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们是怕你听了动了胎气才瞒着你的,云儿,你就安安心心的研究方子就好了,这些你就不用管了。“哥哥走到我的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幼时哥哥哄着我一样。
我摇了摇头,连忙保证着:“哥哥,我保证我不会动胎气的,你告诉我,若雪她到底怎么了?”因为若雪和他父亲当年救了我的命,所以对她的救命之恩和情谊,让我永远都不能放下。
哥哥看着我,嘴巴张开却久久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盯着我看好久就转过身子背对着我。萧魂看着哥哥,看了看我,也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们是打定心思不和我说了是吧!他们这一对夫妻,真的是要急死我的。
“行,你们都不说是吧,我现在就下山去找燕寒,我去找他问个明白。”我说着拍了一下桌子起身抬脚就往门外走,要不是高渐离硬拉着我的胳膊不松手把我拽回来,恐怕我现在早就急急忙忙的下山了。
“若若,你现在去找他,怕是你还没找到他,你这腹中的孩子就能先生出来,还是先稍安勿躁啊。”高渐离一手拉着我,一手摁在我的肩膀上,语气带着玩笑又有着强烈的心疼。
哥哥看着我刚才过激的行为也过来摁着我,连躺在床上的萧魂都赤脚下床来劝阻者我:“若云,我们就是怕你这个样子。你先淡定一点,我们慢慢的告诉你。”说话的是萧魂。他们三个人连拉带拽的让我坐在椅子上。
好吧,我淡定一点,且听听他们怎么说。
萧魂叹了叹气,看了一眼哥哥才悠悠开口:“若云。你千万要沉住气。今天若雪她……她……她无缘无故的恶寒、发热、头痛、身痛,恶心呕吐,大夫来会诊说她……感染上了瘟疫。”
她的话音刚落,我的脑袋“轰”的一下有些轰塌了,我怎么也想不到,平时那个活蹦乱跳天真可爱的若雪现在感染上了瘟疫。有爱么一瞬间我很害怕,怕还没能报答她的恩情她就没了宝鉴全文。
“若雪她,怎么会感染上瘟疫呢?寒王府难道做的保护措施不够吗?”我的脑袋微微有些混乱。
“是她陪燕寒体察民情,结果被传染上的。”
我现在好恨一个人,恨那个高高在上却心狠手辣的秦王。若不是他进攻燕国。然后屠城。若雪的爹爹怎么会死,这里怎么会爆发瘟疫,若雪又怎么会传染上这种病。我好恨他,好恨啊。
我撑着身子起身,语气中带着对若雪的关心:“离,你陪我去看看,我不放心若雪,毕竟得了这病的人,说……”本来想说会说死就死的,可我怎么也说不出口,如果若雪真的说死就死的话,那我岂不是少了一个亲人了吗……
我的泪水在眼圈里不停地打转。但我一直咬着牙不哭,我相信,若雪很坚强,她是不会让我为她的死哭的。
高渐离张了张嘴,本来想答应的,但又看了看窗外:“若若,今天天这么晚了,去了也不方便,我们还不如先回家研究研究怎么能够治疗若雪的病,等明天再下山去看她,怎么要。”
“云儿,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为今之计就是要赶紧研究出治疗瘟疫的方子,才能就会若雪啊。”
我听着他们的话也颇有道理,就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话。
后来在哥哥家没坐多久我和高渐离便回了家去,只是这条路我们走了好久,因为我的脑袋里全都是关于怎么治疗瘟疫的事情。有好几次脑袋想着事情险些被石头绊倒,不过好歹有高渐离扶着我,才没有被绊到。
这要跌倒了,肯定像个肉球一样滚回家里。
我的脑子不禁浮起了一个肉团子滚回家的情景,哈哈,甚是好笑啊。
刚刚回到了家我便躲在了屋子里不出来,站在书架前找寻着一本一本医术。而高渐离觉得我晚上没有吃东西对身体不好,便去帮我找了一些点心来,然后帮我去清理药架上的草药。
“这个可以。”我翻出了一卷书籍点了点头,放在了怀中。
“这个也可以啊。”拿出一本书继续翻阅,感觉这里的内容也是可以的。
“这个,这个,这个……”找寻了半天,找了一摞的书出来,放在我的书榻前,就像一个小山堆积一样。我叹了口气,坐在垫子上随便拿出了一本便开始看着。
选的这一本书上虽然有很多关于治疗病症用药的记录,可是上面记录的都与瘟疫无关,不行不行。
再看看这一本,草药记得甚多,但是治疗瘟疫的少之又少的,我看了许久才能总结出几味草药。不过有总比没有好,我在桌子上铺了一块白布,拿起桌案上的毛笔,点了点一直墨汁,将关于治疗瘟疫的药材统统抄了下来。
关于毛笔和墨汁,早前秦朝时没有的东西,一般人写字都要用刻刀在竹子上刻字,可是我嫌麻烦又做不出现代的水性笔,便剪了自己的一小撮头发绑在一枝韧竹上做成了一枝简易的毛笔,用起来虽然没有那么顺畅,可也总比用刻刀刻着写字好。至于墨汁,只是将木头烧成木炭,再加入水一点一点研磨,要比做毛笔辛苦多了。
一个多时辰,我只是在布上用淡淡的墨迹写着:麻黄,苍术,桂枝……
“若若,喝一口茶。”高渐离修长的手指端来了一杯茶与我喝,此时的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味,长发的发尾轻轻一箍,显得非常的温和。我觉得这样地他要比世上的任何一个男子都要好看,都要潇洒。
我看的稍稍有些呆了,伸手接过的杯子都轻微晃出了些茶水。心里也在想,想这样一个完美的男子就被我一个人霸占了,是不是有些可惜了扩张之路。
高渐离笑呵呵的坐到我的旁边,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又摸了摸两鬓微乱的脸颊。“怎么样,累不累?你现在还怀着身孕,这样熬夜看书总是不好的。”这关心的话语充斥在这屋子内,我不禁弯了弯嘴角,想他露出的笑很甜。
我笑着摇摇头,摸了摸他的手:“没事的,这几个月身体调养的甚好,偶尔熬夜也没有什么事情的。对了,要清理好了?”我说着喝了一口他为我沏的暖茶,暖意沁进了肺腑之中。
他点了点头示意:“再吃一块点心吧,垫一垫胃也好。”他说着将一块点心塞入我的嘴中,我咀嚼着他的点心,胃里瞬间没有那么空虚了。
“离,你先回去睡吧。”
我同他说了一句话,不过他却像没有听到一样:“这么多书啊?”我他看了看我堆成山的书籍,皱了皱眉头:“你一个人什么时候才能看完啊。”他说完话便拿起一卷书籍陪着我看了起来。
他陪我看医书,他可以吗?他能看出什么名堂?不过即使这样想,我也不好浇他冷水,再说我一个人实在是看不过来了,他愿看就看吧。
我们两个又看了差不多又有一个时辰,此时夜色浓重,大抵是在半夜了。
“啊——”我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好困啊!
此时说不困,那是假的,可想起来若雪尚在病危中,便不得不打起了一些精神。
我此时侧头看了看高渐离,他这一个时辰就这么擎着这本书,几乎不换一个姿势,我很是佩服他看书都能这么潇洒。只不过我想说:他不累吗?
他察觉我正在盯着他,他微微转过看着我,对我一抹浅浅的微笑:“怎么,累了吗?”
我摇摇头,瞅了一眼他看的医书:“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他放下医书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些,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处。”他说着便指着医术上的一段话。
一段字,也只有几百字而已。
“原来在先秦就有隔离病房,阻止疾病传播,这比燕寒说的封锁要好多了。”看着这段文字,我了解到这隔离病房只是将感染上疾病的人隔离开来治疗,而不像封锁一样全部圈禁。
“离,你找的这个甚好。”我说着拿起了笔在纸上将这一条总结了起来,不仅如此,再仔细写出了另外几条。
“设立隔离病坊阻止疾病传播”
“注意饮食卫生清洁”
“改善环境条件药物预防瘟疫”
这些虽然不是可以治疗瘟疫的方子,但是说预防瘟疫和控制瘟疫倒还是可以的。
“啊——”我和高渐离一起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哈欠打了一半时我们互相看了看对方,忽然“哈哈”的笑了出来。
他搂了搂我的肩膀,轻轻的拍了几下:“困了是不是,这有了身孕本来就犯困,这样强撑着干什么?我们还是先睡觉吧,若是这般熬夜以后怕是对胎儿不利。”
我看了看外面沉重的夜色,也确实是该睡了。
“那我们就去睡吧!”
这一夜,我靠在他的怀中,闻着他身上的药草香,感受着身上温暖的体温。
这一夜,我睡得甚是安稳,大概是累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