养伤?
好像很合理,江奶奶懵懵地点头,“家里倒是还有一间空房……”时崇:“……”他叫江奶奶出去等一会儿,然后把病房门关上。
咣!屋子里打起来了,司明厉裤腿里掉出一包狗罐头。
时崇骂了句脏话,两人打的更狠了。
咣咣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