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之力”离开伊西多的身体后,并没有脱离意志,而是在他的指挥下,飞快地涌向了发出那个发出声音地“树洞”!
通过接触,他感到一股其他的力量同样在古树内部流转,这股力量磅礴宽广,不断地朝“寂灭之力”前进的方向聚集。
然而这力量虽然磅礴,但却完全无法阻挡“寂灭之力”。
“树之祖”调集的力量一碰触到“寂灭之力”,就开始消解溃散。
不过就好像一把烧红的刀子刺进了白蜡。虽然白蜡会被高温融化流逝,但是刀刃之中的热力同样也会因为白蜡的融化而被带走。
“树之祖”的力量磅礴浩大,仿佛无穷无尽,如果僵持下去,伊西多必然会因为“寂灭之力”耗尽而被对方绞杀。
但伊西多的赌徒心理其实并不重,如果他选择放手一博,通常会有至少五成的把握。
眼下的情况,就是在他通过“大眼珠子”判断出了“树之祖”的真实身份,并利用“光之印”带来的“超凡视觉”锁定了对方的弱点之后,依靠“寂灭之力”凋零万物的能力做出的,给予“树之祖”的致命一击。
如果“寂灭之力”能够在耗尽之前进入对方的“核心”,那就是他胜,反之,等待他的必然不是什么好的结果。
…………
火堆旁,将纸盒中温热的“果汁”喝下之后,瓦莱丽渐渐从意识模糊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看着高处隐约的青绿色枝桠,缓缓开口道。
“在庄园的院子里。”卢卡斯用长剑拨弄着燃烧的火堆。
“伊西多呢?”她撑起身子,左右张望了一下。
“看样子,应该是去找离开这里的办法了。”
说话间,树木构成的囚牢一阵摇晃,发出了树叶摩擦得“沙沙声”,破土而出的树根表面,枯萎的灰白一点一点浮现。
半空中盘旋的青灰色虚影停住了身形,然后发了疯似的向开始变色的树根涌入。
随着“妖灵”的涌入,死寂的灰白又慢慢褪去,然后再次出现,又褪去……
深棕色和灰白循环往复,就像两拨争夺着阵地的士兵。
“呃……不会出什么事吧?”瓦莱丽伸手接住了一片从空中飘落的枯叶。
“应该不会吧,”卢卡斯摇了摇头,“他不是莽撞的人,在学院里沙盘推演的时候,他总是最沉得住气那一个。
“至于‘先驱报’上的内容……那些记者为了吸引人眼球,总喜欢夸大事实。”
突然,树根内部传来了一声“咔嚓”声。
接着,树根之上的深棕色潮水一般退去,死寂的灰白占据了所有位置。
天空中,枯黄的树叶如落雪一般,纷纷扬扬地飘落,树杈间的空隙不在被绿色覆盖,透进了外面的星光。
淡淡的星辉下,一个人影从别墅侧面缓步走来。
伊西多的双手捧着一个五赫尺左右(约一米多)的长方形物体,等到走得近了一些,才能凭借微弱的星光看清他手上的东西。
居然是一个房屋的模型?
瓦莱丽露出了疑惑地表情。
“你们所有的疑惑,都在这里!”伊西多走到火堆前,将手中的“屋子”小心地摆在了地上。
在刚刚与“树之祖”的较量中,他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报出了“阿帕德·莫西”这个名字,干扰到了对方的心神,从而抢到了非常重要的先机。
但即使是这样,面对阿帕德·莫西几百年来积累下来的磅礴力量,他还是差一点没能将“寂灭之力”送入对方的核心。
“这是什么?怎么好像和莫西庄园一模一样?”瓦莱丽爬了起来,好奇地看着地上的房屋模型。
“这就是所谓‘树之祖’的核心,我从院子里那棵大树的树洞里挖出来的……”伊西多弯腰捡起枯叶堆边的米黄色风衣,披在身上,遮住了**的上半身。
“‘树之祖’?核心?”瓦莱丽瞪大了眼睛,缓缓收回了戳向模型的手指。
“没错,我们在别墅里感受到的寒意,听到的声音,还有那阵突如其来的大风,都和这座小房子有关。”伊西多在她身边蹲了下来。
瓦莱丽斜着瞟了一眼,风衣的领口很松,伊西多里面也没有穿内衬……
她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撕下裙摆后,小半截大腿一直裸露在外,她一把扯过之前盖在身上那件卢卡斯的外衣,覆在了腿上。
“咳……这个模型,是怎么做到的呀?”瓦莱丽正色道。
“这不光是莫西庄园的模型,而且还是‘阿帕德·莫西’身体的一部分!”伊西多一边用手戳开模型上的窗户,一边回答。
“阿帕德·莫西!我知道他!他是莫西家族的第一任族长!在六十岁生日那天神秘失踪的那名‘炼金师’!”
瓦莱丽“哗的”地一下站了起来,外衣缓缓滑落,露出了半截白皙浑圆的大腿。
“呃……”
她重新蹲下,拉起了地上的外衣。
“屋子里的异象和‘阿帕德·莫西’有关?他还活着?”
“是!”伊西多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确切的说,是到刚才为止……”
说罢,他指着主卧的位置,对两人说道:
“你们看,这就是我们之前遇到神秘大风的房间!”
伊西多摆了摆手,一道橘黄色的光从煤油提灯中分离出来,射入了大约只有两指宽的窗口。
在火光的照射下,“卧室”内的场景显现了出来,摆着微型的床和其他家具,虽然空间很小,但是该有的也都有。
唯独比较奇怪的,是房内的墙壁、地面,和天花板都是暗红色的,而且还带着凹凸不平的泡泡。
“这些泡泡是什么?”瓦莱丽歪着脑袋,好奇地问道。
“这是肺泡!”伊西多缓缓开口。
“肺……肺泡?”她瞪大了眼睛。
“没错,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这就是‘阿帕德·莫西’的肺。”
瓦莱丽脸上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一旁的卢卡斯也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突然涌入房间的大风,其实是他在呼吸?”他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