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玩什么花样?”微微挑眉,洛司轩神色已是不善。
“太子殿下可认识这个?”右手轻抬,微微摊开纤瘦的手指,一个精致的黄金饰盒却也出现在弋曼白皙的手中。“这是弋曼在姐姐房中发现的,看花样好看,便也打开了一下。”
“放肆!你竟敢擅闯本太子的住所?”洛司轩也是微惊,他是太子,自是住在东宫,只是芩儿出事,他才把她安置在皇城的府邸中。
贺胤也是微愣,她还真敢说啊!擅闯太子府邸,更重要的,不是说另行关押了吗?这是在打自己脸吗?
弋曼也不急,颔眸望着手中的黄金盒子,慢慢打开。“这凌霄花香味倒也特别,弋曼之前却也见过,所以便从太子妃那里取来了这个。”
“你……”洛司轩气急,她说了这么多,就想说跑到自己府邸只是为了一盒香料?
“原来如此。”贺胤浅笑,却也淡淡开口。
望着浅笑的人,洛司轩神色更是难看。“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这凌霄花别名堕胎花,有身孕之人是断不能碰的。”贺胤低声解释,意味深长的望着那堂上站着的女子,嘴角不由勾笑。
弋曼却也不惊,本想着去找线索,却不想夜魅一下便察觉到了此物,看来,自己的运气不算差。
“胡说八道!你以为单凭一盒香料就能颠倒黑白了吗?”她是在说芩儿是故意不想要他们的孩子吗?手指不由缓缓收紧,洛司轩神色越渐难看,伴随着难以察觉的痛意。
“太子殿下,事实如何,你何不亲自去问太子妃,顺带将刚刚弋曼的疑惑也一并相问,弋曼到现在都不知道,我谋害她的目的是什么?为了找死?可笑。”弋曼神色微紧,尔倚芩陷害自己,目的是什么?
“那么你便和本太子一起去见芩儿吧!来人,带走!”他一定会问清楚的,他也不会放过尔倚蔓的。
“太子殿下要带本督的人去何处?”一道恍如琴拨却异常薄凉的声音忽然响起,一抹紫色的身影款步走近。
姗姗来迟的君挽琰扶着贴身内监踱步而入,抬手拂袖间似有流云拂过,极尽风情飘逸。
在场众人顿时脸色大变,就连一旁的洛司轩和贺胤也是一愣。
弋曼挑眉,也有些发愣,清明的眸子向那抹深紫望去,可是瞬间,心也被惊的慢了半分。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极长的青丝垂在蟠龙官帽后,精致的五官有着超越性别的美,尤其是那双丹凤眸子宛如工笔够勒而出,紫色的胭脂沿着他的眼睛一层层向发鬓晕染,仿佛一朵重瓣曼陀罗,愈发妖异。
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冰冷里透着诡异,似乎可以把全世界尽收眼底,婉转手中,让人不敢对视,甚至连不经意的一瞥,也会万劫不复。
与他的眸子不同,他的面色很是苍白,苍白到没有一点生气般,犹如地狱的修罗,让人不敢直视的阴森诡异,他只从这边走过,竟也让在场的人有种空前扭曲的窒息感觉。
他真的很美,美的,不似人间尤物。
“只道你去了哪里,却不想跑到司刑司来玩了?”未理会堂上坐着之人,君挽琰垂下极长的睫羽,视线却也落在弋曼那有些苍白的容颜上,白皙精致的面容上没有什么神色,让人看不见他魅眸中的喜怒。
即使脾气再好的贺胤也嘴角轻搐,玩儿?
突如其来的寒颤,迫使弋曼收回了眸子,愣愣的站在原地,竟也一时道不出话来,这便是君挽琰,她要所嫁之人?一个太监……
“都督,这里可是司刑司。”洛司轩原本冰冷的脸上瞬间僵硬,隐住眸中的恨意,沉声开口。
一个阉人太监,竟仗着国主的宠信,把持朝政,独揽大权。即便自己这名正言顺的太子也要忌他几分,这是何其大辱。
不过看他的样子,是在意尔倚蔓吗?只是却瞬间否定了这一想法,像君挽琰这种连血都冷的发寒的人,又怎会在意其他人,更何况是毫无利用价值的人。
前几日虽也听到些风声,但一个太监娶妻,他也并未在意罢了。