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该爱上你。什么家什么国?说穿了,不过是你已变心而已,不过是你已腻了我而已。“刘洢璕终于不再传音,而是气愤的吼了出来。
“皇后,你的脑子里能不能不要总是装着情情爱爱的?能不能还装些他物?“楚曜冷冷的说,手中紧紧捏着茶盏。
刘洢璕怒气冲冲的从内间冲出来,站在楚曜面前,“那你给我一个理由。“
“何事?“楚曜若无其事的抬眼问。
“临幸秦樱雪。“
“她是贵妃,入宫已久。“
“如此而已?“
楚曜默不作声。
刘洢璕压下心里的愤怒,忍着怒气,哽咽的说:“你知不知道,若是秦樱雪怀了你的孩子,若是她生下了一个男孩,那么秦陆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
“秦陆现在也没有一刻不想杀我,并且一直在做。所以我动了秦樱雪,也不过是给他立个下马威而已。“楚曜挑了挑眉,仿佛女人在他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刘洢璕这会子真怒了,再也压不下自己的愤怒,从榻子上一下子跳起来。
“你把她当什么?你把女人当什么?你把我当什么?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你皇权的玩物和棋子,是吧?秦樱雪她本性纯良,你若是不爱她,只是利用她,那我觉得你就真是一个人渣!”
刘洢璕板着脸,一脸黑的看着楚曜,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楚曜面对咆哮如雷的刘洢璕,却依旧镇定自若的坐在那里喝着茶,仿佛一切都不关他的事。只听他悠悠的说了一句:“想走你可以走,反正以你的能力,逃跑最是轻而易举。“
刘洢璕此时心里像有一把弯刀在反复的割咬,她就是见不得楚曜一副冷冷淡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其实临幸了秦樱雪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刘洢璕知道作为一个帝王,楚曜本来就不应该只有一个女人的,而且他也确实担负着很多,社稷的重担,老百姓的生活,皇权的稳固,毒瘤的铲除……
可是,她就是痛恨着楚曜态度的改变,曾经的他哪里是如今这般模样?女人,要的不过是男人软下来哄一哄、彼此好好沟通、讲讲他的想法、倾听她的想法罢了,可是刘洢璕不懂为什么楚曜要这样冷冰冰硬邦邦的对待她。
无论如何,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刘洢璕再也不可能在明月宫继续呆下去了。原本,她虽然住在明月宫,却始终没有觉得这就是她的家,始终对于大禹国的皇宫没有丝毫的参与感。她以前以为这是因为她没有打理后宫事务的原因,现在才发现,这是因为爱的缺失、自由的缺失、没有找到自己爱做的事、成就感得不到满足的原因。
她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那双冰冷的眸子如同雪豹般可怕,冰冷的眼神朝他瞥着,寒意袭来,不留一丝情感。只听她冷冷的说:
“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想去时时刻刻盯着你,这样我也累,你也不舒坦。对于我们而言,要么继续走下去,要么退出这段感情。”
刘洢璕眉眼如初,淡然恬静,仿佛这一切再也与她无关了。这一切亲情爱情与友情,都再也与她无关了。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下映下一片浓浓的阴影。
她微微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坐在面前低着头的楚曜缓缓说道:“楚曜,左不过是你不舒服与我不舒服中间选一样。而我怎么舍得你难过呢,所以你还做原来的你。苦,我一个人担吧。”她微微摇了摇头。
楚曜坐在那里,全身上下释放一股寒气,又隐约有一种可怜的感情似乎萦绕在他的身周。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前方,目光却是略过刘洢璕的,仿佛她的存在再也与他无关。
他微微抬头,面无表情,不急不缓的,道:“刘洢璕,你总是片面的用你自己的标准来观察我,矫正我,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简直就是一种削足适履?”
刘洢璕转过头,笑了笑,想起了曾经和楚曜在一起的一切回忆,脸上露出平和与追忆的神色,眉眼淡淡,说:“所有不能打败我的都使我变得坚强,也使我变得柔软,因为我从中学会了悲悯。感谢你,让我经历了这些。我会走,还望你自己保重。”
楚曜端正的坐着,拧着眉,寒着脸,神色异常凝重。
“既然你如此想走,你走便是,还要我求你不要走吗?想都不要想!”
他的黑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眉凝纠结,说的话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
刘洢璕的心里一直担着的一股气这会突然都泄了。好像有一种叫爱一个人的责任感的东西彻底的被可以被她抛诸脑后了。她一瞬间觉得有些轻松,实在是也已经厌倦了这样持续不断的相爱相杀。
她轻哼一声脸上皮笑肉不笑说道:“楚曜,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你如此对待他人,总会因果有报。”
刘洢璕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她正欲提气,施漂浮术。
“我想你还不清楚这些意味着什么吧。”楚曜突然冷冷的抛出一句话。
刘洢璕不解,转过头来。
早晨初升的太阳像孔雀开屏一样,展开了它那金色的光芒四射的翅膀,从门口照耀进来。刘洢璕的回转身的侧颜,映在这金色的光芒中,似乎连那悲伤也无所遁形了。
楚曜从怀里掏出一垛书信,往桌几上一扔,书信洒开了一路。
“你难道不知道宫中是禁止后宫妃子与外臣通信的?况且,屈门寒,他一不是我的臣子,二不是你的亲属,你跟他如此亲密,叫我如何处理?”楚曜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