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昨天晚上熬夜太累的,第二天我们并没有一大早起来,而是快到中午的时候的模模糊糊的睁开眼。此时高渐离早就醒来,坐在书桌前帮我寻找医书中关于治疗瘟疫的方子,而我的床头放着一碗热乎乎的甜粥。
看着他有一些憔悴的模样,心中的无线酸楚涌现出来,眼睛微微有一些发热。他的生活本来可以安逸无扰的,却不得不为了我能好好安胎而累着自己。打量了自己一圈,自成婚以来,我胖了一大圈,而他却瘦了一圈。
“离,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不在睡一会儿?”我撑着身子起身,看见我起来赶紧放下医书疾步走来托着我的后背和腰将我扶起来。
“我若是多睡一会,那你要看的医书不就多了吗!相反,我要是看的多了,你不就可以多休息休息了吗!”
我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语气里带着一些歉意:“你看你现在都这么瘦了,你说我该怎么补偿你才好呢?”
他的眼睛忽然闪了一些灵光:“补偿?你是想好好的补偿我吗?”他往我的颈窝上缩了缩,说的很邪魅,又故意的将‘好好补偿’说得很重,不由不让想入非非。我脸通红了一下,佯怒的他的胸口,说了句“没正行”。
“好了不闹了。”他在我的身上披了一件外套,避免我受凉:“来,起来漱漱口喝一碗甜粥吧,睡了这么久。也就甜粥最能缓和胃口了。”
高渐离说着端了杯子让我漱口,之后拿起了床头上的甜粥,舀了一匙在嘴边轻轻的吹了两下,保证甜粥不能烫到我的嘴才慢慢地送到我的嘴边。我眼巴巴的看了他一眼。想着他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眼眶不禁又红了红。
“离,你先喝吧和老师同居:风流学生。”我将勺子推到他的身边,示意他先喝一口。而他没有理会我,又将勺子绕了回来:“我吃过了,你还没吃呢,还是赶紧吃吧。”我看着他满含着温情的眼睛,只能我小心翼翼的将甜粥含在嘴里,而他的脸上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只是他没有猜到,我下面的动作是什么。
我并没有将粥咽下去。而是笨重的抬起头。将自己的唇准确无误的对准了他的唇。将嘴里的甜粥全部喂到了他的嘴中。
我离开他的唇,他惊愕的看了我好久,连嘴里面的粥都没咽下去。我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嘴巴。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甜粥,一边吃着粥嘴里一边嘟囔着:“叫你喝你就喝呗,非逼着我动手来解决。”说完这句话自己都笑了笑。
我这算不算调戏了他?
高渐离惊愕了一会儿便将口中的粥咽了下去,又抢过了我手中的碗喝了一大口粥便对着我的嘴喂来。整个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也不像我那样笨重。
一大口粥伴随着他身上的味道灌进了胃中,暖暖的,很舒服。
“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若若。你说是不是。”事后他抹了抹嘴巴,一脸得意又带着邪魅地说着,一脸温和尽不存在。我忘了,过去这个男人也是很“腹黑”的。
我撅了撅嘴,心想着没有占到他的便宜,反而被他调戏了一番。
他看我撅着嘴,用手指点了点我的唇:“怎么,还没饱啊,看来为夫我还得再喂一喂你再行。”他还没等我说话我便又是喝了他“亲自”喂我的粥。
一顿折腾后,他终于心满意足的喂完了我,而我也是饱的打了个响嗝。
“真甜。”我不知道他是说粥甜还是在说和我亲吻甜。
下午时分,我和高渐离在家熏了薰苍术,又将一些苍术带在身边便下山去,可他总怕我能受到传染,硬是将一条熏了苍术的面巾挂在我面上才安心的下山。
我们还抓了一些治疗风寒的药,虽然若雪得的是瘟疫之症,但是总也不能什么药都不用吧,再说瘟疫之症开始的症状和风寒是一样的,大抵也可以缓解缓解病症吧。
我配的药是细辛、羌活、荆芥、川芎、麻黄、附子。细辛主要能散寒止痛,常与羌活、荆芥、川芎等同用,治疗外感风寒头痛较剧的病症对于外感风寒、阴寒里盛的病症,亦可应用,须配合麻黄、附子等同用。我想这应该可以减少她发热疼痛的症状吧。
山下的城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繁华的景象,只剩下一片萧瑟苍凉的情景。路上没有行人在行走,但墙角却有的是穿得破破烂烂的人蹲在那里,还有一些趴在地上皱着眉头休息。看样子他们应该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大概他们是没有传染上瘟疫才会在这里呆着。
这场瘟疫,不知道害了多少家庭。
“离,你也带上这面纱吧,要不太危险了。”我说着便想从袖中拿出一条丝帕为他带上,可他把着我的手连忙摇摇头:“不用不用,我可以运功护体,不怕这些疫气传染。”也是,一个大男人带这个面纱,不男不女,不伦不类的,肯定要被人笑话的。
我们凭着印象找到了寒王府。
“砰砰砰。”高渐离伸出手,用修长的手指叩响了燕寒府上的大门。
过了一会门便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婢女,只不过面上同我一样系着一条面纱,看来都是怕自己被疫情传染。
婢女看了我们两个一眼,颇带着疑惑问到:“请问姑娘和公子是谁?”
看来这个婢女是新来的,没有看见当年高渐离在寒王府抢亲抢错了又来寻找我的情景,要知道,那件事情当时在燕王府的人可都是众所周知了无上灵能。
“他是我的夫君高渐离,我叫荆若云。我听说你们王妃病了,便来看你们的王妃。”
婢女略微思索了一会,忽然恍然大悟露出尊敬之色:“原来是王妃的家人,奴婢有眼不识泰山,这边请。”许是听到了我姓荆而又想到了若雪也姓荆,才会这样毕恭毕敬的吧。可谁又知道,若雪的这个荆字并不是她原本的姓氏呢。
寒王府中也如同外面一样,萧条得很,没有几个婢女留在外面,院中了充满了焚烧苍术和雄黄的味道。
“夫人,这就是王妃的房间,大夫正在里面会诊。只是王妃身染重疾,夫人现在怀着身孕,若是进去,怕是会对身体不好。”刚才开门时还称我为姑娘,现在看到我大腹腆腆的也觉得叫我姑娘有些不好,便叫我夫人了。
我听了她的话略微点点头:“这我知道,我也是大夫,也可以为若雪治病的,你先下去吧。”我说着便让高渐离搀着我走向若雪的房间。
“诺。”女婢在后面答应了一句便匆匆的回了房间。
我和高渐离都知道屋里有些危险,走到门口时高渐离紧紧握了我的手中,便嘱咐这我“小心”。
我看了他一眼,笑着对他一样嘱咐着:“小心。”
我们小心的推开了门,迎面便吹来了一股夹杂着浓重中药味的空气,我挥挥手散了些空气才进去。屋里的窗户都被帘子给挡上了,显的有一些暗还带着一丝丝浊气。若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很,嘴唇发干,额头上尽是虚汗,眉头也在紧皱。我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丝毫不是我过去看到的那个天真可爱的若雪。
我的眼眶微微有些发涩,我就是愿意这么伤感。
高渐离伸手搂了搂我的肩膀,安慰一样的拍了拍我的侧臂。我看了他一眼,对他勉强笑了笑。
“药这么快就拿来了?按我说的去将药煎了去。”一个男子的声音忽然传到我的耳边,因为我们光注意到躺在床上若雪,猛然听到这声音到是把我和高渐离吓了一大跳。这声音不像是燕寒,可是这房间里除了燕寒怎么还会有别的男人?
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谁?”
那个男子“嗯?”了一声,声音也有些错愕。定睛一看那个男子从桌子上爬了起来,一身浅灰色的衣服,头发束的高高的,没有一丝乱发垂下,显得人倒是很精神,只不过屋中太暗,那人的模样我倒是没看清。再看看桌子,上面放着刻刀和竹片,应该是在写着什么。
他看了看我们,随口问着一说:“这府里怎么还有着大肚子的婢女?”
婢女?他那个眼睛看我像是婢女?虽然穿着白衣素锦,但是我和刚才那些婢女相比可是要好的多啊,再说这府中的婢女怎么会大着肚子呢,他的脑袋不转弯啊?我看不仅仅脑袋不转弯,连眼睛也是一样的不好使啊!
我本来刚想反驳他,可还没等我回答他便看了一眼高渐离手中的药:“要既然抓好了就去煎药吧,记住我说的方法,用文火将三碗水煎成一碗药,然后趁热给王妃服下。去吧!”
感情真的将我当成婢女了!
这人到底是谁?燕寒的府上怎么还会有这般没礼貌的人!燕寒啊燕寒,我非得找你好好算这比帐不可,这府里的人也忒没规矩了!
ps:
这里面的药方大家可不要当真啊,百度一下浓缩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